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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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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琢磨此事的,还有萧云峰,早年他曾暗地里调查过紫叙渊,他这个人,总是令人琢磨不透。在他一手创立紫钗盟之前,没有人知晓他的身世门派,像是突然从地底冒出来的人一样。说他是个高手吧,他又无半点内力。萧云峰曾和怀济寺的普济大师联手试探过,只查出紫叙渊这家伙内息微弱,恐难活过三年。说他是个病痨吧,却又奇迹般挨过了八年,且在五年间迎了十次亲,而这回的成亲对象,却是他家被人坑了都不知道的小师妹宁小霞。
半个月前,巧嘴金牙媒婆张突然来到他乘月山庄,笑眯眯地直夸小霞好福气,紫大盟主托她来提亲。萧云峰差点没喷出口中的茶叶,待他缓过来,便以家长身份挡住媒婆的视线:“我家小师妹要脸蛋没脸蛋,(呃,只能说是长相一般)要身材没身材,(呃,稍微圆润些),配上紫盟主实在是高攀了。”
媒婆张哪里能放过赚钱的大好机会啊,话说盟主大人前十次媒都是她牵的,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一次比一次出的红包多,她还求之不得呢。
“嘿,萧大侠您太谦虚了,您家小霞有模有样,又长得水灵,嫁给盟主大人那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哪。”说罢冲小霞眨眨眼。
小霞还处于呆滞状态,太大的馅饼掉下来,她有些难以消化。嘿嘿嘿,她只是肖想一下而已,菩萨居然显灵了?兴奋地抓住媒婆张的手,头脑一热,答应道:“我嫁!”
“小霞!”萧云峰有些头痛。
“师兄,你忘了师父死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小霞嘟起嘴,扯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
“ 。。。。。。”他这小师妹动不动就搬出他已故的爹——他俩的师父做借口,但萧云峰也没辙,谁让他爹生前最疼小师妹呢。
“小霞,仅凭一面之缘决定终身大事,岂不是儿戏?”萧云峰听得此话,顿时大喜,起身去迎来人。
那人微笑着伫立于厅前,脸上带着些许风尘,略显疲惫的眸子打量着宁小霞,成功地吸引住了她的注意。
“争月!”宁小霞扑上去,大叫着抱住他,不舍得放开。上一次分别时,她还在闹别扭,气他的不告而别,这会子她绝不放手!
媒婆张被无视得很彻底,老脸有点挂不住,转转中指上的金戒指嘿嘿冷笑几声:“那么老身就去回了紫盟主,就说小霞她已有意中人,望盟主大人另择佳偶。”
“不送。”争月冷冷应道,他这个朋友腻无用,连小霞都搞不定,若不是他提前回来,恐怕小霞便要变成寡妇也说不定。
宁小霞狠狠地掐了争月一把,拦住作势要走的媒婆张:“谁说我不嫁的?”
“可是老身到底该听谁的?”媒婆张有些疑惑,早就听说乘月山庄的萧大侠很好说话,但是半路杀出个什么“正月”,差点搅黄了她的好事。
“自然是听本大侠的。”争月昂起头,下结论道:“与其嫁给那快死翘翘的家伙,还不如嫁给我。”
“。。。那个争月兄弟,小霞她年纪尚小,不大适合你。”萧云峰终于忍不住了,啥时起他家小师妹变成了香饽饽?
“我俩可是青梅竹马,小霞,对不对?”争月拦腰抱住小霞,有意和好友作对。
小霞啐道:“我就是喜欢紫叙渊那家伙,怎么了?他就是比争月你还要俊逸一百倍!”
此话一出,争月立刻松了手,看向萧云峰:“兄弟,这回,我也看不下去了。你好自为之吧。”他最无法忍受的是,别人拿自己的相貌比较,虽然他也长得人见人爱,但还是低调点好。
“小霞,待师兄与紫盟主谈过之后再说。”萧云峰命庄里人送走媒婆张,安抚激动的小师妹。
“我也要去!”
“成亲之前不能见面,否则。。。”
“。。。那好吧。”宁小霞心里窃喜,师兄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同意了?嘿嘿.
然而,与紫老头见过面之后,萧云峰却有了另外的打算。以他商人的头脑判断,这桩亲事稳赚不亏,至于小霞嘛,就暂且委屈下了。
迈进紫钗盟镶金镀银的奢华大门,萧云峰右眼又跳了跳。姓紫的老头太和善了,和气得让他发不了火。其实仔细看来,他也不超过三十来岁,却早生华发,瘦弱的身躯因长期病痛不住地抖动着。问及病因,紫叙渊红了眼说是生来便有的,生下自己不久娘亲便挂了,后来被一户人家养作童工,从小缺衣少食,风里来雪里去,落下一身病根。此生别无他求,只求得一良伴尔。
等小霞过来了,他可以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譬如开家全江湖最大的饭馆,饭馆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紫霞轩。。。于是乎萧大侠聚拢的眉一点点散开了,他仿佛看见小霞幸福地穿梭于饭馆,和紫老头怎么看怎么配。
说到开饭馆,萧家祖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后人不得从事饭馆酒楼茶楼这一系列买卖,偏偏小师妹被争月那家伙教唆得好奇心起,就是要和他作对,后来挨了师父一阵好骂,就再也不敢提起了。可是小师妹每次看见饭馆酒楼茶楼那副期待又失望的表情直令他心疼。
萧云峰又想起好友争月的戏言,擦擦额头的冷汗,说什么也不能把小霞许配给他,不然天下大乱。斟酌再三,提出了他的要求:“紫盟主,只要你完成我三个要求,小霞之事自是好说。”
“萧大侠,理所当然,这些本就是在下应尽之责。”紫叙渊爽快地答应了。
此后,两人越谈越投机,竟有相见很晚之意。可怜的小霞还不知晓,她是被自家师兄卖了,还乐呵呵地帮忙数银票。
“小霞就交给你了,若是被我发觉有半点委屈,哼哼~就以此桌为例!”眼见天色已晚,萧云峰一掌劈烂茶几,负手而去。
待他走后,一直病痨样的紫老头再也受不了,在地上打起滚来。只不过,他是憋的,要憋住不笑那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侍女小红啐道:“你个坏胚子!随随便便许个酒楼就骗得萧大侠师兄妹上当,怎么不早点死,省得祸害江湖。”
紫叙渊一把抱住她,响亮地啵一个:“只能说是公平交易。他有他的目的,而我只是借机赚点。”
“那是萧云峰好说话,换了旁人早剁了你的嘴。”小红推开他,起身摆弄一排木制小牌子,那些牌子上写着人名和生辰八字,宁小霞的也在其中。
“这次恐怕有点麻烦,听说那小妮子比较难缠,不是听话的主。”紫叙渊坐在地上,但凡他思考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或蹲或坐于地,双手抱膝。他无神的狐狸眼里,是一片幽深的潭水。
“哪家姑娘到了盟主您手里,还不是得乖乖就范?”小红酸道。
“请帖都印好了吗?”紫叙渊却冒出这话来。
“正在赶制。”小红神情怪异地望着他,盟主大人从来不过问此事的。
“再加两个人。”紫叙渊抬起头,忽然就来了精神。他以指划地,快速写下两个名字。小红瞧了,却也是一愣,盟主的心思向来难测,总之这两人要自求多福了。
紫叙渊望着慢慢消褪的字迹,眼神逐渐冷厉起来。这一次,他不会放弃,失去过的那些,他要亲手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