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恶女啊》楚山静

7、完美犯罪

　　“涉及大案，事急从权，还请张董见谅。”楚新拿出警官证道。
　　“我可不是看见警察就畏惧三分的平头小百姓，没有搜查证无缘无故就任你们往屋里闯，我在你们刘局那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规矩。”张田书表面是因为被冒犯而发火，实际是想先施压好过问茉莉的犯罪史，见楚新果然有些心虚，便问道：“当然作为良好公民，警民配合也是应该的，但起码你总的把案件给我说说吧？”
　　楚新和王璐对视一眼，满脸拒绝，案情泄露谁也负不了责。
　　张田书当下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他把事情简单说了说，就把手机递给楚新，示意他接电话。
　　“小楚啊，干尸案本来就没调查出什么值得保密的，张董是我的老朋友了，有信誉的，而且也愿意不追究你违规搜查的事，你就把案情简单给他说说吧。”电话里是熟悉的声音，楚新虽然不情愿也不能违背局长的命令，不过刘局只让“简单”说说，他还能够接受。
　　于是楚新便把皇家花园的夫妻干尸及之后发现的五起类似案件以及和茉莉的关系和张田书大致介绍了下，最后苦笑道：“不瞒您说，案发到现在我们都没发现有用的证据，因此茉莉这条线可以说是唯一的希望了，所以难免莽撞了些......您的脸色怎么？。”
　　听到茉莉所犯下的血案，张田书不可抑制的面色发白，没错，和只是怀疑的楚新不同，张书田已经相信这是那个魔女下的手，想到自己竟活到现在，他后怕的同时竟生出些感激，感激茉莉的手下留情。
　　“没......没事，这凶犯未免太.....”“残忍”二字还未出口，张田书马上想到那魔女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藏匿在这宅子里，不敢再说，转而三言两语把楚新两人送走，唯恐茉莉生出不满。
　　“大人！”看到那两人的身影远远离去，张田书送了口气，回头就发现茉莉不声不响已经贴在了他背后，吓得他险些失声。
　　茉莉眯着眼睛看着楚新的背影，心中已然生了杀意，对张田书道：“你似乎很管理治安的头目很熟，那么让他们不再烦我，不难吧？”
　　对着她以疑问句形式说出来的肯定句，张书田不敢不应。茉莉满意的点头，又随意问道：“能让那个楚新消失吗？”
　　消失？张书田很快反应过来，她是想杀人了，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他心道，这是哪来的杀神，一言不合就要灭口。
　　张田书谨慎地回道：“可以是可以，但以目前的情况，警方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根本奈何不了您，大可不必，反而在这个关节上极易引起更多怀疑。您若嫌烦，我去跟警局打个招呼便是了。”
　　“那行吧。”听他说得颇有道理，茉莉也就决定暂时按下杀心，毕竟杀死一个人于她过分容易，更为重要的是尽快掌握这个世界的规则，既然能以人类自己的方式解决麻烦，那她也不必多此一举，毕竟凡有行动，必留痕迹，保不准有一天那群人会追过来。
　　闻言张田书松了口气，倒不是因为他多么心善，只是到他这个年纪这个层次，能用合法手段解决的何必横生枝节，而且他并不想在这个魔女身上越陷越深。
　　“对了，捧红我，让我和几个明星传传绯闻，也不是难事吧？”茉莉同样不容置疑的说道。
　　“当然。只是不知道您想做到哪个程度？”张田书不知道她明明都要了丰臣为何却起了走到台前的意思，总不可能是娱乐大众吧，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因此问道。
　　茉莉不假思索道：“越快越好，越多人知道越好。”
　　张田书作为难状：“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快速打出知名度的最好方法就是被人骂，要是能人人喊打恐怕就是举国皆知了，只怕委屈了您。”
　　“这无所谓，我不介意。”只要能变强，茉莉就宰相肚里能撑船。
　　“那么......”张田书还要说话，却发现茉莉已经消失不见，怕是不耐烦也不关心具体的弯弯绕绕。虽然没几天，但张田书已经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开始吩咐下属以第一要务安排魔女黑红的出道之路，说话间，他想到前天才有幸和魔女闹绯闻，在楚新介绍案情前就很乖觉离开的秋风清，决定将绯闻利用到底。
　　而这厢茉莉去哪了呢？她去找楚新了，那人竟查到了她头上，她总要知道原因的。
　　楚新此刻已经回到了警句，正满怀怨气地向组长报告此次的行动，组长难掩失望，挥手让他继续查，找找别的方向。
　　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楚新低声骂了几句张田书，咕咕灌了几口水，邻桌的同事扭头和他说话，话里话外都开始怀疑调查茉莉的正确性，毕竟除了和金庭研的交集和楚新说不定走眼的看见外，根本没有能指向的茉莉的线索，而且众人瞧着只是个漂亮些的娇弱女孩，怎么可能做出古怪又凶悍的连环杀人案，按照一般的逻辑，精神不正常的成年男性更有可能，比如......接受转账的金庭研。
　　“屁！”楚新气愤地骂道：“金庭研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他小子我还不了解，是有些孤僻，但性格软弱，做事瞻前顾后，也不是能做的这么干净的人！要真是他做的，拿钱第二天就死了是怎么回事？”
　　“他的死亡说不定真是个意外.....”同事小声道，“毕竟除了时间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不是意外，总归也是个方向。”
　　楚新无力再辩，突然很想抽根烟。于是走到门外，掏出口袋里的力群，蹲在花坛边，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他不是不能理解同事的想法，这段时间以来，调查组的成员们都很累了，倒不是说强度大、耗时长，连续几个月都不得休息的大案要案他们也没少做，但那些案件至少都是有调查方向、有微量物证、有线索可查的，可干尸案什么都没有！他们搞不懂罪犯是怎么选定目标的、怎么选择犯罪手法的、怎么下手的、怎么清理现场的，无论是哪个案发现场连根多余的毛都找不到，根本没法查！这种背负巨大压力却偏偏束手无策、像无头苍蝇一般做无用功的感觉才是真正令人感到绝望的，也难怪调查组成员们心灰意懒，生了抓个死人草草结案的想法。
　　“首先罪犯连犯五案，涉及各个层次的受害人，几乎是无差别攻击，应当是个高智商的反社会人格。另外，罪犯采用全身放血这种极为特殊的方法，一般会认为具有仪式感、有某种特殊含义，但又很容易发现，罪犯并没有对尸体、对血液进行什么特殊处理，就是随意放置的，不太像有某种情节的样子。反而，就我的感觉，他更可能只是对血液有需求，所以就取用了，看得出来，对生命极为漠视、冷酷无情。同时拿取了大量金钱，可能经济状况比较差或最近比较缺钱，或许你们可以继续查查大笔的财产出入。另外，这些案件发生的时间很接近，可以考虑团体作案的可能......”
　　心理侧写的专家把案卷看了又看，最终得出了以上似是而非的结论，可他们按上述方向到医院、银行、卖血黑市等各个方向调查却往往走进自相矛盾的陷阱。有人开始说，这不是人干的，是咒杀、是妖魔、是鬼怪，刚开始只是气话，可等到人心不稳，人们就想信了。
　　“屁！”楚新恶狠狠地碾了碾烟头，彷佛折磨的是那个罪犯似的。他才不信有什么妖魔鬼怪，有的只是心如恶魔的人类罢了，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犯罪，他们只是没找到关键点罢了。
　　一只蜜蜂在他眼前飞来飞去，他烦躁地挥开，起身跺了跺酸麻的腿脚，反身往里走去，觉得再次研究干尸案的每个细节，而他没注意到，那只蜜蜂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作者有话说

　　复更！小楚也是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