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爱情故事》林西安

13、第 13 章

　　苏唯知道西安很少化妆打扮，没想到今天依然如故，不过倒是换了她平常不太穿的衣服。干干净净的脸蛋，偶尔修理但是很少描画的眉毛，鼻梁很是秀挺，眼睛很有神气，看人的时候亮闪闪的，似有情又无意的，让人捉摸不定，一条草绿色的深色休闲裤子，上身棉麻质地的纯色衬衫，外加一套巴宝莉的经典工装风衣，肩章上的金色扣子在阳光上闪着光芒，一头乌黑的头发被她挽起来，用簪子固定住，两边余下多余的碎发，手里捧了一大束不知名的艳丽花朵，倒是多了几分慵懒的美丽。看起来很文艺很清新。苏唯很是心动。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上了楼，门已经四敞大开了，长辈们听到走廊笑声，早一步出门迎接，看到西安，奶奶先是一怔，便立刻过去，握着姑娘的手，感谢的话说不过来，伯伯伯母们赶快笑着请客人们进屋，等坐到沙发上，奶奶大致给介绍了家里人，西安大致介绍了下自己，西安便觉得老人家看到她有点若有所思的意思，她心下虽有疑问，但只装作不知道，她除了带来两盒上好的茶叶，又从花店买来一捧大丽花，祝愿老人家富贵长寿，这么看起来西安真的是有心了，难怪刚才在小区了迷路发火，带着这么多东西找不到路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因为老人家生日，今天伯母特意花大价钱雇了昆仑饭店的厨师过来帮忙做饭，蛋糕是之前定好的，并不是夸张的很多层，席间奶奶也好，伯伯伯母也好都是多次感谢西安能过来，全家人感激不尽云云，只有西安堂弟插了几句，你看你们把客人都弄不好意思了，我觉得西安姐肯定不爱听这种，人家来也就是给奶奶过生日的，姐姐你说是不是？众人哈哈大笑，西安端起酒杯和那个可爱的堂弟碰了一杯，脸上露出很是喜欢的笑容。
　　因为苏唯叮嘱家里人别跟西安聊父母，众人知道西安父母双亡，更是不敢多提。
　　苏唯的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个才艺双全的美人，即使岁数大了，没事喜欢唱两嗓子，人多热闹更是按捺不住，苏唯大伯别看是个男子，却最是细心，跟母亲生活多年，深知母亲的秉性，母亲要唱歌，必须得众人捧，酒到半酣，大伯便开了个头，其余的孩子们也都是机灵鬼，伯父一开头，他们就知道该架秧子了，于是众人纷纷开始奉承起来，论贫嘴逗趣捧哏，有几个地方的人赶上北京人。
　　哎，说实话，我这文艺细胞还可以，这孩子们却是一点半点都没遗传到，都随你爷爷了，虽说唯唯根文艺沾边，可是唱歌也不行。真是的，老人家高兴的埋怨。
　　唯唯哥还赶不上我呢，一唱歌跟有人掐着他嗓子一样，堂弟打趣道。
　　西安怎么样，一看你就是会唱歌跳舞的。堂姐转向西安。
　　没等西安回答，苏唯奶奶边说道：好啊好，陪奶奶一块唱，我最喜欢有人陪我一块唱了。
　　奶奶，我是真不会唱，中看不中用，不过我小时候学过一段电子琴，我可以给您伴奏，她看到客厅有一架电子琴，便如是说道。
　　西安一看这都是小辈要哄老人家开心的，怎么可能会不配合。给老人家伴奏，既维护了老人家的想法，又显得自己愿意陪老人家乐呵乐呵。 她走到电子琴边，旁边早有苏唯过去帮忙把电插上，苏唯奶奶也跟过去，站在琴的旁边，一只手轻轻的搭在琴边，稍稍倾斜，非常优雅，西安站在那里，弹琴的时候身体偶尔左右摇摆，一双眼睛间或看向老人的方向，象含着亮闪闪的小星星。老太太虽然70岁了，不过嗓子保养的相当好。西安的琴弹得颇有委婉悠扬，老人家的歌声婉转动人，一首歌曲下来，家人们突然觉得老苏家的艺术水平都上了一个台阶，只恨自己太无才，不然这种情况，家里真的可以搞个小型音乐会了，那才是真的高大上。
　　两个人合作完兰花草，又合作了一首长亭外，古道边。因为西安的配合，倒是点燃了老人家的激情。这会儿不仅要唱歌，又想跳舞了。西安觉得老人家就是要唱唱歌，跳跳舞，这样对身体好，不像她外婆，如果没事儿就喜欢打扫卫生，一遍遍的，不厌其烦的，让西安特别不能理解。西安看着苏唯围绕着老太太在跳舞，西安知道，这是比较有名的筷子舞，难度很大，老太太就算兴致再高，也不可能全套跳下来，只能捡些简单的动作跳跳，大伯已经在那里放上音响，里面传出节奏欢快的舞曲，苏唯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两条红绸子，围着奶奶跳来跳去，猛一看跟跳大神差不多，老太太一边埋怨着，一边欢喜着，没一会儿，堂姐堂弟也都过去凑热闹，别人叫她，这次她到没有配合，如果上去，气氛就不是这样的，她今天很乐意做个绿叶，也非常开心。记忆中岑子家也是这样，不过岑子家多才多艺的更多，干什么都能搞得跟专业人员一样。不过西安觉得苏唯家这种也挺好，生活最终不就是要过的有趣么，如果结果都一样，那么什么样的形式也就无所谓了。
　　生日之后，西安倒也没有和苏家关系走得过近，原本苏唯奶奶想要送给西安一个玉镯子，也被西安推掉了，西安不太喜欢戴这些，珠宝首饰对她来说就是累赘。除此之外也没有太多交集，苏家也没在邀请，西安原本就不喜欢交际，她似乎知道点什么，也懒得深想。毕竟这种思考实在太累。
　　这次之后，苏唯对西安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原本他以为西安是个男孩子性格，后来发现这位不全是，不知哪句话可能就惹到这位喜怒无常的小丫头，不过想想上次也有自己的不对，西安都说迷路了，即使自己不方便下去，也应该让堂姐表弟下去接应一下才对。哎，18岁还到处找初恋的人不是没有原因的。从现在开始就得打起精神来，这都是经验，这就是教训啊。
　　西安自从和寝室同学吵了架，便很少回去，据说后来那个被砸的学长还买了一堆水果送到寝室赔礼道歉，寝室大姐二姐跟西安转达，西安只是不屑一顾。经此一战，她赖了脸皮回家去住，不知道多舒服。不过苏唯就不行，他学校离着远点，不太方便，只是偶尔回来，西安有的时候觉得这房子租的心理实在愧得慌。
　　眼看着到了六月份，北京的天也开始热起来，这段时间西安虽然跟寝室的几个姐姐不太联络，定点上课，上完就走，非常的没有组织纪律，不过好在班级总有跟她关系不错的，她也不会感到寂寞。某天晚上她和同学李庄因为看书太晚，错过食堂的晚饭，当时已经十点了，两人商量出门打个野食，街上行人寥落，刚刚出了大门，要拐弯的时候，便碰到女孩子的哭声，俩人循声看过去，一个女孩子喝醉了，躺在地上，旁边的大概是朋友，拽着她，可是喝醉酒的人力气很大，两个女孩子生生拽不动，李庄是个好事儿的，俩人在那站一会儿，大致知道什么意思了，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姑娘是被分手了，看那意思，男方出国了，而且是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这姑娘够惨的，跟人认认真真处了三年对象，到分手却稀里糊涂，估计一下子不能接受，大晚上一个人出去喝酒，现在寝室同学还挺够意思，出来找她，可是好容易把她从酒馆拖出来，她现在又躺在地上打滚不肯起来，声声血，泪泪诉，什么这三年如何嘘寒问暖，如何问心无愧，甚至具体到睡觉的时候给男孩子掖被子的事情也拿出来讲，西安听了都想笑，这都算什么乱七八糟的付出，可见现在恋爱都没什么可以挖掘的深度，好在没有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堕胎之类的，如果真有这样，西安就真的想踹上一脚然后走人了。因为两个朋友又打又骂又心疼，那姑娘在地上仰面朝天，六月的天气，穿的衣服都非常单薄，她那个姿势，一会后背露出来，一会肚子露出来，西安看着旁边也有很多男孩子朝这里看，她有点恼火，便和李庄走过去，四个人一块，李庄是抚顺姑娘，身高腿长，力气也能大点，西安和另外两个合力将她放在李庄背上，然后四个人一路跌跌撞撞的送回去。途中一会儿那姑娘又要拉屎又要尿尿，西安看到这样，真的是头痛欲裂，这年头不婚不育保平安是再对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