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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我叫秦棉,我是段琛的侧妃,后来,他登基之后,册封我为贵妃。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内心,究竟有多少的不甘和委屈。
      因为,我的目标,明明就是皇后啊。

      可是,皇上宁可让这后位空悬了那么多年,也不肯立我为后。
      我知道,我永远都取代不了她。
      尽管,我记得,她从未给过皇上好脸色。尽管,她的诺宫,就像是一座冷宫一样,人烟稀少。

      可是,宫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得不承认,就算如此,她依旧是有地位的。
      皇上宁可去等待一个毫无结果的人,也不愿把目光投向眼前人。
      是啊,皇上唯一爱的人,是她,皇上最爱的女人,是她。

      我嫁过去的时候,段琛还是太子。
      我嫁过去的时候,朝中刚刚发生一场大的动荡,东境叛乱,北境宁王平叛后,纠集东境余党,举兵叛乱,欲自立为帝。
      我嫁过去的时候,段琛的正妻,当朝太子妃,也就是叛乱的北境宁王的女儿,刚刚诞下皇孙。
      我嫁过去的时候,我发现,太子和太子妃,几乎无话可说。

      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显得很是奇怪。
      太子经常去诺宫,但是,太子妃却不说一句话,她脸上的神色总是淡淡的,对太子,不驱赶,也不挽留。
      旁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可是,我大概猜出来了,在叛乱的最后阶段,太子曾经亲自到达过东境。可以说,是他带兵镇压的宁王叛乱。
      自己的丈夫杀了自己的父亲,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可忘却的仇恨。

      可是,我很奇怪,宁王已经叛乱了,宁王妃已经自杀,宁王满门,除了太子妃,无一幸存。怪就怪在这里,为什么太子妃可以安然无恙,她,可是宁王的女儿啊。身为叛贼之女,她为什么没有被株连。
      她不仅没有被株连,而且,在宫中,依旧活得很好,待遇如常。
      这很令人费解。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内心清楚地知道,太子为什么要娶我。
      不是因为他爱我,而是因为,我的父亲在朝中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却手握一部分兵权,这对于日后太子争位,将是很有力的助力和保障。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清楚地知道,可是,我仍然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谁叫我爱他呢。
      谁叫那日马场初见,我就再也忘不掉他呢。

      这辈子,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明显地爱过一个男人。嫁给他,我心甘情愿。
      即使我知道,他娶我,并不是因为爱情。

      当时,我总是天真地以为,只要时间久了,只要日后我陪伴在他的身边,他总是会爱上我的。
      可是,我错了,不爱就是不爱,这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改变。
      这辈子,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是一次皇室贵族之间的春季郊游,这一天,金陵城所有豪门大族的男男女女都会出门来,结伴而行,纵马郊外。
      女子也不必顾忌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可以自由地驰骋于天地之间。
      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我们见面了。

      那天,我也约了几个好友一起出门,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的女儿不善骑射,于是,一行人中,我反而成了那个骑术不错的人。
      也是,父亲是朝中武将,所以对于骑射之术,我也是略通一些的。

      那天的郊外很是热闹,因为这一天也是约定俗成的不用守着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的日子,女孩们也可以自由行走,也可以与男子见面,并且不会背上任何的不好的名声。
      到处都是一派生意盎然的景象,这里,有女孩们的莺莺笑声,有男人们纵马狂奔的马蹄翻飞声,还有一些是三三两两结伴并辔而行的。

      我似乎是被这里的氛围感染了,脚下用力,座下的马便蹿了出去,只留下两个伙伴在后面的惊呼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来的胆子,但就是不想辜负今天的好光景。

      可是,毕竟,我只是略通骑术而已,马儿越跑越快,路也越跑越偏了,我慌了,我极力想让这马儿停下来。可是,它却像是在马厩里呆了太久,极度渴望这可以让它自由奔驰的草原一般,没有一丝一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因为不知道前路在哪里,因为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收场,也许是被吓到了,我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可是,现在,我已经远离众人,又有谁能够听得到我的呼唤呢?
      我慌了,我几乎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任由坐下的马儿带我驶向未知的远方。

      突然间,斜里冲出一人一马,他白马白袍,在我看来就是一团白影。
      只见这团白影迅速地向我冲过来,他的手伸过来,看那个意思,大概是要我把缰绳扔过去。
      可是,我已经完全慌了,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完全不懂得应该怎样去配合他。无奈之下,他只好转变了策略。
      他再一次把手伸出来,不过,这次,他已经电光石火般的把我从马上拎了过去,嗯,没错,就是拎。
      他一手持着自己的缰绳,一手搭在了我的右臂上,然后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放手,”接下来,我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他的马上。

      我就那样坐在他前面,其实,几乎可以说是坐在他怀中。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后背处传来了他的心跳。
      坐下的马儿又向前奔了几步才徐徐地停住。
      这时,我身后的人翻身下马。
      等我惊魂稍定之迹,仔细看清来人的长相时,我才大吃一惊,原来,刚才救了我的,居然是当朝太子。

      我急急忙忙地准备下去,向他行礼,哪知,慌乱之中,却是手忙脚乱,根本不知该如是好。
      而且,太子的马比我的马要高很多,我并不能这么轻松的下来。

      这时,太子朝我伸出手,并且轻轻地将我抱了下来。
      “参见太子”,我朝太子拜下去。
      只见太子微微一笑,“不必多礼”,顺手将我扶了起来。
      “多谢太子救命之恩”,我再一次向太子道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姑娘可有恙?刚才见那马跑得极快,想来或许是被惊到了。”
      我摇了摇头,只是,现在才突然间感觉到疼痛。原来,我的手已经被缰绳勒出了道道血痕,刚才生死攸关之际,感觉不到疼,现在却觉得两只手像是针扎似的。

      向太子道了谢之后,我准备离开。可是,我一抬腿,却再一次倒了下去。我的右脚扭到了,现在已经肿了起来。
      太子见状,再一次将我抱到了马上,然后,他也翻身上马,或许是为了顾及我,他没有纵马疾驰,而是握着缰绳缓缓前行。

      这一路走过去,也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众人或是惊讶,或是感叹,或是不解,我和太子,什么时候有这般熟悉和亲密了?
      然后,太子一直将我送到家中,父亲母亲不停地道谢。
      这,就是我和太子的第一次见面。

      我不知道,我们的见面究竟只是刻意为之,还是只是意外和偶然。
      我只知道,就这一次见面,我已经终身都忘不了他。
      只这一眼,在我心中,却已成了永恒。

      没错,我爱上了他,是那种疯狂的炽热的爱。
      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当时,我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够成为他的妻子,当然,我知道,这只能是妄想,因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正妻,朝廷,已经有了多年的太子妃。

      甚至,有的时候,我还很卑微地想,只要能够成为他的女人,便是好的,至于名不名分的,并没那么重要。
      只要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只要能够日日夜夜的看到他,我便足够了,我便心满意足了。

      我感到,上苍是如此的眷顾我,自从那次的见面之后,在各种各样的场合,我和太子居然又见了几次,有几次是街道偶遇,还有几次是太子到府中公干。
      那个午后,我兴奋得不能自已,因为,从宫中传来了消息,太子要纳妃了,而那个人,正是我。

      那个时候,我兴致勃勃,准备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旅途。
      因为,对于朝中的局势,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多年镇守北境的宁王纠集东境叛乱,而当朝的太子妃,正是宁王的女儿。虽然她并没有被废,但我想,或许这是因为她刚刚产下皇孙的缘故。
      而太子这个时候纳妃,这意图,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那个时候的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自己将是未来的太子妃。
      那个时候的我,雄心勃勃,甚至觉得,自己将来会是这后宫的主人。

      但是,母仪天下什么的,或许并不重要,因为,我终于可以嫁给太子了,这个我深深爱着的,为了他我可以不顾一切的人。
      天知道当时的我有多么高兴,多么激动。

      我终于进宫了,我终于嫁给了他。
      娶亲的场面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盛大,我曾经把这个向母亲抱怨过,母亲说,毕竟不是迎娶正妃,这样的阵势,已经是纳侧妃最大的排场了。
      是啊,任何人都不能与当年太子娶太子妃的场面相比,当年的场面,我也是能够清楚记得的,那是真正的十里红妆,普天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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