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也》Ete大人

1、楔子

　　楔子·答案

　　正是周末好天气，聂灿清同学，不，人这时已经大了，且叫做聂灿清同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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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周末好天气，聂灿清同志正打算点开微信叫上好友逢春踏青，聂母的电话却不约而至。

　　“阿生啊，今天周末，你是不是休息呀？趁着有空啊，把家里储物间的书给收拾收拾，给堂堂送过去。他现在正是高三啦，前几日还托以芬和我要你的书，说是要沾沾你这个理科状元的光呢。”

　　啊，说到以芬，她是阿生，哦，不，是灿清的堂嫂；而堂堂小盆友呢，全名聂北堂，是以芬的孩子。

　　再说到这聂北堂啊，从小便佩服他这个堂叔佩服得不得了，且他这名字便是由他的堂叔衍生而来的呢。王冕曾有诗云“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这其中的“生”字，便给灿清当了小名，而“北堂”二字嘛，便是聂北堂的北堂了。

　　“唔，妈，我今日好不容易休息呢，春光无限好，踏青是正道。明日吧，明日我也休息呢，且明日便要下雨了，我也踏不了青，也不想笑坏一群牛（1）。”

　　“少来了你，莫贫嘴，你今天若不把书送到，我让你今天就知道什么是’风景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聂母揉了揉眉心，毫不客气。

　　“艾艾，行，我办还不行嘛。妈，您是知识分子，别暴力别暴力，咱学学甘地哈（2）。”想起老家那只被迫剃了毛的哈士奇，在余晖沐浴中显得格外凄惨，再替换上自己的脸……灿清一哆嗦，关掉微信界面，吊儿郎当地走向二楼储物间，关了免提，手举着电话，望着和他差不多高的书堆，无奈摇摇头，微叹一口气：得，今儿一天都得泡在这儿了。

　　正要拿起一本书开始干革命呢，便有一张纸不合作，从书里掉了出来。灿清再次叹了口气，暗叹自己有毒——纸也不夹得好些。待到弯下腰捡起那张纸，粗粗看了眼纸上的字后，却是连叹气的心情都没有了。

　　还不如被牛笑呢，灿清想，或是和那二哈一样剃毛其实也是可以接受的，好歹是老妈亲生，自是会手下留情，灿清视线开始变得飘乎……得得得，打住！视线又回到了那张，手工纸上。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挤了进来，灰尘神秘地漂浮在空气中，隔壁小孩那扰民的小提琴声似乎在慢慢远去，纸上的字也不觉再次映入眼帘，灿清想到自己尚未开灯。

　　手工纸看上去很精美，甚至是有嫩黄色的花瓣镶嵌其中，但是却没有一般手工纸那般的凹凸不平，摸上去反而很有手感，可以看出制作者的用心。

　　只见纸上俨然有两种不同的字迹，一种隽狂豪放，一种端正清秀，后者一看便知道不是灿清那两只鸡爪能写出的字。也正所谓字如其人，灿清从小就没被冠过乖巧懂事的美名，反而院里小霸王的称号有一阵倒是如雷贯耳，响彻云霄，家喻户晓……得，又走神了，果然是昨晚没睡好……待他第三次摇了摇头，灿清决心一股作气把纸上的内容好好再看一遍。

　　那端正清秀的字体正显着一首诗，“
　　结客少年行
　　【明】李梦阳
　　灯如列宿行，月似九秋霜。
　　番番七贵儿，灿灿五侯郎。
　　杂沓凌香陌，徘徊竞夕光。
　　各携万金剑，结客少年场。”
　　看到这里，灿清不知为何有种难言的伤感，无妨，再接着往下看，吾辈岂是蓬蒿人，我怎会怕。在那首诗后面，也跟了一首诗：魂如绳玉串，欲断只当断。此生若偷生，难掩幽情乱。（3）

　　是他的字迹。

　　明明是他自己的字迹啊，可是为什么看到心会突然那么疼呢，为什么还是会心悸得那么厉害呢？那个人的样子，其实已经记不太深切。当初那件事，当初那件事已经过去，不是吗？

　　真好，真的很好。

　　真的很好吗？

　　那成功挤进的阳光，那一缕的阳光，在灰尘漂浮的寂静的储藏室里，折射着滴滴光辉，诉说着，隐秘的、不可为外人道的，答案。

　　作者注：（1）出自明朝谢缙的一首诗，《春雨》，诗为：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滑倒谢学士，笑坏一群牛。
　　（2）甘地，印度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的领导者，对印度的独立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3）出自《小苍百人一首》，此段和歌的大意为：我的生命之线啊，你要断就快断吧。若再活在这世上，我这掩人耳目的私情，就会泄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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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我开文啦。
作为晋江有着五年书龄的读者（嘤嘤嘤，我知道不算长啦），最近有点小文荒，嗷嗷，就自己开了一个文！
新年新气象，大家新年好呀。
été携聂灿灿和沈立兄来拜年啦！！
说到我的笔名，嘤嘤嘤，有一点与众不同，我其实本来想直接叫été的，但是，唔，晋江不许来着，我便加了一个大人，嘻！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