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黑暗养成：囚神》瑟瑟色色

6、魔之子

　　霍尔撒飞在翻滚的乌云间，寂沉落后他半个身子，嘴里咬着骨头，一个劲的在哭，“以后我们还能回去嘛？”他含糊的问，血红的眸因泪洗过，显得湿漉漉的，绿色缠绕脖颈，探出头在他脸上磨蹭，嘶嘶安慰。
　　寂沉舍不得那群雷狮。
　　“这种事你不该问我。”光星高悬天穹，淡金色的光辉洒落漆黑双翼，霍尔撒语气漠然，“关键是你想怎样。”
　　寂沉使劲扑闪小小的尖翅，勉强追上他，连忙拉住黑翼软骨，他眼睛红红的，粉嫩的嘴唇轻抿，“霍尔撒的意思是，以后怎样，你都会听我的？”
　　“……”竖瞳流淌过微弱的光，霍尔撒侧头，白色骨牙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冷漠无波的银灰眼瞳，漆黑长发在风中飞舞，他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有些瓮声瓮气，“看情况。”
　　“什么，叫看情况嘛，”寂沉破涕为笑，他本以为霍尔撒又要说不对，不行，这回答比他所想的要好很多了，巴巴的凑过去，抱住霍尔撒的手臂，寂沉吸着鼻子，声音软糯，“霍尔撒，我累了，休息好不好啦？”
　　霍尔撒凝视下方，他的视线，穿透乌云，看到了下方地界。
　　“好。”
　　杂草纷飞，风冷雨细，蜿蜒在平原的河流上泛起无数的波纹，寂沉在半空就收拢翅膀，径直撞进河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绿蛇在水里妖娆游动，赶紧上了岸。“霍尔撒！霍尔撒！”微卷的长□□浮在水里，寂沉冒出头，黑色的小尖翅打开，拍在水面，他高兴的举起手，招呼站在河岸，孤傲冷漠的魔，“水凉凉的好舒服呀！你也进来嘛！”
　　霍尔撒仰头，漆黑发丝在他背后飘飞，漆黑双翼微微垂收，瞳中划过光华，霍尔撒才看向河水里玩的开心的寂沉。
　　“嗯。”
　　水能洗去大部分的肮脏。
　　赤脚踩进水里，河水果然很冰凉，霍尔撒继续往前走，直到水淹至腰腹，双翼高高扬起，他低下头，用双手捧起干净的水。
　　“嘭！”
　　面前光芒一闪而过。
　　水花爆开。
　　霍尔撒这下彻底的淋湿了。
　　“嘻哈哈哈！”寂沉在河中央大笑，柔软微卷的发黏在雪白的脸蛋上，红眸洋溢欢乐的情绪，他指了指头上的黑角，角尖是一簇暗红，此刻，角上散发光亮，一颗闪着电的光球，凭空生出，“霍尔撒，你看，你看！”
　　双手往前一甩，指尖点着一处，电爆光球飞速砸在河面，滋滋的电流声里，突然爆出巨响，河水被扭转着爆开，形成漩涡，水花在空中抛出大大的圆，散开的水珠，打出漂亮的水翼。
　　水流沿着骨牙面具滑落，湿淋淋的长发垂散腰后，霍尔撒抬手，把乱了的发丝往上梳，弯曲的利爪尖端，绽开妖艳的红花，“寂沉，电爆光球还能挥发出更大的威力，兴许你可以借着这些水，把电爆光球这个能力练得更好。”
　　小爪蜷缩，尖翅重重的拍打一下水面，寂沉沮丧垂头，“我只是想跟你玩，才不要练这个。讨厌……”
　　霍尔撒沉默不语。
　　尴尬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当然，尴尬的只会是寂沉，霍尔撒却在思考，还有必要逼迫寂沉锻炼能力吗？他明明知道，只有在一次次的生死之战中磨练中存活，才可以成为真正的强者。
　　不过，很明显的，寂沉缺少战斗的欲望。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告诉我。
　　【……】
　　脑海中有些什么东西要出现了。
　　“对不起，霍尔撒，”彼此无话，沉默片刻，寂沉就受不了了，他抬起脸，翅膀划动河水，快速的游了过去，抱住那总是高大威武站的笔直的黑暗之魔，紧张兮兮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求你不要生我的气。霍尔撒，呜……”说着，他眼圈发红，哽咽。
　　毫无疑问，寂沉是魔族里，最容易掉眼泪的小哭包。
　　“寂沉，”霍尔撒蹙眉，他按住寂沉的脑袋，“我不会生气。”说出事实。
　　他只是一道意念，不存在生气，还是不生气这种无用的情绪。
　　寂沉显然没明白他话语里的真正意思，还以为他原谅自己了，顿时笑逐颜开，尖耳竖起，血红的眼瞳扩张，炙热的视线沿着霍尔撒露出的脖颈，慢慢的移动往上，苍白的下颌，越看，线条越优美，寂沉脸蛋发烫，脑袋晕乎，他害羞的低下头，“霍尔撒，我想舔你了。”
　　霍尔撒嗯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算是同意。
　　寂沉欣喜的飞起来，尖翅啪嗒啪嗒扇动，甩出许多水珠，他的爪子，轻轻的搭在霍尔撒肩膀，小心的低下头，张开嘴，上下分别两颗牙，格外的尖锐。
　　他一口，咬住霍尔撒的骨牙面具上，用尖牙磨了几下，没咬动，便转移阵地，沿着面具边沿，轻柔啃噬，霍尔撒的下颌，“唔啊，霍尔撒，为什么，不摘下面具？”寂沉的爪子，顽皮的在白色的骨牙面具上划动。
　　只有这个问题，寂沉问起来，霍尔撒从来都缄默，拒绝回答。
　　理所应当的，这一次，他也没得到答案。
　　这个骨牙面具，像是牢牢地嵌在霍尔撒脸上，无论怎样，都弄不开，他好想，见见霍尔撒的真容啊。
　　“嘶嘶。”
　　存在感稀薄，完全被遗忘的某条蛇，只能自得自乐，在荒草间游动，抓个虫啊，什么的，填一下肚子。
　　光星落去，天色暗淡下来，电闪雷鸣过后，风嘶雨吼，霍尔撒仰着头，银灰的竖瞳，眨也不眨，凝望乌云遮蔽的天穹，他靠坐在河岸，双翼大大张开，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冰凉的水里，满头湿漉漉的漆黑长发，自然的滑落在肩膀，又蜿蜒的蔓延入水流里与舞动的暗草交缠，早就残破了的披风，十分凌乱散落在荒草上。
　　寂沉就趴在他身上，水下的爪子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尖翅也是打开，随着呼吸，轻轻的颤抖，他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漆黑双翼，划过厚重的云层，飞蹿的火龙，在愤怒的吞噬云雾。
　　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瞪住下界。
　　菲莫。
　　“霍尔撒……”
　　这声呢喃，不知是乌云里，菲莫的诅咒，还是怀里，沉睡的魔之子的梦呓。
　　【……】
　　脑海中出现的东西彻底明了，指出了他接下来该做的事，霍尔撒低下头，轻松的，就解开了寂沉紧抱住他腰的爪子，拉起残破的披风，裹在身上，他一拍双翼，以逆星之势，急速入空。
　　代表黑暗魔王权力的骨牙王冠，歪歪斜斜的戴在黑暗之魔的头上，苍白尖牙，刺入了他的头颅，菲莫猩红的眼瞳中，冷光闪烁，他轻声呢喃，神色复杂，“霍尔撒，六十年了，可让我好找啊。我一直都想再次见到你。”
　　霍尔撒不言不语。
　　“一股虚空魔族发霉的臭味！”突然，菲莫皱起鼻子，表情扭曲，瞪着他的目光，凶狠恶毒，“原来真的是你，带走了虚空之魔的幼种！哈？你没吃掉他？”
　　他瞪大双眼，嘴角扯出怪异的笑弧，声音压抑着极大的愤怒，“别给我说——你这些年来，一直就跟那臭玩意待在一起！”
　　他手上的火焰熊熊燃烧。
　　炙热的高温，扭曲了空气。
　　面对如此愤怒的前黑暗魔族大魔将，死追不放的现今黑暗魔王菲莫，霍尔撒……很可惜，他走神了，银灰竖瞳，只是一味地凝视天穹，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明白，我会那样做的。”
　　“霍尔撒！看着我啊！”菲莫气的要死，忍无可忍直接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