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暴君》繁花未落

9、委实虚伪

　　“是裴姨弄的偏方，若她能治好翠儿脸上的疤，莫说是两块腊肉了，就是要从我身上割两块肉给她，我也二话不说！兰香，先不聊了，我带翠儿去叶家，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卢晴说完带着苏翠儿绕过李兰香，朝前走去。

　　李兰香眼珠子转了转，也跟上前去，叫道：“嗳，你们等等我，我也去看看热闹。”

　　三人很快到了叶家院子。

　　叶离和祖母在院子里吃朝食，白粥配青菜，清汤寡水，两人却吃得津津有味。

　　叶离和祖母早料到卢晴和苏翠儿会来，可没想到李婶也跟着来了。

　　卢晴脸上堆满笑容，态度来了个大转弯：“裴姨啊，昨晚是我鲁莽了，您别放在心上，这两块腊肉权当给您赔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别和我一般见识。”

　　裴秀岚并未给卢晴什么好脸色，只是淡淡的道：“我自然没空和你一般见识。说吧，今儿来除了赔礼道歉，还有什么事？”

　　卢晴面露谄色，巴结道：“裴姨，您看我家翠姐儿这张脸也够可怜的，听说离儿手里头还剩半颗祛疤丸，您行行好，把药丸给我家翠儿吧！”

　　“你脸皮倒是厚。”裴秀岚冷嗤，正色道：“这祛疤丸用的都是名贵药材，若昨晚你不来闹，老婆子将这祛疤丸白送给翠姐儿倒也无妨。可昨晚你说的那些话着实令老身心寒，这活菩萨我怕是当不成，你且拿着腊肉走吧！”

　　卢晴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翠姐儿也急出了眼泪。

　　卢晴刚要开口，站在一旁围观的李兰香插嘴道：“裴姨，您老也太铁石心肠了，您瞧瞧，都把翠姐儿惹哭了，有祛疤丸偏生捏在手里，委实不厚道。”

　　“李兰香，你若喜欢助人为乐，你来帮翠姐儿出这药钱？我也不收你多了，三百两便可。”裴秀岚冷笑着道，话中有深意。

　　李兰香一听就不乐意了，抬高了嗓子，冷哼出声：“区区一颗药丸，值三百两？讹人也不是你这么讹的。”

　　“李兰香，你几片碎瓷都能讹我三百两，你现在说这话，委实虚伪。”裴秀岚嘴皮子耍得贼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李兰香气结，不过很快便重燃战斗力，伶牙利嘴回道：“裴姨，这两块腊肉够你们祖孙两人吃七八顿了，换半颗药丸绰绰有余，劝您老别不识抬举。”

　　裴秀岚沉声反问：“依你这么说，翠姐儿的脸就只值两块腊肉？”

　　翠姐儿和卢晴闻言脸色一变，李婶这是在帮倒忙，明知和裴姨有隔夜仇，还在这儿插科打诨，别把事情搞砸了才是。

　　“兰香，你包谷地里的草锄完了吗？”卢晴将李婶往外拉，压低音量道：“你先走，我好好和裴姨说，她会给我的。”

　　“没天理了，欠我那么多银子，还这么嚣张，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债主放在眼里？待三月期满，到时候她们跪着求我也没用。”李婶心有不甘，一路骂骂咧咧的离开。

　　李婶走后，卢晴走到裴秀岚身边坐下，好言说道：“裴姨，您开个价吧，那半颗药丸我买。”

　　卢晴做好了被敲诈的准备，只要能将翠姐儿的脸治好，她认栽。

　　“翠儿娘，既然你摆明了要买，那我也和你拐弯抹角了，三十两银子。”

　　卢晴倒吸一口凉气，三十两银子，对她来说很多了，需得将家里的积蓄全掏空，再将犁田的一头牛和养了一年的两头猪卖掉才能勉强凑够。

　　“觉得三十两多？”裴秀岚顿了一下，道：“可比起李兰香要我还的三百两来说，小巫见大巫了，不是吗？”

　　卢晴眉头深锁，这么一对比，兰香做得也太狠了。

　　卢晴沉思片刻，回道：“三十两对于我来说不是小钱，我得回去和孩他爹商量商量。”

　　“去吧。”裴秀岚也不勉强，这颗药丸所用的药材原本就珍贵，加上昨晚卢晴那样来闹，她不翻倍已经不错了。

　　裴秀岚在卢晴要离去时，又补充道：“翠儿娘，你也别怪我狮子大开口，这些银子到时候拿过来也是要还给李兰香的，若没有她那事在前，我也不会要这个钱。”

　　卢晴经裴秀岚这么一说，顿时将一腔怨气转移到李兰香身上，越想越觉得是她做得太过分了，将裴姨往死里逼，害得她也要跟着砸锅卖铁遭殃。

　　卢晴带着苏翠儿离去。

　　到了午后，卢晴和苏自强来到叶家，和裴秀岚就祛疤丸一事讨价还价：“裴姨，三十两着实多了些，我们左凑右凑也不够，能不能让一步？”

　　“翠儿娘，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还要还三百两给李兰香，你这三十两只够零头，哎，你连三十两都凑不出来，我那三百两更是难如登天了。”裴秀兰说完话锋一转，“你兄长卢勇不是村长嘛，若他能出来主持公道，让李兰香退一步，这三十两我便不要了。”

　　卢晴听闻裴秀岚说三十两可以不要，顿时神色一亮，追问：“此言当真？”

　　“老婆子说话还是作数的，帮人就是帮己，这句话真真是没错，你自己品吧。”

　　卢晴和苏自强对视一眼，都有些愧疚，邻里间是应该互帮互助才对，当初李兰香来叶家闹事之时，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挑软柿子捏，可就是没有人站出来解围，事情落到了自家头上，才心生悔意。

　　“裴姨，我们这就去找我兄长去。”卢晴和苏自强朝村长家走去。

　　待人走远后，叶离笑着说道：“祖母，还是您厉害。”

　　她原本是好心想帮翠姐儿，没想到祖母用这件事轻而易举离间了卢晴和李兰香，还让卢晴去找村长来主持公道，太妙了。

　　裴秀岚却叹道：“李兰香要退步也退不了多少，离儿，为了拿回你娘的玉佩，还得抓紧想办法挣钱才是，最近你的手艺精进不少，过几日你进趟城，将这些日子制好的胭脂水粉拿去卖。”

　　“好。”叶离应下。

　　叶离好些日子没见到萧焰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叶离借故午憩回房间遁入随身空间，去宫殿里找萧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