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抱山散人看了魔道祖师》情深不敌流年

14、第 14 章

　　“魏婴！”

　　“哎，蓝湛！”魏无羡热情地挥了挥手。

　　又来了！又来了！聂怀桑被蓝忘机冰凉的目光刺得整个人一抖，忙把搭在魏无羡肩膀上的胳膊拿下。这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开始这样称呼彼此的。不对！蓝忘机好像一开始就是唤魏兄为魏婴的。

　　“唉，蓝湛，你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啊？云深不知处这么大，咱俩却总能碰上！”魏无羡调笑着，冲蓝忘机眨了眨眼。

　　“嗯。”蓝忘机满身的冰霜化做了春水，锐利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聂怀桑叹为观止，不过这种场面出现多次以后，他也渐渐品过了味来。聂怀桑诡异又同情地瞄了一眼魏无羡，心说：“魏兄啊魏兄，你这是被盯上了啊！

　　魏无羡可是个风流人物，他们去彩衣镇游玩时，不知道多少漂亮小姑娘被他撩拨的心花怒放、神魂颠倒。可如今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魏无羡的魅力！

　　若有朝一日，魏无羡的袖子真被蓝忘机拿着避尘削断了，也不知道抱山散人会不会和蓝家打起来。聂怀桑摇了摇扇子，思绪转来转去，最终决定观棋不语。

　　“我昨晚去见了师祖，你们家的仙府结界差不多搞定了吧？”魏无羡这一个多月来几乎天天都要和蓝忘机见面切磋，也清楚他这些天在忙着什么事。

　　“今日收工，进出云深不知处的身份玉令需要更换，你随我去取新玉令吧。”蓝忘机道。

　　“好啊，聂兄，那我就先走了，明日再来找你玩。”魏无羡拍拍聂怀桑的肩膀，和蓝忘机并肩离去。

　　难道我就不需要换吗？聂怀桑无语凝噎。

　　这些天来，他和魏无羡混在一起，十次里有五次会碰上蓝忘机，然后蓝忘机三言两语地就把魏无羡给拐跑了。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蓝忘机这么会说话？

　　次日，校场练剑之后，蓝忘机提出邀请，想陪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参观游览一番。他本是不忍拒绝这端方雅正君子的好意，却没想倒是看了场好戏。

　　【云深不知处内，有一堵长长的漏窗墙。每隔七步，墙上便有一面精致的镂空雕花窗。雕花面面不同，有高山抚琴，有御剑凌空，有斩杀妖兽。

　　这漏窗墙上每一面漏窗，都刻的是姑苏蓝氏一位先人的生平事迹。而其中最古老、也最著名的四面漏窗，讲述的正是蓝氏立家先祖蓝安的生平四景。

　　这位先祖出身庙宇，聆梵音长成，通慧性灵，年少便是远近闻名的高僧。弱冠之龄，他以“伽蓝”之“蓝”为姓还俗，做了一名乐师。求仙问道途中，在姑苏遇到了他所寻的“天定之人”，与之结为道侣，双双打下蓝家的基业。在仙侣身陨之后，又回归寺中，了结此身。这四面漏窗分别正是“伽蓝”、“习乐”、“道侣”、“归寂”。】

　　其实这故事魏无羡早从抱山散人处听过，如今听着蓝忘机的解说，仍是忍不住感叹：“为遇一人而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蓝湛，你们家家规三千，个个雅正自律，真是看不出来竟是这般痴情人的后辈。”

　　蓝忘机转头看他，神情竟有些复杂，他张了张口，道：“魏婴……”

　　魏无羡难得瞧见他这般神色，好奇心大起，正要凝神细听，却被一道怒喝之声打断。

　　“不必再提？你对我阿姐有何不满？”漏窗墙后是一处供人休憩的庭院，吵闹声就是从那处传来。

　　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蓝忘机正要出面喝止，魏无羡听出那是云梦江家少主的声音，忙牢牢抓住蓝忘机的手，低声道：“蓝湛，等等！”

　　蓝忘机眼睫低垂，看了眼宽阔的衣袖下交握的两只手掌，耳根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迈出的步子却是听话地停了下来。

　　魏无羡没有注意到蓝忘机的小动作，他侧耳细听，便听到了金子轩难说尊重的反问：“那她究竟有何处让我满意？”

　　魏无羡心道：“看来那日金光善所言倒也不假，他家这儿子果真对婚约不满已久，否则也不会怨气这般大。堂堂世家公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羞辱未婚妻，金江两家这回梁子可要结大了。”

　　不出魏无羡所料，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大打出手，同窗们拉也拉不住。

　　【这一架打得惊动了两大世家。江枫眠和金光善当天就从云梦和兰陵赶来了姑苏。

　　两位家主看过了罚跪的两人，再到蓝启仁面前受了一通痛斥，双双抹汗，寒暄几句，江枫眠便提出了解除婚约的意向。他对金光善道：“这门婚约原本就是她母亲执意要定下的，我并不同意。如今看来，双方都不大欢喜，还是不要勉强了。”】

　　江家和抱山散人结怨，金光善早有解除婚约之意，只是婚事是金夫人定下的，他不好明面上违背金夫人的意思。如今江家主动提出，他乐得顺水推舟，只是明面上还是故作推辞一下。

　　【“小孩子能懂什么事？他们闹他们的，枫眠兄你我大可不必理会。”

　　江枫眠道：“金兄，我们虽然能帮他们定婚约，却不能代替他们履行婚约。毕竟将来要共度一生的是他们自己。”】

　　“好啊！江枫眠！阿离的婚事你说退就退，半句也不和我商量！说什么将来共度一生的是他们自己，你这是怕自己女儿女婿也凑成一对怨偶吧？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也是这么看你我之间的婚事的？！”

　　一道冷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江枫眠金光善顿时噤声，向外望去。犹如一道紫色的闪电一般，一名腰间佩剑的紫衣女子闯了进来。

　　【这女子肤色腻白，颇具丽色，眉眼秀致，却有凌厉之意。唇角似勾非勾，天然的一派讥诮，腰肢纤细，紫衣翩翩，面庞和扶在剑柄上的右手都如冷冰冰的玉石一般，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缀着紫晶石的指环。】

　　来人正是江枫眠的妻子，江家宗主夫人，大名鼎鼎的“紫蜘蛛”虞紫鸢！

　　ps:

　　【仙门世家皆知，虞三娘子与江枫眠是少时同修，十几岁便认识了。江枫眠性情温雅，虞紫鸢则强势冷厉，二人交集并不深，因此虽然门当户对，却一直没什么人把他们联想作一对。后藏色散人出世，途径云梦，偶与江枫眠结识交友，还一同夜猎过数次，彼此都较为欣赏对方。人人都猜测，藏色散人极有可能成为莲花坞下一代的女主人。谁知，不久，眉山虞氏忽然向云梦江氏提出了联姻。当时的江家宗主对此颇感兴趣，江枫眠则无此意。他并不喜虞紫鸢的品性为人，认为二人并非良配，婉言谢绝了数次。而眉山虞氏却从多方入手，对当时尚为年轻、根基亦不稳的江枫眠强力施压。不久，藏色散人与江枫眠身边最忠心的家仆魏长泽结成道侣，江枫眠终于败下阵来。江虞二人虽然成亲，却成一对怨侣，常年分居，话不投机。除了家族势力得到巩固，也不知究竟还得到了什么。云梦江氏立家先祖江迟乃是游侠出身，家风崇舒朗磊落，坦荡潇洒，虞夫人的精气神与之完全背道而驰。而江澄模样和性子都随母亲，天生便不投江枫眠之好，从小诸般教导，始终调不过来，是以江枫眠一直表现得似乎不是太青睐他。】

　　从原文来看，实在难以看出江枫眠对虞紫鸢有爱意，更遑论婚前就喜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