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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狗是不能吃天鹅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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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开始,贵女们坐在席间,一边享受齐王府的美食,一边赏花。
席间贵女们举止优雅,襦裙绣了各色春季花卉,脸上泛起微笑时,仿佛一朵朵美丽的迎春花。
当然最引入瞩目的还是花中之王。
容翩翩打扮靓丽出现在席间,背靠上舒服的软垫,丫鬟殷勤布菜,散发出让人难以忽视的强大气场。
云怀露不赞同看了她一眼。
虽然永乐县主跟明珠郡主是好友,但在赏花宴打扮艳丽,喧宾夺主,出尽风头,还压过主人家,姐妹俩定心生间隙。
“翩翩,你觉得这朵花如何?”
“好看是好看,但是太寡淡了。”
“换盆颜色鲜艳的花到翩翩身旁去。”
云怀露看了一眼新换到容翩翩身旁的牡丹花,低头看了一眼她裙摆上的雪色小花,对齐王府的精致点心已没了胃口,可她没有露出半点异样的情绪。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明珠郡主的笑脸,好奇她为什么没有因为容翩翩的张狂傲慢而生气。
“县主,你这般作风是不是不太好,未婚夫在家养病,你出门作乐。”
看不惯容翩翩的柳寄梦嘲讽道:“女子应贤惠持家,女子应娴淑待人,女子应温柔有礼。敢问郡主占了哪一种。”
“看来你都占了。”
容翩翩抿了一口花茶,漫不经心问。
柳寄梦站起,朝明珠郡主福了福:“不敢当。”
“你未婚夫身体不好,每天都见你出门溜达;而我未婚夫嫖(娼)摔断了腿,你却说我不妥当。你这是不是双标了。”
柳寄梦俏脸一僵。
贵女们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柳寄梦脸色越发难看,愤愤不平落座,猛地往喉咙灌茶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忍住滔天的怒火。
虽然贵女们没议论霍代瑶,可议论她哥品行不端,同样让她脸色无光,不禁把脸埋得更加低。
“翩翩,柳姑娘不是这个意思。”陈想容打圆场,话音刚落,容翩翩就怼了她一句。
“你哪位啊?我不习惯不熟的人唤我名字,你还是叫我一句永乐县主吧。”
陈想容捏茶杯的手放下,手缩到袖子里,似乎有点怕她,委委屈屈说了句:“是,县主。”
云怀露同情地看着陈想容,她记得永乐县主的继母姓陈,她与继母关系十分好,可大庭广众下这么不给继母娘家人面子,看来传言虚实难辨。
一场赏花宴在永乐县主耀眼登场开始,又以她吃饱喝足而结束,仿佛这场赏花宴是为她而设的。
作为陪衬娇花的嫩叶贵女们,谁也不太高兴。
服侍明珠郡主的嬷嬷扶永乐县主上马车,望着明艳娇嫩的小姑娘,笑容灿烂:“县主走好,有空多来陪我们家郡主玩儿。”
“姐姐不嫌我贪嘴又烦人就好。”
京城贵女,谁也没有永乐县主招人讨厌。
她的马车奢华漂亮,银铃随风轻晃,发出清脆的悦耳声。
当贵女们还在齐王府门口互相礼貌谦让时,永乐县主的马车“嗖”地一声就过去了。
漂亮精致的马车行驶在大街上,老百姓们纷纷回避,路边酒楼上某块栏杆一松,一个小孩从高空坠落。
百姓们吓得尖叫起来。
一名护卫身手矫健,接住差点坠地的小孩,马车也因此停滞。
“县主,有个小孩坠楼了。”
昏昏欲睡的容翩翩睁大眼睛,碧蓉掀开车帘。
护卫抱着小孩,单膝跪地,等待主人发话。
容翩翩招了招手,护卫把小孩抱过来,她擦了擦小孩额头的汗水,从荷包掏出几块银花生,笑眯眯递给他:“别再去危险的地方了,去买糖葫芦吃吧。”
吩咐护卫送小孩回家,她寻声望去,与隐藏在人群的周语海四目相对。周语海慌慌张张压低斗笠帽檐,做贼般隐入百姓中,很快不见了人影。
完蛋了!
周语海真没死。
梦中靠在柳秋亦怀里的女人得意朝向她炫耀的丑陋嘴脸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容翩翩心如死灰。
她靠上舒服的软垫,道:“让小公子到霍东临家门口等着。”
天福酒楼邻窗而坐的公子松了一口气,刚受了惊吓,胸口憋住一口气,这会儿忍不住用帕子掩唇,猛地咳嗽起来。
听着马车银铃的悦耳声渐行渐远,他止了嗽意。
“不知是哪家心善的贵人。”
小二一边斟茶,一边投来同情的目光。长相俊美又温和的公子,偏偏是个病秧子,真是可惜了。
他看向窗外,跑得又快又稳的白色马儿像雪花般纯净。
“是安禄伯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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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安禄伯府的容小公子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下人去问安也不理会。”
自从上个月,容小公子带着下人冲进左相府,举起棍子一顿猛砸,左相府的下人们都怕了这位做事不动脑子的纨绔世子。
“他带了多少人?”
“就他一个。”
“快快快,把大门锁给起来。”
“相爷何必怕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孩。”
左相夫人走进书房,板起一张脸:“如今两家虽闹得不好看,可将来孩子们成婚,我们就是一家人。”
左相面色凝重:“这婚还能成吗?”
“成。”左相夫人斩钉截铁道:“我儿虽身有残疾,但容貌不凡,才高八斗,永乐县主家中富贵,可声名狼藉,二人取长补短,郎才女貌。”
看着不敢再听的下人,左相挥手让他离开。
下人松了一口气,矮着腰退出房门,还替相爷把门关好。
“夫人啊,永乐县主不是良配。”
永乐县主花容月貌,可脾气性格不知随了谁,刁蛮任性,蛮不讲理,离经叛道,有这种儿媳妇,他们家是要让外人笑话的。
左相劝道:“不如让儿子娶心悦的陈家姑娘进门。”
“别跟我提那个小贱人。”左相夫人气得咬牙,她捏紧书桌的一角,恨不得把桌子给掰断。
“陈家之前把话说得好听,现在我儿腿受伤了,陈家的女儿何曾来看过一眼。”想起在陈夫人面前受到的屈辱,左相夫人恨不得把她们母女当成桌子一样掰断。
左相想起往日对他献殷勤的陈书望,自从儿子受伤后,跟右相走得越发近了。他叹了一口气:“安禄伯能让他闺女嫁我儿子?”
“除了嫁我儿,她还想嫁谁?”
想起京城流传了一月的永乐县主克夫谣言,左相心中有了盘算。
“相爷,永乐县主到。”
小厮隔着门喊了一声,左相和左相夫人相视一笑。
“请县主先去偏厅侯着,我和相爷待会儿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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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说左相把我们晾在这里做什么?”
容从玖丟了一地的瓜子壳还没见主人露脸,啧了一声:“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容翩翩接过丫鬟手里的镜子,欣赏了好一会她的美丽容貌,很满意她今日的妆容。
“等你的脑子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你的脑子就会变得跟他们的脑子一样蠢。”
镜子递给丫鬟,再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嗅到那股寡淡的茶叶味儿,容翩翩皱了皱眉头把茶杯搁到桌案上,站起身,任由丫鬟理她裙摆上的皱褶:“走吧。”
“去哪儿?”
容翩翩投给他一个“蠢猪”的眼神。
“相爷,永乐县主带来的护卫在砸仓库门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