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归主定》归来的老鹰

3、水神坦白石斧被毁

　　琹安离开之后，琹墨手上的石斧也随之化为一滩水。祺黄少帝似乎并不奇怪，捋了捋袖子，手上出现一只藏青色的瓶子，指了指那道水将其收入瓶中。
　　琹墨单膝跪倒，银色铠甲也在这一刻化为布衫，闷闷不乐地说道：“祺黄兄长，我尽力了。”
　　祺黄走到琹墨面前，将他双手扶起，微微笑着打趣道：“我知道，骗过琹安并不容易，难为你了。这石斧本为盘古师尊身体的一部分，你我虽一脉相承，得师尊真传，却难敌师尊的千分之一。能以假乱真，骗过木神看来法力精进不少啊。”
　　琹墨叹了口气，双手交叉，往后一甩，将石斧消失的情景重现。画面中的石斧周围缠绕着一股黑气，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衣，带着黑色斗篷，纤瘦的身影出现，试图将黑气吸取到自己身上，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石斧震开，摔倒在地。石斧中间钻出一个肥大的虫形怪物，身长八尺，状似天蚕，将黑气尽数吸入腹中。怪物越长越大，石斧很快容纳不下，在怪物爬出去的那一刻坍塌，化为粉末，琹墨跟灵犀联起手来，也只是将剩下的石斧粉末化为一道水，不至于消逝于天地之间。
　　祺黄眼角湿润，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灵犀，是灵犀，她怎么样啦？”
　　琹墨看着祺黄扑过来试图抓住幻影的手，摇了摇头，说道：“兄长你有所不知灵犀公主犟的很，她当年去鬼界其实是奉了师尊的遗命。这千万年以来，护着我们的石斧也并非当初劈开天地的那颗牙，而是师尊的仙体化成的。就怕不是邪祟觊觎师尊仙体的灵力，在此筑巢，而是……”琹墨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少帝却已经心知肚明。能靠近石斧的生灵屈指可数，此物尽然能在此筑巢，除非是内部生成的。
　　祺黄望着壁画上面刻着的人沉思了片刻，答非所问地回应道：“所以，当年师尊仙体平白无故失踪后，天界才会没了嬉灵女神，鬼帝是却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女儿？现在想想确实荒谬得很，嬉灵的年纪以及地位可以跟鬼帝平起平坐，性子又是最倔强的，除了师尊谁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因为救命之恩，答应去做鬼界的公主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琹墨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该可怜谁。一个在天界当木头，一个把师尊仙体化成石头，然后跑去做鬼帝的女儿，盘古师尊会不会一气之下活了过来啊？
　　祺黄在殿内踱步，身上佩戴着的玉石也跟着前后晃动，中间镶着的那根黑发好似一根针，扎得琹墨眼睛疼，他不想再多停留一刻。
　　可正事还没办，琹墨自袖内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蓝色贝，将它交给祺黄少帝后火速离开。
　　回来九重天的路上，琹墨早已思量好，嬉灵也好，灵犀也罢，都是那个同根同源的故人，如今气数将近。这天地万物，新陈代谢，有诞生便有消逝，师尊尚且逃不过。祺黄灵犀怎么说活了千万年，比起人皇叔叔来，可活得够本了。既然救不了，就让他们俩死一块儿得了，省得剪不断理还乱。要是归于洪荒后，还能尚存一丝神识的话，再去跟师尊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