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嫩的辣》银子菌

5、嫩姜05

　　姜语年反复对自己说，自己才不是要看他才看的直播，她只是想要看他出丑。
　　对，就是这样的。
　　姜语年戴上耳机，静待直播开始。

　　“hello，大家好，我是TX直播间的Cindy，今天很荣幸请来了乔司亦和林珊来我们直播间作客，你好乔司亦，你好林珊。”
　　“hi，主持人好。”
　　“来，我们先给直播间的观众们问个好吧。”
　　“大家好，我是乔司亦。”
　　“大家好，我是林珊。”

　　直播开始是无聊的开场白，姜语年拿起一旁的侦探小说，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对话，一边进行头脑风暴。
　　也不知无聊的对话持续了多久，耳机里忽然响起乔司亦熟悉的嗓音。
　　姜语年下意识放下书本，抬头看向屏幕。

　　“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好像已经超纲了。”屏幕里的乔司亦淡淡一笑，“不过，我还是可以尝试回答一下的。”

　　话一出口，五颜六色的弹幕开始狂跳，无非是些“乔司亦，我喜欢你”之类的话语，姜语年觉得看着碍眼，直接关闭了弹幕。

　　“现在的我，还是一个学生，妈妈说过，不可以早恋。”

　　听到这句话，姜语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是谁在五岁的时候对她说要娶她？现在竟大言不惭地说不可以早恋。
　　姜语年忍不住发了一句弹幕：你是认真的吗。

　　主持人似乎也被乔司亦的话逗笑了，她拿起手机，看着直播间的回复：“好，那我们来看看粉丝们都说了些什么。”

　　乔司亦也拿起了其中一台手机。

　　“乔司亦，不如你自己挑几个回复念给大家听吧。”主持人捂着眼睛，做出一副看不下去的夸张模样，“这些话太肉麻了，我读不出口。”

　　“好吧。”乔司亦应着，手指轻轻划动着屏幕，忽然，他的手指停下了动作，眼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看到一个ID是‘鲶鱼酱爱笑’的评论，她说，你是认真地吗？”

　　乔司亦点开留言者的头像，他身后的大屏幕瞬间切换到了手机画面。
　　一块姜和一条鱼。
　　很奇特的头像。

　　姜语年敲着键盘的手指一顿。

　　“这位粉丝宝宝，你是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吧？”对着镜头，乔司亦别有深意地一笑。

　　姜语年心不在焉地喝了口水，敲下一行字：我很认真地听着。

　　“那你知道，我之前回答的是什么问题吗？”乔司亦看着当初自己给姜语年p的头像，眼角的笑意越发深了些。

　　姜语年鼓着嘴，迅速打下：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屏幕里的乔司亦点了点头：“其实刚才，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回答完。”他说着，敛起脸上的笑容，认真道，“现在的我，不能早恋，但不代表我不可以憧憬我未来的女朋友，我希望她是个爱笑的女孩儿，因为爱笑的女孩儿，都很善良……如果有一天，她不笑了，那一定是我不够好，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我一定会加倍地爱护她，让她知道，我是她这辈子唯一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耳机里是乔司亦的情话，明明不是第一次听他说，可为什么……她好像，被感动了。

　　“乔司亦，你知道你刚刚说的这番话会迷倒多少宝宝吗？”主持人接上话，“不行了，我觉得我们的系统要瘫痪了，来，我们换一个话题……林珊，你来……”

　　之后的节目，姜语年没有再继续看，她摘掉耳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曾经的她是个爱笑的女孩，她有爱她的爸爸妈妈，有爱她的爷爷，有宠她的乔叔叔，还有……天天嚷嚷着要娶她的乔小叔。
　　但这一切幸福的时刻却永远定格在了五年前，她的爸爸妈妈因为一场事故意外身亡……
　　从此，她好像变得不会笑了。
　　直到……一年前的3月21日，乔司亦的十六岁生日。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院子里的樱花仿佛在一夜间苏醒，淡粉的花朵悄然缀满枝头，微风掠过，飘落点点樱花雨，乔司亦迎着光，站在树下，宛如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姜语年站在院子里，望着樱花树下的他，竟有片刻的出神。

　　“姜语年，你总算来了。”乔司亦穿着一件白色毛衣，没有上发蜡的头发自然地垂落在额前，和平日里相比，多了份慵懒，他把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慢向她走近。

　　姜语年将视线移向他身后的樱花树：“樱花开了。”

　　乔司亦抬头，浅浅一笑：“是啊，当初你说想看樱花，我就种了这棵樱花树。”

　　姜语年装作不在意地别开脸：“乔司亦，你现在都有粉丝给你过生日了，还要我来干什么？”

　　乔司亦向前一步，搂住姜语年的肩膀：“只有你陪我过的生日才有意义。”

　　熟悉的香水味钻入鼻尖，是去年生日她送他的香水。
　　姜语年抬头看着他的侧颜，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乔司亦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松开手臂，转身将早已准备好的蛋糕拿了出来。

　　姜语年悄悄拍了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不要胡思乱想。

　　“啦啦啦，看！”

　　新鲜的草莓味扑鼻而来，粉色的草莓蛋糕，是姜语年喜欢的口味。

　　“姜语年，你替我点蜡烛。”乔司亦一手捧着蛋糕，一手将打火机递到姜语年面前。

　　姜语年顺手地接过，熟练地把蜡烛点燃。
　　每年生日，都是她给他点的蜡烛。

　　“好了，那我……要开始许愿了。”看着燃起的烛火，乔司亦双手合十。

　　姜语年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以后的每个生日，都有姜语年陪我一起过。”

　　每年生日，乔司亦都会许这个愿望。
　　姜语年点了点头。

　　“第二个愿望，我希望姜语年变回那个爱笑的女孩。”

　　姜语年微微一愣，望向他。

　　“姜语年，从今天开始，我要你把所有的头像都换成我给你P的这张图，把所有的昵称用户名改成‘鲶鱼酱爱笑’。”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姜语年看着手机里乔司亦发给自己的这张图，眉头微微皱起：“为什么？”

　　乔司亦顿了顿：“因为……我希望你能忘记从前的不开心，重新开始。”

　　距离那场意外过去，已经四年了，但乔司亦心里明白，姜语年依然没有从悲伤中走出，平日里看起来乖巧的她，一直很刻意地伪装着自己的情绪。

　　姜语年看着他，不语。

　　“姜语年，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乔司亦忽然站起身，提高嗓音道，“你以为叔叔阿姨会想看到这样的你吗？”

　　姜语年咬着唇，别开头。

　　“姜语年，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要你快乐，我要你开心地笑。”乔司亦用力握住她的肩膀，认真道，“姜语年，你知道吗？看到你强颜含笑，我心里有多难过。”

　　姜语年紧皱着眉头，依旧不语。

　　“姜语年……第三个愿望，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第二个愿望。”乔司亦渐渐松开手，双眸中多了份苦笑，“如果我没有实现这个愿望，那我之后每年的愿望，都是实现去年的愿望。”

　　姜语年的心，咯噔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

　　那天之后，她换去了所有的头像和昵称。
　　后来有一次顾安安问起，这个ID是什么意思，姜语年弯起嘴角：姜语年爱笑。

　　这一晚，姜语年睡的很安稳，她梦见了爸爸妈妈，梦见了爷爷，还梦见了……乔司亦。

　　休息了两天，高中生活正式宣告开始。
　　早读前，梁筱依把摸底考的成绩排名贴在了教室最后的布告栏里，身为班长的她稳稳地位居班级第一，年级第五，引来不少同学的赞美。
　　她心情愉悦地回到座位上，和薛萌讨论着排名。

　　而顾安安看完排名后也松了口气，还好，十八名。
　　她紧挨着姜语年，拿出英语课本：“小年，你掐的真准。”
　　说和她考一个等级，还真是一个等级，十六名。
　　姜语年不太在意地耸了耸肩：“如果你想三年后考个好学校，那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
　　较量，才刚刚开始。

　　开学第一天，主要以介绍为主，姜语年不知道哪里得了老师的眼，竟然被选上当生物课代表。
　　于是，此时此刻，她正和顾安安一起，打扫生物实验室。
　　生物老师许衍是个年过五十的半秃老头，他自己也说，带完他们这一届，他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她猜想，老师估计是看她比较会……扫地？
　　将最后一包垃圾搬出实验室，姜语年锁上了实验室的门，她转身对顾安安道：“安安，你先回教室吧，我还要去许老师那里一趟。”
　　“好。”

　　生物教研组办公室不在主教学楼里，姜语年先去把垃圾扔了，洗了个手，才不疾不徐地朝主楼后的小白楼走去。
　　主楼侧门与小白楼间有一条长廊相连，长廊两边种着的紫藤花倚着石柱蔓延，宛如一串串紫色风铃，迎风荡漾。

　　许衍的办公室在三楼，姜语年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
　　姜语年推门而入。
　　公室里人不多，只有一些来搬作业的课代表。

　　“许老师好。”
　　“姜语年啊，你来了，坐。”许衍说着，从旁边拉来了一个椅子。
　　姜语年有些忐忑地坐下。

　　许衍从办公桌上抽出一份试卷，卷头上写着“姜语年”三个大字。
　　姜语年认得，这是这次摸底考的卷子。

　　“我看了看，虽然考试的整体成绩不高，但是其中生物部分几乎全对。”许衍指着试卷里的选择题。

　　姜语年凑过头看了看。
　　她想起来了，之前答应了顾安安摸底考要考一个水平，于是她故意留了几道大题没做，但又想着不能垫底，就把所有的填空选择都认真做了，没想到……

　　姜语年只好清了清喉咙道：“咳咳，许老师，我觉得生物课挺有趣的。”
　　许衍顿时眼前一亮：“是吧？生物课是挺有意思的。”
　　姜语年点点头。
　　“那你要不要考虑高考加一门生物呢？”
　　诶？
　　姜语年一愣。
　　“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额……
　　姜语年有些头疼地扶额，她总不能说，她是为了凑分数才正好做了那些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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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姜语年：乔小叔，你就不能把这头像做的再精致一点？
乔司亦：咳咳，我技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