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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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晴明为什么要在已知用了替代物的情况下，还刻意强调自己与黑龙签订的是“御灵伴生契”原因，源赖光非常清楚。
对方是故意散布虚假情报，引出背后对源氏出手之人。
众所皆知，御灵身上绑有阴阳师的灵魂意味着什么。当年的百鬼退治结束，阴阳寮丧失了多少阴阳师。这件事可怖程度，哪怕已时隔多年，只要稍稍想起，都会让每一位阴阳师感到头皮发麻。
而现在晴明丝毫不遮掩自己与黑龙签订“御灵伴生契”一事，很快就会传遍平安京，只待那些家伙露出马脚，他们就有了名正言顺的讨伐理由。
不得不承认，晴明的计划很适用于现下局势，只是……心里莫名有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感。
源赖光蹙眉，看了一眼那条刚现世就不幸被晴明看中、成为此番计划里专门负责吸引那些家伙注意力的黑龙。
明明没有绑定晴明的灵魂，却因为世人对“御灵”契约的古旧概念，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也怪不得鬼切在听到晴明说出“御灵”时都会感到愤怒。
鬼切对灵魂的气息感觉异常敏锐。大概刚才，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察觉到了晴明的计划。
自己离鬼切最近，因而感知到了他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瞬间愤怒。现在想来，鬼切大概是因为发现了妖怪同伴被晴明目的不纯地利用，身体抢先意识一步做出了激烈反应，而鬼切自己，却因为不懂这种情绪而感到茫然。
这段时间，鬼切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会不会有些太多了？
自见到晴明之后，源赖光的眉头就一直皱着。
晴明笑看又盯着自己身后御灵走神的源赖光，“再怎么说，薰现在已经是我的御灵。在她成为御灵前，所犯下的‘过错’，自有我来负责管教。”
“我此次是前来这里，主要是也想与你协商这件事。”
晴明拿出蝙蝠扇，轻轻地敲了一下掌心，“她是我的御灵，变相来说，她现在是我的灵魂，我是不可能将如此重要之‘人’交给源氏。那么，用财物来补偿可否？”
“嗯？”源赖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在大白天里，听见安倍晴明说鬼话？
那条黑龙身上根本就没有他的灵魂，晴明这家伙居然还在他面前演上瘾了？不仅如此，还破天荒地主动提出用财物来赔偿源氏？
安倍晴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钱了？
源赖光微微抬起下巴，不由思索晴明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同感晴明这番话语过于突兀的还有鬼切，他已经开始回想去年的第一天里晴明的状况。对比去年与现在，评估晴明会在今年“改过自新”的可能性。
答案自然是……
鬼切脸露纠结。
——零！
可惜两仪薰才刚认识晴明，完全没有意识到让鬼切和源赖光同时出现微妙表情的原因并非自己。
这会她看到安倍晴明绕了大半天，终于提到了他两为什么会“造访”源氏家主，心神当即一凛，也无暇思考这其中有哪里不对劲。
两仪薰绕到与晴明视线持平位置，等待源赖光的回复。
“你是认真的？”源赖光端详着提出赔偿建议的晴明，见他神色里确实没有开玩笑的成分，不由低喃：“该不会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吧？哪个妖怪这么有意思……”
晴明眸中带笑：“赖光大人这是何意？”
“……啧。”听到熟悉话音，源赖光垂眸继续道：“你觉得他们知道黑龙已经成为你的御灵后，还会同意这个提议？”
新年第一天，安倍晴明就跑过来给自己添堵。
源赖光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脸露嘲讽：“再说，这件事也不是用外物就能解决的。”
晴明颔首：“那可就糟糕了，这件事竟然没办法用外物解决吗。”话里意思带着“糟糕”，可说话之人的语气却丝毫不见忧愁。
两仪薰紧张地伸爪勾住了安倍晴明的袖子。
她不想被镇压，也不想被抹去意识炼成式神啊！
感觉到袖子处传来的力道，晴明嘴角笑意不由加深，回头对两仪薰道：“这么紧张？”
两仪薰：“QwQ……”
晴明差点就被自家御灵的表情给逗出哄堂大笑。好在他早有准备，硬是绷住了脸。
“晴明，你该不会真的认为那些家伙缺那点外物补偿？”源赖光脸上笑意讥讽，“追责这件事能够获得的‘利’可比你能做出的补偿外物多出几倍。”
鬼切默默点头。
确实，源氏旁系能够在各方各面、吃穿用度都与本家相差不多，完全取决于他们善于向本家“获利”。
现在有这么好的理由摆在他们面前，如果不好好利用一番，获得足够的“利”，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也不是完全无解……就是处理起来也有些棘手。晴明，你欠我一个人情。”源赖光抬头看向安倍晴明，语调严肃。
引出背后企图对源氏与他不利之人这件事，虽说是两人合谋，但源赖光和晴明都习惯在合谋事情里，将那些突发状况的因果分清。
现在出现的“突发状况”因果属于晴明，源赖光自然要与他分清。
晴明了然点头，“哎。那作为回报，我再无条件帮你做一件事？”
“你想得倒挺美。”源赖光嗤笑一声，“我若是点头同意，岂不是合了你的心意？不急，这个人情我先记着，总有要你还的时候。”
“呀咧呀咧。感觉有些不妙。”晴明说出这句时，脸上笑意确实有些收起。
被因果吊着的感觉，无异乎凌迟。
两仪薰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担忧地呼唤了一声：“晴明……”
“嗯。毕竟是我主擅自出手‘清除’的那里，这份因果由我造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虽说……”晴明说到这里忽然停下，眯眼笑了笑。
那一瞬间，晴明的笑颜，像极了狐狸。
两仪薰不禁想起之前听到关于安倍晴明是白狐之子的传闻。
该不会……是真的吧？
源赖光和鬼切再次从晴明口中听到“清除”，神色都不大好看。他们所理解安倍晴明的“清除”——是指在“过去”时间段里用特殊术式抹去已经发生的事情。
显然，这仅仅是表面上所呈现出来的结果。
他们都清楚自己所得出的结论不全面，但也没有办法，谁让安倍晴明有个陋习——解释过一遍的事情，就不会解释第二遍。
如果对方听不懂，那就是现在时间不对。但凡是在对的时间，哪怕是在无意间回想起他说过的话语，都能瞬间理解。
再问什么是“对”的时间，晴明就笑着将这个话题揭过。
反正不论询问几次，晴明的态度都不会改变。因此，后面两人再听晴明提到“清除”时，也不再纠结。左右，他们了解那不是什么坏事便可。
可是，现在不同。
鬼切看了一眼黑龙，再问晴明，“它知道‘清除’是什么吗？”
“哎呀。”晴明闻言，脸上表情稍显惊讶，他侧头与两仪薰对视，“昨晚立契后，我跟你说过的那番话语，你现在理解了吗？”
两仪薰摇了摇头，“未能完全理解。”
安倍晴明：“不急。”他已了然两仪薰的话下之意。
“未能完全”也就是说，她已经开始理解一部分了。
不错。
两仪薰眨了眨眼，不懂晴明和鬼切为何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待她抬头看向鬼切，留意到对方正对自己露出和善的微笑……
两仪薰：“……”源氏利刃冲她莫名其妙地露出笑容，有、有一点点恐怖。
害怕鬼切下一秒就会拔刀挥向自己的两仪薰果断地游动，调整姿势，将脑袋换到另一偏向源赖光的方向。
源赖光好笑看着黑龙的举动，“晴明，你的御灵，怎么看起来好像在害怕我们？”
“嗯？有吗？是赖光大人看错了吧。”晴明手中蝙蝠扇一转，“时候不早，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们也没别的事情，就不继续打扰了。”
源赖光冷笑一声，“你确实‘打扰’得够久。”
晴明挥了挥扇子：“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离开。”
两仪薰欢快地转过身，迫不及待的样子，差点就抢在晴明之前离开。
晴明伸出扇子，轻敲了一下两仪薰身上的龙鳞，“跟在我后面。”
“唔……”两仪薰闻言，当即乖巧地游了回去。
晴明来习惯了源赖光的书房，也清楚从哪里进来，哪里离开不会被人发现。不过这一次，他离去方式与以往有些不同。
他示意薰将隐身术覆盖在她与自己身上，一人一龙就这么明晃晃地从源氏大门离去，从容穿过一道又一道的源氏结界，一点阻碍都没有。
察觉到晴明动作的源赖光：“……”
“主人。”
现在，偌大的书室，就剩下鬼切和源赖光。鬼切呼唤了源赖光几声都得不到回应，又靠近一些呼唤他，“主人？”
“什么事？”感知到晴明和黑龙都离开源氏后，源赖光微微拉开了和鬼切的距离。
“抱歉。”见源赖光拉开距离，鬼切自认为做了源赖光不喜的事情，立刻就为自己的行为道歉，见源赖光没有追究的意思，过后才道：“主人，可需在下前去探看安倍晴明的御灵？”
“嗯？”源赖光落座在案几前，已经拿起文书准备处理，在听到鬼切这番话后，又放下文书，“怎么？那条黑龙给你感觉不对？”
鬼切是源氏利刃，是上一任源氏家主、源赖光的亲生父亲——源满仲留给他的“护身”式神。
关于这个式神，源赖光有些琢磨不清，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他判断鬼切是一振非常好用的“刀”。尤其是在发觉周围情况异常这方面，鬼切有着天生的敏锐。
“……嗯。虽说出现非常短暂，且只有很浅显的一缕。”鬼切颔首回答，“但我不会判断错，是‘人’的味道。”
源赖光身体一僵：“……‘人’的味道？”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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