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禁忌》不忠

30、回忆——无尽黑夜

　　之后的几天和往常也没什么两样，除了某个家伙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窗以外。
　　“你……怎么又来了？”
　　“咋？不欢迎我？”
　　庞言皈由于学习的原因会很晚睡觉，邱淼知道后有事没事就往庞言皈家跑。他会搬张小椅子坐在旁边陪着庞言皈一起学习，时间如果充足的话庞言皈还会挑出几道题分析给他听。
　　“阿淼，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为什么要辍学？”
　　“我脑子不灵光，不适合学习这种东西。”
　　邱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庞言皈自然不信，很多题只要他给出思路邱淼就能做出来，绝对不是因为不适合学习。邱淼既然不肯说，庞言皈就没有追问下去。
　　正当庞言皈全身心投入学习时，房梁的灯忽然闪烁了几下随后整个房间都暗了下去黑压压一片。
　　“我操，灯坏了。”
　　邱淼沿着桌子摸索，终于摸到了蜷缩在角落的庞言皈。
　　“阿淼，我怕……”
　　“别怕别怕，我在。”
　　庞言皈死死地拉住了邱淼的衣角，在这一片黑暗中他拉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邱淼顺势抱住庞言皈的肩膀把他护在怀里，自己一路磕磕碰碰地带着庞言皈走了出去。
　　“出来了出来了，没事了。”
　　邱淼安慰道。
　　他小心翼翼地拍着庞言皈的后背，生怕再让他受到惊吓。那是他一生中最温柔的一次。
　　“那灯我明天去给你换一个吧，今天就……”
　　“邱淼！你个小兔崽子！”
　　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手持棍子向邱淼走去。邱淼见状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对着庞言皈说：
　　“等我明天给你换灯泡！”
　　说完便和男人一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谁料他们没有了明天，这一散就是十年。
　　“看，他就是庞言皈。”
　　“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居然敢勾引邱淼。”
　　有几个混混蹲在草丛堆的后面注视着一切，他们蹲了几个小时终于等来了庞言皈独自一人的机会。
　　“抄家伙。”
　　带头的是一个染着头发画着浓妆的女性，她拿起身边的水果刀和后面几个混混一起迅速把庞言皈围住。
　　“庞言皈是吧？谁给你的脸勾引邱淼？”
　　说完一个混混抡起棍子对着庞言皈的膝盖打了下去，庞言皈被迫单膝跪地疼的他冷汗直冒。
　　“不会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姐姐吧？怪不得你爸妈死的早，原来儿子女儿全是狐狸精。”
　　徐曼佳鄙视地看着庞言皈。
　　“快给佳姐道个歉，承认你们姐弟俩都是狐狸精，发誓以后再也不靠近邱淼我们兄弟几个就放过你。”
　　庞言皈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几个混混等的不耐烦了对着他另一条腿用力打了下去，骨裂的声音依稀传出。
　　“说不说？”
　　“他要是不说咱就去会会他那个姐姐，把他姐姐衣服扒光让咱看看哪里够资格勾引男人。”
　　“这主意好!”
　　“不许、动我姐姐。”
　　“你说不许动那我偏要动，你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徐曼佳把水果刀抵在庞言皈的脖子上，拿出一张纸嘴里缓缓念着庞言皈姐姐打工的地址。
　　“这地址没错吧？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找你姐姐玩玩。”
　　“那个骚货现在估计在想男人呢！”
　　“这话就不对了，有可能正在陪男人玩呢。”
　　“有道理啊，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了起来，丝毫不觉得这些污言碎语有什么不妥。庞言皈握紧了拳头，这些话比地沟里腐烂生蛆的垃圾还要恶心。
　　“快说啊，别浪费我们时间。”
　　混混踹了庞言皈几脚，庞言皈由于两个膝盖都受了重伤被他踹倒在地。
　　“怎么像条狗一样不禁踹啊？邱淼知道你这么好欺负吗？你姐姐要是知道你这么废做梦都要哭醒吧？”
　　庞言皈支撑起身体夺过徐曼佳手里的水果刀架在了徐曼里的脖子上。他持刀的手在大幅度颤抖，可能是气愤也有可能是疼痛难忍。
　　“你吓唬谁呢？小白脸居然敢威胁人了啊。”
　　“是啊!有本事你动手啊。”
　　几个混混嘲笑道。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庞言皈会真的动手，在他们眼里庞言皈就是个任人宰割离开邱淼什么都不是的垃圾。
　　庞言皈的手慢慢加重力道，徐曼里的脖子上出现了血丝。
　　“他他他……好像真的要杀人。”
　　“滚、滚……！”
　　几个混混扔下棍子转头就跑，徐曼里被吓得全身都在发抖，只能愣愣地看着几个好兄弟丢下她。庞言皈这几个字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是他第一次说了脏话。
　　“大…大哥，我错了！我嘴贱！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庞言皈拿开了刀。徐曼佳见他不敢杀自己，眼神从恐惧变成了嘲讽。庞言皈本想放过她，看见她眼里的嘲讽想到了这几年他们姐弟俩受尽旁人屈辱的情景。
　　庞言皈调整了刀刃的方向把尖的那头插穿了徐曼佳的脖子。血从脖子里喷涌而出溅了庞言皈一身，水泥地上逐渐形成了一条蜿蜒血河。
　　“对不起……对不起……”
　　庞言皈回过神身体一软倒了下去，他没有多余的力气了，能站起来完完全全是他因为的毅力。血河里映照出了天上洁白无瑕的月亮，像是堕落深渊的天使染上了罪恶。
　　这个夜晚很残忍，它让一个小小的约定拖了十年；它让一个脆弱的少年成了杀人犯；它让一个要强的少年从此丢失了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