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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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须缠绕着，盘旋着，柔软的肉块遮天蔽日，邪恶之物从内部彻底的侵占了教堂。
人们腿脚发软，睁大着眼睛的看着，那个被他们期许着降临的“神明”。
臃肿的肉块身躯堆得像山一样高，触手像藤蔓一样疯狂的生长，克里斯贝拉的上半身已经看不出原样了，它和下肢一样被层层肉块包裹，只漏出一张扭曲疯狂的脸。
光是看着它就让人头皮发麻，头晕目眩，让人不敢窥视它，光是瞥见它的一部分枝干，都让人异常的不适。
就像是透过平静的海面凝视深海的深渊，下方的海水昏暗慢慢的流动，混沌的让你看不清是何物，但你偏偏能感觉到到，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下面缓缓移动。对于这未知的神秘而言，你不过是颗小小的沙粒，你知道这个东西很恐怖，可你连逃离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什么？”有人发出微弱的疑问。
下一秒，他就被从天而降的巨大触手拍成肉泥，模糊的血肉碾进破碎的地砖里，碎裂的躯体被触手团了起来，塞入下肢的口器中。
十几排细碎森白的牙齿像碎肉机一样咀嚼着，血液和碎肉像像爆浆珍珠一样炸开来，咔擦咔擦骨头断裂的声音在此刻非常的明显。这一口显然还不满足它的胃，嚼完之后它意犹未尽的把触手伸教徒们聚集的地方。
尖叫声瞬间从人群中爆发，教徒们慌不择路的乱窜逃跑，刚才还一脸虔诚的祈祷的他们，现在却满脸的惊恐。
“不，别跑！神明降临需要能量补充，作为最虔诚的信徒，你们要把身体献给神明！”
克里斯贝拉的下肢向前蠕动，像海星捕食水中的浮游生物一般，触须轻轻一扫，就能轻易的捕获一两个人类，将他们揉成团，塞进口器里。
“该死！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西比尔愤怒的举起枪，她对克里斯贝拉漠视生命的话语感到恼火。她一边朝着向这边袭来的触手开枪，一边掩护身后的露丝和锐二。
“你们快躲起来！”
子弹穿堂而过，在柔软的触手上留下一个坑洞，然而这根本不足以对克里斯贝拉构成威胁，不过她还是注意到了火药带来的小疼痛。
“哦，我都快忘记了这里还有几只小老鼠，我还得谢谢你们把圣杯带进来完成我的仪式。”她用触须攀爬着“游”过来，被肉山包裹的脸庞上尽是凶恶的表情。
三个人明显后退好几步，往教徒们打开的的大门方向移动。
教堂里的人基本上都跑光了。
“但你们不会逃跑的，对吧，看看我手上的是什么？那个恶魔——”她的一只触手伸进了教堂的暗间里，从里面拽出一个十岁一点的小女孩。
她和阿蕾莎长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她的衣着干净，肤色健康，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小女孩被揪住命运的后颈，整个人都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
“莎伦！”露丝焦急的就要冲上前，那是她在这个破地方找了好久的女儿。
“不！别冲动，你会被碾死的！”西比尔慌乱的拽住她。
“哦，看啊，多么母女情深……真是作呕！”克里斯贝拉面目狰狞的说到，“你这个收养魔鬼分.身的家伙，也是神明的敌人，你该和这个恶魔一起下地狱。”
她把莎伦提高到和自己的视线齐平，用那张被肉块侵蚀的丑陋的脸凑到小女孩光滑的脸蛋上脸上，用恐怖的口吻放着狠话。
“你这个狗娘养的贱种！在你母亲没结婚的时候就从她肚子里爬出来，你从出生就罪恶至极。你还敢把我关进这个不洁之地，现在神降临到我身上，你现在再也无法威胁到我了！”
她一股脑的冲着可怜的莎伦咆哮，把阿蕾莎囚禁了他们如此多年的怨恨全撒在莎伦身上。
“我要把你烧死，不，这样的惩罚对你来说太轻了，我要一点一点的撕碎你，让你感受神带来，死亡前的痛苦！”
克里斯贝拉扯着莎伦的头发，她像个布娃娃一样被甩来甩去。其他的触须缠上她的四肢，仿佛要扯断她。女孩承受不住这痛苦大声的尖叫，她瘦弱的四肢快要被撕裂了，关节逐渐的错位。
“不！莎伦！”露丝挣开了西比尔的拉拽，她抄起掉在地上的钢棍，冲到克里斯贝拉的脚下，疯狂的攻击着她的触须。
“你这个怪物！离我女儿远一点！你才是杂种！”
然而她的力量太微弱了，克里斯贝拉漫不经心的瞥了露丝一眼，一只触手高高的抬起，眼看就要落在她身上。
“危险！”西比尔朝那只触须开枪，然而根本阻挡不了它下落的速度。
在触手落下的前一秒，一只手把露丝拽出了死亡区域，触手拍碎了她刚刚所在位置的地板。
“我说你要小心一点啊，这可不是游戏，你可没有复活的机会。”
锐二拉着她往后退，一只手夺过露丝手里的那根钢棍。
“西比尔，射击她的脸。露丝，你想办法干扰她，投掷木块之类的，但不要近身，也不要待在一个地方，边跑边丢。”
西比尔按照锐二所说的去做，子弹朝着克里斯贝拉的脸飞过去。这次她不像之前那样无所谓，而是抬起触手挡住。
“你们这些该死的臭虫。”克里斯贝拉烦躁的摔了摔触手，暂且停止了对莎伦的迫害，将精力放在拥有危险武器的西比尔身上。
西贝尔灵活干练的躲闪着触手的袭击，一边有余力的朝着她的脸开枪。
大部分的触手都在追捕西比尔，但还有一根触手一直留在克里斯贝拉身边，用来挡住子弹的袭击。
另一边——
锐二握起那根实心钢棍，它的长度刚刚好，头部非常的锋利，握起来也十分有剑的手感，放游戏里应该是细剑类的武器。
他摆出剑技的姿势，身体向前倾，弓着背，身体向前屈，钢棍的倾斜向上指着克里斯贝拉。
浅褐色的眼睛注视着那些摆动的触须，后泽锐二的脸上肃穆而认真。
自从停车场和桐人那场决战失败以后，他失意了好一会，然后开始疯狂的磨练起剑技。无数次的拿起剑，无数次的挥动着利刃，他都会想，要是当时他依靠自己的实力而非芯片作弊，他会输吗？
要是在SAO中他能摆脱身体与神经的延迟，在尤娜需要的时候为她挥起剑，那她会死吗？
如果，他能代替尤娜死亡，她能复活吗？
可是没有如果，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机会，他失去了尤娜，那颗照亮他黑暗黑夜黎明之行已经坠落，他不怕死亡。
他已经无所畏惧了。
锐二再次审视起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巨大而狰狞，大BOSS级别的怪物，是啊，就像游戏一样。
他现在不能像游戏一样使用绚丽的魔法，他只有手中这根纤细的“剑”，和朴实无华的剑技。但这没关系，既然这个怪物和游戏BOSS一样有弱点，那就用游戏中对付BOSS的方法对付他。
他又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露丝，她是个好母亲，能为了女儿敢于面对这种怪物。他现在也有些明白了教授的心思，为了尤娜这位父亲可以付出一切，即使教授坑了自己，但自己的记忆是构成尤娜人格最重要的一环，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锐二迈开步子，冲了出去。
现在仇恨值在西比尔身上，他和露丝这边的触手比较少。他灵活的闪身，躲着无意识摆动触手的扫荡，他跳上一根较为粗壮的触手上，踩着滑滑的肉块往前跑。
克里斯贝拉注意到了跳在自己身上的“蝥虫”，她多分了些触手过来，企图将这只小虫子碾成肉末。
锐二时时盯着怪物的变化，很显然自己这边的仇恨值多了些，但还不是主要目标。
左边扫荡过来的一根，锐二双手握着“细剑”，狠狠的插进脚下的这根触须。因为钝痛的缘故，脚下的这根弹起，左边的触须没有打到锐二。
锐二借着陡然的弹力跳到右边的触手上，右边的根部链接的是克里斯贝拉的上半身，哪儿离她的脸比较近。他向前跳跃着，又一次避开触手的追击。
“烦死了！”克里斯贝拉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后泽锐二身上，这只跳蚤老是在她身上蹦跶。
更多的触手袭来，锐二已经成功到达了触手链接的上半身，不过不合身的衣服让他绊了一下，他差点滑了下去。危急关头他将铁棍插进上半身，借着臂力翻身上去，侧身躲过了另外两根。
身上的痛感和触手不一样，这次克里斯贝拉的脸上狠狠的扭曲了一下。
“我要把你弄死！”她恶狠狠地咆哮着。
克里斯贝拉放弃了对西比尔的围追堵截，大部分的触手都来抓爬到她身上的锐二。
不过克里斯贝拉注定没有那么轻松，因为锐二有西比尔这个神队友，她发现目标转移后，就一直拿手.枪干扰对方，子弹倾泻在她臃肿的身躯上。
锐二已经爬到了她的肩膀上，但克里斯贝拉晃动着身躯令他摇摇欲坠。他直接跳了起来，踩在那张脸下方的肉块上，手中的“细剑”高高扬起。
“你——”
在克里斯贝拉短促的尖叫中，“细剑”尖锐的部分扎破了她的眼球。
借着现在的高度，锐二跳到了捆绑着莎伦的触须上，因为疼痛的原因克里斯贝拉对她的桎梏放松了不少。他扑了过去，凭借着自身的重力将莎伦从其中拽了出来。他抱着女孩，从半空坠落。
“该死的爬虫们——！！！”
克里斯贝拉咆哮道，她一只触手将插在自己眼球上的钢棍抽离，剩下的其余触手一股脑袭向摔倒地板上的两个人。
“莎伦！！！”露丝撕心裂肺的叫道，她徒劳地冲了过去。
“我说，你是不是稍微忘记了我呢。”
一道蓝色的扇形银光竖着飞过来，轻松的斩断了涌向地面的触须。
莫斯提马从黑暗的阴影里走出来，他现在的位置是教堂二楼的露台，能一清二楚的看到下方的动作。前一战和黑暗阿蕾莎的战斗消耗了他太多的余力，所以刚才他躲在暗处蓄力充能。
术士可不是近卫适合近身战，要释放威力更强大的法术，需要有充足的时间催动源石技艺。
楼下，锐二已经抱着莎伦成功的逃离。
被三番五次阻挠行动的克里斯贝拉已经勃然大怒，触手被截断的痛楚更加催生着怒火燃烧。触须的截断面疯狂的生长，堆叠出生的肉瘤化成触手，数量比之前的翻了好几倍。
现在的克里斯贝拉像一颗“活着”的树，她的触手像埋在土里的树根那般盘根错节。
“你这个恶魔！我要消灭你——”她疯狂的叫喊着，所有的触手往二楼的露台快速生长。
“现在看起来谁才是恶魔呢。”莫斯提马往右奔跑，刚才的位置被众多的触手轰塌。
『黑锁』和『白匙』交相辉映，身后的时间龙再次浮现，这次序时之匙的攻击目标是她的上半身，银蓝的光波快速的斩向肉瘤堆叠的腰肢。
这次克里斯贝拉学乖了，触手内卷根根缠绕，形成一张严密的网。银光削掉了触手，但触手也挡住了攻击，藏在后边的躯体没有伤及半分，而且触手能速生并且分化的更多。
用不了多久整个教堂头会被这个苍天大“树”填满。
“啊啊，真是太恶心了，深海色养的触手怪可比这个可爱多了。”
莫斯提马侧身躲过了两只触手的前后夹击，他轻轻一跃到隔壁露台的栏杆上，对着克里斯贝拉又来了一发攻击。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一只腿的伤口在影响他的行动能力，之前他被克里斯贝拉击飞的时候还撞得头破血流。现在莫斯提马不仅要躲避她的攻击，还要想办法反击。
二楼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躲了，但莫斯提马没有选择跳到一楼。他跳上了伸过来的触手上，学着锐二的样子在以触手作为踏板，跳跃着接近克里斯贝拉的躯体。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恶魔！”克里斯贝拉怒吼着，更多的触手围攻过来。
它们封住了莫斯提马所有的道路，眼看就要将他揉成一团肉泥。
“这你可说不准！”
莫斯提马高举起黑色法杖，『黑锁』释放了迄今为止最高的能力，红色的领域框重重的砸下来，荒时之锁的威力骤然生效，主观时缓瞬间爆发。
克里斯贝拉的所有动作被定格住了，借着这次缓冲，莫斯提马一次性斩断所有阻挡他道路的障碍。
黑色的短靴踩上了上肢堆成团的肉块，莫斯提马双手持着武器，两柄法杖再次交错。
功率开启到最大，莫斯提马暗淡的光环和翅膀猛的展开，那破碎的光翼染上深邃的蓝色，破碎的边缘仿佛割裂了空气。
他身后的时间龙几乎凝聚成实体，它正在无声的咆哮着，朝着这个肉山触手怪露出两排森严的牙齿。它的双爪已经爬出来时间的圆环，出破现实与虚像的边界，厚重的压迫感像是几千尺的瀑布直冲而下。
时间凝结的能力失效了，克里斯贝拉猛然反应过来，然而她没有时间在长出触手。
“什——”
她脸上所有的傲慢都退却了，转变为了惊恐。
时序之匙的光芒一闪而逝，时间的铭文在克里斯贝拉的脖颈周围浮动。
莫斯提马从她的头部旁擦身而过，时间龙的虚影穿透了克里斯贝拉的上半身，它张着嘴巴，像是要吞噬掉她。
克里斯贝拉的喉咙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她的长成肉块的臃肿头颅就倾斜的掉了下来。
莫斯利马安全的屈膝落在地上，只是这个高度对他受伤的腿不太友好，骨头传来一阵刺痛感。
他身后的肉山一分为二的劈成两半，克里斯贝拉的残骸没有倒下，那些肉瘤和触手像是泡沫遇到空气般的笑容。最后，半空中掉落劈成两半的克里斯贝拉的尸体，还有一个金灿灿的圣杯。
“呼，这次行动还真有些糟糕啊。”莫斯提马苦笑的说到。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无视死相狰狞的克里斯贝拉，拿起了滚落在一旁精致无瑕的圣杯。
“不过还好，这个成功拿回来了。”
“喂，你没事吗。”锐二跑了过来，有些担心的看着到处挂彩的莫斯提马。
“唔，还可以行动，阿贤，刚刚你们牵制的很好，否则我估计没那么快击败她。”莫斯提马撩了一下自己半场的头发，因为血液干涸这些头发都扒在脸上，不是很舒服。
锐二皱了皱眉，“我的名字叫后泽锐二，别再叫那个愚蠢的网名了。还有，警报拉响的时候你去哪里了，你可是口口声声的要保护好我们。”
“我去解决将我们困在这里的元凶，可惜的是让她跑了。”莫斯提马看了眼自己被洞穿的小腿，他用火烧暂时封住了伤口，但刚刚的动作撕裂了愈合的血痂，血液又从其中的裂缝渗出来。
“我还以为你除了很厉害有异于常人的地方，但你看上去和正常的人类一样。”锐二也盯着莫斯提马的伤口看。
“我在你眼里有那么特别么，我和你经历了那么多就只有这种想法，你还有一些东西似乎没有透露，比如离开这里的方法。”莫斯提马莞尔一笑。
“别把话说的那么暧昧，最起码正常人可不能打败这种怪物。”锐二的歪头看向他身后的那具遗体，“我还以为你的血是蓝色的，就像游戏里的恶魔一样。”
“唔，虽然想跟你放松一下聊会天，但现在不是时候，寂静岭的领域没有溃散，它的主人还活着。”莫斯提马拄着法杖当拐杖，他的腿还疼着呢。
“你没有全盘托出这里的所以秘密吧，事到如今也不用隐藏了，你应该确定我跟你的利益时一致的，现在我们要共同想办法出去。还有——”他注意到了被露丝抱在怀中小女孩，她的容貌体型和黑暗阿蕾莎一模一样，但是精神面貌比疯癫的阿蕾莎要干净多了。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也没隐藏多少。”锐二耸了耸肩，“那个是露丝的养女莎伦，是阿蕾莎留在现实世界的分身，也是她能够复仇的锲机。《寂静岭》的电影是个是个死结局，到最后露丝和莎伦依旧被困在表世界。不过莎伦是阿蕾莎的分.身，她身上应该有突破口。”
莫斯提马重新看莎伦，女孩被护子心切的母亲仅仅的搂在怀中，她的视线正好与莫斯提马的眼睛对上。
莎伦的眼睛水灵灵的，漂亮而剔透，然而下一秒，她的眼球和眼白瞬间蒙上了一层黑色。她朝着莫斯提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莫斯提马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一把推开挡在他身前的锐二，抬手要释放法术。
锐二被着陡然的力道推倒在地上，他刚一抬头，一泼热血就洒在他脸上。
红色的液体从胸腔里流淌了出来，浸染了白色的衬衫，赤色的血水滴滴答答的向下蔓延，顺着躯干浸透衣服，又沿着双腿落在地上，快速的淌成一小块水洼。
“唔咳——”莫斯提马呛出一口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一个镰刀状的武器穿刺了自己的心脏，竖着穿透了大半个身躯。。
所有人都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呆住了。
莫斯提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笑容越来越扭曲的莎伦。他抖动的抬起右手的『黑锁』，试图释放出一点点能攻击到莎伦的法术。
法杖颤颤巍巍的被抬起来，还没等他有余力使用源石技艺，一把肉镰斩断了他施法的胳膊。血水喷涌而出，在废墟里泼洒出惨烈的形状，漆黑的金属法杖连同断臂一同坠落，砸在地上发出铿锵的声音。
胸腔的隔膜连同心脏被刺破，莫斯提马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的张着嘴，发出急促的气音。他的脸和嘴唇失了血色，比里世界飘洒的灰烬还要白，随着血液的流逝，身体里的生命力正逐渐被剥离。
肉镰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莫斯提马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仰面瘫软了下去。
那是一只隐藏阴影里的肉镰怪，和矿洞遇到的怪物是同一个品种，它在克里斯贝拉被杀死之前，就收到阿蕾莎的命令在里世界蛰伏。在克里斯贝拉死亡的一瞬间，阿蕾莎就能让教堂变成自己的领地，同时也攫取了莎伦身体的使用权。
阿蕾莎在莫斯提马松懈的时候，在他的阴影里打开了一小块里世界，镰刀怪就是这个时候钻出来的。阿蕾莎蛰伏了一段时间，就是为了此时此刻，击败比自己强大的男人。
她挣脱了母亲的怀抱，走到了莫斯提马的身前，像女王一样傲视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堕天使。
“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威胁，你居然感用火焰伤害我，那我也可以对你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吧。”她裂开了嘴角，表情在愉悦和怨毒间切换。
“呵——”即使是在绝境，莫斯提马的嘴角也不忘扯出嘲讽的笑容。
这明显激怒了阿蕾莎，她手一挥，教堂的大门口涌入了大量的怪物。它们的形态千奇百怪，有足部长着镰刀肉镰怪，缠着裹尸布举着小刀的“护士”，各种各样。
他们的武器上还滴着血，就在刚才，怪物们收到阿蕾莎的命令完成了一场屠戮，那些从教堂逃出来的人都被怪物们杀死。
最后出场的是拥有精壮男人身躯的三角头怪，他手里的大砍刀趿拉的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在所有怪物中，他是唯一一个用这种形态的怪物，他是特别的，阿蕾莎专属的行刑人。
“你在做什么！？”西比尔反应过来，抬起枪指着“莎伦”，但她立马被露丝推翻在地。
“不要伤害她，她是我的莎伦啊!”露丝为了女儿已经不管不顾任何事情了。
三角头拖着砍刀来到莫斯提马的身边，在他冷漠的目光下，举起了砍刀。
噗嗤——
砍刀的力量一下子就斩断了骨与肉，莫斯提马发出痛苦的气音，他急促的呼吸着，意识越来越涣散。阿蕾莎拿起刚被切开手臂，拨弄着无法动弹的手指，露出恶劣的笑容。
她把上面的袖子和手套剥掉，手臂光滑完美像剥虾壳一般被剥离出来。阿蕾莎像扔狗食一样，把这截血淋淋的胳膊扔到怪物堆里，怪物们兴奋的尖叫，一下子分食完了美味。
锐二呆呆的跪坐一旁，任由鲜血飞溅在他身上，力量悬殊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记得这只腿是被我弄伤的吧。”阿蕾莎蹲下身子，就像当时莫斯提马审问阿蕾莎的姿势，她抚摸着那条血淋淋的腿。
“下一刀就切在这里吧。”
噗嗤——
这一刀砍断了膝盖骨，莫斯提马疼的抽搐了好一会。
“啊啦啊啦，刚才是谁这么自信的挑衅我。”阿蕾莎抚摸他的脸，拨开他眼前的刘海，那美丽的翠蓝的眼睛瞳孔放大失去焦距，他正在逐渐死亡。
“在你死之前，先要承受完我的怒火，就用这痛苦来偿还。”阿蕾莎伏在他耳边轻声的说到。
刀没入肉.体的声音一次次响起，一些斩不断的骨头的地方还会遭到来回的拉锯，刀摩擦过骨头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先是双手，然后是大小腿，借着是躯干，最后是脖子。血染赤了莫斯提马的一切，他苍白的肌肤、纯粹的蓝发、白色的衬衫和帽绒、黑色的外套和裤子、一黑一白的手套、背在身后的工具包、他的两柄金属法杖。
他的呻.吟越来越微弱，暗淡的光环和光翼逐渐消失透明，直到大砍刀砍下了他的脖子，这些东西全都消失了。肮脏的地面上淌满了血，还有破碎的肢体。
莫斯提马死了。
阿蕾莎抓起那头蓝发，这颗头颅算是比较完整地。脖颈的断面和嘴巴还在滴滴哒哒的流着血，他的眼睛半闭着，瞳仁枯槁失去了鲜活的颜色。
阿蕾莎和这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对视，发出一声嗤笑。
“你也没厉害到哪里去。”
她不在意的松开手，头颅咕噜咕噜的滚落，停在了锐二的腿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