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流氓女日记》六米纯

17、夜半人私语一

　　房里的油灯散发的昏暗光亮，仅仅照亮了一张桌子，阿牛坐在桌旁，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诗书，我走过去挑长了灯芯，屋子登时明亮了起来。
　　感应到光线的变化，他抬头问道：“杨婶睡下了？”
　　顾及杨婶的情绪，我一回家就陪着杨婶聊天，直到她睡下才敢回房。
　　“刚睡下。”我绕到他身后，用拇指帮他按摩太阳穴，“闭上眼睛，放轻松。”
　　“不是说过了别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吗？”我碎碎念，“也不知道拨拨灯芯，就是勤俭持家也没必要省成这样啊，非要眼睛瞎了才知道后悔。”
　　阿牛也不反驳我，只问道：“杨婶还在想那件事吗？”
　　“唉，老人家有心事那能说放下就放下，只怕到现在还觉得拖累了我们。”阿牛拉过另一张凳子让我背对他坐下，有一下没一下的帮我捶着肩膀，下手不轻不重刚刚好，“你也累了，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享受了会按摩，我又提起另一件事：“阿牛哥，你说刘二愣是不是因为脸上的疤才讨不到媳妇啊？”
　　阿牛把凳子放到了我面前，正对着我坐下：“别忘了二愣小时候留下的伤疤远没有现在可怕，这中间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清楚，也许并不是你的错造成的。男子的皮相向来不如女子受重视，二愣没有娶媳妇不会是因为脸上的伤疤的，你放心吧。”
　　“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影响的。可惜我现在要钱没钱，要色嘛，”阿牛剑眉一挑，我马上接道，“没有，要有的话也会先给你，嘿嘿。”
　　“不错啊，会调侃自己是好事。”阿牛站起身，“不早了，休息吧。”
　　“要不是你太君子了，我会当你是急色鬼的。”这时外边传来了三更声，我走到床边，弯腰拿出一个酒罐，“子时刚到，时候正好。”
　　“这么晚了你还想喝酒？”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再喝上点酒就该乱性了，我是无所谓啦，就怕你明早起来哭哭啼啼要我负责，影响多不好啊，我想想还是算了，把里面的酒换上了点好东西。”
　　“礼物？说起来你今年还没有送我礼物。”阿牛要接过酒罐，我不给，直接放到桌上，“先别急，还有。”
　　我把窗给关上了，端起油灯朝门外走去，随着我迈出房门，屋子整片漆黑了下来，我嘱咐道：“坐着别动，马上就回来，也别偷看里面的东西。”
　　一只，两只，三只，数百只的萤火虫带着微弱的荧光飘进了屋里，在空中勾勒着各式各样唯美的弧度，那些绿色荧光一瞬间就斥满房间各处，我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又随手关上了房门，如果隔壁家的胖娃没有偷工减料的话，这里面应该有一千只的萤火虫。
　　“黑暗中的萤火虫给人以希望与光明，我只用了十个铜钱两串冰糖葫芦就给你换来了一千个希望，是不是很天才咧~~”伸出掌心，有几只萤火虫落下停靠，尾部荧光闪烁，“发光的萤火虫很美吧！我一直都认为萤火虫的光就是爱情的光，是它们为了所爱燃烧了整个生命去绽放的美丽。”
　　萤火虫透明的羽翼微微抖动，隔一会就晃晃悠悠的飘回空中。
　　“还记得我小时候折过的纸鹤吧，千纸鹤，一只纸鹤一个祝福。”说话间，我已走回桌边打开了罐盖，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纸张间摩擦发出动人的沙沙声，“一千只纸鹤一千个祝福，一千颗星星一千个愿望，就在今天，我将希望，祝福，还有愿望一次性全部送给你。”
　　“从前你是不让我碰这纸鹤的。”阿牛摸着那些纸鹤星星，神情恍惚，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感伤，他悠悠然讲道，“当时你老对着它出神，我央你教我折，你发着脾气就把它撕烂了，从那以后就再没见你折过这纸鹤了，而我分不清你是喜欢它多点还是讨厌多点。”
　　亲爱的阿牛，其实啊，千纸鹤的意义除了代表美好的祝福，它还代表了无尽的思念。我思念着二十一世纪的家人，思念我的朋友，甚至思念那满是汽油味的空气，可我不能告诉你，我没有能力描绘出一个你完全陌生的世界。
　　“七岁那年曾答应要送你座彩虹，虽然现在晚了点，不过，”我从那堆纸鹤中挑出七只色彩各异的纸鹤，献宝般平摊在手心，“看，红橙黄绿青蓝紫，最近几天才染上的，刚刚好是彩虹的颜色，这绿色的是用叶子汁染的色，红黄紫是花汁，其他的颜色则是用了染布坊的染料。你都不知道那布坊的老板有多凶残，不知说了我多少好话。”
　　“这纸鹤你花了多长时间才完成的？”他捻起一只老旧的红色纸鹤，纸鹤的边缘部分微微翻卷起毛，只有颜色依然艳丽。
　　“每天固定一只纸鹤一颗星星，这样算的话大约有三年的时间。”
　　折纸鹤的纸纸质要柔韧耐腐蚀，否则一碰上潮湿的天气就会很快发霉烂掉，从十三岁有了折纸鹤的打算，我便开始将每年攒下的压岁钱都用来买高级画纸，把它们分割切开，一半割成条状折星星，一半割成方形折纸鹤。只不过单凭我那少得可怜的零钱，每次都只能买一部分的画纸备用。
　　手头的拮据使得我不得不分批分量的进行购买，再加上纯手工的制作难免不尽人意，那些纸鹤星星的大小有着一定的差距。而最大的败笔就是我还不得不把纸鹤和星星放在酒罐里，理由是在这个时代根本找不到玻璃制品，贵死人的陶瓷玉器我又买不起，只是这份放在现代会显得无比寒酸的手工艺品，于我而言，已是我现阶段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我已经很小心的放了，这纸鹤还是坏了，唉。”我感到惋惜，拿过他手中纸鹤加深了下折痕，“等以后买上更好的纸张，我再给你折上。”
　　“傻瓜，已经够好了。”他揽过我，朱唇微启，轻轻吐出一句，“我很喜欢。”
　　“最好的东西送给最喜欢的人，”我侧过身揉捏他的脸，“你是我的宝，哈~~”
　　“我是你的宝？”他问我点头，他却接着道：“可是你的宝却给不了你应有的幸福，只能让你跟着受苦。”
　　萤火虫的光射入他眼睛，映出一个眉梢眼梢尽是笑意的女子，幸福在阿牛的眼里是这么的清晰可见，我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最大的幸福你已经给我了，傻瓜，只要你在我身边，彼此不离不弃，就是最好的幸福了。”我正色道，“荣华富贵不过是南柯一梦，对我来说，还不如牵着你手走完一辈子的好。古语有云，男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和你在一起，吃苦当吃补，我甘之如饴。”
　　“媚媚，你给了我最好的，我同样也想也给你最好的，你不嫌苦，可我不能不为你心疼，有朝一日，我定要出人头地，给你吃最好的山珍，用最好的绸缎，好不好？”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我这样的人还是适合风淡云清的生活。”我说出了未来的人生规划，“我只希望将来在乡下有破屋一间，屋前种大树一棵，冬天取暖夏天纳凉，你可以去小学堂教书糊口，而我则在家里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等你回来。黄昏时牵手漫步在蜿蜒小道上，晚上就在树下看会星星月亮，如果那么恰好附近有座山，我们还可以三不五时的去登山望远。无聊时我给你唱歌，兴致好时你给我吟诗，然后到了我九十七岁，两人同样手牵着手进同一座坟墓。”
　　“一百岁不好吗？为什么不是一百岁？”
　　一百岁很好，可我要一百岁你就该一百零三岁了，我去世的姥姥跟我说，人到老年，活不到一百是遗憾，能活到一百是福，超过一百又太苦，生命的休止符画在一百岁最完美。两个人之间做选择，我会选择将这份完美留给你。
　　我笑笑，不在意的说道：“因为我不贪心，一百岁太完美，我这样的人，神容易嫉妒。”
　　“你说谎，其实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媚媚，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对待了好吗？”他难过道，“这些事情本应该是由我为你做的，而你給我的永远比我给你的多。”
　　“那是因为你对我的好早成了一种习惯，你对我好自己却不知道。”我停了一会，接着说，“你对我好不好不是由你来说，也不是由我来说，而是由事实来说的。我对你的好是张扬的任意妄为，而你对我的好是像空气像呼吸一样的自然。你啊你，说我当你是小孩子就够不要脸了，二十好几的人还想人家当你是小朋友，想得美！！”
　　不希望看到阿牛不开心，于是故意皱着眉叉着腰道：“基于你的不要脸深深的恶心了我，我强烈要求你给予我应有的补偿。”
　　阿牛笑了，爽快的答应：“好啊，那你要什么补偿？”
　　“要你去摘星星吧，这天上的星星距离又太远，估计等你摘完回来我不死也残了，要钱嘛，你又和我穷的不相上下，干脆，给色吧！！你全身上下也穷得只剩下美色了。”我奸笑着，猥亵的搓着手，慢慢的靠近阿牛，“小朋友你别怕，大姐姐我不会害你滴。”
　　我作势恶狼扑虎，不料一时没注意到旁边的凳子，绊了一跤，当真整个人扑了上去，阿牛本想着接住我，结果反被我压在了身下，整张脸憋得通红。我揉着磕到的下巴，等不及起身就先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我手掌撑地，挣扎着要起身，想到方才差点咬到舌头，极其郁闷的嘟喃道：“你这豆腐可真不便宜，我整个差点就咬舌自尽了。”
　　眼一花，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再回神我已经被阿牛压在了身下，我诧异的推他起身，他眼里出现一抹恶作剧的光，整个人直直向我压了下来。
　　眼前的俊颜龟速放大，纷飞的萤火虫更照得他的朱唇艳丽诱人，我的心狂跳，用□□想都知道这该死的牛精是在诱惑我！！
　　是可忍，色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