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红妆》阿鎏

6、第 6 章

　　又翻过了一座山岭，他们好不容易在山脚的一条溪水旁歇歇脚。

　　素微走到山泉边用手捧起一把水喝掉，她看见溪水中倒映着的她的脸微微一笑，里面的女子笑起来的样子好美，她从未想象到过自己还能有这么美的一天。

　　萧满月和两个随从一人拎着一只野兔从山上走下来。萧满月长得很好看，但素微又觉得用好看来形容并不够。他是一个很阳光的人，即使没有光亮照在他身上，他依然能驱散周边的黑暗。

　　“来吧，接下来就常常本小爷烤兔肉的手艺。”萧满月自信满满的在河边处理三只兔子。

　　素微帮不上他，只能负责生火。她看萧满月熟练的手法，开始猜想他之前生活的样子，是不是也这般肆意潇洒？

　　萧满月的手艺确实很好，兔子处理得很干净，兔肉烤的又酥香入味，三只肥硕的野兔被几人吃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还吃脸上去了。”萧满月看着素微笑着，他的笑容在素微眼里没有嘲笑的意味，反而还有一些……素微也说不清楚，她自己先脸红了，胡乱地拿袖口擦着嘴角。

　　萧满月见她的衣袖完美的避开了嘴角的残渣，笑了。

　　“我来帮你吧。”

　　萧满月探身往素微的面前贴近，素微一阵脸红心跳赶紧躲开了。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她慌张的走到小溪边，用溪水不断地往脸上拍打着，试图通过冰凉的溪水给自己的脸降降温。在萧满月靠近她的那一刻，素微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所有的感知都不属于自己了，难道这就是喜欢吗？

　　——

　　无极门的人早就猜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北鏊山庄，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杀，素微和萧满月他们选择了走小路。虽然路程会比原定路程远许多，但胜在安全。

　　又是一夜，他们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好在车上备的东西很全，几人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准备在林子里过夜。

　　素微看着黝黑的天空还有闪烁不停的漫天的星星，又想起在秦门的那些日子。她睡不着，便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秦门后山也有这样的一处荒山。一到夏日的夜晚，她和师兄弟们总喜欢躺在山上的一块大石头上看星星。

　　回想往昔好似昨日，但曾经陪伴她的人却已经都不在了。想到这儿，素微感伤起来。她好想师傅，也想念那些师兄弟了，只可惜他们没办法再继续陪伴她了。黑暗中，素微留下了一串眼泪。

　　“怎么，睡不着？”

　　萧满月温柔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嗯。”素微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点刚哭过的鼻音。

　　萧满月听出了她的失落，也猜到了她为什么难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论他安慰什么都无法抚平她心中的伤痕，只好转一个话题。

　　他的手指着天上的星星，问她：“你看，天上那么多美丽的星星，你想要哪一颗？”

　　素微笑了，听他的口气好像不论她指哪一颗，他都能把它摘给她似的。素微知道要他摘下一颗送给她是不可能的，可她现在就是想任性一次。

　　“就那颗吧。”素微随手一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指的是哪颗。

　　“好，你闭上眼睛数三个数。”

　　素微笑着闭上眼，萧满月又怕她不守承诺，还拿了一块布条绑在她眼睛上。

　　“三”

　　“二”

　　“一”

　　素微刚数到一就把眼罩拿下来了，映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用竹子编成篓的小巧的项链，小篓中因为放进了萤火虫，散发出一阵明亮的光晕，真的好像夜空中的星。

　　“怎么样，这颗星星以后就是专属于你的了。”

　　萧满月把项链戴到了素微的脖子上，在这一瞬两人挨得很近，萧满月温热的鼻息还有他心跳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被无限放大，死死的抓牢了素微的心。

　　“怎么样，喜欢吗？”萧满月问。

　　素微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拙劣的演技透露出最真实的想法。

　　“我很喜欢，谢谢。”

　　萧满月的双手搭在素微的肩上，“以后难过了不要自己扛，还有我陪着你。”

　　素微的心跳更加强烈，如果说在溪边她还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的，那么在今晚她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是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