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娇宠人生》文房二宝

5、第５章

　　“她们几个女人，在锅屋里吃就行了。”耿文祥说着，对耿红叶说道，“去叫你弟过来吃饭。”

　　耿红叶留恋地看了一眼那几碗面，转身离开。

　　真不公平，都说男女平等，除了劳动，她倒没看到平等在哪。男人可以坐在桌上吃白面条，她们却只能窝在窄小的锅屋里吃高粱稀饭、杂粮饼。

　　听到耿文祥的话，卫棠和赵建民齐齐皱起了眉头。

　　“耿会计，还是让她们过来一起吃吧。她们一大早起来做饭，也怪辛苦的，我们坐在这里吃饭，让她们在灶房，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卫棠说道。

　　“是啊，让她们过来一起吃，这桌子够大，坐得下。”赵建民附和道，从卫棠那里知道，耿梨花一大早起来挑水，还要给他们做饭，他也不好意思让她窝在那间昏暗的小矮房里吃饭。

　　“没啥，你们不用过意不去。我们这边规矩就是这样，家里来客，从来没有女人上桌的规矩。”耿文祥觉得两人有些事多，不过他脸上并没有露出来。

　　“还是让她们过来吧，我们不在意这些。”卫棠说道，“而且，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咱们可不能让这顶半边天的妇女吃饭都上不了桌啊。”

　　耿文祥有些不乐意，历来的规矩都是这样，除非大队里的女干部，不然哪有女人上桌的规矩。

　　不过卫棠把主席他老人家都搬出来了，而且这姓卫的有点来头，他说出这一番话，他可不敢再让她们待在锅屋里。

　　尽管心里不高兴，耿文祥还是亲自去了锅屋：“你们过来一起吃吧。”

　　“咋，女人咋能上桌呢？”王兰芝诧异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那两个知青非要你们去，那个姓卫的还把主席他老人家的话搬出来，我能有啥办法。左右就今天一天，他们不在意，你还在意啥？”听到王兰芝的话，耿文祥心里舒服了一点，不懂规矩的是那两个城里知青，他们老耿家的人还是懂规矩的。

　　“那行，梨花，你把稀饭和饼子端出去吧。”王兰芝吩咐道。

　　耿梨花虽然也觉得惊讶，还是乖乖把稀饭和盛饼子的小竹筐一起放在托盘上，端了出去。

　　“梨花，这两个知青有些不懂规矩，一会他们跟你说话，你不要搭理。”耿梨花快离开锅屋之前，耿文祥突然说道。

　　耿梨花愣了一下，她觉得卫棠人挺好的，她想为他解释两句，然而当她抬起头，看到舅舅的眼神，她不自觉应了声好。

　　舅舅生气了，很生气。

　　她抿了抿嘴，要不一会吃完饭，她提醒一下卫棠吧，要知道，在生产队得罪一个会计可不是什么好事。卫棠帮了她两次，她不能叫他吃这个亏。

　　等卫棠看到耿梨花吃的饭，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面条，突然没了食欲。

　　耿梨花看他盯着自己的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碗里的高粱稀饭，又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没有移开，只好求助地看向耿文祥。

　　“坐啊，都站着干什么，梨花做的面条还是不错的，都尝尝。”耿文祥收到了耿梨花的目光，对卫棠和赵建民说道。

　　“你们吃的是什么？”卫棠看着耿梨花，突然问道。

　　耿梨花怔了怔，看了耿文祥一眼，见他没有阻止，轻声答道：“是高粱稀饭和杂粮饼子。”

　　“好吃么？”卫棠又问道。

　　“那高粱稀饭可没啥好吃的，那杂粮饼子是用玉米面和红芋面混在一起做的，比小麦面差远了。卫知青，我们给你们知青的肯定是好东西，你放心吧。”耿文祥自以为理解了卫棠的意思，笑眯眯地给他解释道。

　　卫棠摇了摇头：“耿会计，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来之前，也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我听说你们这里一年只种一次小麦，而且小麦的亩产量也不高，我们这些知青以后也是要吃这些杂粮面的吧。”

　　“那肯定呀，除非你们自己家里寄粮食过来，不然以后也是跟我们一样，一年里多数时候吃杂粮面。”耿文祥说道，“不过你们知青比我们好一些，刚过来，上面会有一些补贴，除了钱，还有细粮。而且你们有粮票，也可以去镇上买细粮吃。”

　　“既然这样，我也来尝一尝这高粱稀饭和杂粮饼子。耿梨花，我能用半碗白面条和你换半碗稀饭和半块饼子么？”卫棠说道。

　　耿梨花怔住了，没想到卫棠会说出这样的话，用白面条换她的稀饭和饼，是卫棠吃亏了呀。

　　她刚想摇头，那边王兰芝说话了：“你们这些城里的知青可真逗，放着好东西不吃，偏偏要吃这些粗粮。你想换，我让红叶跟你换。”

　　王兰芝说着，对正在喝稀饭的耿红叶使了个眼色。

　　耿红叶正念着那白面条，听到她妈的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对呀，卫知青，我愿意跟你换。”

　　卫棠瞥了她一眼：“这稀饭端过来之后，只有耿梨花没喝过。”

　　他这话一说，耿红叶脸腾得就红了，王兰芝脸也有些热。

　　耿文祥看了卫棠一眼，只觉得这个青年人事不是一般的多，不过碍于卫棠那不一般的背景，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给耿梨花使了个眼色，跟他换。

　　耿梨花只好去锅屋拿出两只碗，卫棠把面条捡出一半放到耿梨花面前，又从耿梨花碗里倒出一半稀饭，掰了半块饼子。

　　赵建民不理解卫棠的行为，只当他是没吃过这些东西，心里好奇。他可不愿意去换，再说耿梨花煮的面条这么好吃，他也舍不得去换，那高粱稀饭和饼看起来就不好吃。

　　他敢打赌，卫棠吃过之后，一定会后悔。

　　耿红叶自觉被卫棠的话羞辱了，虽然面上没显露出来，心里也暗暗期待卫棠后悔。

　　然而卫棠并没有露出为难的表情，虽然高粱和杂面的口感和味道都比不上白面，但耿梨花手艺不错，这两种没那么好吃的东西，经过她的处理，吃起来，味道竟然还不错。

　　“刘洲说你做饭好吃，我本来还有些怀疑，现在真正吃到了，才发现刘洲说得不错，确实很好吃。”卫棠对耿梨花说道。

　　“对，尤其这个面条，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赵建民吞下嘴里面条，赞叹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碗普通的青菜鸡蛋面，竟然也能做得这么好吃。

　　这小葱、香油、青菜、鸡蛋还有面，所有的食材都配合得恰到好处，让这么本应该普通的面，也变得不普通起来。耿梨花，你的手一大概就是传说中能点石成金的手吧。”

　　他的话过于夸张，让耿梨花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耿文祥脸上也露出笑容：“好吃就多吃点。”

　　“那是一定的。”赵建民点点头，一大海碗的面其实足够吃了，然而耿梨花的手艺实在太好，他吃完了一碗面还是有些意犹未尽，要是能再多一些就好了。

　　耿红叶暗暗撇了撇嘴，不就是一碗面么，还会点石成金，用得着那么夸张么？不过她的目光触及卫棠的面，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耿梨花吃着碗里的面，虽然觉得赵建民只是客气，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谁不喜欢被人夸奖呢，哪怕知道是假的，可还是忍不住开心。

　　愉悦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洗碗的时候，耿红叶看到耿梨花高兴的样子，跟着进了她平时不怎么喜欢踏进的锅屋。

　　“你以为那卫棠和赵建民真觉得你做得好吃？人家那是客气话，你还跟个傻子似的，以为人家说得是真的呢？”

　　耿梨花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了耿红叶一眼，笑了笑：“我知道他们只是客气，我自己做的饭什么样，我知道的。”

　　只是很少有人夸她，她忍不住想沉浸在这种虚假的欢乐之中。表姐，你真地没必要来戳破我，我都明白的。

　　“我和卫棠说得可不是客气话，我是真觉得好吃。”赵建民的声音突然响起，本来吃了那么一碗好吃的面，他的心情很好，卫棠提议过来厨房帮忙，他也很愉快地同意了。

　　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听到这么一番话，他明明是真心夸奖，怎么到了这个耿红叶嘴里，就变成了客气话？

　　赵建民看向耿红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不是她表姐么，你为什么要故意贬低她？”

　　耿梨花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顿住了，故意贬低？她抬起头，看向耿红叶。

　　耿红叶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被卫棠和赵建民听到，一时间又急又气，把耿文祥平时的交待都抛到了脑后，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时候贬低她了，我只是让她不要骄傲。”

　　赵建民哼了一声：“你真是这样的意思么？”

　　“我就是这个意思，是你们想多了。”耿红叶转头看向耿梨花，“梨花，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耿梨花看着耿红叶，又看了看堵住门的赵建民，和他身后的卫棠，没有说话。

　　她以前不明白，为什么舅妈和表姐，为什么总是喜欢说她这不好那不好，赵建民的话像是突然点醒了她，她们在故意贬低她。

　　可是为什么呢？她哪里都比不上表姐，她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赵建民嗤笑了一声：“你刚才那么说她，她都不敢反驳，这会你让她说你是什么意思，她敢说么？

　　昨天，杨队长还说你们家人都不错，对亲戚家的孩子跟自己亲生的没区别，原来是这样的不错，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