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暴君》繁花未落

7、祖传手艺

　　翌日一早，当叶离回到随身空间时，只看见萧焰的宫殿门口堆满了奇花异卉。

　　叶离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堆积如山的奇花异卉少说也有上百种，全都是连根移植过来，种在土里便可成活。

　　更难得的是，每株花草上挂了一张纸片，上面写着花草的名字和习性，除了她能叫得出名字的花草外，还有许多她没见过的，看了纸片上的简介才知道。

　　水晶兰，莲瓣兰，翡翠兰，金茶花，白玉草，雪昙花，曼殊沙华……

　　莲瓣兰，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这几日叶离没少听祖母谈起每种花草的习性和作用，例如以兰花制膏，可美白提亮肤色，改善肌肤暗沉，润泽肌肤，用来制香可净化空气，凝神静气，舒缓心情。

　　只是兰花历来娇贵，制作成本高昂。

　　记起来了，祖母还说过，兰花中属莲瓣兰最珍贵，花瓣玲珑剔透，似无暇美玉，清香袭人。

　　眼前的这株是真的莲瓣兰吗？若当真是莲瓣兰的话，以后还可以用来制成贵妇膏，卖给京城里的贵妇们。

　　叶离心中感动，她昨晚随口说的一句话，萧焰似乎费了不少心思，叶离通过这个小细节，更加笃定萧焰不是普通人。

　　叶离抱着花花草草去开垦过的地里栽种，忙了一会儿，萧焰出现在随身空间里，他拿来一套种植花草的工具。

　　见叶离埋头苦干，萧焰也破天荒撸起袖子帮忙，两人花了一整天，将上百种花花草草悉数种植完毕。

　　空间里的土壤有灵气，花花草草移植过来后生长得很好，花朵儿开得很艳。

　　接下来的日子，裴秀岚教叶离制作胭脂水粉。

　　玉兰白面嫩肤粉，采摘枝头白玉兰风干，佐以官粉，蜜陀僧，轻粉，白檀等多种原料研成细末，盛于瓷瓶密封，蒸熟取出晒干，再研成细末，置于小瓷罐中待用，临睡前舀出一勺，以鸡子白蜜调用于敷面，翌日清晨洗去，可令肌肤皎洁如雪，光嫩如新。

　　叶离掌握祖母说的诀窍，原料配比均衡，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掌握好火候，经过反复试验，制作出来的玉兰白面嫩肤粉效果绝佳。

　　除此之外，祖母还教叶离以新米熬煮妆粉，以新鲜玫瑰，地莲，桃花，山茶花，木芙蓉，蔷薇制成不同色系的胭脂。

　　以虞美人，山丹花，小苍兰，石榴花，扶桑花等不同鲜花制成颜色各异的唇脂，以柳条烧焦成炭，研磨调和制成眉粉。

　　这些胭脂水粉虽然在城里都能买得到，但是经过裴秀岚的方子制作出来更天然，质地更细腻，更自然，不易脱妆，更不会伤害肌肤，且能将肌肤滋养得更加年轻。

　　裴秀兰还将诸多去灼伤疤痕斑点粉刺面垢皱纹的妙方，一一教给叶离，叶离照着方子炼制了些祛瘢痕丸，玉容膏，舒痕胶等。

　　裴秀岚还说，将来可以教叶离易容术。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叶离手艺精进，虽然制作出了许多成品，可苦于没有人试验，也不知效果如何。

　　这日，叶离去河里洗衣衫，遇见同村的翠姐儿。

　　翠姐儿全名苏翠儿，今年十八，已经出落成一位大姑娘了。

　　翠姐儿五官长得还算清秀，可因儿时爬树摔下来摔破了相，左脸上留下一块拇指大小的疤痕。

　　翠姐儿前年原本已经嫁到隔壁村，新婚之夜，未曾谋面的新郎揭开盖头，被翠姐儿脸上那道疤吓得夺门而出，第二日一早就将翠姐儿连人带嫁妆退了回来。

　　思起往事，翠姐儿洗衣衫时频频顾影自怜，唉声叹气。

　　被退婚的女子想要二嫁本就难，这两年，每每有人上门提亲说媒，都被她脸上那道疤劝退。

　　“翠姐儿，你想不想将脸上的疤痕去掉？”叶离搭讪道。

　　“自然想，待我存够银子，就去京城找最好的大夫治脸上的疤。”翠姐儿神色微微一亮，可转瞬便暗淡下去，叹息道：“可去京城路途遥远，我爹娘不见得会让我去。”

　　“翠姐儿，不瞒你说，我前些日子上山砍柴不小心摔伤了脸，留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疤，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你看看我现在脸上是不是看不到疤痕了？”

　　翠姐儿闻言将手上的水在衣衫上擦干，摸了摸叶离的脸蛋，啧啧称奇：“小离儿，你前几日当真有摔伤吗？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骗你作甚？前几日你是不是未曾看见我？正是因为我脸上有伤，才躲在家中，不敢见人。”叶离说的摔伤是善意的谎言，只是为了勾起翠姐儿的兴趣罢了。

　　“小离儿，你是如何医好的？”翠姐儿两眼放光，仿佛看见了希望。

　　“是我祖母用桃仁，川穹，水蛭等物熬制成膏，帮我涂好的，我上次涂了之后还剩下一些，要不要拿给你试试？”叶离儿说完，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你脸上疤痕已有些年份，不一定能涂好。”

　　叶离没将方子说全，除了适才说的那几样之外，还有黄芪，白术，生地黄等十几味药材，放在一起熬制可生肌化瘀，祛疤祛痕。

　　叶离不知效果到底如何，因着制作成本高昂，她只依着祖母给的方子炼制了一颗，若当真能将翠姐儿脸上的陈年旧疤涂好，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往后还可以多炼制些拿去城里卖，这样比卖胭脂水粉来钱要快。

　　翠姐儿若有所思，“我也听说过水蛭可以治疤，只是不知如何运用，小离儿，你若是还剩下半颗，那便拿给我试试吧，这疤痕困扰我多年，但凡有些法子，我都愿意一试。”

　　叶离应道：“好呀，那你吃完晚饭来我家，我到时候拿给你。”

　　两人一拍即合。

　　到了傍晚，翠姐儿来到叶离家的院子里，叶离早早就在院子里等翠姐儿。

　　翠姐儿在院子里四处张望，没看见裴婆婆，便问道：“离儿，你祖母呢？”

　　“祖母在屋里休息，你到我房里去吧，我给你涂祛疤膏。”叶离说着领翠姐儿朝屋里走去。

　　到了里屋，叶离从抽屉里摸出一方手帕，揭开帕子，里面躺着大半颗褐色药丸。

　　翠姐儿拿起大半枚药丸，左右打量着，不可置信的问道：“小离儿，这么硬如何涂在脸上？”

　　“用水调和便可。”叶离说着从厨房盛来少许清水，将大半枚药丸掰开少许，丢入小碗中用清水调成浆状，随后用指腹蘸取，均匀的涂抹在翠姐儿脸上的疤痕处。

　　涂完后，翠姐儿说道：“有些热。”

　　“既是活血化瘀，自然会热，属正常现象。”叶离答，她仔细端详起翠姐儿的脸来，若翠姐儿脸上的疤好了，想必也是个美人吧。

　　虽称不上大美人，但至少也能成为村里一枝花。

　　翠姐儿也幻想着疤痕去掉后的自己，她满含期待问道：“离儿，要涂几次能好？剩下的那些也给我吧！”

　　叶离也说不准，她估摸着答道:“要看情况，我上回涂了一次就彻底好了，你这个少说也要涂两三次吧，剩下的这些先留在我这儿，你明日一早再过来找我，我再给你涂一次。”

　　不是叶离不肯将祛斑丸给翠姐儿，而是怕她自己涂的时辰和方法不对，影响效果。

　　“行，明日一早我再来找你。”翠姐儿捂着脸美滋滋的离开了。

　　是夜，翠姐儿脸上疤痕处越来越热，火辣辣的疼。

　　她告诉自己，此乃正常反应，为了变美，须得忍着。

　　半夜，翠姐儿被痛醒。

　　太疼了，左脸宛如火烧一般。

　　翠姐儿起床频频照镜子，惊动了她的娘，卢氏。

　　卢氏推门而入，拿开翠姐儿捂在脸上的手，怒气冲冲问道：“翠儿，你脸怎么了？”

　　“娘，没……没什么。”翠姐儿有些慌，叶离给她涂的药膏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害她呀？为何这般痛。

　　卢氏急了，脸沉下来，责问道：“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你告诉娘，是不是在脸上涂了什么偏方？”

　　“娘，你先去睡吧，我明早再看看。”翠姐儿不敢和娘说实话，她娘亲和李婶走得近，最近李婶没少在娘面前说叶离的不是，若知道是叶离给她脸上涂了偏方，娘非得冲过去找叶离算账不可。

　　“苏翠儿，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你今日不说实话，娘能睡得着吗？”卢氏一副不知道真相誓不罢休的模样，她最怕的就是翠儿折腾这张脸，本来就破相了，若再折腾，岂不是更加面目全非？

　　翠姐儿起初扭扭捏捏不敢说，可娘揪着她的脸不放，无奈之下，翠姐儿松口道：“是涂了偏方。”

　　卢氏才不会那么容易让翠姐儿蒙混过去，她厉声问道：“你哪来的偏方？谁给你涂的？”

　　“我……娘，你别问了，等明日再说吧！”翠姐儿拉着自家娘，因为卢氏的声音太大，吵醒了翠儿的爹和两位弟弟。

　　转眼，屋子里便围满了人。

　　苏翠儿的爹苏自强拧眉问道：“翠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翠儿捂着脸不说话。

　　卢氏火了，冲苏翠儿吼道：“苏翠儿，你这张脸是爹娘给的，就算破相了，也容不得你胡乱折腾，若是再不说实话，你就给我滚出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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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中的｛玉兰白面嫩肤粉｝的药方出自明代古籍《香奁润色》面部篇中的｛梨花白面香粉方｝，这本古籍是明代胡文焕编撰的一部古代女性美容，美发，调理身体的知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