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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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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初心、龙啸、寒竹三人被二皇子府的两个丫鬟送出二皇子府,便又把府门关上了。
斐初心不自觉的嘟囔了一句,
“难不成因为府里女人多,怕危险,所以白天也是大门紧闭的?”
寒竹摇摇头:
“不是的,斐少爷。”
随着斐初心一声,疑问的“恩?”,三人陆续上了马车,分别坐下。
寒竹继续解释,
“二皇子府之所以一直大门紧闭,是因为二皇子觉着这世间浊气太重,怕污了他这园子。
这也是为什么二皇子这府上,除了二皇子和花容是男子外,其他的只有女子的原因。”
斐初心哦了一声,
“难怪来来往往的,只看到丫鬟,也对,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清澈干净。”
寒竹像斐初心投去崇拜的目光,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斐少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龙啸也赞许的看着斐初心。
斐初心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不住的说道:“借鉴的,借鉴的。”
龙啸笑着说道:“确实是好,初心,莫要谦虚了。”
斐初心也跟着尴尬的大笑了几声。
寒竹在一旁,紧锁眉头,似乎在想什么。
在二皇子府的时候,斐初心就看出寒竹脸上飘过的一丝疑惑了,于是问道:
“寒竹,在想何事?”
斐初心看出寒竹犹豫不定,和颜悦色的接着说道:
“无妨,你问便是。”
寒竹像下了决心一般,
“斐少爷,您说大将军受伤之事,是否属实?”
斐初心略微惊讶的反问,
“闹了半天,你就是想知道这个?”
斐初心刚刚还以为寒竹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呢,原来就是问这个,紧张的情绪不免瞬间释然了,长长的吸入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
哐当一下,寒竹一条腿跪在狭小的马车里,“是属下多嘴,寒竹甘愿受罚。”
斐初心慌了神,连拉带拽的把寒竹扶起来,龙啸也过来帮忙。
三人重新各自坐好。
斐初心有些埋怨的语气说:“寒竹,你这是为何?”
寒竹愧疚的说道“既然是朝中机密,属下不该问的。”
斐初心有些生气,自己对寒竹可是百般信任,虽然寒竹不愿意去掉那些个繁文缛节,可是自己待寒竹如兄弟一般,没想到,寒竹对自己还是生份几分。
“寒竹!这是什么话,若是真的朝中机密,我定也是如实告知你的,我初心拿你当兄弟一般。
不过,此次,你误会了。
也是我和龙啸商议完,我忘记告知你了。
大将军受伤,只是我和龙啸兄诓骗二皇子的说辞罢了,不然谁带我们去找太子啊?”
寒竹慌张的说道,
“斐少爷,寒竹并无此意,寒竹知晓,少爷平日里如何待我,斐少......”
不等寒竹说完,龙啸就用透着无奈又不耐烦的语气打断寒竹,
“好啦,你们二人能不能别再兄弟情深了。”
斐初心嘿嘿了几声,
“寒竹,我闹着玩的。不过,日后,你有话便说,不能与我生份!。”
寒竹重重的点了点头,
斐初心接着问道,
“你好像对我们二人诓骗二皇子的事情,并不惊讶。”
寒竹也没有避讳,直言说道,
“确实,漏洞太多。
大将军若是真的受伤,陛下最少要召集朝中重臣商议,不会只单单告知丞相大人;
再者,就算真的只有丞相大人知晓,丞相大人也不会说与丞相夫人,让夫人平白跟着担忧。”
斐初心点头道,
“不错,二皇子聪敏。若不是有龙啸兄的推算之说,只怕当场他便明白过来了。”
“只怕,我这推算之说,也瞒不了许久。”龙啸神色凝重的叹气道。
斐初心倒是一脸的轻松,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相信我,在爱情里,不管多肯定对方的实力,臆想、揪心、无限放大,魂牵梦绕,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二皇子就算回过味儿来,也只怕是关心则乱,真假参半。
再有龙啸兄的加持,除非看到舅舅无事,否则,不会甘心的。”
龙啸往斐初心那边探过去脑袋,略带调侃的笑着说道,
“恩?初心,听你此言,定是有切身体会啊,哈哈哈”
真的被龙啸说中了,虽然斐初心相信盛泽世很厉害,可是毕竟是打仗,又不是一对一或者一对几个。
刚刚说的那些,这些天斐初心都经历过了,那种看不见、摸不着,整日里想着盛泽世在战场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感觉自己都魔怔了。
他相信二皇子对大将军若是真的,心里必定也是如此,所以这场赌局只会赢,不会输。
斐初心没有接龙啸的话茬,思绪又定在盛泽世身上了。
只回荡着马车碾过车轮辘辘的声音了。
好一会儿后,斐初心骤然想起自己不会骑马,明日出行,必定是要乘马车的,可是若是用丞相府的马车,父亲很快便会知晓,自己怕是就走不了了。
于是,斐初心便与龙啸商量,让龙啸弄来马车,毕竟,他有那么大一家羽化楼,马车对于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马车之事,初心大可放心,我会在羽化楼,准时等你和寒竹前来。只是,”龙啸顿了顿,伸出手臂,胡乱的指了指马车顶,“外面那些人,你打算如何?”
随着龙啸的手指,斐初心的眼睛也跟着乱转,而后,不以为然的努了努嘴巴,示意有寒竹,一切妥当。
寒竹立马意会自己家少爷的意思,用不容置疑的神情,对龙啸说道:“先生不必担忧,寒竹自会安排妥当。”
送龙啸到了羽化楼,斐初心和寒竹便回丞相府了。
斐初心想着自己明日就要去前方战场,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丞相夫人,心里就觉着伤感。
这段时间,丞相夫人一直以母亲的身份,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这个假的丞相之子。
都是夫人是将门之后,性情暴躁,心思不细致,却是一次都没有对自己红过脸,有事情,也都是循循善诱的教导。
让斐初心体会到了,久违的母爱,斐初心心里也已经把夫人当做自己的母亲了。
等仗打完了,自己会带着盛泽世,一直陪在母亲身边,好好的尽孝道,现在,请父亲、母亲原谅心儿的自私吧。
斐初心回到丞相府之时,父亲已经回府了,他就陪着父亲、母亲一直到该就寝的时候,才不舍的离开,回去自己屋。
春夏、冬秋已经候着了。
见斐初心回来,春夏便迎了上来,笑盈盈说道:“少爷,回来啦?”
斐初心走到罗汉床上坐下:“恩”
“少爷,是累了么,看您脸色,有些疲惫。”春夏略有担忧的问道。
“无事”斐初心掏出怀里的‘初世’,递给冬秋,“冬秋,初世可能饿了,你去喂它些吃食吧。”
冬秋接过‘初世’,答道:“是,奴婢这就去。”
“少爷,春夏去给您热一些牛乳安眠吧。”
“不必了,春夏,替我收拾些衣物。”
“少爷,要出门么?去多久。”
“要出门的,却不知道要多久。”
自打斐初心穿越过来之后,对待院里的下人们就是没规矩的样子,也都和丫鬟小厮们打成了一片,特别是贴身服侍的春夏和冬秋,更是亲近有加。
春夏年纪比原丞相之子,还要小上一岁,性子活泼,聪明机灵,不受拘泥,遇到斐初心这么个主子,私下里就是朋友一般相处,时常与初心打趣,并未有明显的主仆之分。
春夏推开门帘看了看院子里,又关紧了房门,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斐初心,轻声认真的问道。
“少爷,自打太子殿下出征以来,您便天天追问丞相前方战况如何,总是看着小初世发呆,夜里睡梦呓语之时,时常会唤太子殿下的名字,您这次是去找太子殿下吗?”
斐初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热闹,难不成自己已经思念成疾了?晚上说梦话还能喊出盛泽世的名字?
“春夏,这件事情要保密。”
“春夏明白。”
斐初心刚舒了一口气,就见春夏扑通跪在了地上,
“少爷,求少爷,带春夏去吧,路上还能服侍少爷。”
“春夏,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游山玩水,是去打仗的地方,且不说这天气寒冷,条件艰苦,单论军营,你一女子,诸多不便,你在丞相府等我归来便可。”
冬秋大一些,做丫鬟的年纪也长一些,更稳重体贴些,主仆之分的思想也就更重些。
这时候,冬秋带着初世进门,见春夏跪着,扑通也跟着跪了下去,
“少爷,春夏年纪小,若......”
“冬秋姐姐,你误会了。”
春夏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冬秋松了一口气,也没有起身,反而接着说道:
“少爷,您带我和春夏去吧,这样一路上的饮食起居都有我们照顾着。
少爷,您待我们姐妹这样好,我们别无他求,只愿一直服侍在少爷身侧。
而且,有我们在您身边照顾着,想必夫人知晓后,也能稍稍安心些。”
斐初心虽然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毕竟是刀剑无眼的战场,两个姑娘去,实在太危险了,果断的拒绝了。
“不行!你们起来。”
“不起,少爷,您带上我们吧。”春夏说着便抽噎起来,
“少爷,春夏年幼丧母,自小便被爹爹卖给大户人家做婢女,受尽折辱打骂。
少爷不嫌弃我身份低微,待我这样好的,除了冬秋姐姐,就只有少爷您了。
春夏把少爷也看作是家里人,若是少爷不带着我们,留着春夏在府里,想着您在前方不知如何了,心里便是刀绞一般。
春夏愿意跟在少爷身边伺候,那样春夏便心安,求少爷成全。”
“求少爷成全。”
斐初心心软,听到这凄惨的身世,看着眼前这两个泪人,便没了办法。
“真是怕了你们了,行吧,行吧,好赖都是做马车,你们便跟着吧。”
两个人笑着擦去脸上的泪水,
“多谢少爷”
“多谢少爷”
斐初心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不起来,还要我请你们起来啊?快去收拾收拾吧,都轻点,别惊动其他人。”
还有半个时辰到丑时之时,寒竹在门外轻声敲门。
斐初心带着冬秋和春夏出来,他看到寒竹愣了一下,随后惊讶的看着自己,
“路上细说,父亲派的影卫如何了?”
“斐少爷放心,并无大碍,只是一觉便昏睡到大天亮了。”
“好。”
“斐少爷,后门都安排好了,咱们直接从后门出去便可。”
寒竹说着,便带着他们出了丞相府。
等父亲和母亲发现斐初心留下的信时,他早已离开了丞相府,连夜跑出城去,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