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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逃不掉了 ...

  •   楼下江丰文和管家见到江鳌伸手抓住花南宵的脚踝,都提起一颗心。

      江丰文是担心他祖师奶奶会不会觉得被冒犯,暴打他儿子。

      管家是担心一向不喜肢体接触的江鳌会不会把花南宵掀下楼梯摔伤。

      江鳌松开花南宵的脚腕,手撑墙壁站起身,迷茫柔软的眼神和他线条感十足的冷脸形成鲜明对比。

      “不要……过去。”
      江鳌靠近花南宵,一只手臂挡在花南宵前面,一只手去扶自己的额头,嘴里喃喃着。

      他非常疲惫混乱,好像几百年没睡过好觉一般头痛欲裂,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知道,不能让人过去。

      花南宵忍住耳朵的酥麻:“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那边,有……有东西。”江鳌低声说出这句话,然后整个人蓦地倒向花南宵。

      花南宵双臂一张,稳稳接住江鳌。

      江鳌身材高大,这样一接,看上去反而像是花南宵被江鳌抱在了怀中。

      江鳌勉强撑起眼皮,看了一眼眼前的花南宵后,昏睡过去,脑中最后一个想法是:哪儿来的汤圆成了精。

      别说,花南宵长得白嫩好看,骨相也好,小光头圆溜溜,看上去确实可爱动人,乍一看过去真的有点像汤圆成了精——洁白圆润,让人想咬一口。

      还好花南宵不知道江鳌内心的想法,否则不要说扶住他,估计会把他直接从二楼丢下去,头发没长出来之前,光头就是花南宵的雷点,不能踩。

      花南宵腾出一只手,手心蕴藏灵力,拍在江鳌胸口。

      原本的鬼气浓郁到影响花南宵观赏美男,像一个“茧”,紧紧包裹着江鳌,花南宵都替他感到透不过气。

      被拍了一掌后,这个“茧”从和花南宵手掌接触的地方裂开几条缝,然后,猛地消散开来。

      这一掌,拍散了江鳌身上积攒的鬼气。

      江鳌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身前柔软的触感让他一时间有些懵。

      看清之后立刻飞快站直身体,耳根处微微爬上一点红色。

      “你是谁?”江鳌瘫着一张脸,眼神和声音都不复刚才的绵软,冷静地问道。

      花南宵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江鳌的手指一紧。

      花南宵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刚才神志不清,不记得,提醒道:“你们家管家说家里闹鬼。”

      江鳌听到花南宵的话,手指不着痕迹地松开:“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花南宵:“那你刚才为什么坐在地上,还神志不清?”

      江鳌:“我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然后就变得意识模糊。”

      “是那边?”花南宵指指二楼的一个房间。

      “对。”江鳌点头。

      花南宵率先走过去。

      江鳌伸手就要拉她,又烫了手一般缩回去:“别过去,危险。”

      花南宵没注意到江鳌伸手又缩手的动作,听到他这么说,眉头一挑,回过头:“你不是说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吗?”现在又和她说危险。

      江鳌拧着眉:“我确实不信有鬼,但这和有危险不冲突,那股血腥味也有可能是某种有毒物质的味道,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我刚才意识模糊,做出不得体的事情就是收到这种物质的影响。”

      花南宵嘴角翘起,江鳌难道是在为刚才他抓了自己脚踝的事情强行解释?这个没有黑化的大反派还挺可爱。

      花南宵:“你觉得有人在你家里投放了挥发性的有毒物质,让你产生幻觉,那你现在为什么会这么清醒?”

      江鳌一愣。

      花南宵随手在空气中捞过一缕鬼气,递到江鳌鼻子前,“闻闻,是不是这个味道。”

      江鳌:“……”

      花南宵手中的鬼气往前送了送:“仔细闻闻。”

      一股恶心的血腥味扑到江鳌脸上,还隐约夹杂着土腥味。

      “就是这个味道。”江鳌皱眉道。

      花南宵扔开被她团成一团的鬼气,凭空画了一道净化符,符文在空中闪烁了几下。

      江鳌眼睫微动。

      花南宵反手将净化符拍出去。

      一道清风拂过,这个二楼的鬼气被一扫而空。

      一直萦绕在江鳌鼻尖的味道也消失了。

      江丰文和管家站在台阶下方,仰头看着花南宵和江鳌。

      管家:“先生,这是您给江总找的相亲对象?看起来很般配啊!”就是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怎么剃个光头?难道这是年轻人最近的新时尚?

      “呸呸呸,胡说!”江丰文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就江鳌这整天生人勿近的死人样,他配得上吗他?!”

      管家:“……”您埋汰的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有,在遇见夫人之前,您倒不是生人勿近,而是花心大萝卜。

      管家很失望,幽怨地说:“白高兴一场,我以为您终于看不下去了呢。
      江总整天埋首工作,长这么大不要说异性的手,同性的手都没拉过,您身为父亲,一点都不关心。”

      江丰文死鱼眼:“你觉得我管得了那个臭小子吗?”

      管家:呵呵。

      花南宵耳朵微动,听到下方两人的话,一脸黑线,自己的儿子和雇主晕倒了都不过来关心一下,而是站在一边八卦吐槽吗?

      江鳌侧过脸,面无表情地看江丰文和管家一眼,两人立刻转头看天看地看墙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花南宵指着先前鬼气最重的那个房间问江鳌:“那是谁的房间?”

      江鳌:“是我的卧室。”

      两人走进布满冷色调的房间,花南宵弯腰捡起一个和房间格格不入的东西——一个色彩鲜艳,明显属于儿童玩具的小皮球。

      江家没有小孩子,而在江家工作的人也不会将自家小孩子带到主人家的卧室。

      “你的玩具?”花南宵有些戏谑。

      江鳌板着脸否认:“不是。”

      花南宵突然神色一正,侧头看向某个方向。

      “都要魂飞魄散了,还不逃跑,这是想挑衅?”花南宵自从在原世界闯出名头后,难得被挑衅,激动的手都有些发痒。

      她掠过江鳌,一阵风似的跑向二楼的一处露天阳台。

      见到她以为的挑衅者后,花南宵有些失笑地弯腰招招手:“来,过来。”

      这个被杨大师吓得鬼气暴动反伤杨大师,差点魂飞魄散的倒霉鬼,原来是个小鬼。

      花南宵看看自己捡到的小皮球——太害怕,弄丢了小皮球,所以回来找?

      果然还是小孩子,会对玩具有奇怪的执念。

      在江鳌的眼中,花南宵只是对着眼前的空气说话。

      花南宵拿着小皮球的手不停地晃动,动作像是在逗小狗。

      “想拿回去?”花南宵半躬着腰,不停地引诱。

      忽然,花南宵出手如电,做出一个抓住什么东西的手势。

      花南宵打量着被她提在手上的小鬼——四五岁大小,可爱的卡通T恤皱巴成一团,上面到处是血迹和泥土,最触目惊心的是脖子上那道刀伤,几乎贯穿了他整个纤细的颈部。

      小鬼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花南宵刚才一直轻松的表情阴沉下来——这个孩子明显不是普通的生病或者发生意外造成的死亡,难怪鬼气的味道充满血腥味。

      还有那股泥土味,结合小鬼身上的泥土,花南宵大概猜到这个小鬼为什么会徘徊在阳间,不去投胎。

      花南宵将小皮球还给小鬼,小鬼立刻紧紧搂到怀中,好像生怕有谁会抢走。

      花南宵叹了一口气,拎着他往屋里走。

      江鳌跟在她后面,神色不明地看着花南宵的背影。

      花南宵找了找,随手拿起一个装饰品花瓶,把抱着小皮球的小鬼塞了进去,这个小鬼再不休养就要魂飞魄散了。

      江鳌默不作声地看着花南宵往瓶子里塞东西的动作。

      花南宵塞好小鬼,抬头对江鳌灿然一笑:“我知道这是古董,不过这小鬼再不吸收点阴气养一养,等不到天亮就会散了。
      这花瓶年头久,既有阴气又有灵气,很合适。
      放心,如果弄坏了,我赔钱。”

      现在身无分文,连个讨饭碗都没有的花南宵,说出这句赔钱的话丝毫不心虚。

      花南宵带着瓶子回到一楼。

      杨大师还坐在地上打坐。

      花南宵经过杨大师身边,手里的花瓶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花南宵感受到了小鬼的恐惧,摸摸瓶身,安抚道:“不用怕,没事了,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花瓶中的动静小下来。

      杨大师睁开眼,看向花南宵和她拿着的瓶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杨大师艰涩的开口。

      杨大师一直对自己很自信,认为整个C市,除了他师兄以为,没有人可以超过他,没想到花南宵一手空手成符的本事,让他对自己过往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这种奇才。

      “穷人,”花南宵回答的痛心疾首。

      她现在一穷二白,想想她的车、房和小钱钱,有种想哭的冲动。

      花南宵现存的财产有——石棺一副(还在山上),破烂衣服一套(太破了,已扔进垃圾桶),以及她现在使用的身体一个(目前来说除了没头发之外没有缺点)。

      哦,对了,还有一个隐形财产——自称她十三代徒孙的江丰文。

      有江丰文在,她目前还不至于沿街乞讨,或者把山上的石棺扛下山卖钱。

      杨大师被花南宵的回答噎了一下,觉得花南宵大概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转移话题,问花南宵为什么要把恶鬼放进花瓶中。

      花南宵忍不住吐槽:“恶鬼?不过是个迷路的冤死鬼,还是个小孩子呢,你差点把人家吓得魂飞魄散,还好意思问。
      要不是你贸贸然将他当成恶鬼收拾,他不会吓得鬼气暴动,伤了你不说,自己也要消散,还弄得满屋子都是鬼气。
      他散出来的鬼气都是恐惧和暴戾,如果吸收回去更麻烦。
      这个花瓶是个古董,比较难得的是既有阴气又有灵气,很适合这小鬼头休养。”

      保持安静的管家:能不难得吗,值七千多万呢,是一屋子摆出来的古董花瓶中最贵的那个。

      要不是江丰文一直嚷嚷,说江鳌这么冷淡、生人不近是因为家里的色调太冷清,没有人气,最好多摆点又贵又好看的装饰品,管家才不会把那些漂亮的古董们摆得满屋子都是,太没格调。

      杨大师被花南宵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他强装镇定的抚着下巴上的羊胡子,辩解道:“可是,江总身上的鬼气太重了,已经影响到江总的身体健康。”

      花南宵把手中的瓶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一只手还按着花瓶口,安抚因为杨大师说话又躁动起来的小鬼头。

      “这个小鬼头迷路了。
      我说过,他是冤死鬼,大概是尸体还被埋在某个地方没被亲人找到,不能够真正的入土为安,才会四处游荡。
      至于江总身上的鬼气,”花南宵看向安静的跟着她下楼,此时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江鳌,“江总,你最近去过什么偏僻的地方吗?”

      被询问的江鳌收回一直暗暗盯着花南宵的视线,右手食指和拇指不自在地搓了搓,回答道:“去过……”

      还没等江鳌回答完,在场的众人突然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清脆瓷器碎裂声。

      花南宵一僵,头皮发麻地看向手下的古董花瓶——原本色彩鲜活的花瓶变得灰白黯淡,细腻光滑的瓶身布满了细密的裂纹,釉面的美感被破坏殆尽。

      花南宵感觉自己要和花瓶一起裂开了,这小鬼头搞什么,屁点大的小鬼,吸那么多阴气和灵气,也不怕撑死。

      她脖子一卡一卡地转向被打断回答的江鳌。

      江鳌平静地回视着她。

      花南宵却觉得,江鳌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女人,你逃不掉了。

      花南宵:淦,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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