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第 24 章 ...
-
“你要的东西。”马库斯把手里的一沓纸扔到威廉·埃勒门特面前的办公桌上“我可走了吧?”
威廉点头示意马库斯可以走了。马库斯立刻转身,在威廉面前干净利落地消失。门关上后,威廉拿起那沓文件,虽然只有几张纸可却拥有着关乎欧洲安危的极其重要的信息。干得不错,威廉心想。
马库斯离开基地后立刻搭乘了当天飞往美国的航班。在美国芝加哥机场下了飞机后,马库斯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搭乘出租去见了一个人。一个多小时的聊天让马库斯清晰地知道了他想知道的全部内容。
门被打开了,凯文插上钥匙后发现。难道他回来了,凯文心想。走到客厅,看到餐桌上有摆好的碗筷有烹饪好的菜还有乘好的米饭,唯独没有他。
“回来了。洗手吃饭吧。”马库斯从卧室里走出来。
凯文应了声好。他注意到马库斯是从哪里走出来的,卧室,药就放在卧室里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凯文有些紧张了,心跳开始变快。虽然也有想过他回来后很有可能会找到,但还是不行,凯文心想。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马库斯问道。
“没什么,可能就是这几天有点累所以脸色不好。学校快期末考了,要准备题目,就有点忙。”凯文不敢看马库斯,说的时候一直盯着面前的菜。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难道他发现了?凯文突然抬起头看着马库斯的眼睛,想假装自己没有骗他,“没有啊。”
“我在房间里的柜子里发现有药。有几瓶是开封了的,而且里面的药的数量明显是少了的。”说完,马库斯看着凯文。那淡定的眼神让凯文毛骨悚然,不知所措。
“为什么要瞒着我?”
凯文放下手里的碗筷,双手紧握放在大腿上。“没必要。”停顿片刻后说:“我吃饱了。”凯文面前的碗里的饭只动了一点。
整个房间安静得令人害怕,呼吸声好像被放大了很多倍,显得格外刺耳。马库斯没有停止用餐,筷子碰到瓷碗而产生的清脆的声音也显得被放大了。马库斯慢慢地吃,慢慢地。
突然,凯文起身离开餐桌,在厨房里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希望能够以此来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急促的呼吸声让他不敢再坐在马库斯面前,想强装镇定可却在这时做不到。
两个人没有一句交谈。哪怕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马库斯在客厅,凯文就会避开,躲到书房,好在最近他要忙于考试内容的准备,在书房里也是合情合理的。整个晚上,马库斯都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电视上索然无味的节目。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节目上,开着电视并把声音故意调大都只是想让凯文知道他一直在客厅里,哪也没去。
时间一点一点地消逝。僵硬的气氛没有得到缓和。
“我想和你说点东西。”弄完工作后,凯文从书房里走出,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他把本子放在茶几上,并推到马库斯面前。
马库斯见状,关掉电视,喝完杯里的最后一口酒。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的,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大概也能想出来。现在回答你问的问题,为什么瞒着你。就像那时的回答一样,没必要。就算告诉你你也不能怎样,所以干脆就没有告诉你。而且,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知道。医生说以我现在的情况,积极接受治疗还是可以苟延残喘,多活些时日。综上,就没有和你说这件事。”
听完凯文说的,马库斯仍一句不说地看着凯文。
凯文看马库斯没有开口,便继续说:“看看那个本子里的东西吧。里面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做的梦而已,让我感觉很真实的梦。”
马库斯伸手拿起本子,那是一个蓝色封面的本子,不厚,封面上有一个镂空的对称图案,给人一种高贵典雅的感觉。翻开来,只有最前面的几页写了字,娟秀的字写在微微泛黄的纸上,格外有种小清新的感觉。
21 May 20:17
很奇怪,昨晚做了个梦。梦很奇怪,到现在还能清清楚楚地想起梦里的每个细节。
我梦到我穿越了,穿越回古代,具体是何时却不知道。梦到自己称为以为满腹诗书的一介文弱书生。但却是待在一位大将身边的书生,将军竟然长着和马库斯一样的脸。这倒是吓到我了。
很多信息无缘无故地存在我的脑海中。在书生年幼时,一场饥荒让他失去了父亲,母亲艰难把他拉扯大。母亲在一家将军府做涴衣者,住在将军府的下人住的房间里。书生在将军府里看到很多人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书生很是羡慕。母亲告诉他只有好好读书考取一定功名就可以像他们一样了。母亲靠微薄工薪让书生去私塾,让他好好学习。在不用去私塾的时候,书生会陪着母亲在涴衣,母亲涴衣,书生给母亲背书或是看书,虽然母亲并不是很能明白自己的孩子在背什么,但她还是很欣慰。
一日,书生在陪着母亲坐在房间门前,背着昨日私塾老师教的内容。朗朗的背书声引得不少正在休息的下人和母亲一起看着他,一起听他背。
这时,府上的少爷经过听到背书声。走近看到一长相清秀的人在背诵,有很多人在围观,顿时感到新奇,便也停下脚步倚着一旁的一棵树听他背。
“不错。背的很好。你知道你背的是什么意思吗?”书生背完后,少爷走向他问。
围观的下人看到向他们走来的人,连忙行礼。书生也行礼,他知道他是谁。
“还不是很清楚。”书生低着头回答。
“把头抬起来。”书生应声抬头。
好一个眉清目秀的人,只可惜是男的。少爷心想。
“你是自学的还是去私塾学的。”
“跟私塾老师所学。”
“可愿意从明天开始和我一起去上学,做我的书童?”
“这……”书生惊讶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少爷身材魁梧,虽只是十四五岁,还在长身体,但身材已成。
“你不愿意?”
“不不,只是我可以吗?我身份低微只怕无法担任辞职。”
“这有什么?行啦,就这么定了。你要推脱也不行。”说完少爷就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少爷亲自来找书生,这让书生受宠若惊。书生陪着少爷上午去了学堂下午去了武场。和少爷认识的其他贵家子弟无不惊讶,什么时候堂堂魏家少爷竟有了个跟班,还是那种弱不禁风的跟班,这让讨厌少爷的人有了可以捉弄的把柄了。
从学堂回来的第一个晚上,书生教少爷在学堂上老师讲的知识。在武场神采奕奕的人可一旦面对诗书就没了精神,所以才让书生教自己。夫人经过少爷正在学习的书房,听到少爷在背书,着实感到欣慰,还告诉了老爷。老爷为了证实少爷是否真的有在认真读书,特地教了少爷过去问话。恰好老爷问的是书生给少爷讲的,少爷用心记住了。老爷看少爷有所长进,感到高兴,少爷顺势说了书生的事,老爷也正式同意了。
就这样,书生开始陪着少爷,那年他十二岁,比少爷小两三岁,一直到少爷开始驰骋战场,开始在边疆为国守卫。
少爷离开京城的前一晚,少爷把书生给叫到房间。
“你可愿意随我一起去?”少爷开门见山地问。
“我一介文弱书生,怎可能陪您去战场。就算去了也是给您添麻烦。”
“怎么会是添麻烦呢?你在这里,我反而不放心。万一那些人在我走之后又开始欺负你怎么办?所以你还是和我一起去。”
“少爷,我已成年,知道怎样可以保护自己。所以还请您不要担心。”
“行吧。我也不强求你。”少爷最终妥协了,但从语气里可以明显地看出他的失落。
书生见少爷没什么要说的了,便行礼转身准备开门离开。就在书生正要把门打开时,少爷的一只手突然按在门上,另一只手从后面搂住书生。
“今晚就在这里吧,陪我一晚。”
“少爷,请您把手拿开。我非女子。”书生想把少爷的手掰开,可一个书生的力量又怎能敌过一个习武的人。
“就一晚。一晚都不行吗?之后还能不能再见都是个问题。”听到少爷这么说,书生心软了。是呀,不知道今后是否还能见。现在边境乱得不行,总会有敌人来袭,皇想靠这次一次除掉他们,而少爷的年轻有为让他在这次行动里担任主要力量。
次日,天刚亮,少爷便离开率领军队离开京城,奔赴战场。
至此之后,书生再也没有见过少爷,少爷也没有再见过书生。
1. June. 16:52
距离上次做的那个梦后过了十多天。本以为那个梦只是看的杂书看多了,也觉的有意思便写下来。昨晚又做了梦,现在想想和之前的那个多少有些相似。所以,把它写下来吧。
这次,我成了女性。
“雅儿,这是齐老爷,这是齐夫人。”一个有些年纪蓄着胡子的人说。
“雅儿见过齐老爷和夫人。”行礼,微笑,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落落大方。
“好。王兄教育的就是好,知书达理,果然是大家闺秀。只怕犬子配不上令爱。”齐老爷笑着说。
“怎么会。我倒是怕雅儿配不上令郎。”雅儿的父亲说。两人不断地称赞对方贬低自己,这让王晨雅觉得很不舒服。最后两家确定了两人结婚的日子。
可笑的是,要结婚的两人从来没有见过彼此,不了解对方是怎样的人。谁叫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女子无权决定自己的去处,哪怕在有才也是如此。
大婚那天上午,齐家派喜轿把晨雅接到齐家。晨雅被带到一个房间,房间里的放着喜果喜饼和红蜡烛。这时,房间里只有晨雅一人。晨雅大胆地掀开红头帘,观察周围的一切。
接下来就要和那个没有见过面的人生活了,可真是可悲可叹,晨雅心想,父亲怎就这么随意地安排了这桩婚事,明明还没有见过人;之前也不曾听过父亲与齐老爷有什么特别的交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可前几日我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行,一定要探个究竟。
不知不觉,夜已深。可今日参加大婚的另一人仍没有来。晨雅自己卸下繁多的装饰,准备去休息。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喝得有些微醉的人走进房间。
那人问:“你是谁?”
“你是谁?”虽然晨雅被吓了一跳,但她迅速地恢复冷静,反问走进来的人。
“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没有我的许可谁敢进。”那人清醒过来,呵斥道。
晨雅没有听他的话,而是走回镜前继续卸下还未卸下的装饰。
那人看到她的服饰,幡然醒悟过来,“你是从王家来的。”
晨雅看着镜子回了他一声对,没有看他。“你是齐灏钰?”
“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你不想要命了?”被一个未曾见过面的女子直呼其名,这让齐少爷惊讶。
“有何不敢?我与你都是人,难道就只允许男子称呼女子芳名而不许女子直呼男子姓名?”
这样的话让齐灏钰更加惊讶,他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可以有如此独特的看法,竟可以如此大胆。正因为这样的话,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次日,两人行了该行的礼便各自做各自的事了。晨雅在齐家四处走走看看帮帮齐夫人,灏钰偶尔去齐老爷的酒店里帮忙。新婚后两人一直这样,除了做了规矩里的一些事,其余的时间都没有看到两人在府上或是外面一起行走过。下人们看了开始议论纷纷,不免一些流言蜚语传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在家的时候为什么不陪着晨雅?”一日,齐夫人把灏钰叫到厅堂里问话,齐老爷也在。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要陪?”
“你是她丈夫,她是你妻子。”
“那又怎样?我也有我的事要做,哪有那么多时间陪着她。”灏钰为自己辩解道。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不说话的齐老爷突然问,这一问把齐夫人吓到了,齐夫人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想他亲口告诉自己他没有在外面胡闹。
“对。没错,爹。是这样。”灏钰一脸轻松地回答,就像终于不用隐瞒了地一样。
晨雅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没有拉下。本来只是好奇夫人和他会聊什么所以才过来偷听,没想到还真的听到不得了的东西。接下来的内容晨雅没有听,而是转身回到卧室,让自己的丫鬟去把齐家少爷请到卧室。
齐少爷回来了。“干嘛要撒谎?”晨雅直问。
“你听到了?”
晨雅看着他没有说话,片刻后才说:“何必呢?这场戏演完后你会很累的。演的时候也会。”
“不是有你陪我演吗?”灏钰温柔地看晨雅。
晨雅不想继续谈那个话题,于是换了话题,“今天请人看过了。”晨雅把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低头看着肚子。
“真的?”灏钰惊讶地问。在得到晨雅的确定后,立刻抱住她。他有自己的孩子了,有和晨雅的共同的孩子了,他高兴极了。
不久之后,齐老爷和夫人都发现晨雅怀孕了,对她可是百般呵护,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吃各种补身体的东西。而灏钰和他们相反,他不关心晨雅,不过问。正如晨雅说的,他也觉得很累,不能再他们面前表露出自己的高兴、喜悦,只能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他不能停止,既然开了头就要把它弄完。只有每个深夜,灏钰才会悄悄回到卧室,陪陪晨雅,陪陪他们的孩子。
十月怀胎,很快就过了,很快到晨雅要分娩的时候。一天晨雅正在和齐夫人聊天,突然,剧烈的疼痛感袭来。齐夫人见状立刻叫人去请产婆和准备需要的东西。
灏钰和齐老爷听到消息后立刻从店里赶回来。灏钰在门外听到晨雅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心急如焚,如果不是齐夫人安慰他说她不会有事的,否则他差点就要闯进去了。
一声孩子的哇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产婆从房间里出来说:“恭喜老爷夫人少爷,是个少爷,母子平安。”
产婆刚说完,屋里就有人大喊让产婆快进去,少夫人不对劲。产婆立刻走进去,装有血水的盆不断地更换着,颜色还是那般深红,灏钰看得心疼极了,他好想现在进去看看她。
过了许久,产婆再次出来,带来了一个令灏钰崩溃的消息:少夫人因失血过多,逝世了。听到产婆宣布的消息,灏钰立刻冲了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疲惫的晨雅,苍白的脸,脸上还挂有汗珠,原本紧握被子的手也松开耷拉在一边。
灏钰呼唤她的名字,可没有得到回复。一直唤,一直没有得到应答。灏钰轻轻地抱住晨雅的身体,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几天后,晨雅的身体被葬在离齐家墓地里。下葬后的第二天,灏钰消失了。
8.June. 10:30
又做梦了,这次在欧洲的土地上。我成为律师,长有和马库斯相同的脸的人是伯爵。
“好久没见了,迪朗先生。”德雷斯·杜布瓦伯爵说。
“是的,伯爵。”迪朗礼貌但又拘谨地说。
“那是谁?”伯爵看到了站在迪朗身后的年轻人,显得有些瘦弱,眉清目秀但又有几分刚硬气质的年轻人。
“他叫马克西姆·伯纳德。是个刚从律法学院毕业的学生。”朗迪把伯纳德往前推了把。
杜布瓦伯爵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刚毕业,那不过是比我年轻几岁。杜布瓦伯爵今年也只是31岁,正值风华正茂之时。老伯爵在德雷斯十几岁时因为生病而过世了,于是德雷斯继承了伯爵的头衔。虽然在刚继承头衔那几年总会有人无形嘲讽他,但他用自己的能力向所有人证实他能料理好杜布瓦家的事,他能灵活地处理贵族之间的矛盾可以辅助国王处理国家之事。
在杜布瓦观察这个年轻人时,年轻人也在谨慎地观察他。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杜布瓦伯爵坐下,也示意他们坐下。
“伯爵,请容许我先向你道歉。我要辞去做您的法律顾问一职。”迪朗用抱歉的语气说道,还微微弯了腰以示歉意。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不敢瞒着您,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再这样下去了。所以…”迪朗欲言又止。
德雷斯·杜布瓦抚摸着左手上的戒指,那是老伯爵留下来的。可以说,迪朗也是。迪朗从年轻时就开始为杜布瓦家办事。
“所以你想让他代替你?”德雷斯指了指马克西姆·伯纳德。
“是的。伯爵。”
“给我几天时间,我考虑下。把他的资料给我。过几天就会给你回复。”
“好的。那我们告辞了。”杜布瓦让仆人送他们出门。
几天后,迪朗收到了伯爵派人送来的信。信里说可以让伯纳德代替他,但他要带着伯纳德处理事务一年先,一年之后伯纳德才可以正式代替他。迪朗没有办法,只得听从杜布瓦,他知道伯爵担心什么。伯爵还让伯纳德一个人去见他,想和他聊聊。
收到信的下午,伯纳德便一人前往杜布瓦府。仆人把伯纳德带到书房,让他稍等片刻,伯爵马上就到。过了会,伯爵拿着两杯咖啡走进书房,把其中一杯递给伯纳德,把方糖和奶放在书桌上,将托盘递给了跟在他身后的仆人。并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请他享用。
伯爵品了口清咖啡后轻声念了伯纳德的名字,伯纳德闻声抬头,等着伯爵说话。伯爵盯着自己杯里的咖啡,仿佛忘记有伯纳德的存在似的。
“为什么学法律?”雷德斯问道。
“唯有法律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在我看来。法律就像是这个社会上的一把尺子,它可以规范人们的行为,可以减少犯罪的产生,可以让大家生活在一个比较好的环境里。我喜欢法律的条文。”
雷德斯边听边点头,伯纳德说完后他没有立刻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他很想反驳教育这个初出茅庐的牛犊,让他知道这个社会不只是有一层,但他遏制了这种冲动,多年来的历练让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
“你现在住在哪里?法学院?”雷德斯话题一转。还是要多了解些才行,他想。
“是的。也有在外面找房子,但暂时还是住在学院里。”
“要不要住在这?”雷德斯看着伯纳德,伯纳德的反应告诉了他的回答。虽然伯纳德委婉地谢绝了他的邀请,但他相信这个刚离开学校的年轻人会通过某些关系最终住到他这里。
两个人聊了些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恰逢杜布瓦夫人,德雷斯的母亲,从珀蒂公爵夫人那回来,德雷斯便把伯纳德介绍给杜布瓦夫人。夫人热情地招待了他,丝毫没有半点虚假的情谊在里面。她是一位伟大的妻子和母亲,在德雷斯还没达到继承的年纪时都是她一人在操持整个家族的大小事,并且还时不时教育德雷斯。夫人说了些她在珀蒂公爵夫人那里听到的消息,消息是真是假就需要自己斟酌了。
接下来的一年里,德雷斯·杜布瓦伯爵没有和伯纳德单独相处过。两人每次相见都是因为法律法规的咨询,都是迪朗带他去见伯爵的。一年多之后,迪朗正式递上辞呈,伯爵同意了。因此,伯纳德成为杜布瓦家的法律顾问。迪朗在离开之前给了伯纳德一些建议,希望他能好好做。迪朗还帮他和伯爵说了住处的事,他告诉伯纳德:伯爵随时都欢迎他到府上小住。就这样,伯纳德住到了伯爵府。
在伯爵府住了一段时间后,伯纳德发现伯爵平常除了去皇宫商讨事务、和其他贵族吃饭、去看看音乐剧、骑骑马以外就不会怎么外出,会有绝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要么是待在书房,要么是待在花园。舞会极少参加,也没有像其他贵族那般有情人,和伯爵有交往的女性少之又少,好像是伯爵不喜欢女性似的,正因为这样导致贵族里流传伯爵对男人感兴趣的流言蜚语。夫人也曾说过伯爵,让他多参加舞会,赶紧找个女子成家。伯纳德也好奇为什么伯爵对女性不感兴趣,但他不敢问伯爵,于是只能靠观察来找出原因。
一日,伯爵把伯纳德叫到书房,问了些关于杜布瓦家资金流动情况的问题和了解了最新的法律的内容。在问完需要了解的情况后,伯爵问伯纳德好不好奇他为什么至今都没有结婚。伯纳德如实回答。
德雷斯离开书桌,走到窗户前,看着玻璃另外一边的风景说:“不是我不想结婚,也不是我对女性不感兴趣。而是我在遵守一个诺言、在等一个人。小时候,我和父亲去到昂热度假,在那里我碰到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孩子。当时他说他要在长大之后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而我说我也要在长大之后成为一个更加正直的人,我们还做了约定。时隔多年,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他。只怕他自己都忘了。我跟自己说,一定要找到他。”说完,德雷斯转过身看伯纳德。
伯纳德突然想起自己在四五岁时就想在长大之后当一名律师,并且好像和谁做了约定,但那个人是谁他早就不记得了。不过德雷斯的话提醒了他。
“如果找到了,我要把这个人留在身边,永远留在身边。”德雷斯看着伯纳德。
这时,夫人走了进来,要德雷斯陪她去参加古塞昂侯爵夫人举办的晚会,不可以推脱。德雷斯只得悉听尊便。夫人问伯纳德要不要一同前去,还未等伯纳德回复,德雷斯就说:“他当然要去。”就这样三人参加了两天后的一场侯爵夫人为了自己女儿举办的晚会,为了给自己的女儿选择一个好丈夫。
德雷斯无奈地陪着杜布瓦夫人参加舞会。在舞会上,德雷斯没有邀请任何年轻貌美的女性跳舞,而是坐在一旁喝酒,看着一个个在他看来毫无特点的女人在他面前转悠,不免有些心烦。几杯酒后,德雷斯就带着伯纳德悄悄离开舞会。
伯纳德看出伯爵对这些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心烦,便提议问伯爵要不要去河边走走,权当散心。德雷斯答应了。随即两人步行在有丝丝微风的河畔边,并且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但气氛却十分轻松。
从这以后,伯爵去哪基本上都会带着伯纳德,除了去皇宫。
一日,夜晚,两人坐在后院的藤椅上聊着当政时势。德雷斯不想谈了之后,伯纳德拿起放在一旁的书看了起来。德雷斯见状,没有再说话,自己看着蓝黑的天空,数着有几颗星星。不知过了多久,德雷斯看到伯纳德睡着了,摊开的书本倒放在肚子上,头稍稍地歪向一边,均匀的呼吸声告诉德雷斯他睡着有一会儿了。德雷斯小声命令仆人拿一件披肩来给他盖上。德雷斯静静地端详着正在熟睡的伯纳德,心想:若一直能把你留在身边,该有多好,只怕我留不住。
两年后,伯纳德有了足够的钱可以让他在外面买一间房子。所以他向伯爵提出他不敢在伯爵府打扰的想法,德雷斯再三向他确认他是否真的要搬出去后最终同意了。在伯纳德搬出去之前,杜布瓦夫人给伯纳德举办了个小型欢送会,好似伯纳德不会再来伯爵府,这让伯纳德十分感动。
在伯纳德搬出去没多久之后被伯爵要求住回伯爵府,白字黑字的要求,是命令而不是邀请。几番推脱后,伯纳德还是被胁迫地再次住进伯爵府。与此同时,伯爵正在处理他的婚姻。
只有这些,之后就醒了,没有任何记忆。就像一个故事没有结束一样。可能下次会梦到结尾吧。
21.June. 20:53
又来了,但故事不一样。有种自己在写小说的感觉。一点都不现实,但那些在梦里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
“长大以后,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正在玩沙子的男孩对蹲在他旁边的女孩说。
小女孩开心地笑着说了声好。
十多年后,当时的男孩长成了男人并遵守了那看似只是童言而不足为信的承诺,娶了那个貌美有活力的女孩做他的妻子。
“艾萨克,过来帮忙。”男人的妻子在厨房里喊道。艾萨克应了声,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去厨房帮忙。谁知,这帮忙竟是帮忙试吃。以斯帖满脸期待地问他觉得好不好吃,艾萨克在细细品尝后不停地点头,又吃了一口美食。
在饭桌上,两人边吃边聊最近发生的鸡零狗碎的事。
“我听雅各太太说过几天政府就要开始征兵了。说那边打仗死了很多人,需要不断有人替补上去才有可能打赢。不仅是人,连吃的也开始变少了,过几天恐怕就要混乱起来。”以斯帖略微夸张地说。
“别自己吓自己,不会的。”
“那如果征兵你会去吗?”以斯帖紧张极了,从上午听到雅各太太说要征兵后就在想艾萨克会不会去当兵,会不会离开她去不安宁的地方。
“会啊。”艾萨克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中还有丝丝激动。爱国情节在他心里油然而生。小时候他就想去当兵,只是他的父母不同意,百般阻拦。这次有机会让他实现他的梦想,他当然不会放弃,而且他父母也不在他身边,这就更加使他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两人的对话成了现实,艾萨克去了军队,去了国家边境,去和敌人进行殊死搏斗。独留以斯帖在家中。
征战几年,以斯帖一次也没有收到艾萨克的任何消息。她紧张,担心,夜晚无法安然入睡。因为没有任何消息,以斯帖只能寄希望于他还活着,他还在为自己的祖国战斗。而以斯帖自己,虽仍年轻,但为了照料家务,整个人不再有年少时的活力与神色。也因为战争,后方的人即使生病了也不能得到足够的药物用来治疗。以斯帖因为病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烙下病根,每逢变天,黄沙开始在空中弥漫时都会发病。
又过了两三年,终于,战争结束了。妻子期盼自己的丈夫回家,孩子盼望自己的父亲回家,老母亲期盼自己的孩子回家。每个人都在翘首盼望归来之人。以斯帖也是她们中的一员,她每天都会到镇门处看看,看看是否有回归故里的人,看看是否有他的身影。
他们回来了。有人在街道上大喊,且不停地重复着。
以斯帖激动得走到马路上,走到镇子的主干道上,和其他人一起拥挤在不宽的马路上,看着回来的人。有人找到了自己的盼望已久的家人,有人还在仰望着,生怕遗漏了。以斯帖也在寻找,寻找那张她熟悉但可能又陌生的脸。
从镇子出去的当了战士的人都从以斯帖面前走过,但她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人。她想自己可能是看漏了,于是匆忙地跌跌撞撞地穿过人海,挤到行走地人流地最前面,想再看一次。
然而,当她再找一次后,还是没有看到。
以斯帖顿时感到绝望,不,是最后的一丝希望被无情地掐断了。他死了,死了,以斯帖得内心不断重复这个词,死了,死了。以斯帖呆呆地站着,任凭别人推、拉、碰、撞她。
之后的几日,以斯帖把自己锁在家里,不想见任何人。即使有人敲门,以斯帖也不理会。她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呆呆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内心没有一丝丝波澜,平静得像一滩死水般,毫无风浪。
一日,以斯帖终于走出房门,走到主干道上,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看着多年都没有变过的景色。雅各太太发现了她,便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说有人说艾萨克在一次战争中受了很严重的伤,但还是上了战场,最终倒在战场上。两人分开时,以斯帖向雅各太太笑笑。
次日,雅各太太去拜访以斯帖,想带她出去走走。可是她透过窗户没有看到以斯帖只看到了一具尸体。
“有没有研究表明两个人可以做同一个梦?”马库斯很快读完“小说”,问了这个问题。
突然问出的问题让凯文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明白马库斯的意思。“难道,这些不是梦?”问出的这句话连凯文自己都不能确信。当今的科学如此发达,又怎会不知道人有没有轮回或是其他什么。但马库斯的话让凯文这个无神论者开始怀疑人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前世今生,是不是真的会回忆起前世的事。
“三个。我只做了三个,而且和你写下来的是相同的,只有第二个我没有做过。而且每个情景我都重复了两到三次了。有些细节恐怕你还不知道。”马库斯的话把凯文的思绪拉了回来。
凯文惊讶于马库斯竟然每个梦境做了两到三次,而他只是每个都经历了一次而已。
“这说明,我们前几世就在一起了。”
“但是在一起的时间都不长。伯爵的那个我没有梦到结局,所以还不清楚两人相处的时间。根据已知的来看就是不会超过15年。”
“伯纳德最终选择了离开,在德雷斯·杜布尔结婚后不久。在马克西姆·伯纳德离开后,德雷斯在他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马克西姆在信里表明了他对伯爵的感情,说他自己无法忍受这种情况,并祝福伯爵可以过得快乐。直到德雷斯死他都没有再见到马克西姆。
“接下来的时间我都会陪着你。这段时间,我不会接任何任务。”
“马库斯,也许不管在过多久,我们都会这样。无法陪着彼此活到青丝变成银丝,无法做到像正常人那般生活,无法……”凯文说不下去了,哽咽的他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他不想死,他不想这么快离开。
“我们看场电影吧。”
凯文答应了。马库斯搜索了一会便找到了资源。
电影讲的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同居一室,但两人只是简单地生活在同一个房子里而已。男孩患有白血病,但他爱着女孩;女孩身体健康,也爱着男孩。可是两人没有向对方告白,都没有。两人可以感受到来自彼此的爱,可以感受到那份温暖。男孩为了女孩可以在他离世后有个好去处,逼着女孩去相亲去结婚。女孩知道男孩的用心,含着泪含着痛。最终,女孩还是陪着男孩走完了他人生中最后一程。男孩说下辈子他要做一枚钻戒或是一本书又或是其他的,可以一直陪着女孩的东西。
“下辈子,我做你的戒指,一直陪着你。”电影播完后马库斯说。
这时的凯文,已经泣不成声了。积累多日的泪水最终终于流了下来。听到马库斯说的话,凯文哭得更厉害了。“才…才不要呢,我…我要你…要你活着陪我……陪我……”凯文边用手背擦眼泪边说。
“好。”马库斯把凯文搂得更紧了。
等凯文平复了情绪后,马库斯关掉电视和所有灯,抱起凯文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