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之刃》大漠里的眼睛

42、激战

　　羽生曦提着铁剑，走在旧校舍的楼道中，心中万分雀跃。

　　没想到在这个虚拟的世界，自己对真正的剑没有心理上的排异反应，这下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比赛地图的时间恒定设置为下午，夕阳西下，旧校舍内光线昏暗。羽生曦故意用手中的剑擦过墙面，剑在瓷砖上划过一道长长的痕迹，发出威胁的声音。

　　她极有耐心的推开每一间教室的门，羽生一族的血液在沸腾，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要战斗。
　　在她推开第十一间教室的门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名少年。

　　教室前方的黑板塌了一半，黑板上用粉笔画着花哨的图案，教室中的课桌一半整齐的排列着，另一半胡乱的堆放在一起，给教室后方腾出了一小块空间。

　　杜安屈着一只腿，坐在教室靠窗位置最后一排的课桌上，夕阳透过玻璃射进来照耀着他浅棕色的头发和眼睛，像极了恋爱小说中男主角出场的样子。

　　他专注的望着窗外，如果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可以看到旧校舍楼下的操场上几个穿着运动短裙的女孩正在激战。

　　虽说想到她们穿的都是系统默认的服装这一点有些令人扫兴，但杜安从不放弃任何一个欣赏女孩美色的机会。

　　听到教室门被推开的声音，杜安转过头，看到了教室后门站着的女孩。

　　“啊，是你呀。”

　　他认出这个短发女孩正是队长让他重点关注的对象。

　　既然是队长看中的妹子，又长得这么漂亮，那就陪她玩一玩顺便做个测试吧。

　　杜安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窗外，跳下课桌：“来热热身？”

　　“我等你拿武器。”在看到对方的时候，羽生曦并没有立刻发动进攻。她想要用真剑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

　　“哈哈哈，你真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小羽生。”杜安笑了起来。“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特殊魔法系的杜安。我的武器是‘言灵’。凡是我用能力说出的话都会成为现实，你要小心喔。”

　　杜安一手握拳，另一只手朝羽生曦招了招：“那么，我的第一句言灵是，你的剑无论如何也无法击中我。”

　　羽生曦也不多话，挽起一个漂亮的剑花，朝杜安袭去。

　　这一剑瞄准的是杜安的脖颈，却被对方擦着鼻尖闪过。羽生曦的剑顺势而下，改为攻击对方的肩背。在剑尖即将插入血肉的一瞬间，空间似乎发生了奇怪的扭动，她的剑挥空了。

　　“看吧。我就说击不中。下面是我的第二句言灵：接下来，你会被我打中。”杜安温和的笑着。

　　羽生曦并不气垒，很快第二剑攻来。

　　杜安化拳为指，夹住了羽生曦的剑，仅靠着两指的力量往回一拉，羽生曦的身体被迫前倾，他趁机一拳击出，打中羽生曦的腹部。

　　少女的身体飞了出去，砸在墙角的桌椅堆中。

　　这个杜安，不是普通的魔法师。羽生曦心中警铃大作。

　　他本人看起来文文弱弱，身材在男性中也偏瘦弱。没想到战斗方式如此粗暴，那一拳蕴含的力量，远超很多武道修行者。

　　不过，这样子才有趣。羽生曦擦掉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

　　她一脚蹬在倒伏的课桌上，借力再次向杜安击去。

　　双方又过了数招，虽然气势上互不相让，但羽生曦还是挨了好几记重拳。

　　让羽生曦觉得邪门的是，每一次在她感觉应该能击中对方或者在自己闪躲对方攻击的时候，对方的身体和外部的空间便会出现不自然的错位。

　　空间、错位……难道是……羽生曦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关键。

　　“第三句言灵：你会在这里被我杀死。”

　　杜安似乎也失去了耐心，挥拳击向羽生曦。

　　电光火石间，在杜安的铁拳将要命中羽生曦的时候，她忽然闭上了眼睛。

　　这么快就觉察到了吗？

　　杜安心中一紧。

　　除了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的知觉放到最大，羽生曦稍稍侧头，从容的避过对方的袭击，奋力一剑捅在杜安的肩膀上。

　　剑尖插入身体后，剑势没有停止，杜安被迫倒退到窗边。剑尖穿过他的肩膀，击碎了他身后的玻璃。

　　“你的能力，根本不是什么言灵。”羽生曦冷冷的开口。

　　“被发现了呀。不愧是羽生一族，在战斗中的敏感度真高。”杜安笑眯眯的夸奖少女，仿佛被刺穿肩膀的不是自己。

　　“是光线折射或者其他什么视觉的障眼法吧？简单来说就是制造幻觉，致使我所看到的我能砍中的地方并不是我真正能砍中的地方。闭上眼睛，你所谓的言灵就只是普通的心理暗示而已。” 作为单纯的剑道少女，羽生曦真的差一点就相信他的鬼话了。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破，厉害厉害。”要不是肩膀被贯穿，一只手无法用力，杜安都想要为这位少女鼓掌喝彩了。

　　“不过，我的能力并不仅限于单纯的幻觉喔。今天就先留下一点悬念，谜题待到以后再揭晓吧！再见了，美少女。我有种预感，我们还会再次相会的。”杜安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给了羽生曦一个飞吻，将插在肩膀上的剑抽出，以一个背越式翻出了窗外。

　　现在修习魔法的前辈都这么猛的吗？这里可是三楼。羽生曦愣愣的盯着之前被自己打碎的窗户。

　　…………

　　另一方，爱丽丝和西泽尔通过下水道来到了医院的下方。

　　从井盖下钻出来，脱掉防毒面具，爱丽丝跑到一边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蓝天白云之下的空气能让人从心理上感觉清新。

　　两人从医院底层进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索。

　　“等一等。”爱丽丝叫住西泽尔。

　　她从房间墙面的挂钩上取下一件白大褂放在一边，开始解自己运动衫上的纽扣。

　　“爱丽丝，你要干什么？”西泽尔按住她的手。

　　“我的运动衫刚刚在下水道弄脏了，臭烘烘的。这里有现成的衣服，我要换一件呀。你快转过身去。”爱丽丝不明所以。

　　西泽尔顿了顿，低头在她耳边悄声说：“这场比赛正在直播，全校师生都能从大屏幕里看到你换衣服。”

　　“……”爱丽丝沉默的将白大褂套在自己身上，幻想着以掩耳盗铃的方式隔绝身上的臭味。

　　“西泽尔。”爱丽丝再次开口，大眼睛眨了眨，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怎么了？”西泽尔看到对方的微笑，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我发现，从刚才开始，你就叫我爱丽丝了。”

　　我有一个提议——如果你有一天认同我了，不要莱特、莱特的叫了，叫我爱丽丝，可以吗？

　　这是两人曾经的约定。

　　爱丽丝没有说出口的是，自己被西泽尔称为爱丽丝，是不是就意味着对方终于认同她了呢。

　　“听到大家都这样叫，不知不觉就被影响了。”西泽尔一只手握成拳头挡住嘴巴，解释道。

　　爱丽丝歪着头打量他，笑得像个傻瓜。

　　“拿去。”西泽尔抛出一件物品，爱丽丝抬手接住。

　　“我觉得这是对你来说比较趁手的武器。”西泽尔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

　　爱丽丝展开手，发现这是一把古制的手术刀，分为刀片和刀柄两部分。她在巫灵王都神塔中的历史书上看到过，在魔法还没有兴起的时代，人类治病采用的居然是开膛破肚的粗暴方式。而这种手术刀是那个时代重要的医疗器械，分为了很多种不同的型号。这一支应该是西泽尔特意挑选出来的，刀片相对笔直平滑，有点像她惯用的匕首。

　　“谢谢你，我喜欢。”爱丽丝将手术刀放在指间转着玩。

　　“你们两个，恋爱谈够了吗？”蒂法尼亚双手抱胸站在门口，问两人。

　　“别说了，学姐。”赫尔在一旁尴尬的劝道。

　　“蒂法学姐！外面有八支队伍联合起来了，我们被针对的好惨。”爱丽丝委屈的对这个小自己四岁的学姐说。

　　“就算他们全部联合起来也没关系，反正都是要死的。”蒂法尼亚成竹在胸。

　　“你之前说你要拿出厉害的东西，是指的什么？”爱丽丝期待的看着蒂法尼亚。

　　“在比赛准备界面，我选择的物品是这个。”蒂法尼亚从战术背包中拿出一个小型坩埚。

　　在武斗比赛中选择一口锅作为武器，也只有暮色的人才做得出来吧。西泽尔心想。

　　“然后，我传送的位置正好是医院。我幸运的找到了医院的实验室。发现里面正好有很多稀有的材料。”蒂法尼亚接着说。

　　“之后我想，这只是一场模拟赛，这里并不是现实。而想象并不是真正的犯罪，所以也不能用现实中的法律来约束处于虚拟世界的我们。于是，我稍微尝试炼制了一下C级禁术——爆裂弹。”蒂法尼亚献宝似的将几颗带着引线的圆球展示给众人看。

　　虽然炼金术学成绩一直游走在及格边缘的爱丽丝并不知道爆裂弹到底是什么，但是光听名字她也能想象出这几颗小圆球的杀伤力。

　　“我有一个小小的想法。”爱丽丝对同伴们说。

　　西泽尔心里很清楚，她口中的小小想法所造成的结果一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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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大家要注意卫生，保护好自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