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和我开游乐园的日子》庄子因

38、送餐

　　大冬特别不解，完全不明白她要这个干什么。

　　她脑中全是晚上的事，所以现在连借口都懒得编造了，只说自己一时半会解释不清。

　　大冬就说，好的，包在他身上。

　　还问她什么时候要。

　　她说五点就要。

　　大冬说，好的，他找他的朋友帮忙弄来。

　　她说，谢谢，麻烦了，事出紧急，就先不解释了。

　　他还问她要不要帮忙。

　　她说，不用。

　　他就叫她要注意安全。

　　然后一头雾水地挂了电话，托朋友帮忙弄制服去了。

　　而在园里，下午四点多时，小春也理她了包，准备和查小夏一起去了。

　　“我们先坐公车去一下市中心吧，我去我朋友那里拿一下送餐员制服。”

　　“园长，要制服干什么？”

　　“到了七点的时候，距离那女生自杀，还有一个小时，那时，你躲在楼下看着，我借送餐为由去敲她的门。”

　　“那我们要不要联系警察，在楼下架一张弹网什么的。”

　　“这种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警局不受理的。人家还会说我们有毛病。”

　　“哦，也是。”

　　她们先坐车去大冬那里，拿了制服。

　　又坐公车去往那女生和那男生同住的小区。

　　在途中，她想，其实救下那女生，也是好事一桩，既救了她的命，而且也免去房东房价暴跌的惨况。

　　因为那住所距离市中心比较远，等她们到达时，已是六点多了。

　　因为是老小区，没有特别完善的物业，所以她们混进去很容易。

　　到了后，她们就在楼下徘徊。

　　查小夏找了一个僻静地方，把制服套上了身。

　　她和小春同时仰头向八楼位置看，看到那边阳台窗户紧闭。

　　她想，或许男爵他们办事利索，已经将窗户锁起来了。因为他们一般六点就能活动了，用飞的，或许早来过了。

　　这时，她查看手机群组，看到男爵在群里发信息，说窗书已被他们扣死。

　　她回复：好的，谢谢，我一会上去找她。

　　她想，她还是要进去找人的。

　　因为想死的人，也不一定非得跳楼，万一在家里割脉，又或是开煤气自杀呢？

　　快到七点时，她吸了一口气，上楼去了，独留小春在下面守着。

　　她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心鼓擂得訇訇作响。

　　主要是以前没遇过这种情况，现在要独自直面一个已决意赴死的人，让她心中很不安。

　　她到了八楼，804门口。

　　深吸一口气，刚想按门铃。

　　哪知这时，看到对面803门前也来了一个人。

　　再一看，我——去——

　　不是吧，竟然是郁衍之。

　　怎么在这种地方都能碰上他？

　　她也是很郁闷。

　　比要去面对804门里头那个要赴死之人还要郁闷。

　　而显然的，郁衍之看着好像比她还郁闷。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现在这扮相，心中自然是很无语。

　　怔了有半分钟之久，才说：“查小夏……所以，你晚上还兼职送外卖？”

　　还一看她外卖员制服上的标识：团团外卖。

　　“所以，还是团团外卖平台的？”

　　“……”查小夏能回答得上一个字来，那可就真见鬼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今天这么重要的事，这都能跟他遇上。

　　“不是，你日子过得有这么苦吗？我怎么不知道？”他见她答不上来，以为她有难言之隐，于是又问道。

　　“……”她却心中只有一个长长的“额”字。

　　这时，却见他叹了一口气，说：“唉，不要再坚持梦想了，那个游乐园也太不地道了，先是把你逼得快去卖肾，现在可好，肾是不用卖了，可是还得送外卖……你……不如算了吧，来我公司干吧，活还轻松点……”他眼神中仿佛有一点痛惜她的顽固与执着。

　　“额……”

　　她额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说：“这个……我现在没空跟你说，明天再说吧。”反正明天晚上约了他去她那儿做磁疗的。

　　他还想劝说的，却在这时，803的门开了。

　　郁衍之的朋友从里面探出头来。

　　——他这朋友是他之前在国外认识的大学同学，还在那边读研，是Research的学生，今年早早交了论文，就先回来过假期了。他的父母住在富人区，把这套最早时期家里买的房子给他住，说什么要锻炼他的吃苦能力。

　　这朋友探出头来，并且眼中的神色，简直比之前郁衍之的郁闷还郁闷。

　　因为他完全没办法理解，郁衍之站在门口，怎么还跟对门送外卖的聊起来了呢？

　　以他对郁衍之的了解，这就是个完全不饥渴的男人，对于撩一撩妹子这种事，从来不热衷，不像别的男人，酒吧里的撩，街上碰见的也撩。所以，他今天跟送外卖的女送餐员都能“热聊”起来，这是闹哪般？

　　不过他之前只是听到门口有嗡嗡的谈话声，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现在开下门来了，先是无限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他们两眼，然后说：“郁衍之，你在聊什么？”

　　“额，没有。”

　　这朋友见他说没有，也不再追问，就说：“幸亏你临时把时间改在了今晚，我临时发现明晚有事，改在今天聚正好。快进来吧，好久没见了。我准备好了啤酒和炸鸡。”

　　郁衍之一听他说这话，表情有些尴尬。

　　他怕查小夏误会自己是因为不愿和除她以外的人一起上塔去看夜景，才临时改变和朋友相约的时间。

　　哪知，她根本没有在注意他们这边。

　　因为，她已经按下了804的门铃。

　　他被他朋友拉进房子里去了。

　　而她刚刚确实没听到他朋友揭他底的事，而是专心等着里面的人来应门。

　　一看手表，7点05了。

　　里面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走到门这儿。

　　“谁啊？”

　　里面微弱地传来这一声。

　　这令得查小夏不禁在想，难道她已经在里面准备着死亡了？

　　“我是来送外卖的。”

　　“我没有点外卖啊。”声音有点小，仿佛没有什么力气似的。

　　查小夏猜想，她或许没吃晚饭，或许已准备要死了，就连晚饭也不愿吃了，打算空着肚子上路。

　　“我们送餐员看不到联系电话的，显示是一位付先生点的餐。”

　　里面的女生一听，是她男朋友点的餐……

　　那种人，点餐给她干什么？都已经把她逼上绝路了，还点什么餐来呢？

　　“不用了，你退回去吧。”

　　“啊？不行的，平台不负责，商家也不让这么退货的。要不你把餐收了吧。”她在周旋着。

　　里面的人犹豫了一下。

　　她想：是啊，为免麻烦，还是收了这份外卖，打发了这个送餐员就行了。

　　于是，她开下门来。

　　刚准备去接下塑料袋口，哪知面前的送餐员一下捂着肚子。

　　“哦呦，我的肚子好痛……”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查小夏扶着墙，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