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洗清明》俏厨娘子

13、梦幻笛音

　　舞月亭一派歌舞升平，桑柔如一团牡丹盛开在水面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阡阡端坐在两侧，努力挤出笑容敷衍前来道贺的宾客，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与清舞说话的冰念。
　　“冷冰念，非人间杀手，职业杀手，以快准狠闻名杀手界，杀人后往往仅留一线伤痕，又称‘一线红’，他的佩剑也因此得名。谢在宥不知什么时候在阡阡身旁后坐下，阡阡瞥了他一眼不在乎的说：“鸿雁楼的消息是够快的。”
　　“他的身份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不用怎么查，便能得到，只是此次他如此高调却是头一次。”在宥说着正好迎上冰念的目光，阡阡急忙低下头，在宥微笑回应，冰念也笑笑而后转向中间起舞的桑柔，在宥伏在阡阡耳边说：“兄妹一场，我劝你别在他身上动心思。”
　　阡阡再次将目光投向冰念，顺着冰念的目光转向中间的桑柔，眉心一簇对在宥说：“兄妹一场，妹妹也提醒你一句，桑柔中毒了。”阡阡这句话一出，在宥的笑容将在脸上，看了一眼桑柔，继而笑里藏刀的转向阡阡。阡阡看到在宥的目光，无奈的摇头：“我没那么无聊。”
　　“怎么解！”在宥看着舞台中间的桑柔，面带微笑，确实在极力的掩饰什么。
　　“没有解药”在宥的眉毛紧蹙了一下，阡阡继而说到：“此毒无色无味，轻度中毒者，半小时后会四肢无力，毒昏昏欲睡，熟睡一日方可觉醒，两日后体力渐渐恢复，重者，将一睡不醒。桑柔能撑这么久，可见下毒者并没有想伤害她。可是再撑……”阡阡未说完，在宥走到大厅中间，并示意音乐停止。阡阡收回自己未出口的话，静静看在宥如何应对。
　　“褚阁主，只看起舞未免乏味，不如……”在宥未说完，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小女虽对舞技不如桑柔姑娘，倒是会一些花样，若诸位不弃，倒可以为大家助助兴。”清舞打断在宥的话提议。谢在宥不明白为什么清舞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一瞬间迟疑，江榭陵开口了：“佳人美意，谢公子不要辜负了。”
　　谢在宥看一眼清舞对褚江川说：“清舞姑娘既然有此雅致，不如献上一支，阁主意下如何。”
　　褚江川两手一摆，豪爽说道：“习武之人，本对歌舞没什么见解，大家图个高兴，今日你是主人，客随主便，你安排便是了。”谢在宥向褚江川身致谢，而后转身示意清舞：“请吧，清舞姑娘！”
　　清舞离座，向四周躬身行礼，而后一跃而起，在栏杆上轻轻一点，稳稳落在水面中间的荷叶上，众人只道是冷氏兄妹想露脸，会些花架子，倒也不以为意，却不想这姑娘跳到了水上，随之一片叫好，本无心歌舞的褚江川也向这个女子投来目光，随即清舞在荷叶上几个回旋，将荷叶四周旋出水涡，水的的离心竟将周围荷叶围成一圈于水涡外，清舞身着粉色长裙，活脱的一朵莲花旋转在荷叶之上，观看的无不叫好，沈云乾摸到谢在宥旁边打听到：“这女子是谁，轻功不错。”谢在宥玩笑回绝：“按照鸿雁楼的价格，这个问题一百两黄金。”
　　“这也太贵了点吧！来个友情价！”沈云乾权当玩笑。
　　“现在看来是贵了点，但过了今晚，这价格绝对便宜至极。”谢在宥对这种舞却是熟悉的，他的奶奶谢老夫人是西域人，到中原后再清明街一舞成名，跳的正是这种舞。而眼球这女子的眉眼棱角也有几分西域的长相。
　　“奸商！”沈云乾的扇子敲在谢在宥身上，心里却对这姑娘有了几分兴趣。
　　“她舞技大不如桑柔，会些花样罢了。我要是会武功，我也行。”沈木坤显然对这位女子没有多少好感。
　　“沈小姐错了，会武功又有什么值得羡慕的。”阡阡忽的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并没发觉听到此言后谢在宥忘了她一眼。
　　谈笑之间,一声清脆的笛音打破喧闹，只见江榭陵不知何时侧坐到亭边栏杆处，白色下裳几可及地，手持一只长笛，目中无一杂物，深情而奏，正是应了那一句翩翩美少年，清舞也是一怔，随即稳下来，和着笛音舞动起来，舞月亭一下子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水面上的清舞，而此时清舞似乎已经成为江榭陵笛上的一个跳动的音符，整个水池便是江榭陵那一管笛，荷叶便是笛上的细孔。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幻想中时，笛音戛然而止，清舞一时失了方寸，竟不知该落至哪个荷叶，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江榭陵已起身，接住了险些坠落水中的清舞，并携她稳稳落在大厅中间，冰念暗自舒了口气。
　　“好！清舞姑娘这只舞真可谓之赏心悦目，就连我这徒儿都忍不住要上前和曲！”褚江川的声音首先打破沉寂，随即众人爆发爆发出不绝的喝彩声。清舞笑着想要推开扶着自己的江榭陵的手，江榭陵一面陪笑，一面低声对清舞说：“你现在应该是站不稳的，最好别放开！”清舞也笑着暗暗对江榭陵说:“如果我一直跟着你的笛音我会怎样。”
　　“大概会死吧！”江榭陵看着四周，轻轻的从嘴里轻飘飘地吐出这几个字，似乎没有对清舞说，清舞只觉心里陡升起一股寒意，此时江榭陵又轻声对她说：“不过我这人不轻易害人，而且对你有一种天然的好感，更不会轻易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