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南北》石十木

19、羽绒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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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这个羽绒服帅不帅，还有镭射。”任南吕给李浮石看手机。
　　李浮石正在验算，见任南吕凑过来后还有点没从题海中缓过来，拧着眉头看过去。
　　才惊觉打扰到他的任南吕慌张的收回手，复被李浮石抓住，抬眼看到李浮石对他安抚的笑笑。
　　“没事，正好放松放松。”李浮石揉揉饱受数学纷扰的太阳穴“给我再看一眼。”
　　任南吕乖乖伸手。
　　李浮石接着他的手看看那件羽绒服，往后翻了翻详情。
　　“黑的也挺好看。”李浮石笑笑“你喜欢银色的？”
　　“嗯。”任南吕露出小牙“银的帅一点，酷炫。”
　　“那你就买银的吧。”李浮石又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拍拍任南吕的大腿“在帮我也看看衣服，我接着写题。”
　　“好。”任南吕像个小怂鸡一样点头。
　　李浮石写题的时候气场太强大，像是个和题目奋战的将军。
　　总之是任南吕这种不用做题也不会做题的人没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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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十一的晚上，任南吕坐在窗帘里，唰唰下单，在买羽绒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李浮石比他稍微壮一点，大一号应该就可以了吧。
　　最终他下单了两件羽绒服，一件银色一件黑色。
　　又下单了两条围巾，一黑一白。
　　他单纯是私心想给李浮石穿黑色。
　　这年头，酷哥配黑，对象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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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不是很尽人意。
　　一场堪比长征一样的取快递后，两个人坐在奶茶店拆快递。
　　任南吕借了剪刀吭哧吭哧的先拆羽绒服。取出自己的银色羽绒服放在一边。在拿另外那件黑色的羽绒服之前偷看了一眼李浮石在做什么。
　　很好，李浮石不知道在做什么，反正没看他。
　　惊喜，往往需要伴着音乐。
　　伴随着任南吕自配版“噔噔噔。”他带着那件黑色羽绒服跳到李浮石面前。
　　“开不开心！”
　　而在“噔噔噔”的音乐中，李浮石也拿着黑色羽绒服抬起头。
　　两个黑羽绒服，两个一脸懵逼的人。
　　奶茶店的店员看戏看的乐呵呵。
　　这俩帅哥长的真好看，就是举着羽绒服的样子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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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喜的破灭来的猝不及防。
　　任南吕穿着银色羽绒服，带着黑围巾。李浮石穿着黑色羽绒服，带着白围巾。两个人提溜者那件多余的惊喜灰溜溜的退货。
　　“退货理由写什么。”任南吕问李浮石。
　　李浮石穿着黑羽绒服帅的炸裂帅出苍穹，歪着脑袋思考一会“就说不喜欢。”
　　后又摇摇头说不行“我还挺喜欢的，那就…就说我对象给我买了一件一样的。”
　　任南吕捧着手机眨眨眼“不好吧。”
　　“没事。”李浮石怂恿他“就这个就这个，这个理由挺好。”
　　“那行。”任南吕哒哒打字，丝毫不管这个理由会不会伤害到店长的纯洁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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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长：妈的双十一本来就破事一堆，还有虐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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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十一之后没几天，任南吕他们班级组织去轰趴馆玩。
　　“那晚上不回来了啊。”陈昊转转眼珠“咱晚自习下课去的话，晚上也回不来了。”
　　“应该是。”王竹心统计去的人数和交钱，路过他们这里接了一嘴“反正周六也不查人数，就在那里直接玩通宵呗。”
　　“卧槽，这么刺激么。”一堆男生兴奋了，叽叽喳喳的讨论起到那怎么玩。
　　“南哥。”陈京源拎着凳子加入了讨论“那块好像还有麻将，你们玩不玩。”
　　“会玩。”任南吕倒跨着椅子，侧头看过来，听着那边女生热火朝天的说要唱歌“应该有挺多玩的，我看学姐还说有狼人杀，台球室什么的。”
　　在旁边和女生开玩笑的陈昊凑来“真的啊，那我想打麻将，我来大学之后都在也没打麻将了。”
　　“你不是天天王者峡谷里遨游吗。”
　　“嘿呀。”陈昊戏精一样摆手“那王者峡谷里的坑太多了，还是胡牌踏实。”
　　一群平时和他在峡谷里驰骋的男生和他连吵带打的闹起来。
　　任南吕低头给李浮石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周六要出去轰趴。
　　那边发的语音，听声音好像在外面，杂乱的噪音里李浮石的声音清晰明朗“怎么，出去浪和对象说一声就不是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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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语音的任南吕趴在椅背上笑的荡漾又邪气，给李浮石也直接发语音“我们班一起去，晚上不回来。”
　　“呦呦呦。”李浮石发过来的语音里噪音小了一点。语气阴阳怪气“玩的挺大啊。”
　　“好好说话。”任南吕接着发语音“你在外面啊，刚下课？”
　　陈昊让陈京源看任南吕“瞅瞅他那样，浪的快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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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晚自习结束后，一群人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出教室，女生们画着好看精致的妆，一边补妆一边走。男生们一块商量一会谁用哪个英雄。
　　“南哥，打麻将咋样。”陈昊问任南吕，他们寝室的在一起走“咱寝室正好一桌。”
　　“行啊。”任南吕和他们一起答应下来。
　　轰趴馆挺大，女生们逛了一圈就下到一楼唱歌，任南吕和男生们坐在沙发上听，听着从韩语歌切换到日语在切换成蒙语。
　　任南吕震惊：咱们班这么多才多艺吗，蒙语都出来了。
　　然后，就出现了男生的戏腔，柔肠婉转。一脸严肃的汉子握着话筒唱戏腔唱的又媚又娇。
　　任南吕：…流弊！
　　啥也不会唱的任南吕给李浮石录视频“我感觉，可能全班就我一个音乐哑巴。”
　　李浮石的安慰的轻飘飘“没事，咱俩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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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时候最热闹，一圈人围坐在大桌子上，音响里的音乐唱的热闹。
　　任南吕吃饭吃的贼香，男生们已经开始喝酒了，啤酒黄金的液体流淌下来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吃好喝好啊大家！”不知道是谁举起了酒杯，欢呼声和身体一起起立，高举的酒杯碰撞金子在光下洒落。
　　“来来来，南哥走一个。”陈昊走过来先敬了一杯“要不是南哥给我改画，我哪能有这么高分。”
　　“卧槽，对对对。给任南吕灌酒。”一帮人端着酒杯举向任南吕“南哥好啊，要不是南哥画哪能画完。”
　　“不用不用。”已经喝了两杯的任南吕慌张摆手。
　　“任南吕走一个！”王竹心穿着橘色毛衣，圆润的小脸通红，提着酒瓶过来，高举着手臂呼喊全班“都来灌课代表来！”
　　“灌课代表！”
　　“对瓶吹！”
　　……
　　男生女生都可豪放，直接举着酒瓶就过来，争乱中不知是谁把他的小酒杯换成了酒瓶。任南吕应付不过只能一瓶又一瓶的喝，喝的衣襟被酒液浸湿，玻璃瓶转出个浪荡的圈。
　　每喝下一瓶，呼声就高一个度。
　　待热闹结束后，任南吕瘫坐在椅子上，周围一地酒瓶。
　　“嗝。”任南吕的酒量再好也有点迷糊了，看着一堆人跑来跑去。有人过来问他，就摆摆手说没事，继续在沙发上听她们唱歌。
　　不知是谁把门推开了，凉风吹的任南吕大脑清醒了一点。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烫，身体也发烫，大脑…可能都已经煮沸了。
　　歌词一瞬间清晰的钻进他耳朵里。
　　“想念你的怀抱…”
　　任南吕裹紧羽绒服缩成球。
　　他想家了。
　　也想李浮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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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浮石接到电话后就冲出了寝室，骑自行车飞到校门口直接把车扔给门卫，招呼一声后就直接打车去。
　　车上又接了一个电话，依旧是任南吕。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你在哪…我在马路牙子坐着，坐的尾巴根凉…”
　　醉出了方言。
　　“我马上来。”李浮石声音放柔“喝了多少，把帽子带上不要着凉。”
　　“没有脑子…我不要脑子。”
　　听的迷茫的李浮石无奈。
　　这是醉成什么样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他一眼，笑着问他“呦，小伙子。对象吧，说话声都细声细语。”
　　“对。”李浮石温和笑笑“叔，麻烦开快一点，我着急，对象醉了我不安心。”
　　“诶呀。”司机吓一跳“这小姑娘咋还喝醉了。那我可得快一点，这不能耽误啊。”
　　到地方时司机还催促他“小伙子快一点，小姑娘等你呢。”
　　“嗯。等我呢。”李浮石摆摆手关上车门“叔，路上小心。”
　　他们轰趴馆的牌子亮的显眼，李浮石眯着眼睛找了一圈就看到了任南吕，和他身后不远处守着他的室友，任南吕的银羽绒服反光，像个小灯泡一样立在马路边上。
　　他快步跑过去，在任南吕旁边站住笑着看他。
　　听到声响的任南吕顶着桃子一样的红脸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懵懵懂懂，波光粼粼像是含了一汪泉水。抿着嘴想要笑，可又撇了下去做出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纯真又媚气。
　　李浮石弯腰。
　　“这是谁家不听话的小朋友啊，家长不要你了跟哥哥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