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再来》今尹长陵

11、烟草味

　　许晨与岳钊之间有说过开始或结束吗。

　　旧纪元里无论重逢前或重逢后，或许在一个人感觉可以结束的时候就这样渐行渐远，因为两个人都在心里计算着，你主动一次，我主动一次。最后寥落到第二年只有一句新年快乐的时候，就彻底翻篇了。

　　2011年寒假，许晨问岳钊，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啊。岳钊可着劲儿让许晨叫哥，钊哥。岳钊吹着呼朋引伴大家尊一声钊哥，也想听许晨叫。

　　许晨在手机这面翻白眼，把女朋友处成小弟算是怎么回事，一边打字呛回去，8班隔着一座墙，不是听不到你满教室飞的外号，岳！老！狗！你就是个弟弟！

　　这厉害关系可就大了，岳·正儿八经·纯老狗·钊哪能忍着被人叫弟弟，许小晨，请注意一下你的态度问题。正要开始一大段噼里啪啦的说教，对面发来一句话——

　　阿钊哥哥～我错了～

　　嘶——这边岳钊仿佛能听见自己的抽气声。

　　可嘛？

　　可！
　　一分钟后，又来一句，
　　你等着！

　　许晨等着。

　　那年网络上流行霸道总裁，许晨也沉迷过几年，可是历任男朋友都是温柔挂的，和霸总点点不沾边，许晨后来想，也许是因为自己有霸总的那些坏毛病，这才受不了有比自己更霸道更作的人。

　　第二天生日的时候，许晨还在忙着追小说，对狗血欲罢不能，岳钊醋了一句，有我高？有我帅？有我腹肌长得好？

　　岳钊是清瘦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一类，也许经常游泳的人都这样，像大白杨，大白杨本身肩还厚一些，腹肌力道都在内里，远不像举铁过度或健美先生那般夸张。许晨看过岳钊游泳，从入水到一个来回，觉着自己即使是一个陌生姑娘也会立即见色起意，简直人鱼骑士，水中捷豹！

　　不过身高嘛，还是投去怀疑的眼神，人家霸总188！许晨站上台阶，拿自己的身高和一节台阶丈量，至多183。对上岳钊的不满，许晨虚张声势地肯定，瞪大了眼睛。

　　吻，突如其来。

　　一开始是牙齿的碰撞，太疼了，生理性地泪水差点都给磕出来。

　　许晨一直也没学会闭着眼睛接吻，也一直想不明白两个人牙齿的碰撞为什么比自己嘴巴嗑到牙更疼。

　　对面的男孩似乎缓过劲来，像许晨吃冰淇淋的样子，一舔一舔，也像那一年濡湿的脸颊。男孩子的气息到底侵略一些，雪地里足够烫人。

　　如果，如果是旧纪元，大概还有烟草味。许晨侧着一只眼看着岳钊背后的雪地，心里想，就这样尘埃落定了吧。

　　等岳钊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像只小乖，牵着她又走到雪地里，看她垂着眼睫毛安安静静。

　　“不舒服吗？”绷住就要跳起来的脚步，岳钊惴惴试探。

　　“疼......”许晨揉揉鼻子。

　　“咳咳......就是让你疼！都说让你等着了。”

　　你有想象过初吻是什么样子吗，对面的男孩还有天气的晴朗与否，以及云朵和棉花的触感。

　　对于云朵和棉花，两个纪元的许晨都摆起僵尸与木鱼的表情，么得感情。

　　旧纪元的初吻是13年末路明的半强迫，许晨的心里只有两个字：疼！草！后一个字是因为许晨那天感冒，爽歪歪的路明捏着许晨的半边脸，嘴欠来了一句，有鼻涕味......许晨蹬了狗男人一脚头也不回就去找新月了。

　　说起来，路明接吻的习惯是不时逗弄许晨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