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人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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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难道这就是飞天宽面神教的——”
“只是普通的大碗宽面，”我拿着筷子费力的把面喂进童磨嘴里，“赶紧吃赶紧好，我们赶紧分道扬镳。”
正太童磨哧溜吸了一口面，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可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难过，鳄鱼老师在回忆篇里都写着呢，这家伙恶劣到父母去世都毫不伤感，只盼着谁能收拾一下卫生。好巧不巧，这个收拾卫生的角色落到我头上，更没想到正太童磨几乎不具备生存能力，想必原作走向里也是依靠着信众的供养才活到二十岁成年的吧。
真糟糕，简直糟糕透了。
本意为掩盖惨剧才遣散了信众，根本没考虑到童磨的生存问题。若他在这个时候饿死了，我不也注定要跟着走向死亡结局了吗？
心烦意乱之时，系统给出两个可供参考的选项。
A，把童磨就近交给信众抚养。
“这样真的好吗？”
我隐约感到不妥，却又说不准哪里不对劲。系统在我脑海里低声自言自语，然后告诉我选择A选项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童磨的未来与原作相同。
“那不就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没办法啊，”系统叹息道，“若不是生活苦痛，谁会投资大把时间在虚无缥缈的教义上？”
是了。
把作为万世极乐教象征的神之子交给他们，或许童磨在生活上能得到完美供养，精神上就说不定了。他是神的象征，信众们会与他保持距离，会对他虔诚，却不会爱他。
“太可怜了。”
我摇摇头。
“选项B呢？”
系统语塞。
我突生不祥预感，果然他沉默半晌，给出我最不愿意听到的选项。
“B，观世，你自己来抚养他。”
13
绝对做不到！
“你这绝对是在夹带私货吧人妻控！”
恶寒四起，我手一松，险些把碗摔到地上。
童磨听不到我与系统的对话，在他眼里我大概像触电.....忘记了，童磨的时代还没有触电这个概念，总之就是类似的情形。
可怜的小教主被我突然发作吓了一跳，酱汁糊了满脸。
“就算带着孩子也不等于我是人妻，你休想。”
恶狠狠沉下气，我一边用袖口给童磨蹭脸一边在脑海里警告系统。
“我没有经验，恐怕会把童磨养死。”
“交给我还不如直接送去给无惨，我看过很多他性转人妻的同人文。”
“送去给无惨？”系统哼哼冷笑着打断我的妄想，“现在的童磨在无惨眼里毫无价值——”
系统迟疑一秒，又补充道。
“我说错了，我重说。作为粮食例外。”
只是作为粮食吗？
我歪着头打量面前的小孩。
穿戴整齐教主套装的童磨就像女儿节摆放在雏坛上的精致偶人，一眨一眨的眼里藏着星星。见我盯着他看，童磨小小的眉头也皱起来了，小巧的鼻翼煽动，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被他的琉璃眼盯得心慌，主动移开视线，郁结在胸口的闷气也随之驱散。
说到底独自在此纠结也毫无用处，毕竟童磨此时还是人，有选择去向的权利。
于是我把碗放到一边，捉住童磨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我问你，童磨，你认真回答。”
“是，宽面的小姐姐。”
“不准叫我宽面。”
“好的，观世。”
童磨笑弯了眼角。
我无力纠正他直呼我名的失礼行为，伸手捉住他的脸硬生生掰扯成哭颜，童磨不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任凭我弄痛他也不哭不闹。
“我问你，童磨。”
我重复了一遍，可想好的问题却像滚动的火。灼烧着我的喉咙，令人难以启齿。
过了很长时间。
长久到童磨显露困意，我才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
“你愿意....嗯....做我儿子吗？”
14
童磨愣住了。
但更加吃惊的是我。
印象中强大而妖冶的上二总是笑着、傲视着前来取他首级的人类。战斗中还游刃有余的不断向他人诉说自己虚妄的救赎。
这样的上弦鬼也会露出错愕的表情吗？
“为什么。”童磨的眼睛冰冷下来，整个人的气场转换，“我还以为你铺垫了这么多，是要向我求欢呢。”
“诶？”
我呼吸一滞，万万没想到竟会从十岁幼童口中听到成人才会了解的词汇。童磨却趁机挣开我的手，起身退后，宽大的袖口因双手交叠而覆盖小腹。他站的笔直，不怒而威，仿佛童稚从身上抽离一般。
“不要暴露自身的怯懦，异乡人。”
童磨俯视着我，明明是个孩子，气势与前些天在路上碰见的武士们不差分毫。
我被他的威压震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童磨走近，脚尖停在我眼前。我低着头，听见他幽幽叹了口气。
“....真遗憾，还以为你和他们不同。”
“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庸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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