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黑夜》我渊也许

6、第六章：小狗

　　天上的太阳逐渐从顶端移动到了山后，悄悄地藏了起来，人们只能看见微微的红光。
　　下班时间到了，男人开车离开了医院来到了另外一个他几乎每天都会去的地方——学校。
　　男人像往常一样停好车子，站在校门口，等待着。
　　他站在那望着，望着，眼睛仿佛可以将整间学校看透，眼睛里溢出了满满的期待。
　　显然男人早到了，因为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校门也是紧闭的，不过男人好像并不在意多等一会儿。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人群也逐渐散开，往天边望去太阳早已没了踪影。
　　男人的脸沉了下来，笑容渐渐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男人低头看了看表，正打算跨进校园时，他将步子收回，因为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男孩出来了，男孩的身影在男人的瞳孔中越放越大，直到男孩走近他的身旁。
　　男孩走的缓慢极了。
　　男人笑着帮男孩取下书包，拎在手中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呀？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男孩望着男人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并没有回答。
　　见状男人并没有继续追问那两个问题，而是弯下身子与男孩平视，继续咧着嘴道：“没关系，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怎么样，在学校里过的开心吗？”紧跟着，男人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头。
　　“嗯，开心，”男孩笑着答道。
　　对话结束了，男人和男孩走向车子，离开了，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家到了，车子也在地下室里停好了。
　　他们两个人下了车，便听见旁边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男人首先转过头，确认没有异样后，又将头转了回来。
　　可是这时，男孩也转过了头，但是男孩好像正在寻找声源，因为那个声响像是动物的呻吟。
　　很快，男孩就在旁边车子的后面找到了发出声音的小家伙。
　　那是一只小狗，身上的毛还算干净，可是毛色并不纯正，看来他应该是因为不是纯种狗而被丢弃了吧。他趴在地上，呻吟着，尾巴还时不时地抽动一下。
　　男孩那双像镜子一样的眼睛里盛着那只可怜的小狗。
　　他蹲了下来，用手抚摸着小狗的头，好像在传递着一丝温暖，又好像表达着同情。
　　男人早就走了过来，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但是此时他并没有阻止男孩与小狗的接触，也没有叫男孩离开，只是默默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终于有了表示。
　　男人走向前去，也蹲下身子，说：“真是可怜。”
　　“爸爸......”男孩望着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喜欢，要不我们就收养它吧，”男人一边将手抚上男孩的头道。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爸爸。”男孩两眼冒着光说。
　　看见男孩的喜悦，男人笑着答道：“你有同情心爸爸很高兴，再说小狗这么可怜我们当然应该帮助啦。”
　　男孩低下头答了一声“嗯”就将小狗抱起，站起身，快步朝家走去。
　　看见男孩的反应，男人的笑容越发灿烂，那是作为一名父亲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挂在男人的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的不顺眼。
　　黑夜笼罩了整个大地，男人和男孩也终于踏入了他们温暖的家。
　　男人放置好男孩的书包，就移步到男孩身旁，男孩在干些什么呢？
　　他抱着小狗不停的抚摸着他的头，小狗则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看来他们两个挺有缘的。
　　男人站在男孩身后，说：“把这小家伙交给爸爸吧，你先去写作业，写完作业爸爸带你出去吃饭，顺便去趟宠物店给它买点东西，周末再带它去打疫苗好吗？”
　　“好呀，给你。”男孩转过身将小狗小心翼翼地交给男人。
　　男人接过小狗，放在了地毯上。
　　男孩走进房间，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抽出笔，就开始写作业。
　　男孩写得快极了，字迹比平时潦草许多，你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他不会的题目，他思考的并不久，便会空下来。
　　则男人结束了他的事，走进男孩的房间里坐下静静地看男孩写作业。
　　过了好一会儿，男孩终于写完了作业。
　　男孩走出房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男人也走出了房间，眼睛看向男孩说：“好了走吧。”
　　男孩点点头，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看看地毯上的小狗。
　　车内，男人问男孩：“你想吃些什么。”
　　“啊”男孩此时正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嗯，我都可以，真没什么想吃的，”男孩答道。
　　“那我们就去那间西餐厅吃饭吧，你不是上次说味道还不错吗”男人面带微笑决定道。
　　到了餐厅，男人便将菜单推给男孩，说：“赶紧看看想要吃什么。”
　　“不用了，和上次一样就行，”男孩反将菜单推回。
　　男人接过菜单，也很快点好了菜。
　　夜晚八点半，男人和男孩便吃完饭离开了餐厅。
　　他们开车来到了家附近的一间宠物店，走进去，很快就买完了东西。
　　九点，男人和男孩回到了家。
　　一开灯，小狗仍躺在那个地方。
　　男人给小狗放置小窝，男孩呢则拿着食盆给小狗喂水和狗粮。
　　小狗闻见香气，就摇着尾巴站起身低头大口大口地吃着狗粮，很快一大盆狗粮便见了底，旁边放的水也是同样的结果。还好，看来它只是饿了。
　　吃完东西以后，小狗瞬间恢复了精神，吐着舌头，尾巴摇得只能看见影，不停地蹭着男孩的腿。
　　男孩则一把将小狗抱起，坐在沙发上，把小狗放在腿上，反复给小狗顺毛。
　　男人也坐到了沙发上，笑着对男孩说：“小楚，你给小狗取个名字吧。”
　　“对呀，取名字，我怎么忘了。我叫萧楚，楚，嗯，就叫他CC吧。”男孩一边将小狗举起一边说道。
　　“哈哈，CC这个名字真有趣。”男人笑着，又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脑袋。
　　可是男孩只顾着和小狗玩耍，忘记了与男人交流。
　　男人的笑容悄悄地变得不自然，不过只有一霎那，很快又变了回来。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睡觉时间到了。
　　男孩在房间里静静地睡觉，小狗也在小窝里安静地休息，只有男人还没有停歇。
　　整间屋子一片黑暗，男人则在黑暗中行走着，走到了小狗的窝前。
　　男人的眼神是冰冷的，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这只小狗，然后抚摸起小狗的头，一路向下，猛地掐住小狗的脖子，闭上眼睛，小狗睁开双眼，低声呼叫着，可惜无济于事，过了几秒钟，男人睁开双眼，眼睛里布着丝丝血丝，松开了手，脸上也没了刚才的冲动，又变得那样的——平静。
　　小狗则缩到小窝深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男孩呢，安静地熟睡着。
　　对于男人来说，属于他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