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裂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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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的好，出了正月才算过完年，但每年过年我都会头疼，以前觉得家里人丁单薄，过年也就是爷爷奶奶和我一起吃饭看春晚，可现在大不一样。
大年二十九，十四一早便进了宫，康熙在这一天又要开始赐福字。府里的仆人一个个都在忙乎着，眼看着明天就是春节，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钱总管领了几个宫里的太监过来，“福晋，宫里派人来了。”
就见几个太监手里都拿着托盘，其中一个看起来品级最高的上前一步，“奴才给十四福晋请安，十四福晋吉祥。”
“德妃娘娘命奴才等人，将新年的衣服给福晋送来，请福晋过目。”说完，示意手下的几个奴才，把托盘递上来。一一掀开上面的红布。
每年过节，德妃娘娘总要给我和十四预备衣服。我看了看立冬，立冬立刻会意的往里屋去，趁着我看衣服的当，一会又折了回来。
“有劳各位公公了。”示意立冬，立冬上前递过去几个红包，给为首的那位公公。“各位公公收下吧，过年讨个彩头。”我喝了口茶轻声道。
“那奴才们谢谢十四福晋，祝福晋和十四爷幸福安康。”公公乐得收下红包揣在怀里。
“行了，你们回去复命吧。”送走了几位公公，我把钱总管留了下来，“钱总管，今年给下人的红包里再安等级，各加银子。”
钱总管抬头看我，有些不解，“福晋，给发了红包，还要加钱？”
我笑笑，“去年府里添了一个阿哥，三位格格，难道还不该给大家加钱吗。你们爷高兴，你只管去做吧。”
钱总管听了后高兴的答应，“好，老奴这就去准备。”
康熙四十五年的除夕，在宫里看戏吃饭，一年到头大家伙又都聚到了一起，今年的重头戏据说是放烟火，好像是西洋人帮着改进了烟花的样式，于是戏台子上就唱了几出便撤了，所有人都期待着。
只见吱的一声，犹如信号弹的声音，一束白光射向空中，随后彭得一声炸开了，紧接着就是各式的礼花，花样确实比以前翻新了不少，康熙在那里不时的跟太后附耳说话，几位娘娘也看着新鲜，不时的交流。
看着这一幕，我不由得把头悄悄的靠在十四的肩膀上，满足的叹气，十四没说什么，只是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些。放了一会快要收尾的时候，就见一名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到李德全旁边，焦急的低声说着什么，李德全的脸腾的一下就变了，急匆匆的到康熙面前，“万岁爷，不好了，鞭炮把西华门上的灯笼给燎着了。”
李德全的声音不大，可大家却都听得真切，惠妃更是发出了一声惊呼，惹得太后侧目，康熙微微皱眉，但语气依旧沉稳，“让人灭了就是了。”
虽然说是不在意，可除夕夜出现这样的火势，在古代还是不吉利的，明显的大家的兴致都淡下来。太后称累回了宁寿宫，康熙见状也跟着下去了。康熙一走，几位娘娘自然也没有再留下的道理，于是到了最后就剩下我们这些小的。反而轻松不少。
忙过了除夕接着便是十四的生日，他的生日没几天便是十五，十五过后没几天便是小格格的生日，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我整个人瘦了半圈。
终于可以安心的休息了，我觉得我的体力得缓上个几日。于是每天睡的昏天黑地的，十四老是笑我，“小懒猪，你看看咱家弘明。”
我和弘明比不了，弘明现在正是经历最旺盛的时候，人家看着我是天天睡懒觉，其实不然，我每天醒来就不得闲。期盼着不要再来那些节啊礼的，要不然我会活活累死。
这天我依旧起的很晚，十四已经吃过早饭，悠哉的抱着弘明。等我洗漱完毕，正要端起碗时，就见小淳子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爷，福晋，小格格溺着了。”
十四把弘明往奶娘手里胡乱的一塞便往外跑，我也顾不得许多，孩子要紧，于是也跟着跑了过去。
刚跑带院子口，就听见伊尔根觉罗哭天喊地的声音。进去一看，小格格被放在床上，伊尔根觉罗跪在床边，发现十四进来后，一下子冲到十四面前，“爷，怎么办啊，怎么办？”
十四朝着下人喊，“太医，赶紧叫太医过来。”然后看着炕上的小格格，想抱却不敢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走到了过去，小格格此时紧闭着双眼，小脸发青，静静的躺在炕上。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伊尔根觉罗便抱住我的裤腿，大哭了起来，“福晋，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您能起死回生，您救救她吧。”
十四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我，我险些扑到炕上，“对，你快救救她。快啊。”
我伸手探向孩子的鼻下，早已没了气息，试着努力的做了几次心脏复活术，可仍然是没有反应。
十四充满希望的看着我，我也只能放弃的摇头。
十四有些颓然，“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时太医赶来，十四紧紧的抓着太医，“你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
太医也不敢说什么，走过去摸了摸迈，便摇头，跪在了十四面前，“十四爷，小格格已经殁了。”
十四一把抓住太医的脖领子，几乎是把他拎到了炕上，“不可能，你再好好看看，我刚才看她明明是动了。”
太医吓得腿肚子直哆嗦也不敢挣扎，只是重复着，“臣无能，臣无能。”
我伤心的看着十四，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这么小的生命，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她才刚过了生日没几天。
我正想着，伊尔根觉罗突然又抱住我的腿，“福晋，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救救她，是我不好，和您争宠，都是我的错，求求您救救她吧。弘晖那时也不行了，您也把他救活了，今天求求您了，就看在她是爷的孩子的份上救救她吧。”
伊尔根觉罗已经变得歇斯底里，不住的在那里咣咣的磕头，她手下的仆人也跟着一起，我一时不知到要如何反应，这是什么样的状况，我彻底被搞晕了。
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说着俯身要去扶她。可胳膊突然被十四一把拽住。
十四甩开太医，双手握住我的肩膀，笃定道，“对，你能，弘晖就是你救活的，那时他都没气了。你都把他救活了，你快，快救救她。”
我悲伤的摇头，“胤祯，她已经死了。”
十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的肩膀几乎要被他握碎了，伊尔根觉罗还在那里哭天呛地的“福晋您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恨就恨我好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她真的死了，不是我不救啊。”在那里极力的解释，可大家好像都不相信，都用怀疑和愤怒的眼光看着我，好像小格格是我害死的一样。我大声的喊着，“她死了，我怎么救啊？！”
十四双眼快要瞪出来似的，“毓宁，我知道你恨，但求你救救她。”
“胤祯，你们都疯了吗，她死了，我也很难过。不是我不救她。”我无力的解释。
十四像是对我彻底死心了，一把把我甩开，我一下子跌到了地上，可十四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的拉起跪在一旁的伊尔根觉罗。伊尔根觉罗顺势倒在十四坏了，大哭起来。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心赳赳的疼，看着他们在那里哭，在那里悲伤，仿佛不能呼吸。立冬扶住我，“福晋，福晋。”眼里全是泪，担心的看着我。
我深吸了口气，借着立冬的手站了起来，但脚上却传来钻心的疼，一下子歪到一旁，好在靠着立冬。
“福晋，您怎么了？”立冬慌张的问我。
“没事。扶我起来。”我不知道伊尔根觉罗是真的伤心还是别有用心，可那个躺在炕上的孩子，我是真的觉得可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还没等出生就被算计，现在竟然连死都会被她当作往上爬的工具。
十四整个人紧紧的抱着孩子，这个小生命应该庆幸吧，她还有一个如此爱她的父亲。“立冬，我们走吧，这里不是我们应该待的地方。”
立冬和小淳子扶着我，一瘸一拐的回到院子。嬷嬷和小雪焦急的在前厅等着，看着我们回来赶紧迎来上来。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嬷嬷看我脸色不对，急忙问道。
“脚崴了。没事。”我勉强扯笑。大家把我扶到了屋里炕上，嬷嬷帮我把袜子和鞋脱掉，只见脚脖子那里肿起老高。
“这怎么弄成这样了。立冬，小淳子，你们怎么护着她的。”嬷嬷眼里心疼我，不自觉的声音也跟着严厉许多。
立冬没说话，眼泪却是啪嗒啪嗒的掉。小淳子双手也不知往哪里摆了，无助的看着嬷嬷“嬷嬷，我们福晋今天受大委屈了。”说完也跟着掉眼泪。
嬷嬷被弄的眉头紧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目光调向我。
此刻我什么也不想说，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我把头别向一边，嬷嬷见我如此也不好说别的，“小淳子，别哭了，去把太医叫来。”
小淳子摸了把脸上的泪，还有些抽泣的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太医过来，看着我我的脚，“福晋，您这是错位了，臣马上给您矫过来，不过有些疼，您且忍忍。”
我依旧头朝里，动也没动，立冬这时扶住我的手，“福晋您要是疼了，就抓奴婢的手。”
太医也不再说什么，就听见咔嚓一声，小雪“啊！”的一下，背过眼去，立冬也突然使劲握着我的手。我疼的用牙咬住棉被。
太医给我敷了药，见我依旧埋头在棉被了，嘱咐了嬷嬷几句便告退了。
嬷嬷给我盖了被子，然后带着他们都下去了。
我觉得很累，不只是身体，还有心里，脚上传来阵阵的疼痛，而我的头却沉沉的。十四愤怒的眼神在脑子里晃来晃去，那像是要杀了我的人，还是我的丈夫吗。他推开了我，把另外一个女人搂在怀里。他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胤祯吗？就这样，无数的疑问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更觉得可笑，我为什么还要那么傻呢，这个男人其实根本不了解我，更何谈爱啊，这是一出闹剧，我只扮演了一个过客而已，一边开导着自己，一边却无声的流泪。
第二天起来，眼睛酸胀酸胀的，脚却好了些，看来太医的草药起到了作用。我叫着立冬，可进来的确是嬷嬷。
嬷嬷没说什么，递过来帕子，等我擦完了脸，便开始给我梳头，我不知为什么，眼泪又流了下来。头垂的低低地。
嬷嬷把我的头揽在了怀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吸着鼻子，摇头，“没什么好哭的了，昨天都哭过了。”
小格格殁了的消息很快大家便都知道了。几位相熟的阿哥带着福晋过来探望，小禄子请我到前厅，十四留了大家在这里用饭。
“我不过去了，你叫你们主子自己张罗吧。”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现在什么也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
弘明在我旁边来回的爬，这家伙自从会爬以后，没事就四肢着地的，时不时的还要抬头看看你，是不是在看着他，如果没看着他，他还不高兴。
小禄子听完却一直没动，一脸为难的站在那里。
“怎么，还不过去回话，免得你们爷等得太久拿你撒气。”我抬头看他。
“福晋，您还是过去吧。”小禄子陪着笑，恳求我。
我笑了，指了指我的脚，“我一瘸一拐的去？！”
小禄子愣了一下，才看见我一只脚没有穿鞋，绑着东西，“呦，福晋，您脚伤了？！那我这就去禀报。”
说完还不等我反应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结果没过一会就听外面，“毓宁，嫂嫂来看你来了。”十福晋的嗓门永远都那么大。我不禁摇头，免不了又要解释一番。
抬头就见十福晋和八福晋紧跟着进来，看我要下炕，连忙阻止，“你老实呆着吧，这是伤哪儿了？”八福晋到了坐到了炕边。
“没事，就是脚崴着了。”我笑着解释。
“前一阵你们府里忙成那样，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没几天就崴了？”十福晋觉得奇怪，把我的脚抬起来，看了看，“还好不太重，估计过几天就能下地了。”
看见弘明在我旁边，十福晋一把抱了起来，“呀，弘明，看看谁来了，十婶。还记得十婶不？”
弘明愣呵呵的看着十福晋，然后便裂开小嘴乐了，给十福晋高兴的，“还是咱弘明好啊。”
八福晋笑着看着她们，然后转向我，“你和老十四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摇头。
“你还想骗我，人家孩子没了，你们俩闹什么啊？！”八福晋一脸的不赞同，“毓宁，你不是不明理的人，这时候要多体谅他，这才几天，十四瘦了一大圈。”
我低头不语。
“你倒是说话啊！”八福晋有些急了。
“八嫂，真的没什么，我们俩挺好的。”我依旧笑着解释。
八福晋刚要说什么，十福晋开了口，“行了你，人家俩的事，你操哪门子心。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八福晋虽然没再问我，但脸上总有些不快，好像错都在我一样，我也习惯了，现在不管是谁的错，都是我的错。
俩人坐了一会便起身，“你好好养着，过几天再来看你。”
“那我就不送两位嫂嫂了。”我坐在炕上，看着她们离开。
晚上的时候吃过了饭，弘明被奶娘哄着睡着抱走了。嬷嬷在房间里陪着我聊天，给我讲讲以前宫里的事。正聊着，嬷嬷突然看着门外站了起来。
我抬眼看过去，原来是十四站在那里。
嬷嬷打了个千，便退了下去。
十四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我，“听说你脚伤着了。”
我没理他，转身扯过被子，躺了下来。
十四见我不说话，过了一阵挪到炕边，“伤的重不重？我看看。”说完就要掀开被子，我一下坐了起来。
“谢谢爷的关心，快好了。”说完我压住被子，不让他看。
十四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讪讪的，“我问过太医了，说起码要些日子不能下地。”
我叮叮的看着他，嘲弄的笑了，“太医的话，有我的话好用吗？我连起死回生都会，这些小伤算什么。我明天就可以满院子跑，你信不信？”
十四嘎巴着嘴要说什么，我轻哼了一声，“对，我忘了，我说的话，爷从来都不信，别人的才是真的，我这里都是假的。”笑着看向他，“爷还是走吧，妾身要休息了。”
说完，扯过被子，转身躺下。
十四半天没有开口，过了好半响，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你好生养着吧。”然后便听到往外走的脚步声，最后伴着关门的声音。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躺在炕上不禁咬住被子的一角，压抑着，不想发出任何声音。
太医过来复诊，看着我的脚，点头，“福晋，您现在可以下地走走了，但切记不可以时间过长，还是要多空空，药呢还是隔一天一换，再过个十来天，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啊，听太医这么说，我已经很高兴了，小淳子送走太医。我试着在地上走两步，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我觉得躺得腿上的肌肉都萎缩了。
我迈着步子到了门口，看着院子里的小树竟然发了牙，春天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来了，立冬拿了件大裘给我披上。我笑着看向她，这时奶娘抱着弘明站在我身后，我回身看着弘明使劲的要挣开奶娘，往我这里来。
“没事，你放他下来吧，地上这么厚的地毯摔不着他。”于是奶娘把弘明放下，双手扶着他，谁知小家伙并不领情，扭着身子，奶娘怕伤着她，没敢使劲，结果就被弘明挣开了，小家伙身子来回晃了几下，惊得我想要冲过去，可没想到，他稳了稳竟然朝我走了过来，我赶紧蹲下接住他。
我激动的有些不能言语，弘明竟然会走了，小家伙笑呵呵的看着我，“额娘。”我竟然笑着哭了起来，看看立冬又看看奶娘，“你们看见了吗，看见了吗。我的弘明会走了。”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步。
四月，弘明满一岁生日。因为府里两个月前出了小格格那样的事，所以对于弘明的生日，则办得很低调。说是低调，却也能来的都来了。
我把弘明抱出来时，十四伸手要接，可弘明扭过头，双手紧紧的抓着我，十四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小孩子就是这样，记得快忘得也快，几天不见都会不记得，更何况几个月不见。
弘明不负众望，抓周的时候奔着一把小木剑就过去了，把十四和几位阿哥都高兴够呛。十四更是把弘明一把抱着举了起来，“不愧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好儿子。”
正当大家在兴头上的时候，大福晋突然开了口，“唉，看着弘明就想起我那个可怜的小侄女。也就这么大，就……”
大家听到这里心里都不是滋味，“说什么呢？！”大阿哥扯了一把大福晋。
大福晋有些不自然的笑笑，“看我，就是不会说话。毓宁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大方的看着她，“不会，大嫂伤心也是对的，自己妹子不关心，谁关心啊。毕竟失去的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头，怎么会往心里去，要不大福晋去侧院看看吧。安慰安慰她。”
我转身吩咐下人把抓周的东西都收了。
宾客都散了，晚上轮到家人一起吃饭，饭桌上，见到久违了的两位侧福晋，舒舒觉罗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胖了些。伊尔根觉罗脸色有些苍白，规矩的坐在十四旁边。十四抱着弘明就不愿意撒手。
吃着吃着，伊尔根觉罗竟然低头掉了眼泪。
舒舒觉罗忙放下筷子安慰。
我看着心里就堵得慌，“侧福晋，你回院子里去吧。”
大家都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伊尔根觉罗更是惶恐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笑着看了一圈，“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既然触景伤情，那能免就免了吧，别到时再伤了身子。”
“毓宁！”十四声音有些加重，弘明在十四怀里显然被他这一声吓着了，小嘴撇着便哭了起来。
我一把抱过弘明站了起来，“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你们谁要是吓着他，别怪我不客气。”转身我便要出去。
“站住。谁让你走的。身为福晋，连规矩都不懂吗。”十四叫住我。
我转过身看着他，轻轻哄着弘明，“乖，一会额娘带你玩。奶娘，你把弘明抱回去。”看向十四，“规矩？什么规矩，我饭吃的好好的，她说哭就哭，这就是规矩吗。”
十四叹了口气，“她不是看着弘明想起孩子了吗。”
“我很体贴她啊，我让她回去不是吗。我哪一点做的不对了。”我好笑的看着十四，“伊尔根觉罗，你觉得我不是在为你着想吗？”
伊尔根觉罗泪眼朦胧的看着我，“福晋，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恨我！我……”
“你闭嘴。”我狠狠的看着她，“我恨你？！怎么会，我这是佩服你啊。那是谁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能下得去手，我不佩服你，我佩服谁。可你就怕半夜她来找你讨公道吗。”
伊尔根觉罗惊讶的看着我，脸比刚才还白，“福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冷哼了一声，“真的不明白吗。饭可以多吃，药可不能乱吃。”
“够了，毓宁。你到底想说什么？”十四对我的行为极度的不理解。
我笑着摇头，“我没什么想说的，我累了，你们继续吧。”说完转身朝外走，十四一把拉住我，“不对，你刚才明明话里有话。”
这时就听吟香一声惊呼，“主子，你怎么了，主子。”
十四回头，我透过他看见伊尔根觉罗像是昏过去了，倒在桌上。
我冷笑的使劲掰开十四的手，“臣妾真的没有什么话，爷你想多了。”说完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裂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