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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三十九章)心有千结1 ...


  •   槿茵居然就这么死了,一个这么多人拿他束手无策的终极大BOSS居然以这么戏剧的方式结束了她自己的性命。
      我却来不及管太多,我要命地冲出结界去看楼十九和杜重迦,而楼十九和杜重迦似乎终于了却一桩心事般颓然倒在了地上,挡在楼十九身前的苏清觞却仿若不知,只那么一直愣愣地站着那里。
      自然,我也管不得他那么多,我一口气冲到了楼十九和杜重迦中间,有点害怕地看向他们。他俩像两条平行线一般躺得笔直,脸色苍白到不象话,看到我,他们分别对我笑了笑。我的心放下一半来,然后才看到他们接近胸膛的地方往外渗着血。
      “飞雪师姐,你快来啊!”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很是吓了一跳。
      罹飞雪显然也紧张这边,我只叫了这么一声她已经跑到了我身边。她先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低下头去看了看楼十九的伤口,又去看了看杜重迦的。

      待她看完,所有的人都已经围了过来,她抬起头来对我们一笑:“虽然伤得很重,好在偏了一点,总算没有大碍。”
      到此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众人显然也松了一口气。
      陆柒颜道:“还是把他们送回房里去医治吧。”
      “稍等。”罹飞雪从袖子里摸出几根银针来分别钉在楼十九和杜重迦的伤口周围,才道:“送回房里去吧。”
      当下陆柒颜抱起楼十九,木成舟抱起杜重迦,众人又一窝蜂地赶往楼十九的寝室。
      我走了几步突然觉得别扭,不应该是苏清觞最紧张楼十九吗,怎么会是陆柒颜抱着楼十九呢,难道苏清觞还傻在那里?
      当然,这时候苏清觞我还关心不上,至少他没受伤,我甩甩头继续跟着大部队前进。

      大家走到楼十九寝室门口却被罹飞雪拦了下来,待陆柒颜和木成舟安置好楼十九和杜重迦后,罹飞雪轻声但颇有女王架势地指派道:“这里不需要太多人,大师兄、二师姐、五师弟先去休息,你们今天元气损耗太多,要好好调息一昼夜;昭言,还有你木成舟是吧,男孩子毛手毛脚的,在这里无用,你们去厨房烧点滚水去;入画和小衣留下来帮我。”
      就是没点到我,我纳闷地看向罹飞雪,罹飞雪却不理我。
      难道她知道点什么了?这就是情敌之间的气场?可是,这也忒忒……呕,我说不上来,谁让自己不是治愈系的呢,只能任人家无视了。
      踢了脚飞儿,我就打算走,衣袖却被悄悄牵住了。

      这是什么状况?我纳闷地顺着袖子看到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然后顺着手臂又看到面色如常的罹飞雪。
      直等到人都走光了,连入画和小衣都被指派去找绷带了罹飞雪才面带红霞,悄声地对我说:“师傅他们这边有我,不会有事的。你去帮我看看你四师兄,他看上去不大好,我又抽不开身……”
      我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我上楼山的第一天就觉得他们俩有JQ,果然今天就暴露在我面前了。飞儿又说那次她回来看到罹飞雪只是给楼十九疗伤,那么看来罹飞雪跟楼十九的确没什么,跟苏清觞才有什么。
      想到这里我心花怒放,毫不吝啬地冲罹飞雪绽开一个比苏清觞还要阳光灿烂的笑容来:“我办事,你放心!”
      罹飞雪不说话,瞅了我两眼,放开了我的袖子。

      我大步流星地朝刚才那个地方走去,飞儿突然道:“为虾米楼十九和杜重迦都伤成那个样子乃还笑得介么开心?”
      我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她,用眼神恩准她爬到我两尺以外三尺以内:“因为你大王我刚刚确定了楼十九跟罹飞雪果然没有JQ,不然罹飞雪怎么会这么关心苏清觞呢!”
      飞儿问道:“可素乃早上不素还在为额告诉乃介件事想掐死我的咩?”
      呃,我郁闷的是另一个问题而不是这件事本身这个问题,可是,ORZ,我怎么跟飞儿说呢,她这一说我又开始郁闷起那个问题来——楼十九他既然知道我的心事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解释?

      我闷闷不乐地去找苏清觞,他果然还在刚才那个地方,像一个雕塑一样站得笔直,似乎都已经站傻了。
      我在他身旁坐下,拍了拍身旁的地面:“坐吧,你站了多久了,不累吗?”
      也许苏清觞真的累了,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苏清觞,你这是怎么了?”我纳闷地问。
      他是怎么挡到楼十九面前的,槿茵又是为什么突然杀了自己的,这些我都没看到,也许我错过了什么关键的镜头。
      可是苏清觞不说话,似乎他还是傻的,不过是由一个站雕变成了一个坐雕而已。
      我只好再换一个问题,虽然这时候问他这个问题似乎太尖锐,但是,也许这正式症结所在,解开这个结就好了。
      我问道:“苏清觞,槿茵,她怎么就突然把自己给杀了?”

      苏清觞还是不说话,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我以为我决不会等到答案的时候他说话了:“你知道吗,一开始我简直有点怨恨,为什么是我,她为什么会选上我了呢?”
      他是像在说给我听,更多的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声调虽然冷静,声音却那么漂浮不定,所以虽然这句话是疑问句,我并没有回答。
      当然,我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是了,这句话来得蹊跷而又茫然。

      过一会,苏清觞似乎找到答案了,他又继续道:“我无法拒绝,因为她是修罗,我不能让她跟楼十九对上,不能……”
      我心一凛,原来是为了楼十九,我还以为他被美色冲昏头了呢。
      “那几天我几乎一直带着憎恨的心情陪在她身边,给她种下那一片木槿,直到你来。”苏清觞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吗,虽然我知道我不能走,可是你把符拍上我额头那一刹那我突然就觉得解脱了,总算解脱了。”
      我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为楼十九做如此之多。
      “那时侯我不知道,原来她所要的并不多,不过就是一点点阳光,甚至只是一点跟阳光类似的笑容……可是我什么都不能给,什么都没给过……”
      苏清觞又不说话了,半晌才苦笑:“挡在楼十九面前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那白绫来势太快,那种凌厉的杀气是不死不休的。虽然这样知道我还是没有害怕,也不会后悔。可是她把白绫转向自己的时候我突然就开始害怕了,再等我听到她遗言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我后悔,为什么我之前没能给她一点真心的笑,为什么我不去陪她一起看日出,一起看夕阳……”
      “所以……”苏清觞把头转向我:“楼九,你知道吗,我恨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带回来,你就让我一直在那里陪她就好,你管我什么魂飞魄散!”
      我更默了,那时我去找他,起因根本就不是怕他魂飞魄散,我不过是想找他回来问问青帝当年的事情而已。

      我突然觉得自己罪不可赦,如果我当时不迫他回来,也许他能跟槿茵就那么生活下去,久了总有相互了解的一天,然后他们会心心相应,修罗也罢,魔也罢,做得鸳鸯不羡仙,那么就决不会出现今天这么两败俱伤的惨况。
      “苏清觞,你抽我吧。”我万分沮丧地说,我实在应该被狠狠抽一顿,什么都不了解,只为了自己就那样不由分说地把他带了回来。
      “你是该抽,可是更该抽的是我,那时侯我居然觉得解脱了……”苏清觞笑,像哭一般笑:“我只惧她是修罗,却从未试图了解过她,我不值得她如此对我,我就活该死在那白绫下面!”
      “苏清觞,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都怪我,你抽我吧,狠狠抽我……”我哭,我不知道我除了哭还能干什么。
      苏清觞也哭,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她那样对我,可是我过去什么都没做过,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苏清觞,槿茵临死的时候说她喜欢看到你笑,就像看到阳光一样。”一直不说话的飞儿突然说话了:“所以你应该笑,虽然她现在看不到了,可是你还是应该像过去一样笑,甚至比过去还要笑得阳光灿烂。”
      我忘记了哭,惊愕地看向飞儿,原来她真的是一只哲理猪。
      哦,不,现在应该叫她哲理多多虫了。

      飞儿又道:“虽然说修罗没有轮回,可是做为那么强大的一个存在,就算她死了也还会有思念体留下,也许是一朵花,也许是一只萤火虫,甚至只是一阵风,无论如何,我想她都不会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
      思念体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不知道是不是槿茵在响应飞儿的话,空中慢慢亮起一个又一个银白色的小点儿,仿佛萤火虫一样在我们周围飞来飞去,难道槿茵真的有什么思念体留下?
      我伸出手去,只接到一颗冰凉的水珠。
      苏清觞也伸手去接,他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做为那么强大的一个存在,她不可能就这么完全消失的,也许,我还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她说她喜欢看我笑,那么我便总这么笑着,她说她喜欢木槿花,那我就给她种上满山的木槿花。”

      ****************我是苏清觞番外的分割线****************

      苏清觞的番外三)
      楼九又跑了,师傅又很难过,我开始纠结,既然他们互相是有意的,是什么让他们变成的今天这个样子?而现在还多了个自诩是楼九相公的杜重迦——一个复杂的三角已然形成,只怕谁也无法拆解。

      只是师傅却没有去追楼就,杜重迦也没有去,似乎他们笃定楼九不会真的离开他们一样。可是傍晚的时候杜重迦突然变的得很焦躁,突然他一晃便失去了踪影,他只一离开师傅也展开了御剑术,飞快地就追了过去,我无奈,也拖了个病体跟飞雪师姐一起追了上去。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我来还是为了楼九来得,至此我更加坚定了我自己的想法:楼九是个祸害,天大的祸害!

      等我追上师傅的时候,师傅竟与杜重迦在并肩作战,战斗的对象正是我怀了深深恐惧的槿茵。而他们要追的那个人正在水里打坐吐钠,似乎她已经受了不轻的伤,飞儿正给他充当护卫。
      我原以为,有了杜重迦,槿茵未必会在那么棘手,可是我错了,这根本就是一场无望的战斗,修罗的问世,也许就注定了人间终成炼狱。
      这场架打得非常惨烈,在千钧一发之际师傅使用了空间转移术,怕师傅只把杜重迦留下,我连忙叫:“师傅,带上他,他的本命花种在师妹心房里!”
      万一不带上他,他就一定会死在槿茵手里,万一他死了,楼九也活不成。楼九虽然是个祸害,可万一她死了师傅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只来得及叫这么一句,我就晕了过去。
      自从楼九在我的生活里出现之后,昏厥对我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我放心的看到杜重迦正在我房间,虽然他昏迷不醒,暂时却也无生命之忧。
      只一刻后便来了楼九,可显然她更乐意见到杜重迦。
      突然她问我:“苏清觞,你知不知道当初青帝是为了什么堕入魔道的?仙史上有没有过从魔道转入仙道的案例?”
      之前就曾听过那个小衣叫过杜重迦青帝,我已然对他的身份起了怀疑,只是,楼九问我的这两个问题我却无法奉告,楼山的仙史里,除了夸赞其眉毛与功德的,我只知道这么一条关于青帝的消息:开辟鸿蒙,创世神有五,水神共工司水以泽万物,火神祝融司火以暖人间,星主遥光司石而掌山川星辰,青帝杜若司木而辖万物生灵,娲主女娲司命而掌世间人伦。然水火不容终生不睦,水神共工怒触擎天之不周山而亡,不周山倒引发天外流火致使火神祝融亡,女蜗采石补天终耗尽心血而亡,青帝与星主由此不知所终。

      接下来的两天惊险而又刺激,我从他们对话的蛛丝马迹里竟得出了这样几条领人震撼的推论:
      其一:师傅就是青帝,杜重迦也是青帝,杜重迦是师傅的本命花因吸取了过多魔气而衍生出来的魔,可以说杜重迦就是师傅,师傅就是杜重迦。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样一件纠结的事情?
      其二:这么多年来,师傅所做的事情并不是用自己的法力去压制压在楼山下的那些妖怪,而是无休止地跟杜重迦斗法。
      我费心研究了这么多年的楼山历史不过一句空谈,让我心惊胆战的楼山定律更不过是个可笑的骗局。
      其三:楼九是星主,楼九这个祸害居然是上古大神!

      只是最让我震撼的还不是上面那三件事情,而是槿茵死了。
      她就那样在我面前生生的把白绫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临死的时候还轻轻地告诉我,不要哭,她喜欢看到我笑,就像看到阳光一样,她第一次看到我就以为看到了阳光。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只是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样执著于我——原来她所期盼的不过是一点阳光,甚至只是一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修罗是见不到阳光的,便连地府都没有阳光,修罗被封印在地府更下层,她怎么可能见得到阳光,而我真正给予过她阳光么?
      我不知道,正如时间无法倒流,过去的错误无法挽回,如今我能做的只有为她种上一大片木槿,每天对着他们无比灿烂地绽开笑容。

  • 作者有话要说:  受月亮影响,头痛眼花腰腿酸软,扶额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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