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春月》是阿苗呀

12、十二

　　夜半时，阵雷滚滚，大片的光芒刺破黑夜，枝叶也无法阻挡来势汹汹的洗礼，任凭雨水冲刷掉尘土。
　　这是神奈川春末时的第一场大雨，来的有些猝不及防。
　　真田弦一郎在雷声炸响那会醒了，起身关上窗子，接着继续入睡。先前被那场梦搅得没什么睡意，突的下起雨来，听着雨水啪嗒啪嗒的落在木窗上，节奏感点点落在耳畔，渐渐的，心神便静下来。
　　没下雨之前，他闭上眼睛，想的全是那个梦魇。
　　为什么幸村精市会住院？为什么他们拿的是银牌而不是金牌？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被他刻意的忽略了——看见幸村精市哭，他居然心生一种如果自己抱着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真田弦一郎本能的不去想这个被他丢在角落里的问题，他不敢去想，他害怕去想。
　　不敢去想这个问题背后的答案究竟是好是坏，害怕这个问题背后还有更复杂更糟心的等着他去面对。
　　他记忆中的幸村精市，应该是一个风光霁月般的人，而不应该是与他冷眼相待的模样，更不应该是在病房里那样‘卑微’的‘请求他们出去’的样子。
　　所以……这是梦，没错吧。

　　滴答声由远及近，敲落掉心头的思绪，真田弦一郎的眼前呈现的是幸村精市的脸，头发丝，眉毛，睫毛，鼻尖，嘴唇，下颚线……在柔和且恣意的暖光下，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能描绘给他人的感觉。
　　那光就透过那扇窗打在他的侧脸上，他能够清楚的瞧见对方脸上的细小绒毛。真田弦一郎捏紧肩带，喉结没由的有些紧涩，甚至连呼吸都放的轻了，生怕打碎这一幕美好时光。
　　真田弦一郎的目光从幸村精市脸挪到他的手上，他一手撑着下颚，一手轻轻敲打着前座的椅背，指节微屈，节奏很慢，出神的望着窗外逝去的景色。
　　若是搁在平常，幸村精市早就发现了吧，就凭他那敏锐的洞察力。
　　你在想些什么？

　　真田弦一郎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让幸村精市这么……这么的‘聚精会神’。
　　耳边响起广播的报站声，真田弦一郎颇有些不舍的收回视线后，却又忍不住扭头看过去，恰巧与幸村精市视线相撞，于是又慌张的挪开，甚至没听真切幸村精市说的什么，只匆忙起身丢下句：
　　“到站了，走吧。”
　　他抓紧肩带，害怕幸村精市追问，却又期待他的追问。

　　“……精市。”真田弦一郎颤抖了下睫毛，呓语着他的名字。

　　·
　　晨间的枝头还冒着盈盈露水，鸟雀的爪尖轻掠过，柏油路上便是一小片湿漉漉的了。从树隙中偷偷露头的光线将地面上的水洼照得透彻，上面还映着雨后的晴空，水蓝的天幕上荡着朵朵云彩。
　　突然，一只脚踩过水面，溅起水花来，惊扰了还在酣睡中的流浪猫。
　　“哇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是一个声音干净且清爽的少年，他抓紧快要滑落的肩带，奋力冲刺着，似是在哭喊：
　　“糟糕！又要被副部长骂了！”

　　沿着人行道奔跑的正是立海大未来的支柱切原赤也同学，有早起上班的白领与他迎面，听见少年的吐槽后，弯唇笑了，脚下却蹬的更快了。
　　这就是那种朝气蓬勃的、青春十足的，没有被社会的黑暗与腐朽所侵染过的年纪。
　　拍打过沙滩的浪花又一次席卷来，周而复始的，喋喋不休的挣扎着想要更接近陆地，但它一次比一次势力虚弱，就快到退潮的时间了。
　　盘旋在海中央上空的海鸥展开翅膀，时不时的发出几声高亢的嘹叫，又或者猛地扎进浅水区，再出来时，嘴里叼着一条逃脱失败的游鱼。
　　列车车轮与轨道摩擦，快要到站时，发出长长的鸣笛声，白烟从烟囱飘向更远更高处。

　　真田弦一郎与组员站在校门口，袖标微微鼓动起来，每一个被他注视着进校的学生都有些胆颤。
　　“真田君，我……还没迟到吧？”上次被抓的那位同学问。
　　真田弦一郎掠一眼后，“嗯。”
　　“……那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这位同学的性格明显是属于特别皮的那种，一般有点自知之明的都清楚——‘要想活得久，别去找真田’这个道理。
　　真田弦一郎的眉稍微挑，意为：什么眼神？

　　“当然是随时随地都可能给我一刀的眼神！”这位同学快要说完后顿时撒腿跑，生怕真田弦一郎真的如他所说那样，真的是痞怂痞怂的。
　　跟真田弦一郎一组的两位组员都在非常努力的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那叫一个憋屈。
　　铃声渐渐响起，有些需要晨训的社团也整合好队伍等待解散了。
　　“好，今天就到这里。”幸村精市取下吸汗带，信步走到队伍前，“柳，仁王今天的加训就算了吧。”
　　是的，在仁王雅治哀怨的目光下，幸村精市决定还是履行一下承诺，毕竟真田弦一郎今天要执勤。

　　“好，知道了。”柳莲二写下日期后，在后面打了个勾。
　　幸村精市扬眉道：“可以了吧？”
　　“部长，只有今天一天吗？”仁王雅治反问。
　　幸村精市换上一副苦恼的神情：“我也不知道下次真田什么时候执勤。”
　　仿佛被一只利箭刺伤，仁王雅治捂着胸口，心痛道：“终究是我年少无知，轻信于他人，悔不当初啊！”

　　其余正选都对仁王雅治投以同情的目光，丸井文太还煞有其事的拍拍仁王雅治的肩膀，“辛苦你了。”
　　“你太难了。”小森田给了仁王雅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他深深体会到为什么上一届部长毕业后，特意交代了他和川户，“不要招惹我们的小部长，不然会后悔的。”
　　彼时他们还以为幸村精市真的如表面上那样温柔和蔼，而此时他们则醒悟过来了——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白切黑！
　　柳莲二统计完新训练方案的结果后，稍稍提点了一下每个人的弱项，最后话锋一转：“对了，精市，赤也旷训了。”
　　幸村精市沉吟片刻，“那么大家解散吧，柳，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校门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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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安利一个博：网球王子新闻报社p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