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再来》今尹长陵

38、出海

　　岳钊定了下，身上似乎要泄下力气，胳膊颤抖着，险些扛不住身上的重量。真想捏死她或把她揉碎了塞口袋里哪也去不了再讲不出分开的话。

　　他稳了稳身形，继续向前走，一边哑着声音却坚定回答，“会！”

　　许晨环紧了搂着脖子的手臂，不多时又松开，“那你把我扔下去吧。”

　　岳钊恍若未闻，稳稳当当走完了最后的五分钟。

　　半蹲着将背上的人放下来，起身的时候趔趄着差点栽了个跟头。许晨上前去扶，他摆摆手，头也不回朝前走。

　　两人进了大堂，沙发上坐了几个人在那候着，路明、韩兆、齐非博和新月。

　　岳钊挥手打过招呼就离开，齐非博跟上去。

　　许晨安抚着新月，一边回避着她的疑问，只作想休息状。

　　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背对着换衣服时，“晨，你衣服上怎么脏了一大片”

　　许晨楞了一下，才想起在酒吧时被意外浇的一身，暗色里没来得及吭声也几乎无人注意，怕是酒保也以为殃及的只有碎了的玻璃和满地的残酒。

　　“嗯，不小心蹭到哪里了吧”许晨团好衣服直接丢了垃圾桶。

　　深夜里，耳边是新月舒缓的呼吸声，许晨盯着天花板，想入睡却被杂乱的事扰得无法清静，想想明白，脑子却被酒意和倦意搅成一团浆糊，翻身天明才将将入睡。

　　早晨，许晨被床头的电话铃吵醒，新月接起，模糊听着问，这边情况怎么样。

　　新月回，“都还没起。”

　　“这边也不太有精神，岳钊昨晚上吐得厉害，吐完就摊地上了，我们照顾了大半夜，路明现在出去买饭了。等会饭来了你们留意开门，上午就好好休息，下午再看还出不出去。”

　　接了电话，通知完另一个房间的人，两人又回了被窝。

　　许晨躺在床上没了睡意，起身洗漱完泡了杯酒店里的劣质茶，就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吹风。

　　下午一群人出了海，天高云阔海清，海鸟自由。

　　船夫将人群带上了小岛，逛了逛岛上市集，人群走着走着便散了，后来只在群里说晚上的集合地是篝火与露营，就由着去了。

　　集市上很多穿长裙的女孩子，这几年正是波西米亚长裙流行的时候。许晨戴着奶米色的女巫大檐帽，压着视线只顾着脚下，整个人懒洋洋的，新月时不时地去拽女巫逗号尖招惹一下她。

　　许晨漫无目的地逛着街边的纪念品店，买了一款耳夹，别在右耳垂上时，像是白天里的黑色星星，旁边试墨镜的新月瞧见了直呼好看。

　　两人付了钱，正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的路明和韩兆。

　　许晨转身说，“走别的道吧。”

　　新月默然跟了五分钟，这才憋不住问，“晨，你跟路明，路明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刚刚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躲避，是逃离。

　　“我生病他来看望的那次，可以说同学爱吧。还有看电影的那次，岳钊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着退场，要说他晚一点走还可以说对韩兆的兄弟情，可是他比齐非博和陈安蓉走得都早，哪里能料定最后只剩我和韩兆呢。”新月顾自絮叨，“还有昨晚，你刚出去他就追出去了。”

　　“晨，他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许晨陷入了新月的后知后觉，苦恼再无所躲藏，“新月，可是我怕他。”

　　怕这些事情摸出的猜想是真的，怕他真的喜欢，怕在他那里学来的喜欢的手段原形毕露捉襟见肘，怕自己在他面前如此卑劣与不堪，怕他对自己，如自己当初对岳钊一般温水煮青蛙。

　　因这些害怕和恐惧，即使再多想念，旧纪元里也从没再找过路明。

　　心思凌乱的时候，只想逃离，逃离岳钊的酒后苦痛与路明的相遇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