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我的家》朱衣点头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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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云见柳云碧把神龙鞭与夜明珠收进储物袋，一时无语。
　　“你蛮不讲理。”白雉忍不住开口，“难怪敖云师兄要解除婚约。”
　　“师父是谁，肯不肯收你还不清楚，师兄倒喊得亲热。”柳云碧淡淡看她一眼，“对了，本公主是碧游宫三代弟子，你若真是他师妹，就该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师叔。”
　　“你……”白雉气急，“你若是师兄未婚妻，我又岂能喊你师叔。”
　　“本公主倒忘了，敖云乃我师侄。”柳云碧眉头一蹙，“婚后如何称呼，是个问题。”
　　“你誓死不嫁我，你父母也不赞成这桩婚事。”敖云不禁问，“为何现在又同意？”
　　“本公主一向善变。”柳云碧理直气壮，“只要本公主愿意，父母自然同意。”
　　“你说婚礼如期举行，为何祖父与父亲未传信给我？”敖云又问。
　　“是本公主告诉他们，本公主会亲自带你回去。”
　　“一口一个本公主，你烦不烦。”白雉瞪她，“好像别人不知道你是个公主。”
　　“本公主愿意。”柳云碧朝她翻个白眼。
　　“你认为我会跟你回去？”敖云道。
　　“本公主自然无法让你乖乖跟我回去，但本公主可以如期嫁到西海，就算婚礼没有新郎，本公主依然是西海媳妇，是你妻子。”柳云碧笑着看他，“你想学本公主逃婚也没用。”
　　“师兄已经说了不愿娶你。”白雉气道，“你……，你脸皮真厚。”
　　“长辈做主，三书六聘，是堂堂正正嫁到西海。”柳云碧继续朝她翻白眼，“本公主怎么就是脸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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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云正要开口，却听见姑姑传音。转头对白雉说，“姑姑传音，让我带你去灌江口杨府行拜师礼。”
　　“师父在灌江口杨府？”白雉有些兴奋，“对了，师父是谁？”
　　“三界除了玉帝王母，最有权势的人。”敖云笑，“阐教三代首席弟子，三界战神，司法天神。”
　　“二郎神杨戬？”白雉惊讶的张嘴，“他是我们师父？他肯收我为徒？”
　　“本公主好心提醒你一句，别被他骗了。”柳云碧淡淡道，“杨戬若是他师父，哮天犬能不认识他。”
　　白雉听到这话，愣住。
　　“我怎会拿这事骗她？”敖云看着柳云碧，带点怒气。
　　“本公主怎会知晓，或许你经常骗单纯小姑娘。”
　　“别听她胡说。”敖云看着白雉，“你随我去灌江口，自然知晓详情。”
　　“好吧，就当杨戬是你师父。”柳云碧诡异一笑，“但杨戬生性狡诈，你确定他不是借收徒之名，故意借你手带她过去，好抓捕她？”
　　白雉又是愣住。
　　“有完没完，别再胡说八道，杨戬不是那种人。”敖云怒道，“何况姑姑也在灌江口杨府。”
　　“生气了？脾气真差。”柳云碧见他动怒，心情好了很多，“看来婚后，本公主得好好教导教导你，别动不动就发怒。”
　　“别理她，我们走吧。”敖云气得拉起白雉驾云而去，连夜明珠与神龙鞭也忘了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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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灌江口杨府虽是重建，但仍在原地，整体格局与以前杨府一模一样，敖寸心坐在院中，仿佛回到了那段千年岁月。
　　来前担心见到熟人，彼此尴尬，谁知空无一人。
　　敖寸心心想，或许杨戬也想到这点，提前传音让府中人离开了。
　　若兰从屋里出来，坐在一旁，“里面还挺大。”又问，“公主，真不进去看看？”
　　“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敖寸心轻叹一声，“即使再像，也不是以前的杨府。”
　　端着茶具出来的杨戬听到这句话，看着敖寸心背影，停了一下。
　　若兰看见杨戬走来，冷哼一声，“又不是没法力，装什么凡人端茶送水。”
　　敖寸心扭头看了一眼杨戬，再转头看若兰，瞪她一眼。
　　杨戬把茶具摆在石桌上，坐在若兰对面，边倒茶边说，“杨戬以前得罪过若兰姑娘？”
　　“没有。”若兰没好气道，“今日之前，连真君大人的面都没见过。”
　　“这一路来，姑娘处处针对杨戬。”杨戬递杯茶放她面前，“杨戬百思不解，还以为以前得罪过姑娘。”
　　“明知故问。”若兰哼一声。
　　“若兰。”敖寸心低声打断她，“不是说里面挺大嘛，去后院转转。”
　　若兰明白是让自己回避，只好起身离开。
　　穿过正屋进后院，看见哮天犬，冷哼一声，“听说你这只狗离不开主人，怎么这会不粘在主人身边，却蹲在后院？”
　　哮天犬抬头看她一眼，“主人不让我去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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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两人默默喝茶，久久不语。
　　“你变了很多。”杨戬终于开口。
　　“是云儿拯救了我。”敖寸心淡淡道。
　　一句话，让杨戬再次沉默。他自然明白这句话背后，所隐藏的一切。
　　大概感受到气氛压抑，敖寸心展颜一笑，“都过去了，有云儿，一切变得不同。”
　　“怎会想到让敖云跟随师父学艺？”杨戬问。
　　“云儿身份特殊，怕他受欺负。”敖寸心淡淡一笑，“我认识的人不多，只能想到真人。”
　　杨戬正要开口，却看见空中，敖云带着一位白发少女正飞过来。
　　敖寸心随他视线看过去，两人已落在院中。
　　敖云与白雉正要往石桌边走，却见柳云碧自天而降，落在石桌边，看着他俩。
　　“你怎么跟来了？”白雉生气问道。
　　“本公主想去哪儿，还需你同意？”柳云碧看了敖云一眼，转身朝敖寸心行一礼，“云碧拜见西海三公主。”
　　却对杨戬视而不见，即不看他，也不打招呼。
　　“云碧？”敖寸心想了想，“你是洞庭三公主的女儿？”
　　“正是云碧。”
　　若兰听到前院有动静，赶紧跑出来。见到柳云碧，楞了一下，“是你，你怎么会来？”
　　“云碧来带未婚夫回去准备婚礼。”柳云碧笑着看她，“上次西海岸，多谢姐姐辛苦陪敖云演戏给云碧看。”
　　若兰露出一丝尴尬笑容，呆呆道，“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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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敖寸心不由问，“你不是已逃婚，并誓言不嫁云儿？何况我们西海已与你们洞庭解除了婚约。”
　　“誓言是约束男人的，云碧是女子，自然不必遵守。”柳云碧神色不变，“至于婚约，即能解除，当然也能恢复。”
　　若兰噗嗤一笑，“公主，终于见到有人比你还不讲理。”
　　敖寸心瞪她一眼，却忍不住也轻笑一声。
　　杨戬瞧着她们，心情跟着轻松起来，看向被冷落的敖云与白雉，开口问，“这位就是白雉姑娘？”
　　白雉即兴奋又紧张的看着杨戬，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是。”敖云答道，“白雉本体是雉鸡，但似乎带有上古神鸟当扈的影子，不过不敢确定，还请师父鉴定。”
　　杨戬开天眼仔细看了看，“不错，的确有当扈血统。是当扈与雉鸡混血，经过多代，到白雉这里，当扈血统已经不明显。”眼露赞赏看着敖云，“你能分辨出，看来跟着你师祖，已经有大成。”
　　“我有上古神鸟血统？”白雉可不管那句血统很微弱，忍不住兴奋开口，“这么说，我不是普通雉鸡？”
　　“哈哈。”敖寸心见她兴奋的样子，不禁笑出声，“姑娘，你满头白发是天生的？”
　　“是，化出人形时就是这样。”白雉神情突然低落，“不好看，是不是？其实我也觉得不好看，所以这些年只躲在山里修炼。”
　　“谁说不好看？”敖寸心走过来摸摸她白发，“我觉得这满头白发配你特别漂亮，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白雉高兴道，“上次敖云师兄让我去西海等他，我不愿去，就是怕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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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白雉看杨戬一眼，马上低头，表情像犯了错，“我不是有意要杀那道士，以前也从未杀过人。”
　　怕他不信，又急着解释，“猫妖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很单纯很善良也很胆小，在山里陪了我快一百年。那次陪她去咸阳城，只因我跑别处看热闹，留她独自在小摊吃饭。她法力比我弱很多，藏不住妖气，等我赶回来正看见道士杀她。我拼命把满身是血的她抢回来，带回山里，却发现她已经断了气。”
　　“于是你就赶回去杀了道士报仇？”敖寸心问。
　　“开始没想杀他，毕竟妖杀凡人，要受天道惩罚。”白雉道，“可唯一的朋友惨死，我不甘心，就想找道士理论。怕打不过他，就躲在暗处偷偷跟着，想着等弄清他实力后再上前理论。跟了几天，发现他对凡人行骗，还欺负一个凡人女子，终于忍不住就……”偷偷看杨戬一眼，“师父，我真的不是有意想杀他。”
　　“此事我已知道，就当是个教训。”杨戬道，“以后尽量别插手凡间事，若遇见不公不平之事，可告知与我，我会帮你处理。”
　　“是。”白雉恭敬道，“多谢师父。”
　　“我虽收你为徒，但没有太多时间亲身传艺。”杨戬道，“敖云一直跟随你们师祖学艺，已是大成，就让他替我授艺。”
　　“是。”白雉开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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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师父当得真是容易。”柳云碧看着杨戬，冷笑一声，“什么都不教，白捡两个徒弟。”
　　“你是师从无当师叔？”杨戬扭头看她。
　　“是。”
　　“三教一家。从师门论，我是你师兄。从敖云论，我是你长辈。”杨戬冷声道，“无当师叔只传艺，不教你做人规矩？”
　　柳云碧冷哼一声，“此处，三公主才是我长辈，不敢高攀真君大人。至于不懂规矩，原因很简单，得罪三公主就是得罪天下龙族，云碧身为龙族，自然不敢例外。”
　　此言一出，若兰笑着走过来，拍拍她肩，“这态度我喜欢，像西海人。”
　　敖寸心无奈看向杨戬，“若兰这丫头一直跟在我身边，一向没大没小，说话没轻没重。至于云碧，她还年幼。他俩的话，别太计较。”转头看着若兰，“再胡闹，把你送回西海，不许你出来。”
　　杨戬听了柳云碧那番话，才明白她为何先是对自己视而不见，后又对自己出言不逊。心中苦笑，自己与寸心和离，以及传遍三界的暗恋嫦娥，的确得罪了天下龙族。
　　杨戬借口带敖云与白雉进屋行拜师礼，暂时解了尴尬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