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才是主角》山鸦

4、红蘑菇林

　　收获了一只鸡，阮昭南抬头看了看天色，出来也有一个多小时了，该回去了。
　　背好背娄，阮昭南起身看了看方向，朝着林子深处走去，几分钟过后，耳边就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阮昭南朝那个方向转去，然而他的视线刚好被齐人深的杂草档住了视线。
　　是人都有好奇心，更何况是一个从没人踏足的地方，阮昭南抬腿朝着水流的方向行去。
　　几分钟后，一条十来米宽的河流便出现在了眼前，河流水速湍急而不混浊。岸边的树枝伸过河岸，延伸到了河流的另一边。
　　阮昭南自出生起，从没见过如此的景像，只见河流对面，一颗颗的树粗直径都达到了五六米，就他眼睛所及的地方，最粗的一颗都快和他房子一样粗了，少说也有十来米。
　　更令人称奇的是，树林的颜色，除了绿色的树叶，全被一大片红色的蘑菇的占领了，一朵朵伞状的小蘑菇，大的有成人手掌那么大，最小的比小拇指甲还要小些。密密麻的生长在四周，地上树上全都是。
　　仔细看去，又发现里面还有一些白色的菌菇，白色的菌菇，菇伞呈平状，这种菇阮昭南认识，是一种毒菇。
　　红色的他虽然没见过，但看起来应该也是一种毒菇，然而让他惊愕的是，看起来有毒的磨菇林里，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其中好几种细小的动物正在啃食那些蘑菇。
　　林子深处，还有两只松鼠和兔子，野鸡，看它们悠然自得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吃这种食物了，阮昭南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一大片的蘑菇林，把背娄里野鸡拿了出来，也顺手采摘了一些。
　　回到家的时候，阮三婶也经起来了，看到阮昭南手上提的鸡还惊了一下，这年头，山上野物都快被打光了，这寒冬腊月的，能打到一只鸡可不简单。
　　阮昭南把鸡递给了阮三婶去收拾，看到几只正在院子里一啄一啄在那寻食的鸡，停了一下，从背娄里拿出几朵红色的蘑菇扔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那群鸡惊了一下，然后一只黄色的老母鸡看着主人丢下的食物，首先上去啄了一口，过了会，又啄了一口，然后飞快的啄起那朵蘑菇朝旁跑去独占了。其它的鸡见状，也一窝的冲上来抢食其它的几朵蘑菇。
　　阮昭南见了，在心里暗道了句，希望到明天还能看到它们活蹦乱跳的身影。
　　阮三婶烧了水，正在拨鸡毛呢，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凤娇啊，今天四富家的喜宴你去不去啊，”来人是同村的刘婶子，往年这个时候都和阮三婶一起在成强那里做活。
　　成强在这阮家村里厨子，人称成厨子，平时村里哪家里办喜酒，都是请他做主厨，以前办喜酒，一个厨子带一个帮忙的就够了，主家里亲属都会帮忙。
　　如今日子好过了，村里办酒也开始流行起了一条龙服务，东家只负责把东西卖齐，其它的一切都不用插手。自然有厨子一手包办，来帮忙的打杂的一天一百五十块，也是留守在村里人，农闲时的一点收入，当然，家里日子好过的，自然不会去做这个活了。
　　阮三婶看到来人，打了声招乎，“是刘姐啊，进来坐会。”起身拉了把椅子过来，接着说，“今年怕是去不成了，他奶这不是刚做完手术吗，还得一段时间恢复。”
　　“不坐了，”刘婶子走近来，然后靠近阮二婶声音低了下来，“你婆婆这段日子，怎么就没见你们大房那边过来伺候过一天，要我说，还是你这人太实诚了，你看你婆婆给你带了几年娃，不知道你们老大家的，那搭的光比你可多多了，你没嫁过来那阵，你们这一大家子里，可全都在帮他家做免费劳力呢。现在出了事，怎么见她来伺候咧，连跟去江城也是你去的，我说你这个人，就是老实，该吃亏……”
　　他们这在外面说的声音虽然特意压底了点，但阮昭南现在听力可不比以前，这声音就跟在他耳边说没差了。
　　阮昭南也没不好意思，洗了手，把刚弄脏的衣服换了就大摇大摆的出来了。
　　刘婶子看到阮昭南，倒是不好意思再说了。于是换了副语气道：“哎哟，昭南如今可出息了，你奶奶看来还是没有白疼你，今年在外赚了不少钱吧。”
　　“还行”阮昭南应了声，在外赚了多少钱，这是村里见面最喜欢的口头啴。
　　“唉哟，那哪是还行，你奶奶这次做手术听说自费了五六万，都是你一个人出的，那不可是出息的，唉，比起我家那两个没出息的可强多了。”刘婶子这话一起来，倒像是忘了她原先来的用意。
　　说着说着，看到阮昭南如今的样子，不觉心思一转，然后两眼放光的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满意，这小子小时候就长和可人疼，这长大了，倒是更见风姿，身材挺拨，比村里那些个年轻小伙子都要胜过好一筹，只可惜命不好，自小就死了爹，娘又跟人跑了，变成了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要不是有他奶钱婆子在，只怕现在不知道变成了啥样呢。
　　当然了，要不是这么个条件，就以他现在这幅长相，只怕做媒的早就要踩破他们家门坎了，也轮不到她现在在这打量了。
　　“昭南啊，你今年也快二十三了吧，还没谈女朋友呢！”刘婶子笑道。
　　“没呢，不急。”阮昭南拿了木盆，从井里提了水。
　　“哎哟，你这孩子，这怎么能不急呢，村里像你这么大的，好多可都结婚了，有些早的娃都生了，婶子跟你说啊，现在的女孩可比男孩少多了，俏得很，有的女孩还没长成人呢，就早被别家给盯上了，等你上门，人家早就礼都过了，只等日子过门了。”刘婶子一幅为他操心婉惜 的样子。接着又挨过来小声说。“婶子跟你说，婶子娘家那头正好有个侄女，年龄正好和你相当，长得可水灵了，心思也正得很，不看婆家的财，只看男方的才，我看，你们两这可正好相当，要是说好了，回头可要请婶子好好吃一顿。”
　　阮昭南打完了水回头道：“真不用了，婶子，怎么也得等东哥结了婚才轮到我这。”
　　“唉哟，如今可不讲究这个啦，就是亲兄弟伙里，也有小的先结婚的，哪个有本事先谈了哪个先结，新飞兄弟里不也是这样。”刘婶子说到这突然道：“跟你说的，我都忘了来干嘛的了，我这还要去干活呢，说好了，过两天去婶子家玩啊，”说罢又朝也经在厨房里忙乎的阮三婶喊了声，“凤娇啊，你这忙着，我就先走了啊！”
　　阮三婶也没出来，只在厨房应了声，脸色有些不好。
　　这两年，也有几个给阮昭东做媒的，不是腿脚不便，就是眼睛彻底看不见，最气人的是，一回村头还给介绍了个比阮昭东大八岁的，生过两孩子的离了婚的女人。
　　阮二婶知道自己家里条件不好，儿子情况又那样，也没什么别的要求，也曾劝阮昭东就那样将就将就算了。
　　可等见了面，她这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那个腿脚不好的，是跟本就走不了路，只能依靠轮椅生活，他家也经够难了，难道还要娶回一个整天需要昭顾的人。
　　再说她儿子昭东，除了一只眼睛看不见，那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不同，长得还一表人才，发就配不上说个稍微正常点的姑娘呢。
　　就刘婶子说的那个姑娘，她也知道，听说那姑娘长得好，心气还高，和他家昭东年纪差不多，就是一只手有些问题。要不也不会到现在还没着落。
　　阮二婶在心里为她家昭东着急，手里活也没停，灶上炖的鸡汤发出一阵一阵的香味，勾得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今天星期六，阮小妹也没上学，正在阮奶奶房里看电视呢，她家里电视还是阮大伯家里换下来的一个老式电视，跟本收不了两个台。
　　阮奶奶房里这台，是阮昭南前两年给阮奶奶卖的，老人年纪大了，平时一个人在家也没个说话的人，有个电视总还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阮奶奶这时候也醒了，祖孙两看着电视，鼻子里却都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那股香味，唯一没什么感觉的只有阮昭南一个。
　　“妈妈，你今天做的什么啊，香得我肚子都饿了。”阮小妹首先跑了过问。
　　“还早呢，这是给你奶奶煲的汤，你就别想了。”看到小女儿过来，阮二婶脸色总算是好了点。
　　“哦……”阮小妹不甘心的拉长声音应了声，穷人家的孩子，早早就让他们失去了任性的资格。

　　吃饭的时候，阮小妹闻着奶奶的那碗鸡汤飘散出来的香味，小眼神往那飘了好几眼。
　　阮昭南看了，给她剩了一碗，阮三婶拦着不让，“这是给奶奶的，哪能让她吃了。”
　　阮小妹今年也十一岁了，正在上五年级，虽然个子没怎么长，但也经有些懂事了，见状也忙着说：“昭南哥，我不要，我就是闻闻，怎么咱们家以前吃的鸡，闻起来就没这么香呢，都快把我口水给诱出来了。”说完还哈哈笑了两声。
　　不说她一个小姑娘，就是过来吃饭的阮昭东和阮二伯也是被这鸡汤给狠狠的馋了一把。
　　“就你会说，这可是你昭南哥今个一大早去山上给捉的野鸡，当然香了。”阮二婶端了菜过来，回了阮小妹一句。
　　一只大母鸡，得有三四斤，煲了一大沙锅汤，阮昭南见状，分开留给阮奶奶今天的两碗，其它的把它端上了桌。老人年纪大，再多的也吃不下。
　　阮二婶拦着不让，“你别惯着她，这不年不节的。”
　　“没事，二婶，正好我这一年在外，都好久没尝到家里鸡的味道了，正好开开晕。”阮昭南这一说，阮二婶倒是不好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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