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余生不悲凉》当年小小笙箫声

5、妈妈留下的债

　　外婆摇摇晃晃地忙碌在厨房里，我进去扶她坐在椅子上。
　　“外婆，他什么时候还我钱？”
　　外婆起身继续忙着，长长叹了一口气，“外婆说过了，外婆老了，你问你舅舅去吧！”
　　“可是，可是拿走我的钱的人是您啊外婆！”
　　外婆停下了手里的活，颤颤巍巍地转身看着我。
　　“外婆对不起你，可是，你妈妈欠我的，你该还。”
　　“我哪里有妈妈？我从小到大只有爸爸啊！”
　　“你总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对，我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可和石头里蹦出来的有什么两样？
　　爸爸是个当兵的，可我妈想要的是钱。
　　十几年前，我妈毅然离开了，爸爸抱着哭闹的我央求她至少别丢下孩子，我妈说她连她妈都能丢下，孩子至少还有爸爸，她妈那个废儿子可别指望着照顾老妈。
　　我妈还说，看在她给爸爸留了女儿的份上，照顾一下她妈。
　　我爸说，我还有个弟弟，远隔重洋。我妈离开时已经怀了那个外国人的孩子。
　　我善良的爸爸啊！
　　爸爸离开军队回家后努力赚钱，还给我外婆生活费。外婆现在这样对待爸爸的女儿，我心里骂她她同她女儿一样没人性！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舅舅舅妈赶出我家，我的钱是没有了，可我还有爸爸留给我的房子，附加这么大的院子，我想卖掉这块地方，一定够用到我和余生长大了。
　　月光皎洁，照耀着我和小小的余生，我们坐在天台上仰望夜空，星星也很亮很亮。
　　“余生你饿不饿？”
　　“不饿，姐姐你是不是饿了？”
　　我摸摸瘪瘪的肚皮，“姐姐也不饿。”
　　我只是难以下咽没有菜的白米饭，长这么大我从未吃过这么久没菜的饭。
　　余生好像不挑食，我也没有问过他在狼妈妈那里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我心里想，我一定要给余生和我自己最好的！
　　屋里的灯光有点昏暗，我徘徊了好久，把赶走他们的话在心里演练了很多遍，终于鼓足勇气向他们的屋子走去。
　　安静的楼道里响彻着舅妈大嗓门叫骂的回音，让我的底气泄了大半。
　　越接近他们的屋子我听得越清晰。
　　“你个窝囊废！”
　　“你整天赌赌赌还没有老娘手气好……”
　　“再没有吃的你儿子就饿死了！”
　　原来舅妈有孩子了！
　　屋里传来舅舅小声哄舅妈的声音。
　　“你把那两个崽子赶出去，白吃饭的。”舅妈的声音还是很大，我一听到有提到我和余生赶紧贴在门上屏息听。
　　“这要慢慢来嘛……”舅舅声音小一点。
　　“咱把房子卖了，再买个小的，那俩崽子不就自己走了吗……”
　　我一把推开了门。
　　里面两个人愣了一下。
　　“请你们回你们自己家去，这是我家我不让你们住了！”我气得发抖。
　　“呵，是小曼啊，舅舅养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还要赶我们走呢？”舅舅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说。
　　“我用我的钱，你们是我养的，要不要脸！”我尖叫着喊出这句话，内心愤怒到快崩溃了。
　　“你们等着！”我狠狠摔了一下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