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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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快问快答让两人陷入难以再继续做假戏，双双沉默着往下个房间搜索，空荡荡明亮走廊内只能听见两道相接的脚步声，轻轻重重在深夜里奏出一曲无法深究过往的轻音乐。
将平时会涉及到的地方查了遍，一无所获的沈商信和容续回到车内。
系好安全带的两人没急着走，而是就此事各怀心思。
沈商信想，泄露消息的几个可能被逐个侦破，难道这次失利真只能用水昭岭弃暗投明解释？
绝对不可能，这就好比情人节说鬼话骗人，谁上当谁真傻。
可要不这么解释，该怎么说得通水昭岭的异样？
这一刻沈商信心里猜忌疯长，不止对水昭岭，更对水昭岭背后人黑手伸到看不见地方的未知恐惧感。
该如何抓住那只手？
在容续想来，问题简单很多，队内没找到可疑东西，那纰漏就出在他这。
脸，是一个人生来被别人辨识的第一份标签。
名字，是第二份，实际上该被记为第二的是身世。往往很多人初次相见都会提及到价值，其中身世占据绝大部分。
很不巧容续有个无法让人忽视的身世，华兴集团未来掌权人。他这几年是没在云潭市露过面，不代表所有人忘了他，一旦回归到这片被华兴集团带领着的土地上，他的脸，是最好的敲门砖。
由此可以得知，他的一举一动被很多人窥探着，那么知道他来市局当犯罪心理学顾问的人也会随之增长。
水昭岭防着他情理之中，让容续最在意的是这是沈商信委托他办的第一件事，直接搞砸了。
“你……”
“你……”
两人同时转头想和对方说话的结果就是撞上了，沈商信好笑：“你先说。”
容续没学常见烂俗套路的推托让他先说，当真不急不躁道：“今晚没能探店成功，问题在我。”
“这不能怪你，是我考虑不周。”沈商信揽下这件事的责任，况且本身就是他问题比较大，“没考虑你的身份，估计回云潭市这段时间你没少去那。”
“没有。”容续很平静的解释，“我只去过一次。”
还恰巧碰上了你，天知道当时他有多心慌意乱，导致在那场酒局落荒而逃连条有用的线索也没弄到。
沈商信轻笑了声：“没事，明晚我亲自去一趟。”
最好能碰上刘薛宛，本来想让燕初夏把人请回来审问，考虑到打草惊蛇最终还是作罢。
如果真能碰上，那他得请刘薛宛出来好好聊聊。
“缓两天。”容续说。
水昭岭不比其他地方，真接二连三出现回头客，很容易引起防备。
沈商信缓缓摇头：“不，接连着去更容易打消疑虑。”
讨论完这件事，两人又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前面十字路口把我放下，我打车回去，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沈商信说。
容续并没答应，反而问道：“纪今律今晚会睡在你那吗？”
沈商信没察觉出他这么问的不妥之处，直言说：“会，韩添祯还在。”
也就是说两个警察保护一个证人是最基本的配置。
容续脚下油门往里踩，径直开过他说的路口，在他哎叠声疑惑中无比正直说：“我也去。”
“你？”沈商信挑眉，“你去哪？”
容续轻瞥他，眼尾被光照出细长暗影，无形增添些许说一不二的狠厉：“你家。”
为抓紧时间赶回去，容续在导航指导下抄近道，这条近道靠外围，一条六米宽的柏油路在路灯照射下泛着温暖喜人的光芒，两道边万年青绿树混着翠绿杂草，远远看不去只能看见笔直的长路，不见周围景象。
刚进这条路没多久，和纪今律发完消息的沈商信抬头看过一眼，还问怎么走到这边来的。
容续解释说是导航导来的，沈商信没了疑惑。
五分钟后，沈商信再次抬头看向四周，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两边树林时渐渐犀利起来，从柔软舒适的靠椅里坐直身体。
“怎么？”容续手按在调整座位的按钮上，以为他坐的不舒服，想着再换一个模式。
“不对劲。”沈商信眉头紧锁，看向不断倒退的两侧，“这条路附近常年无人居住，社区也很少让人过来清扫，导致这边草灌丛动不动长得半人高，还茂密的很。”
被限速慢跑的容续眼眸微转看向两边，按照他说的，无人干扰的草灌木会自然的野蛮生长，每片地方都是浑然天成的和谐。
可容续一眼扫过去起码有两处刻意被抚平的丛林，那是被人动过无法抹去的痕迹。
“你刚说走这条路是你车内导航推荐的？”沈商信盯着前方不足二十米远的红绿灯，判断着走这条路是无意还是被人安排了。
容续点开导航，智能语音助手声调甜美地播报，这是市局到新南小区最近的路。
没跑了，沈商信活动筋骨，顺便给容续提个醒：“给你全权办理这车的那位打个电话。”
从手机导航界面抬起头的容续关掉了屏幕：“不用打了。”
“哦，应该打不通。”沈商信看着越来越近的红绿灯，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不好意思啊容顾问，你车上好像多点不该有的配件啊。”
容续瞥着他手法熟练的从副驾驶座底下抠出个不过黄豆大小的东西，闪着红光正在运行的监听器。
“有点意思。”沈商信用力捏烂小东西丢到旁边盒子里，又顺着指示器在遮阳板里找到一个，即将抵达红绿灯前，后车座频繁亮灯，“等解决掉外面的大麻烦，我再给你清理清理小垃圾。”
红绿灯前豪车缓缓靠近白线，片刻后轮胎惯性往前怼了怼才停稳。
黑色高大的越野车在寂静车道上像只蛰伏着等候猎物的雄狮，很快他们等到猎物登场。
猎物们像一群势必要将他们击垮的群狼，加大油门给引擎瞬间增添压力导致一辆辆黑色摩托不间断发出嘶吼的鸣叫，响彻方圆几里。
就算被人听见，也会当做是有些不听管教的摩托党在深夜偏远地方飙车，不会想到这角落正在进行怎样惊心动魄的对抗。
哐。
巨响之下，沈商信右手边的车窗遭到重创，豪车高价带来的好处在此刻彰显的淋漓尽致，被重力敲打仍然安然无恙。
“等会你就在车里坐着。”
摩托党从车后飞速而来，每过一个两人身侧的车窗就要遭到重力敲打，再这么下去，哪怕中国制造的好玻璃也不见得能完整。
这种时候沈商信肯定要保证手无缚鸡之力的容续，车内再怎么说也比外面安全。
“不行。”容续说。
沈商信刚要说话就听见玻璃被敲出破裂的声音断，偏头看过去，右手侧车窗的玻璃已经出现蛛网似的裂痕，最多三棍，这块玻璃该支离破碎了。
那些骑摩托车敲过玻璃的人横档在车前，白色棒球棍扛在肩膀，带着头盔让人看不见长相，唯一能看出来这帮人是练家子，起码是群惯会玩摩托的。
“你听我说，这不是小打小闹。”沈商信抓紧时间长话短说，“他们口袋里还有东西。”
容续在国外没少见这种场面，自然知道他指得什么。
“越是这样越不能让你孤军奋战。”
沈商信无奈了：“我已经给盛绽发消息，只要我们坚持十五分钟，援军能到。”
容续一把抓住他要开副驾驶座车门的手，缓缓摇头：“不可以。”
沈商信对上他欲语还休的神情，嘴唇微动，这时候的儿女情长最为要命，他腾出只手将他手摘下去，转身要开门的时候一根棒球棒从旁边突袭出来。
玻璃被敲碎，棍子铆足了劲要往沈商信身上敲，看那欲破山川的气势是要将人敲个皮开肉绽才肯罢休。
容续哪能眼睁睁看他受伤而无动于衷，如一道残影飞快靠过去单手接住来势汹汹的棒球棍，低头看同样伸手的沈商信：“你没事吧？”
沈商信一时诧异颇多，居然不知该先说哪点了。
还没来得及多说，眼尖看见容续身后的车窗玻璃也被敲碎，那人比被抓着的更狠，直接想把棒球棍伸进来胡乱打一通。
沈商信身体前倾，几乎是投怀送抱般进了容续怀里，借助这等紧急情况下的最佳位置反击想伤人的人。他抓着棒球棍先往车里拉，和拿棍的人僵持不下，大力比拼下，他又突然松手，车外响起道闷在头盔里的嚎叫。
“快。”
沈商信反手拍拍还愣在半空中的容续，提醒对方快点解决车外的麻烦东西，他要下车，在这里空间太小不好发挥。
容续像被火撩到似的，直接抓着棒球棍劈手往铺满碎玻璃的车窗上压不肯松手那人的胳膊，对方吃疼松手，他这才抓着战利品回归原位。
“你实在不放心就跟我下车。”沈商信叮嘱了句，视线在他脸上走一圈，“尽量别受伤。”
这会再留在车窗被破的车内不见得是好事。
侯在外面的摩托人比想象中要多，从车前方的红绿灯到车后方十米路外密密麻麻，一眼望去均是黑头盔，这些人全部身着黑皮衣，提着棒球棍，即便看不见脸，也知道来者不善。
容续无视关注的人拎着根棒球棍绕过车头来到他身边，撩起眼皮子将远近局势收入眼底：“有点多。”
年少轻狂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的年轻人啊，这哪能说有点多。平时沈商信在训练室里玩娱乐模式也不会放这么多人偶，更何况他们要面对的还是有应变能力的人。
“会躲吗？”沈商信看向那群不断加大油门的摩托党们，想先把容续安置好，没了后顾之忧才好动手。
容续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挽起衬衫袖口，掂量几下手里武器：“我会保护好自己。”
沈商信对此抱以怀疑态度，然而很快他就没办法顾忌那么多，摩托党们饿虎扑食般朝他们涌过来，每一道车轮胎压过路面发出的摩擦声都在沈商信耳中落下一道道痕迹。
真打起来还真有点顾不上容续，四面八方的攻势强势分开两人。
沈商信再勇也难抵密不透风的棒球棍群，防守不过来空隙被打中后背，他眼底发红心里狠劲发作，直接回旋踢将身后想偷袭的摩托人蹬个人仰车翻，这还不算完，他长腿一跨又踢飞一个，失去掌控的摩托撞上同伙的尾巴，接下来就像塔罗牌，挨个侧翻。
不出一分钟，沈商信周围空出一整个大圈，遍地被隔模糊的低吟，唯有他冷着眉眼屹立在原地。
短暂解决完自己这边的麻烦，沈商信赶紧寻找被埋在车群里的容续。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曾几何时他以为还是个需要被呵护的少年现在成长得能独当一面，起码不再需要他一拖二。
刚夺过去的棒球棍很好派上用场，容续挥得有序不紊，看似能被打到，实际借着躲避反击，几次下来容续还占了便宜。
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脱离战斗圈，免得在盛绽等人抵达前受不必要的伤。
沈商信随便抢了辆摩托车，熟练地启动加油门往前冲，他这副格格不入的冲劲很快引起包围着容续这些人的注意，发现不是同伙后慌忙往旁边撤。
该说得到便宜就卖乖，沈商信偏不，直接往那些想躲避的摩托党撞去，大有玉石俱焚的意思。
在那些带着头盔的人们或许很惊恐注视下，沈商信在车即将被撞毁前跳车顺着惯性往容续面前滚两圈，借着撑地的力量站起来抓着容续的手：“走。”
容续很意外他能杀出重围，临走前看见满地躺着的人，猜测他用的什么法子。
光靠两条腿肯定跑不过这帮重整旗鼓的摩托党们，所以短暂思考后两人还是上了车，发动车子刚要开出去的时候，沈商信敏锐听见不同寻常的声响，待分析出来是什么动静时，面色大变扑向驾驶座的容续：“趴下！”
砰！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二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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