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文堆》琚光

25、脑洞

　　没时间连载了，只能把想好的剧情先记录下来，留待日后连缀成文。

　　当初，黄飞虎见月光对小宝感兴趣，便想做个顺水人情，月光出于对小宝的尊重拒绝了黄将军的好意，二来也因身边有黄天化这个醋坛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黄门少年对待死者头颅的做法，知悉小宝身世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那是物伤其类。

　　待将黄飞虎一行人安全护送至西岐，黄天化也不跟新认识的师叔吕尚多寒暄几句，就心急火燎地单枪匹马闯朝歌去救妹妹。

　　月光早就存了和天化同行的念头，但那少年的想法却是与她截然相反。朝歌之行有一定的风险，他不想她跟，以五行土遁之术瞬息千里之外。

　　“天化在应付你时心细如发，却怎么忘了他一个人到朝歌是不难，但回来时腾云驾雾的法术如何带得起的一个凡人？”

　　月光瞪着他:不cue我就不会说话了吗？

　　吕尚当机立断:“哪吒，你去帮他。”

　　月光理所当然:“我也去。”说着就要跟哪吒出屋。

　　哪吒笑嘻嘻横身拦在门口:“可别，商王手下能人众多，我可不想到时还要分身救你。”

　　“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师叔给我们安排了住的地方，你啊，就留下给我们打扫房间吧。”

　　哪吒化长虹飞去，月光立在原地气苦，又想他二人既然不屑她跟，她何必巴巴地贴上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哼，我照顾好我自己就行了。”她暗暗地想。

　　然后当真去巡看吕尚给他师侄安排的住处，其中也有她的。

　　西岐的规模比之陈塘关大了何止百十倍，区域划分仿佛相类，占据中心位置的周王宫是一组大型宅落，以其为中心辐射出去的建筑群体规模宏大密集，是为贵族宅邸，周王分配给太公的大宅及治事要所便在其中。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

　　时人建屋造房盛行以人奠基，被杀死瘗埋地基下的人牲有牛羊猪狗，但更多是幼童，手头更宽裕的，门口也往往埋着人殉，或如哪吒的母亲素知夫人在屋檐下挂几枚脑壳装点门面，好比后世阔人停放着的一辆辆私家车一般。这一点，商人周人无有分别。

　　她挖出周人建房之时瘗埋地基下的幼童尸骨，小宝面上竭力克制的惊怒交迸的神情令她无地自容。

　　住宅下有人殉，太公自然是知道的，但人祭在这个时代毕竟过于寻常，他顶多秉持仙道贵生的理念命令国人不得滥杀奴隶。人人平等？太勉强了。

　　月光不愿住在孩子的骨头上，待她把尸骨全部挖出，国家分配给她的房子也差不多塌了。

　　吕尚没有说什么，派百工在原来的方重新起建，幼奴的尸骨则由小宝收集起来不知埋在了何处。

　　夜幕降临，月光命百工收工歇息，也对小宝道:“你忙一天了，回去罢。”

　　小宝摇摇头:“你今晚在哪里歇？”

　　月光道:“我随便找个地方眼睛一闭就行了。”

　　小宝放低声音:“那……我也是。”

　　她递出一枚朱果:“你饿吗？把它吃了，对你有好处。”然后转身朝空荡的后院走去。

　　一会儿后，“也不知大公子几时回来，仙子想他了吧？”

　　“他回来晚才好，说明救着了他姊妹，腾云法术带不了凡人，只能慢慢走回。我只担心他看到商王按捺不住给亲人报仇，多亏吕先生派了哪吒去帮他。”她顿了顿，“我不想他。”

　　“你还是想他的罢？”

　　月光皱皱眉头，抬头看到小宝俊削白瘦的脸，面有憔悴之相但一双眼睛十分有神，在月光下颇有一种让人心动的魅力。

　　她把手按在他悬挂腰间的红漆葫芦上:“这里面是什么？”

　　“酒。”

　　月光是吃了一惊，酿酒是粮食有富裕时才能进行的生产活动，故喝酒从来是奢侈行为，小宝怎么会有……

　　小宝一只手悄然覆盖上来:“幼年邂逅一古怪老道，赠我这个葫芦，他说里面的酒多得永远喝不完，葫芦亦能在危难时刻保我逢凶化吉。”

　　他嘴上说的是葫芦和酒，手却捉着柔荑穿插在指间各处轻拢慢捻。

　　月光想:他在引诱我。

　　她还以为他很清高呢。

　　毕竟引诱一位女仙把自己留在身边，远远好过跟着黄飞虎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前世今生，时长日久，再倔强的少年也学得屈伸自如了。

　　为化解尴尬，月光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两指搭在脉上:“你体内……有一种气，类似仙人的法力，但还差了点。”

　　小宝道:“自然是比不上你们的，这是内力。”

　　“是黄门的内家功夫么？”月光略有耳闻。

　　小宝点点头，心想:若不是上辈子有根基从小运功改善体质，加有老道士的怪酒洗筋伐髓，他也不会被黄飞虎相中而早就做了商王的戟下之鬼了。

　　“真有意思，我听说你们有种轻身功夫，不用法术也能飞起来，凡夫中厉害的武人甚至能硬撼仙神魔法。”

　　小宝顺势问她:“对，轻功，你想试试吗？”对她的困惑补充，“我带你飞一飞。”

　　不说话等于默认，小宝如愿以偿将她拦腰抱起，满怀甜香，虽然抱着很强的目的性，但活色生香的美人他也发自内心地喜爱。他不怕黄天化的报复，这个时代没有北宋时严苛的礼教和江湖儿女也无能幸免的男女大防，而且他觉得在这段感情中黄天化处弱势地位，看他对她身边出现的任意雄性满怀妒意的样子就知道了。男人啊，只要把他放在女人的位置，他就会变成一个女人。

　　小宝抱着她几个起落跃上屋顶，轻功不似法术能御风驭气而行而需有借力的落脚点，如在水上抛枚树枝便能借之纵到对岸者已算得顶级高手，而那种点踏空中飞羽翱翔天际的更是无限接近神仙境界了。

　　她听到他微微气喘，这倒不是累的，而是……

　　月光索性往后一倒完完全全地陷进他怀里:“怎么，第一次碰女人？”

　　“……”

　　月光谆谆叮嘱:“你应该学得更谨慎点，不可被外相迷惑，你眼中的美女未必是人类，她们可能对你有一时的兴趣，但没有同胞之义，玩腻了就把你咬死吞下也说不定呢。”

　　小宝缓缓道:“人对人……难道就有同胞之义了？”

　　月光气势立刻矮了半截:哎呀，她怎么忘了这茬？

　　“你说得也对。”她笨拙地拍拍他的臂膀以示安慰，“即使我们龙对龙也没什么同胞恩义，河伯羲和命令我的同族给他们拉车，王母举办蟠桃宴会要挖了龙肝做菜，我也只能干看着而不敢说什么。”

　　她感叹:“天下乌鸦一般黑。”

　　小宝“嗯”了一声:“但大公子对你是很好的。”

　　她冷冷道:“有点像你对你的小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