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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七章 聚仙北修劝归降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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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考台上，四人对立而站，清明谷派出的是两位彪形大汉，相比于二虎和铁蛋的身量，那可真算是悬重若山了。
敦彦崇转头向我，眉宇间洋洋得意，“这局，你们输定了！”
我嗤笑，手指抚摸灭灵粗糙的毛麟，抬眼看他，“别得意的太早，等下说不定打得你哭天抢地的喊爷爷！”
他面色一暗，眼神移向修考台，不再与我争辩。
众修列座，战鼓开鸣。
清明谷二人一瞬而起，向前冲去，带起的厉气飞泄，冲乱了我的发。
难得二虎不疾不徐，展扇隔开厉掌，侧身躲过攻击，而铁蛋早就施展他“脚底抹油”的功夫遛的无影无踪。
两大汉一击不中，反身再攻，可身后哪还有人，待肩头被人轻拍才恍然回头，不及反应便已单眼中拳，只痛的连连哀嚎。
我不禁哼笑，抬眸间正对上敦彦崇不善的目光。
他灰色的眸子在光下越显幽暗，“正面不刚，暗地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看着他铁青的脸，越发开心，“敦谷主是只有这句词可用吗？”
“你……”
他盯着我，眼底似血，我冲他微微一笑，他一冽，移开了眼光。
场台上四人斗的不可开交，二虎和铁蛋果然听了我的话，几番进攻均以薄力克制，既留存了体力又羞辱了对方，而清明谷二人接连全力以赴却被动缚手，很快便气喘吁吁受制于人。
我望向不远处的敦彦崇，眉头一挑，“看来，你要输了！”
他咬着牙不看我，眯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场上，那种令人不爽的沉思状像极了苟延残喘的困兽遇到劲敌还不忘伺机潜伏、暗地观察，预备随时出击以换取一线生机。
我回头观看战况，余光却一直盯着敦彦崇，看着他的脸从白到青再到暗黑，一点一点加注内心的焦躁，不禁长嘘一口气，看来，时机就要到了。
果然，在铁蛋再次施展遁地术时，一股烈风刮来在地表形成一道崚，消失的铁蛋捂着脑袋突然出现在两大汉面前，硬生生扛下两掌，他顾不得头上的伤赶忙拔剑相迎，口中大喊，“小心有诈！”
我望向敦彦崇，只觉得他的眸色不似方才那一片死灰，隐隐闪烁的瞳眸似乎燃起希望，灼烧着本不该有的念头。
我抿起唇，握着灭灵的手暗自缩紧。
一把铁扇旋空，光线折返，形成八道影影重重的光，光下各站一少年，八人出掌，虚虚实实向两大汉打来，二人眼辨无真慌不择路，连连挨下几掌。
就在八人再次出掌之时，又一阵风刮来敲击扇叶，铁扇摇摆，光线缭乱，瞬间消散了人影露出二虎真身。
两大汉见状齐身扑向二虎，攻势猛烈令人应接不暇，二虎连连后退，险些摔出场台。
我再次望向敦彦崇，这回，他的唇角隐隐上扬，眼中冒出的是势在必得的精光。
我沉默不语，只觉得腕上的灭灵灼热，已是跃跃欲试。
铁蛋跃入战局，同二虎齐心协力并肩作战，两人一改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攻守严密互补取长。
而清明谷一方也似乎因胜至狂，一扫先前的颓败，越战越勇越来越强。
正当战局焦灼之际，又一阵风起，而后，天边劈来一道闪，瞬间打散了风势。
风势消散的痕迹一路沿向敦彦崇，他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灭灵折返，蹿入我掌心，我执鞭而立，唇边一丝讥笑，冷冷望向他，“事不过三，敦谷主，你多事了！”
“你……”他的脸由白涨红，盯着我的眼底嗜血，却道不出一句整话。
我打散他的风决，又毫不留情地将决引向他，这番羞辱，估计他得记恨终身了。
此刻，场边坐着的蓬莱弟子纷纷起身，叫嚣着往场台涌来。
“口口声声喊着暗地偷袭可耻，没想到你才是那无耻之徒，真是恶心至极！”
“有谷主如此，这清明谷怕也不是啥好地方，兄弟们，一起上！”
清明谷众人也不甘示弱，“放屁，明明是你们栽赃陷害，想坏清明谷声誉，兄弟们，给我打！”
双方汇聚，顷刻间鸡飞狗跳。
我盯准敦彦崇，预备出手，岂料这孙子未战先逃，溜的那叫一个飞快！我岂肯容他，便追上去，他一路跑我一路追，就这么进了密林。
我绕了条近路挡在他身前，手握灭灵直指向他，“敦彦崇，你还想往哪儿逃？做了这么丢人的事，你逃的掉吗？”
“你……”他脸上血色未退又添新色，咬着唇颤声道，“你为何总和我作对！”
啥？！这家伙莫不是糊涂了，明明是他三番五次挑衅蓬莱，怎得成了我和他作对？！
“孙子，打不赢就打不赢，扯什么因由，爷爷我就是看不惯你嚣张，嚣张也就罢了居然还使乍，看我今儿不好好教训你！”
说罢我提鞭向他抽来，他握剑反挡却不出鞘，招式也不似往日凌厉。
“你可知我为何这般？”
居然还有闲心聊天？！看来是我打的不够凶猛！
“我管你为何，找打便是！”说话间我加重力道，灭灵使得密不透风，又招长情与其缠斗，丝毫不留给他喘息的机会。
很快我便占据上风，趁他分心防守长情，我唤灭灵缠其腰身，将他捆得结结实实，而后，往树上一绑，拾起一根枝条往他身上抽去，边抽边嚷，“孙子，叫你使乍，叫你乱挑衅，叫你输了不认账，叫你不知羞，爷爷我今儿是按江湖道义教训你，让你小子往后再敢无法无天！”
他吃痛躲闪，可哪里躲得掉，生生挨了好几十下，愣是咬紧牙关一声未吭。
“好小子，没发现你还有几分血性，咋的战场上就那么卑劣？！”我嘴上嚷嚷，手下更不留情，又狠狠抽了他十几下。
见他没了声响，我扔下打散的树枝，抽出长情上前，直逼他面门，“孙子，叫爷爷，叫爷爷我就放了你！”
他冷冷撇了我一眼，将眼神移向一边，唇角浸出的血隐隐若现。
“叫不叫！”
长情直怼他脸，无意间挑破面皮，一滴血冒出，在光下盈盈发亮。
“让你叫爷爷，还不叫！”我一把拧住他的下颌，强迫他看我，只觉得那双眼眸灼亮，但透出的却是一片死灰，犹如濒死前的猎物，因无望而了无生气。
我心里那股气莫名就这么散了，盯着他脸颊上的血，脱口而问，“疼吗？”
他瞳眸一缩，不可置信地望向我，伴着鼻翼震颤，呼吸急促，而后微微垂眸，缓缓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放开他的下巴，顺手将那滴血抹去。
“知道疼便好，往后别再乱挑衅，更别在战场上下黑手，这么做，丢的是你爹的脸！”
他抬眸，那双猩红的眼中居然有泪光闪烁，他张口，唇角颤抖，似乎想争辩什么，只是挣扎许久并未出声，须臾间三个字随风飘来，竟是淡淡的一句“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