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文堆》琚光

28、脑洞

　　每天早晨，望舒都要趴在门上，估摸哪吒走了她再出门。

　　黄天化搬去他父亲兄弟的院子后她终于落了清净，李靖金吒木吒一家也是住一起的，哪吒却毫无参与进去的意思。从前还有天化在二人中间缓冲，如今比邻而居，若一不小心打照面，要笑笑不出，打招呼也不知从何说起，哪吒对她的态度是一年赛一年的古怪，以前还时时刺激吓唬她几句，逗她回嘴生气，现在……在她跟前他绝少开口，眼神怪里怪气，咱不敢说，也不敢问。

　　望舒趴在门上，倾听外边的动静。

　　军中人人需早起点卯报到，哪吒身为西岐主要将领起得尤早。

　　此时距天亮还有足足两个时辰。

　　哪吒的足音远去了。

　　望舒叹口气，拉开门。

　　哪吒笔立在门口。

　　望舒尖叫一声，转身往屋里跑。

　　哪吒见她逃跑兴发捕猎之心，几大步追上横身在前，问:“你跑什么？”

　　望舒抱头后退:“你不是走了么？”

　　哪吒将她往角落里逼:“谁让你每天这样鬼鬼祟祟的，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回嘴:“你才做亏心事！”

　　“那你躲我什么？”

　　“你追我什么？”

　　哪吒正色:“你不跑，我怎会追？”

　　“你不追，我怎么跑？”

　　于是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谁让你行为不端，鬼鬼祟祟，每天躲门缝里偷看我。”哪吒俯身用颜面就她，挑唇一笑，“是不是寂寞了？”

　　望舒指着他鼻子:”下流！”

　　哪吒面色一变:“我下流？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下流！”

　　望舒大骇，抬膝用力往他小腹一顶。

　　哪吒“嗷”的一声侧身滚倒，在地上河虾一样蜷缩着，痛苦不堪。

　　望舒呆呆地望着他:“看来太乙真人没给你漏掉什么部件。”

　　哪吒切齿痛恨:“你，你……我只是嘴上说说，又不会真的……”

　　她掩嘴偷乐，哪吒也真是条硬汉，疼得满头虚汗愣是咬紧牙关没有惨叫。望舒笑够了，心想这么任他躺在地上太不厚道，好心伸出臂膀去扶哪吒哆嗦得厉害的身体。

　　她将哪吒放上自己的木榻，面带了忧虑之色:“哪吒，如果你今后都不行了，你会恨我吗？”

　　哪吒气极反笑:“不恨，不恨，我会怕得看到你就跑。”

　　望舒捂嘴像小母鸡一样咯咯娇笑，哪吒怒意更盛又没奈何。她推搡他身体:“哪吒，我听说男人不行了心理会变态，你可不要变态啊。”

　　哪吒艰难地翻身朝里不去看她:“我觉得你好变态……”

　　望舒坐上榻晃荡着两条腿，言语毫无悔过之意:“谁让你吓唬我的，你知道我们女人对这种事最敏感了，你呀，就认栽吧。”

　　哪吒哼了一声。

　　“你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话，什么寂寞……哼哼你变坏了！”

　　哪吒闭上眼睛。

　　“喂，你好点儿了吗？”望舒拉扯他的衣服，将他翻过身，哪吒睁眼有气无力地望着她，“放心吧哪吒，如果你真的不行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声如蚊呐:“我不怕你说出去……”

　　“什么，我听不见呐。”望舒故意道。

　　对方清澈的杏核眼倒映着两个小小的她，望舒一呆，记不清是多少年前的初遇刹时之间如电光石火在心头一闪而过，不意她当日一个起念的好奇牵引出后续无数人与事的纠缠。然人生离合靡定，她自觉与他人像漂泊的浮萍，只是偶然被轻风吹在一处，谁知往后的岁月会否有无情的波浪，随时将他们分散开呢……

　　望舒默然，伸出手掌遮挡住他的眼睛。

　　哪吒口唇微张，呼吸轻而急促，一只手摸索地攥住了她的裙边一角……

　　【后续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