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嫩的辣》银子菌

10、嫩姜010

　　趁着班会还没开始，姜语年去了一次许衍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如既往的冷清，姜语年径直走到许衍办公桌前。
　　“许老师好，您找我？”

　　许衍正低头改着作业，看见姜语年来了，放下红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姜语年啊，你来了。”

　　姜语年乖巧地点了点头。

　　“今天找你来呢，是这样的，下个月市里有个生物竞赛，虽然主力人选都给了高二年级，但你们高一也是可以参与一下的。”

　　这就是刚刚秦裕说的竞赛？
　　姜语年又点了点头。

　　“高一年级一共有两个名额，一个我给了秦裕，另一个，我打算让你去试试。”
　　许衍说着，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期许。

　　“我？可以吗……”姜语年有些不确定地皱了皱眉。

　　许衍摆了摆手，笑道：“让你们去，只是想让你们体会一下，毕竟你们才上了一个月的课，拿不拿名次，不重要。”

　　那她可以理解为自己是去凑数的吗？

　　“我这里整理了一些近两年的考题，你要是有精力，可以看看，当然，还是要以你的正常学习为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语年再不接也说不过去。
　　“谢谢许老师给我这个机会，我试试看。”

　　许衍满意地点了点头：“恩，我这儿没别的事了，回去吧。”

　　“好，许老师再见。”

　　——

　　傍晚，姜语年结束器乐社的活动已经快六点半了，肚子也适时地唱起了空城计，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走出校园。

　　因为不知道会练到几点，姜语年推掉了乔司远安排的司机，她查了查公交到站时实信息，心想着穿小路会快点。

　　她把手提袋挎到肩上，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那条小路，她偶尔也会走，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一踏进那里，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上眼皮也一直在跳。
　　继续往里走去，一阵怪异的悉索声传入耳中，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迟疑着是否要继续走。
　　但老天似乎不打算给她这个犹疑的机会，她刚转身，一道陌生的嗓音把她吼住了。

　　“是谁在那里？给老子滚过来！”

　　说话的是个粗狂男声，姜语年的第一反应，是遇上□□了。
　　她趁着背对着他的空，悄悄在手机屏幕上按下一串号码，然后迅速塞进裤子口袋。

　　幸好刚刚她在查公交信息，手机还在手里。

　　“还磨蹭什么，给我过来。”

　　姜语年低着头转过身，又故意弄乱了自己的头发，挪着小碎步往里走去。
　　一路上，她都没有抬头，只用余光观察着前方。

　　巷子里的老旧路灯有些昏暗，走近了，她才能看清面前的局势。
　　一共有四个小混混，其中一人手里手里拿着钱。
　　他们围着一个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那男生坐在地上，头发乱了，校服衬衫扣子也散开了。

　　“哟，又来一个一中的，看了今天，我们和一中的杠上了。”

　　这四个小混混身型都不算高，穿着夸张的T恤牛仔裤，为首的那个人声音粗狂，让姜语年初以为是□□。
　　但简单扫了眼之后，她否定了这个想法。

　　与此同时，正在家里等待姜语年归来的乔司亦，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回来，问了李子卿，又说排练已经结束了，急的他来回在客厅里踱步。

　　忽然，手里的手机响起，看到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他悄悄吐了口气。
　　“喂。”他捋了捋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和平时一样。

　　可是，他等了许久，电话里都没有传来姜语年的声音。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他把通话音量调到最大。

　　“还在磨蹭什么……”听筒里依稀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给我过来……”

　　“你们要做什么？”
　　终于，电话里响起了姜语年的声音，可是……
　　“我不认识你们，我也没有招惹你们……”

　　“可谁让你那么的不凑巧，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了呢？”说话的男人轻笑了一声。

　　乔司亦手中的拳头早已握紧，他打开姜语年的定位，抄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

　　“你们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不要动这个女生。”
　　坐在地上的男生扶着墙站了起来，他扯了扯自己的衬衫，抬起头。

　　这个声音似乎她在哪里听到过……

　　“这个时候还要英雄救美？”
　　那个为首的混混好像不乐意了，单手揪住男生的衣领，用手肘把他摁在墙上。
　　“你不是芳芳的男朋友吗？还有心思关心别的女生？”

　　男生的脸被压的通红，但姜语年认还是出他了，是秦裕。
　　她有些惊讶，一个三好学生怎么会和这些混混纠缠不清。

　　“呵。”秦裕苦笑一声，“但你也犯不着找一个陌生女生的麻烦吧？”

　　“谁教她自己倒霉，和你一个学校，还闯了进来。”
　　为首的混混数着手里的钱，又给其他几个兄弟使了使眼色，他们接收到讯息，撩了撩头发，痞痞地朝姜语年走去。

　　姜语年站定在原地，忽然敛起双眸，抬起头道：“七中不是出了名的注重规矩吗？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变味了？”

　　那几个小混混一惊，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我还听说，七中的学生要是被记了警告，那可是一辈子都撤销不掉了。”

　　为首的小混混眯起眼：“你在说什么七中不七中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表情早已出卖了他。

　　姜语年挑眉，指了指其中一个小混混腰间的跨包：“校徽还别在上面呢。”

　　闻言，众人低头，看向那个背着跨包的男生。
　　果然，七中的校徽被别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拉链上。

　　“你是不是傻，出来混还戴着校徽？”那个老大爆了句粗口，生无可恋地翻了翻白眼，“你是想告诉所有人，我们是七中的人？”

　　那个男生看了眼自己的包，又看了看老大，急忙哭丧着脸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校徽掉了也很麻烦……”

　　“真是要被你们气死！”老大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秦裕的肚子又无辜地挨了一拳。
　　他鼓着腮帮，闷哼了一声。

　　虽然这一拳没有打在姜语年身上，但她看着还是疼。

　　场面就这样陷入了僵局，七中的人或许是想从姜语年这里再敲一笔钱，但被戳穿身份，他们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一个呼喊声。

　　“主任，你快来，就是这里，七中的人还没走。”
　　几秒后，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你确定是七中的学生？”
　　“是的，我见过他们。”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想记过是不是，好，等我抓到他们，一个个收拾！”

　　“老大，坏了！是教导主任。”
　　“怎么办？老大？”
　　几个小弟着急地左顾右盼。

　　为首的老大皱起眉头，尽管心有疑惑，但为了不想干的人冒险，不值得。
　　他万般不甘地放开了秦裕：“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你决不会像今天那么幸运。”
　　“兄弟们，撤！”

　　片刻，四人消失在了巷子另一头。

　　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姜语年的腿一软。

　　“小年，你没事吧？”
　　巷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乔司亦从巷子口探出身，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番，脸上满满地写着紧张。
　　还好，她没事。
　　一路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

　　姜语年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了他的脸，着急道：“你怎么口罩都不带就出来了？”
　　又匆匆在书包里找了件防晒衣，二话不说盖在了乔司亦头上。
　　就像新娘的红盖头……

　　时间静止了半分钟。

　　“那个……姜语年，其实……我已经看到他的脸了……”
　　秦裕慢慢直起身，朝他们走去。
　　“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今天，谢谢你们。”
　　说着，秦裕又顿了顿，视线移向乔司亦身后。
　　“额……对了，教导主任呢？”

　　姜语年先是一愣，随即掩嘴笑了笑：“哪来的主任，自始至终就只有乔司亦一个人。”
　　不得不承认，刚才乔司亦的角色切换，演绎地几乎完美，要不是姜语年太熟悉他，恐怕也要被忽悠了。

　　秦裕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乔司亦。

　　“不过，你怎么会惹上那些人？”
　　姜语年把防晒衣从乔司亦身上拿了下来，重新塞回包里。

　　秦裕耸了耸肩，叹气道：“打我的那个人，是我的初中校友，他看上了我表妹，我表妹想要摆脱他，就拉我当挡箭牌。”

　　之后的事也就明了，那个人在这里遇到了秦裕，然后……就悲剧了。

　　乔司亦默默地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在秦裕想要继续下一个话题前，突然上前了一步，挡在了两人之间，眼神里还带着丝丝……“杀气”：“秦裕吗……”

　　秦裕点了点头，头皮莫名一紧。

　　“我知道你，上次和小年一起上台表演的那个人。”

　　秦裕又点了点头。

　　“行，我记住你了。”
　　乔司亦说着，拉过一旁站着的姜语年，又接过她身上背着的书包和手袋。
　　“走吧，我们回家。”

　　不给秦裕任何说话的机会，乔司亦拉着姜语年就走。

　　徒留一脸茫然的秦裕，站在原地随风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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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姜语年：乔小叔，你今天的语气不太好。
乔司亦：我吃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