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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不过温久晕在了个好时候,澜绪骑着身体刚刚才痊愈的南山冰虎恰巧路过此地,瞧见一个站不稳晕倒下来的温久又看了看被贴在南山门上的征婚启事不禁也抚了抚额。
      这种事也只有蘅姬夫人干得出来了。
      瞧见这里人太多,害怕征婚启事里的女主人公被大家发现当成笑料澜绪念了个诀把晕倒在地上的温久变成一条乖顺的可爱的小狐给收在了怀中。
      未央瞧见好友怀中抱着只白狐不禁挑了挑眉。“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喜欢上这种小物了。”
      澜绪不自在的咳了一下,知道自己这好友嘴巴不留人也不就不计较了,把自己在南天门的所见所闻都说出来之后就挑了块好地方把温久放了下来。
      “都到了这个年纪,也是该找个好人嫁了。”澜绪打开折扇又合上,自顾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之后总结道。
      未央听到衡姬老母在南天门上贴征婚启事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反应,听了澜绪的话之后倒是淡定的抿了口茶后说:“唔,或许人家喜欢女人也说不准。”
      “好歹当事人也在这里。”澜绪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一旁在太阳下不知道自己性取向被质疑了还在呼呼大睡的狐狸,不禁觉得把她带到长生殿或许是个错。
      “我一向不喜欢在背后说人话花。”未央说的煞有其事,还一脸责备的教训澜绪。“你也是个尊者,受万人敬仰,多给小辈做些样子才是好,总在人背后嚼舌根不是一个尊者该做的事情。”末了又补了一句。“好歹你也这么大岁数了。”
      澜绪倒是没个形象的靠在椅子上,闻言刚打算反驳回去就被一个软糯的声音给打断了。
      未央与澜绪都闻声看过去,只瞧见一个胖乎乎的白狐狸背对着他们,用爪子揉了揉眼睛后说:“唔,什么味道怪怪的。”翻了个身后二人才看清这狐狸还闭着眼睛呢,嘴中却还不停地嘟哝着:“这一觉睡得好难受,改明个得换张床了,老这么下去可不行。”
      打了个哈欠那狐狸好像就又要睡着的模样,结果却意料之外的见那狐狸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里是长生殿,不是女巫谷,就是真的要找什么,在这里铁定是找不到的了,所以就看那狐狸一瞬间幻化成人形坐了起来。打碎了未央在窗台上养的几盆珍奇的花还不算,自己也一个坐不稳在窗台上跌了下来,多亏够高脚及时碰到地面,不然一定摔个好歹来。
      未央瞧见那几盆被打碎的话转过头面色不善的看着好友,可一转身澜绪却不见了。想必也是想着温久是自己带来的,这盆花也就算是自己间接打碎的,他可没时间养什么花啊草啊的赔,所以就肇事逃逸了,只留下刚醒来的温久一个人在这里不明所以。
      温久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不解的看着一脸凶相的未央,又四下打量一下,记得自己晕倒前并不是在这里,便以为自己正在做梦,顿时就来了底气,细长的柳叶眉皱成了一个八字,蛮横的的问:“你干嘛在我梦里?”
      未央倒是没回话,而是盯着温久露出来的半个肩膀嘴角带笑的挑了挑眉。
      温久面色一窘,急忙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嘁,怎么哑巴了?”温久等了好一会没等到未央回答,坐在未央对面大咧咧的翘起个二郎腿轻睨着未央,一副流氓相。
      未央还不说话,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一双细长深邃的眼睛里也并不同平时那般冷冽,好像是带了几分暖意的模样。
      温久又嘁了一下,四下打量打量这间屋子,嘴中说着:“一副待笑不笑的模样,真可恶。”
      未央不着急与温久斗嘴,而是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还睡眼朦胧却是声音清脆底气十足已经当了将近二十万年女孩的女孩,突然觉得她与自己平时遇见的狐狸大不相同。
      温久生了一副精细的眉眼,不同于其他狐狸的妖媚,天生就带着几分温婉,有看着就让人舒心的本领在里面。一双剪眸里藏着几分还没睡醒的慵懒,白色的齿轻轻咬住樱红色的嘴唇,抬着眸子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屋子。
      这个性格和这副温婉的样子,还真是天差地别。
      “见你这么久都没嫁出去,一开始还以为你喜欢女人,可如今见了你这副蠢样,嫁不出去倒是情有可原。”久久不说话的未央突然开口,抿了抿薄唇,一张嘴就把温久给打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未央却不住口,继续说:“衡姬姥姥要给你办相亲会还真是难为衡姬姥姥了,恐怕要白忙活一场了。”
      温久没听明白,不去管着未央的人身攻击了,而是傻傻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没人会想要娶你。”未央站起身,一袭白色的衣袍在温久眼前翻滚,阵阵栀子花香漂浮而来。
      温久深陷于这花香之中久久没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之后未央已经离开,诺大的屋子里只有自己呆呆的坐在这里回味着早已三开的花香。
      一时之间温久有些难过,那么多人像他,却无一人是他。
      温久知道时间的可怕,所以她害怕,害怕等时间在长一些她会忘记曾是谁带着千军万马踏碎她了的红绸梦,却带着她走入一场又一场轮回不完的孽缘之中。
      温久刚刚才走回女巫谷里就碰见了坐在一旁嗑瓜子的祁男,祁男看到温久回来了立马笑嘻嘻的迎上来打击着温久。
      “瞧见南天门前的告示了吗?能和我这个从没被逼过婚的人说说你的感受吗?”
      祁男笑得贱贱的,一双眼睛弯在一起,怎么看都是纯良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祁男肚子里的坏水。
      温久晲了祁男一眼,悠悠的叹了口气后哀怨着问:“你说我还等的到他转世吗?”
      温久难得的安静,一只手拄着下巴撑在桌子上,目光空洞的看向远处,也不知道是看向哪里。
      祁男也不与温久开玩笑了,陪着她一起做下来伸手拍了拍好友的头。“缘起缘灭一切好像都在注定之中一样,不由我们掌握。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缘起,更不晓得什么时候会缘灭。你与叶丞寒的情,让人看不透,在我看来你与他好像......”说道这里祁男却突然噤了声,目光不敢看温久,也学着她把目光方向远处。
      “好像什么?”温久抬眼,声音突然急迫起来。
      祁男知道好友的性格,不禁悔恨起刚刚似乎说得太多了,可自知逃不过要把全部的话说出来,祁男也不躲着藏着,可还是避着温久的目光,连声音都放轻了不少,张了张嘴说:“你与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过缘分。”
      温久敛下眸,呢喃了一句好像是这样后就把祁男给赶走了。拿过枕边一把如同小臂一般长的弯刀,面露哀愁。
      在相亲宴的前几日,几乎没有人看到过温久的身影,她这个女主角一句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消失不见了,恍惚间好像在天地之间彻底消失了的似得。
      所有人都着急,只有祁男不着急,祁男摇着一把蒲扇,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坐在玄天境旁看向此刻正身处凡间的温久。
      祁男与温久是几万年的旧友,也是温久最为信任的朋友,温久在人间历劫时发生的事情其他人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一些不实际的东西,只有祁男知道那时发生的全部。
      镜子里的温久并无之前有多大改变,她穿着红色的长袍,就像是那年烽火之下被血染红了的白衣一样刺目。伸出手拨开被风吹乱的发,温久蹲在地上细细摸着哪里的尘与土,久久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在怀念什么事情。
      温久并不是在感受土地的温暖,她所触摸的是被这些黄沙深埋着的历史。
      就在温久起身的时候,天地之间忽然一片混沌,被黄沙遮住的蓝天变的暗沉。天边燃起一团火光,着凉了被乌云覆盖的半边天。
      还不等温久有什么反应,天空忽然发出一阵悲鸣,接着便是风起云涌,狂风大作。
      祁男坐在玄天境旁暗叫不好,立马扔掉手中的蒲扇与瓜子跑了出去。
      身在长生殿的未央也皱了皱眉,今年似乎没有人要受天劫,而且为何是在西北方向,那可不是受天劫的地方。
      未央皱着眉正疑惑着呢水族太子灼枫就扛着一个小布包走了过来,别人看不出这小布包的真身就是君弟,未央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灼枫把君弟一把扔在地上,还不等开口就听未央问:“送我这里作甚?”灼枫听后对着未央恭敬的一拜,认真地说:“六界之内能治得了君弟的人本就寥寥可数,更别说是酒后的君弟。还望未央公子看好君弟,别让他闯出大篓子来,方才他还在我肩膀上嘟哝着要把愚公山移回原来的地方去。”
      “倒是个不错的想法。”未央点着头,然后继续问:“你觉得我能治得了酒后的君弟。”
      灼枫吸了口气,顿了一下之后才说:“我觉得公子殿里的安眠香比较好用,那个才是真正治得了君弟的东西。”
      未央一失手险些打翻了茶杯,吩咐宫娥去拿了些安眠香交给灼枫后就把灼枫打发走了。
      等灼枫走后未央再看西北方向早已看不到了之前的阴霾连天,那里早已恢复了一片祥和。
      温久看到天空变成这样也是心中一惊快速的移动到了西北方向的浮生台之上,那里乃是堕仙之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万年的这个时候浮生台都会山摇地晃一段时间。
      等温久去了浮生台的时候祁男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只青鸾在浮生台上。
      温久站上去,却被青鸾拖住了衣袍,地下身来细细打量着这只青鸾,而后拍了拍它的头说:“放心,我只是想知道这里能不能藏人,最近姥姥逼我去相亲,我万分嫌弃不想去。”
      青鸾叫了两声之后就拍拍翅膀飞走了,温久叹了口气打算再次低头看看可却没有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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