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灵隐的暗恋日记》故人行知

29、第二十九章，我发现郑锡涛是没长大的孩子

　　我知道郑锡涛不是个可以控制的人，所以在他说出只要雨歇听话，他就会偃旗息鼓，立刻，我就明白，他们两个近期一定会吵一架。
　　郑锡涛抗拒着清然的出现，却不知道雨歇已经走上成为清然的道路。

　　校门口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冷峻男人，我没有见过这种气质的人，或者说，这个人看着没什么人气，移动的制冰机，嗯，我在心里感慨，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家家长啊，出现在学校门外应该是来找人的吧。
　　我心里含笑。
　　谁那么倒霉啊，居然是这种人家的孩子。
　　瞧瞧这人的气场，所经之处无一人敢开口，本来校门口是最热闹的地方之一，这位大帅哥往这里一站，世人不敢高声语啊。

　　一边吐槽着那人一身寒冰气场，一边欣赏着这位帅哥的俊脸，我不是个花痴，但是……我怎么总觉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呢？

　　因为想不起，我把煎饼果子塞进嘴里，丢到垃圾桶准备进学校，走了没两步，身后就传来我家白菜的声音。
　　白菜高喊了一声：“大师兄。”
　　我立刻回头！
　　这是取经去了？怎么还喊上大师兄了呢？
　　我家白菜难不成是八戒？

　　张望着，就看那对师兄师弟都冷着一张死人脸，活脱把气氛弄成追悼会。我无语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心里颤颤，叹气。
　　怪不得，我看这个家伙眼熟，回忆当初，高一刚刚开学的时候我家白菜也是这幅死人脸，气场虽然不及这个大师兄冰冷，却也不输太多。

　　我不想看这样的场面，我不喜欢‘清然’的家人，他们出现了，白菜的状态就改变了，我不喜欢‘清然’我只想要郑雨歇。

　　站在窗口，我正好能瞧见校门口还在对话的师兄弟，那个冷然的男人扶着白菜的肩膀，虽然面上冷淡，可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对白菜的亲昵。白菜准备离开的时候，男人又叫他回身，拿了一包糖果给他。
　　我心里猛地一疼。
　　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会给他糖果。
　　我也不是第一个给他糖果的人。

　　视线稍稍转移，我看见了站在转角处不远处同样观望那处风景的郑锡涛。
　　真好奇，郑锡涛现在在想些什么。
　　但是……从他紧握的拳头来说……额……我大致上能猜到。

　　郑雨歇拿着糖果不紧不慢往教学楼的方向走来，他笑了……对着眼前的春风，心无忧伤，眉目舒展的笑了，柔软可亲到让人心生眷恋。
　　我喜欢他的笑，他一笑，我就想亲亲他。

　　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郑锡涛的冷笑声响起了，他没有被预备铃撼动，而是一直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直觉告诉我，他不会做好事。
　　我下意识地要上前阻止，他却已经开腔：“真了不起啊，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爸爸？”
　　站在稍远的地方我都能感知到这句话的轻蔑与讽刺……
　　“那是我大师兄。”郑雨歇静静反驳，他的语气太平静，平静到我察觉不到任何情绪。
　　郑锡涛干笑了两声，强忍着怒意道：“哦……郑雨歇，你既然那么喜欢你师父家，为什么不一直留在他们身边？为什么从他们身边跑掉了？他们说你没良心的，这可是你师父的原话。”
　　从他们身边跑掉？
　　对了，那还是初三的时候，他身后总是有人跟着……
　　我当时很好奇他会被人跟着……
　　现在看来我当时的猜想没有错，他是逃跑了。

　　那个逃跑的人，没有对郑锡涛的情绪化产生什么波动，他依旧沉静着心情，发问：“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好吗？我们根本不熟，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我知道，这个‘不熟’二字彻底激怒了郑锡涛。
　　郑锡涛是个疯子，你永远不会想到他会说出什么话来伤害别人。
　　“谁让你是郑雨歇呢。”

　　我的表情冻结，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雨歇打从心底认为自己不值得被爱，这个弱点是我曾经告诉郑锡涛的，郑锡涛知道了，所以他用这句话来伤害郑雨歇……
　　……
　　……
　　是……
　　……
　　……
　　是我的错……

　　那些不能修补的时光在我眼前展开，一道晨阳划破阴霾冲进楼道，我站在阳光之下，有种被灼伤的疼痛感。
　　再抬头，我和郑锡涛对视了。

　　被郑锡涛一句话伤的体无完肤的郑雨歇已经收拾好心情回班级了。
　　他永远都是那个德行。
　　我不住冷笑。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忍耐，不和任何人说自己的痛苦，习惯性地把那些不该属于他的伤害无声咽下，他沉静，他心如死水。
　　他说过，我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办法？！！

　　给我改掉！！
　　我多少次想告诉他，你把这个什么都忍下的性格给我改掉！！
　　你不可以被那些畜生伤害，去反击，去反击！！
　　对你而言那很简单！！
　　你要反击才对！！

　　委屈不能求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老祖宗都给你那么多启示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我睁开双眸时，只觉得眼眶滚烫刺痛，怒意和伤心刺激的我快要流出血泪，我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伤害他吗？”
　　一字一字。
　　很慢很慢。
　　虚无缥缈。

　　郑锡涛没有立刻反驳我，他没有说话，只是失望地看着我，只是很伤心地看着我，很久很久，他才开口：“是他先丢下我，去找那个大师兄的。”
　　“哪又怎么样？”
　　“我说了，只有他听话，他乖乖给我当弟弟，我才会好好给他当哥哥。”郑锡涛不敢赌，他害怕，可他又愤怒，怒自己的无能，怒雨歇的离开。他终于被无能的怒火焚烧殆尽，他对我低声吼道：“是他先开始的！！！”

　　不是……
　　不是……
　　不是的……

　　“是你先开始的。”我说：“是你一直都用一种威胁的态度面对他，所以他才对你设有戒心。是你先开始的。”微微摇头：“你明明知道他是心多软的人，只要你真心对他好……郑锡涛，你怕，你怕被他……”

　　“这几天一直都很好。”他打断了我的话，他讽刺，难堪：“我和他拌嘴也觉得很高兴，可是……他聪明啊，我只是说话不好听而已，他难道猜不出来吗？”

　　“他没有被家人爱过，他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一件事，白菜很会猜心，但是这些猜心仅仅只限于恶意，他可以明显的猜测出别人心底对他人有多少不堪的心思，他是个城府和心机深又重的人，可……他却没有查探他人善意的能力，只有像肖谷那样将善意表达到那种程度的人，他才能察觉到。
　　不然……
　　他会把人往坏处想……
　　雨歇他……是个习惯以恶看人的孩子。

　　他本能的在所有的情绪中选择一种最为保险，安全系数最高的生活方式。

　　郑锡涛看着我，他眉宇蹙在一起，他问：“你心疼他了？那还站在这里和我废话？你不去看他吗？”
　　“肖谷会好好陪着他的。”我是个女生就算最后得到了我的白菜，郑锡涛哥哥的位置也不会受到影响，可是肖谷不一样，一个陪伴一辈子的朋友，是可以成为家人的。
　　“我说过，我和他有血缘，他赖不掉。”
　　“因为有血缘关系，你就可以口无遮拦，随便说他了？”
　　“他有把我当成哥哥？”
　　我笑：“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先低头呢？你想要他的好，不是应该你先低头吗？”
　　“我怎么会干那么没面子的事情？”
　　“那你委屈什么呢？”我冷笑：“郑锡涛，好面子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到时候别哭啊。”
　　他轻蔑一笑，我们擦肩而过，我不喜欢郑锡涛，就如同我不喜欢自己一样。

　　下一秒，我看见了一直站在拐角，看完了全过程的毕云歌。她对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感悟道：“原来，你一直都在保护他啊。”
　　不是……
　　我一直都在伤害他。
　　我一直都在欺骗他。

　　我一直都在担心白菜会不会被郑锡涛那个混蛋的话影响到，念着他的心情，我思考着出现的方式，还在纠结的时候，我发现他拿着糖盒子走上楼梯了，送上门的美人哪里有拒绝的道理，我立刻上前拦截：“逮，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他笑然：“没钱，没货。拿美色来抵债可以吗？山大王？”
　　“哎呀，你这么个大美人，本王就笑纳了吧。不知道本王从那里下手比较好呢？还是先给美人一点甜头吧”我盯着他手里的糖盒子，有些计较，随手把巧克力丢给他：“你挺配合的啊。”对嘛，生活就是该有点情趣，每天都一副家里有丧事的表情干什么？
　　“你挺无聊的。”他把糖袋子打开：“吃糖吗？”
　　那糖盒子很精致，瞧着就很贵，不吃白不吃，我扒拉着袋子，塞了一颗水蜜桃口味的到嘴巴里，我说：“毕老师过来找我了。”
　　“为了海韵？”他果然知道，上次毕老师给他塞了个‘因爱生恨’的孩子，刚刚毕云歌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她希望我和白菜能够帮帮她。
　　我继续活力高涨：“美人你果然是料事如神啊，确实如此，她说你无情，不打算求你了，所以过来问我有什么什么高招。”
　　“除非给她换个妈，不然没可能。”
　　也是，海韵的问题嘛，没那么好解决：“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但是毕老师说那个女孩子挺不舒服的，昨天弹琴弹得好好的居然吐了，问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治一下。”
　　“你给她一点刺激不就好了。”他稍有鄙视，酸不拉几地开口：“亚尔杯钢琴组银奖得主。”
　　我一顿，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娶找了我的资料，哎呀，真的是……搞得我都不神秘了，我说：“这么在意我啊，居然去打听了？”
　　“官网上全都有。不用去打听。”
　　哼，我原来还不觉得自己这个银奖有什么不好的，可是他是永远都要争第一的少年，每次提起这个银奖，我心里就膈应的慌，切！我转移了话题：“要帮一下吗？她看起来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你们钢琴界的事情，我一个小提琴组跑去凑什么热闹？”

　　话题被转移了，我笑呵呵盯着他，围着他转了一圈，一副打量黄花闺女的人伢子模样，我道：“小伙子，听说你们班有个女孩子喜欢你？”
　　他正在理顺手里皱巴巴的糖纸，听到我这么一说，立刻道：“肖谷那个大嘴巴。”
　　“哈哈哈。别这么说他，他只会和我说而已。”毕竟肖谷是个很好的敌人，也是个很好的友军，我想起学校里那些对我家白菜有非分之想的人，一声叹气：“其实，不止一个，别说你们班了，整个年级都有不少瞧上你的，所以说漂亮的脸蛋是很辛苦的。”
　　他敷衍着我：“同苦，同苦。”
　　靠，这小子到底真的没听懂，还是在这里给我装傻呢？！
　　我瞪了他一眼，他往嘴里塞了一口糖，笑意柔柔，不再装傻，他道：“行吧，咱们两个就联手，让米娅彻底死心。”
　　哎呀，听懂了呀。
　　我是不是该矜持一点啊，这样显得我很不含蓄啊，我装模作样道：“哎？女孩子喜欢你是她的权利吧，而且人家也什么都没说。”
　　他却笑得很无奈：“她不是喜欢我。”
　　这句话刺激的我一下子就想起郑锡涛那个混蛋，忍不住跳脚道：“你觉得你自己不值得人喜欢吗？”
　　“……”
　　他没有说话，我最烦他这个样子，天大的委屈不能和你的山大王分享一下吗？我虽然没那么厉害，但是保护你不被郑锡涛欺负的能力还是有的好不啦？

　　瞧着他那副坚贞不屈，死不肯开口的模样，我心里一烦躁，算了，他自己折腾去吧，我是没办法继续这样下去了，我说：“好吧，联手。”
　　“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第三堂课，正好你们班体育课，音乐教室等你哦，我清霜傲雪的美人。”
　　“遵命，大王。”
　　我喜欢他鲜活的模样，也喜欢他嘴角宛若清风般灵爽地笑，我喜欢这样的郑雨歇。

　　所以说啊，肖谷这个家伙真的……
　　真的不怨我烦他，我和美人去帮帮人，解救解救迷茫的小羔羊，这摆明了就是二人世界，你一个大太阳跑过来，你也不嫌刺眼！！
　　烦人！！
　　鄙视地看了一眼肖谷，音乐教室里我白菜视线聚集在海韵身上，我将他提前交给我的小提琴还给他，他问我：“现在什么情况？”
　　“钢琴手争夺战，毕老师叫她们两个合作一下，然后再说。”
　　“拖时间等我过来？”
　　“是啊，不刺激一下，她是不会觉醒的。”

　　摆明了肖谷一脸迷茫，他完全听不懂我和白菜再说些什么。
　　呵。
　　呵。
　　呵。

　　“一会儿出去再和你说。”白菜很贴心，肖谷的笑很刺眼。

　　那边练习停止，毕云歌叫我和白菜过来给那些孩子们一些刺激，随带着刺激一下海韵对钢琴的热爱。
　　毕老师站在舞台中央，对我教室里的孩子们拍拍手道：“大家也都累了，我喊了郑雨歇和易灵隐过来一趟，你们也稍微见识一下专业程度上的差别。不要太自满了。”

　　易我对着那边两个依旧坐在钢琴椅上的人露出笑意：“抱歉，钢琴可以借我一下吗？”
　　快走开，姑奶奶我要和白菜合奏了！！

　　我问他：“玩哪一曲？”非常好，白菜让你见识一下姐姐我这段时间勤学苦练的力量。
　　“就玩……序曲与轮旋随想曲。”
　　听毕云歌说，乐团里的孩子都盲目自大，我和白菜过来除了查看海韵的情况，更重要的是对乐团进行一次计划性的刺激运动。
　　“圣桑啊。”我转头轻蔑了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众学生：“他们听得懂吗？”
　　傲气和不耐的声响传来，呵，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看看被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教导出来的少年有多么厉害！！
　　“听不懂也开始吧。”他清傲摆起架势，对我浅笑，恰若清风。

　　他演奏出第一个音符开始，我就知道不妙，紧赶慢赶追上他的脚步，却只能被他拖着跑，最后居然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靠自己的熟练度不断地寻找乐符。

　　我惊叹。

　　这小子！！！
　　又进步了！！！！

　　一曲毕，我额边全都是冷汗，看向他时，我发现他因为一场完整的演奏快乐着。
　　这和他之前演奏梁祝时的状态全完不一样。

　　他看向我，他眉目轻弯，星河暗藏，我在想……他会不会是认为我刚刚没有跟上他的节奏，是为了和他争锋呢？难道我在他眼底，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物吗？
　　我顺着坡下了下：“你很讨厌我吧。”“居然这么消耗情绪来和我对抗？”
　　“彼此彼此。”
　　他开始收整小提琴，我瞥见了那边目瞪口呆的肖谷……
　　继续在心中冷笑。
　　呵。
　　呵。
　　呵。

　　“好徒儿！！”毕云歌收了东西，立刻拍手：“不愧是师娘的好徒儿。行了，多谢你们两个，你们就去休息吧，我这就不留你们了。”
　　“卸磨杀驴，老师你还真的一手好戏。美人，有人欺负你大王。”
　　“大王你自己玩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对着肖谷一挥手：“走了。”
　　我心中大喜，只觉得这家伙越看越可爱。下一秒肖谷的咸猪手就挎上白菜的肩膀……
　　烦人！！！

　　周末，我站在避风处等待老娘的车子，这个女人，每次都说她已经到了，结果！每次都让我在楼下等上十来分钟。
　　带着耳机听着白菜推荐给我的歌。
　　盯着小区门前来来往往的车辆，然后我瞧见了一辆不算熟悉的车子，车上的人……是白菜的亲爹。
　　怎么的呢？
　　我这是又要在最佳观众席观赏郑家的狗血伦理大戏了吗？

　　看向小区门口，白菜手里抱着装画的盒子，身边跟着精气神满分的郑雨扬，最近郑雨扬这小子明显的长大了，果然跟在白菜身边营养好啊。郑锡涛上次还说过白菜煲汤很好喝，呵，能有多好喝？

　　我站的地方比较隐蔽，不是特地来看是发现不了我的。

　　雨扬的妈妈是个好人吧，我在心里这样发问，毕竟她总是挡在雨歇和那位易燃易怒的生父面前，她问白菜：“雨歇不和我们一起去吗？今天有事吗？”
　　白菜指着不远处的白色宝马，说了句： “师门有东西要我送过去，谢谢您的好意。还是算了吧。”
　　他礼貌地离开，走到那辆车附近，敲了敲车窗，车上有人下来，是那个寒冰一样的大师兄。
　　我听到那个师兄问：“那是你爸爸？还是那个是妈妈？”
　　“父亲。”
　　“我去跟他打个招呼。”

　　街道不宽，大师兄的话这边雨扬的爹妈也都能听到，哇，这次要上演大戏了吗？！
　　精彩了？！！
　　剧情最高点？！！
　　可叹白菜几乎反射性下意识阻拦道：“不用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我立刻去看亲生父亲的脸，嗯，果然很臭！
　　哈，爽！

　　白菜的车子离开了，我看着那边臭着一张脸男人，又看了一眼站在男人身边的杨阿姨，又看了一眼，自顾自打开车门坐到车上的郑雨扬。
　　哇，人生百态啊。

　　“那个人是谁啊。”杨阿姨问。
　　“看那个样子，应该是姚老先生那边的吧。”雨扬爸爸说。
　　“哦……那个人看起来很正派啊，雨歇被那样气质的人养大，怪不得脾气冷冷的。”
　　雨扬爸爸却冷笑：“是嘛……你不用给他找什么借口，他那明显就是不想搭理我。”他冷哼：“他有出息，有本事。瞧不上咱们不是应该的吗？”

　　我听着这话，总觉得熟悉……可是又说不上来在什么地方感觉到过……

　　“你别那么说他，我看雨歇不是那种孩子，他要是真是那种人，他也不会对咱们扬扬那么好。”杨阿姨帮白菜辩解着，她伸手扶住男人的肩膀：“那孩子挺好的，你别总是和他过不去。”
　　“明明是他！我都过来了，还要我怎么样呢？”
　　“好好好，你都是对的。”

　　他们也走了，我盯着那不见车辆尾巴的方向……
　　郑锡涛和郑雨歇他亲爹，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