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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安娜 ...

  •   秋天的傍晚,REID等在一家咖啡书吧小店里面,面前的小圆桌上摆着那本《安娜》。
      说实话,直到到现在他也震惊于Diana认识Elizabeth 的故事。原先他以为是文学圈子里的一些朋友推荐她们认识的,又或者是她多年前教过的学生连线结识。
      然而真相是——她们相识在疗养院。
      Elizabeth曾被短暂诊断为疑似精神分裂的短暂时光里,在那集疗养院完成了她的“奇幻小说”。而Diana,她旁观并指导了书的文笔和思路,在她不自信的想要毁掉手稿时鼓励她,即使自费出版也要让文字存在下去。

      但是在REID读完那本478页的不知名小说之后,他确实感兴趣了。不过与其说是对这位女士的兴趣,不如说是想和她讨论书里那个世界的兴趣。
      真的奇妙,他的笔触每天写下的都是文件里的论述,是教学资料里的数据和观点,唯独不会是《安娜》里那种。她的文字虽然世界观与人物行为结合的很稚嫩,但感情颜色浓郁得发烫。

      不论如何,斯宾塞.瑞德与伊丽莎白. 李斯特相遇了,通过她一生唯一写下的名为奇幻实为自述的书。
      ————————————

      月黑风高,杀人时?
      然鹅停下颤栗以后的安娜只感到了恐惧。红色,满目的红色。一个真正的母亲、一个虚假的父亲,现在,他们都在一片红色中了。
      它们仿佛在包围着嘲笑她,用十年的沉默和顺从紧紧裹住自己的躯壳,却找不到保护色,而找到了以后,对着刺目的鲜红,却再也不能视而不见。

      怎么办呢 ,她没有学过入葬遗体,只被教过处理尸体。也没有学过如何用除了乖巧可人的外表接近诱骗同龄人以外的东西……
      只有那股颤栗,在她不自知地害死了母亲,不自主地复仇于“父亲”之后,亲密地拥着她,给予一丝冰冷的安全感。

      唔,它是灰色的,太冷啦,我不喜欢这个颜色,等了这么久,我的保护色却这么丑。女孩子默默地想着,然后给了血泊外的自己一个拥抱,慢慢地蹲下来。
      眼前的鲜红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兜着,从地上的污秽中剥离出来,慢慢气化般地消散在一片灰霭中。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雾霭调皮却温顺地依偎在小小的手掌上,跳了一只舞,最终吻了吻小手指,趴在了伤痕遍布的皮肤上,她于是消失了。
      在天光大亮之前,安娜孑然一身地离开了栓住她十年的地下室。

      后来,她还是常常偶遇到那个黑街的角落,看着曾经的“叔叔阿姨”们继承了“父亲”的事业。
      我不属于这里了,不属于任何人了,但还有什么没有做到,是什么呢?
      安娜垂头摩挲着手指,像在回味她人生中的那第一个吻,手指吻。
      隔天,当她看到一个新的金发蓝眼的小女孩,像个诱人的甜甜圈样被那群人带上了街头人流中后,她猛地握紧了手。

      “那就是我吗?”
      细语声淹没在了灰雾霭里。

      后来,她隐在暗处一点点接触孩子们,在每一个秘密的黑夜中说着“我们”。但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有利兹,那个被她视为灵魂中的一抹纯白色,她保护色的力量来源,除了彼此她依旧孤独得一无所有。
      又一个冬天里,她呆滞迷茫地见着那个金发蓝颜的孩子愈发地像她,然而她还是只能隐于雾霭中,活得似是阴影,为了一块流浪汉领地里垃圾桶的面包,一夜与孩子们永远寻不着的捉迷藏而存在着。

      她记得母亲曾经偷偷塞在床头板后的故事书,记得自己笨拙而无声地念着上面的文字时候,女人隐秘而希望着的目光。
      无法再靠近直视那个越来越像她的女孩以后,她时常飘荡着,在旧书店,在闭馆后的图书室,在晚上的校园内,像一缕幽魂。
      ————————————

      望着机窗外层叠的云层,REID想起那个像JJ一样金发蓝眼,但眼中毫无温度的女士。面对她时,仿佛面前有一层固定的纱,身影飘忽不定,话题天南海北。
      她经历过什么呢,这位一点也不甜美的“美国甜妞”。
      我赞美了她白色的礼服裙,用词恰当,言语真诚,一切都符合老母亲的期望,哈。

      这时Andrew拿着文件袋过来,坐到了老博士的对面,他是Rossi真的退休之前引荐给BAU的一位推理小说作家,前LAPD探员。
      唔,没错,因为书和Rossi 一样大卖所以收到了意大利老帅哥的关注。
      此时,33岁的新一代巧克力美男Andrew从袋子里抽出了一叠女性的照片,用发牌一样的技术摊开在小桌面上。
      REID感到一种无言的窒息。
      一模一样的金发蓝眼,甜美的诱人微笑,从20岁的成年女子旧照到15岁的青涩少女偷拍,再到5岁的小天使样近照。
      “她们是谁?”
      “哈,dr.您果然敏锐,他们,我多年前的同事,哼,可是连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都分不出来!”
      “你是为了这个吗?接受Rossi的邀请,放弃自由的撰稿生活?”
      “嗯哼,有人和我说BAU的每个人都有故事,是的,这是我的故事。”
      他从一叠照片里,扫过时REID确定是7张,抽出了一张。
      “Ariana,她是我的妹妹,4岁时被人在街头带走,10年后我与她再相见是在监狱探监,她说不认识我,要不是FBI保有我的DNA资料,被捕后比对发现她的真实身份,我可能就永远找不到她了。”
      “被捕……?”
      Andrew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主管老博士,“是的,她承认了一切,说她自愿加入并主导了拐卖组织4年。”
      “4年?10岁的女孩不可能有力量主导一个团伙。”
      “是的,警方认为她在隐瞒,但她狂热地说着,10岁应该长大了,她们保护自己到更合理的位置上真正地活着。”
      “emmm…听起来像是复合型的犯罪团伙,不仅拐骗而且贩卖人口,有信仰的……邪教?”
      沉默听着地Andrew突然红着眼眶吼出来“该死的邪教!Aria可以受害可以犯罪,这些有错又没错,但是!WTF!信仰!你知道吗她为了该死的信仰不认我!”
      男人脱力一样摇晃地站着,恰好包机遇上气流震荡起来,他顺势倒回了座位上,系上安全带的手却在不住颤抖。

      REID在心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面上紧紧盯着小队员……目光游弋到扇形摊开的照片上,在最旧的年级最大的女孩照片上凝固了,瞳孔微缩,抿紧了嘴角,视线却不能像过去那样移到他的队员那里求助。

      "多么像Anna呀……不,我认识的她叫Elizabeth"心里的疑惑无声喃喃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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