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
德拉科迟疑地点了点头，莫名觉得这个老头气势惊人。
“好，让我看一看，”奥利凡德仔细地上下扫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长条卷尺来，开始测量各种数据，卷尺上的银色刻度闪烁着微光。
“你习惯用哪只胳膊使用魔杖？”
“右手，先生。”
“我看看，”奥利凡德慢吞吞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看看……”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地冲进了堂屋后面。
这时德拉科才有机会放松心情，小心翼翼地看向周围。
店面看着很昏暗拥挤，两边墙壁边上码了近千个狭长的盒子，几乎堆到屋顶，静静地透露着一股时间与尘埃的神秘的味道。
这个屋子有一种让人不敢大声说话仿佛担心会惊扰了什么的气质。
是的，气质。
奥利凡德捧着几个盒子从屋子里出来。他先从第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根魔杖：“孩子，试试这个。和你父亲一样的材料，不同的是有十一英寸长。”
德拉科刚把魔杖拿在手里，杖尖就迸发出一串火星。
奥利凡德赶紧把它夺去：“哦，不合适。孩子，你会走和你父亲不一样的路……来，试试这根。”
另一根魔杖还没碰到，老头就把手收回去了：“桃花心木，独角兽的毛……不对。”
来来回回又试了好多次，手边的盒子越堆越高。德拉科的神色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和尴尬。奥利凡德却像是很高兴。
卢修斯握着手杖的手不自在地动了动，他有个隐秘的想法，原想着等德拉科买完魔杖说出来的，但这一次又一次，拖延的时间，在让他畏缩……
终于，在手上的魔杖发出温柔的白光时，德拉科和卢修斯“父子”两个都舒了一口气。
“真是神奇又矛盾的组合！十英寸，柔韧性适中，山楂木和独角兽的毛。想不到竟然会在我手上卖掉！”奥利凡德说。
“七个加隆，马尔福先生。”老头转过头对卢修斯道。
“请等一下，奥利凡德先生。”卢修斯最终还是开了口，阻止了老头收拾魔杖的动作，“我想……重新尝试一下……”
卢修斯说得含含糊糊，但奥利凡德还是懂了，他皱起了眉头，银白色的眼睛里全是不悦：“你确定？马尔福先生，恕我直言，龙心肌腱的魔杖可都是很骄傲的，而且我不认为（我和）魔杖的判断会错。”
“也许人都会变呢，不同的经历……”卢修斯低声喃喃，拿着蛇头杖的右手以抚摸的方式安抚着这其中微微颤动的龙芯魔杖。
“那你觉得哪种适合？”奥利凡德有点重地丢下了捧在手里的一堆魔杖盒子。
——德拉科觉得他是想说“那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这个。”卢修斯迟疑地指着桌上不适合德拉科的一堆盒子中的一个。
有一种感觉告诉他，他应该选这个。
“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梧桐木，蛇的神经。”奥利凡德打开了盒子，看了看，把魔杖递给卢修斯。他的表情很难看，眉头一直是皱着的。
“马尔福先生，这根魔杖和你现在的魔杖……”老头话还没说完，魔杖尖就闪烁起金红色的光，同时又有微风在盘旋。
“啊，真是神奇……”奥利凡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也不计较被打脸的情况了，“这个事情太神奇的了，我得记录下来，这太神奇了……”
他在衣服上来回摩擦了好几下手，在屋里急促地走了好几圈，像是才想起来店里还有人似的：“马尔福先生，一共十四个加隆。”
付了钱，直到走出店门，多了一根魔杖的卢修斯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但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见状，等在外面没有进去的纳西莎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顺利吗？”
“爸爸又买了一根魔杖！”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的德拉科叫道，他只想和母亲分享这让奥利凡德震惊的事情。
换句话说就是我爸爸真厉害！
“是吗？”纳西莎的看向卢修斯，目光复杂了许多。
“是的，纳……西茜。”卢修斯小心地收好了装有的魔杖的盒子，“不过原来的那根也很顺手。”
他小幅度地挥了一下蛇杖，小声念道：“清理一新。”
本就没有多少灰尘的衣服更干净了。
纳西莎黯了黯眼神，走完一条街都没有说话。
“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在对角巷吃午饭？”卢修斯提议道。
德拉科很高兴地点头，纳西莎倒是神色怏怏，她拒绝道：“算了，我有点不舒服。”
最后，卢修斯只买了一个洒满了各种坚果碎和水果丁的冰淇淋给德拉科，一家人又逛了一会，买了一些小玩意就回了家。
德拉科表示有点失望。
-
直到吃完晚饭，纳西莎还是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但她还是装作无事，在德拉科乖乖躺在被窝只露出来一个小脑袋的时候，温柔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晚安，妈妈。”
“晚安，我的小龙。”
纳西莎回到卧室的时候，卢修斯正在洗澡。
她径直走到床边，浑浑噩噩地坐在的上面发愣，直到浴室门开的声音把她惊醒。
卢修斯已经恢复了十一岁男孩的模样，他穿着施了缩小咒的睡袍，铂金色的长发正滴着水。
“增龄剂真难喝。”他笑道，做出难受想吐逗人笑的样子。
但纳西莎并没有回应。
卢修斯缓缓收起笑容，他走近她，用双手扶着她的肩。
他抬起头，灰蓝色直视着蓝色。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纳西莎。”卢修斯说，“我是他，又不是他。我是十一岁的卢修斯，就算我三十七岁了，我也只是我，永远变不成你的三十七岁的卢修斯。”
“我或许能扮成他，但终究不是他。”
顿了顿，他又说：“不一样，从我今天早晨醒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不一样了。”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不能接受……”纳西莎颤抖地说。
她闭上了眼睛，躺倒在床上，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