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薄子瓜

2、第一章

　　我们相识于四月一日，我入职到一家公司，她是我领导，第一次接触是我刚刚入职的时候，战战兢兢地坐在工位上，我想立马离开，可是又摞不开脚，心里很沉重，签了试用期合同办好入职手续，没有任何人安排工作，我本身就想走，所以也不想和任何人交流。
　　她是我的直接领导，对外职称是创意总监，坐在后面观察我，最终实在气不过，气冲冲地跑到我跟前甩下一张纸条，上面写她的微信。
　　我碍于面子加了她，天知道，我真的想立马离开，整个办公室氛围跟进了传销组织一样，沉默是金。
　　正当我盯着电脑发呆，公司某个总走过来凑着电脑看我看啥，然后一脸兴奋地说，咦你来了！
　　内心顿时甩了一个滚你妈的弹幕，老子不是缺钱怕找不到工作我会来。
　　面试的时候当着我的面说，你们前公司哪里哪里不好，我真是瞧不起，我们公司月费3、4万，你们公司有这样的项目吗？
　　油腻、不尊重人、自大，好下一个面试官，我内心默默说，但是还是在微薄的金钱面前低了头，我对他点了头。
　　他很满意地说，我们会综合考虑的，我很期待能与你共事。
　　我再一次为金钱低头，我也很期待能与您共事。
　　这一低头，就上演了刚刚那一幕，真的太过于尴尬，我现在回想分分钟想锤死自己！
　　哦，真正的尴尬的还不止这些，下面请欣赏年度尴尬大赏，我在工位屁股还没有坐热，开始开例会，齐刷刷十几个人，坐在狭窄，封闭，脏乱，透明的会议室里，大家面面相觑，不对，是我和他们面面相觑，某个总坐在正位说，我们首先欢迎新同事，凌晓涵。
　　我面带假笑看着周围的人，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某个总让同事们互相介绍一下，天地良心，我一下也记不住十几个人呀。
　　内心在极度挣扎和煎熬的状态，他们每个人说完职务和名字的时候，我都会说一句你好。
　　论到她的时候，一脸的疲惫，说完继续看手机，我也对她说，你好。
　　我一点都不好，我想挖个洞钻进去，自闭了都。
　　终于自我介绍环节完毕。
　　某个总摸摸油腻的鼻子，一只眼睛睁得大一点，一只眼睛睁得小一点，开始发表他的重要言论：我们五个股东决定，以后月费每个月必须要回来一笔，如果不能回来，项目组每个人的工资都要押一半。
　　我知道，所有人，everybody开始rap骂这个规定，老子想走，快给我让路，放我出去，这家公司不正常，真的不正常。
　　所有人都在面对各自的金钱低头，没有任何反应。
　　某个总，好，会议结束，程总和凌晓涵留下来。

　　会议室只有我们三个人，某个总开始质问我，你这上半天都做了个啥！
　　我能做个啥，都没有人给我分配工作，你心里没有什么数吗？
　　手上的项目也没有什么事做，新的项目还没有开始，我能有啥事，这是当时的情况，但是职场上不会有人和你明说。
　　我当时真的是太穷了，两个月没有工作，还有交房租，前几天还给刚刚结婚的发小包了两千的红包，这是另外一个傻逼故事，这里不展开讲了。
　　要不是从面试到入职印象怎么不好，我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待。
　　我想了一下，我看花瓣收集素材。
　　某个总很诧异，啥？
　　然后我一脸求助地望着对面的她，她不耐烦地帮我解释，就是一个找文案的网站。
　　某个总不再追究：我们现在手上三个项目，FJ的项目甲方文案要求高，CD的项目文案要求也高，文章的每个细节都要扣，DB的项目甲方对文案也有要求，程总你看小凌做哪个项目？
　　我头大，你说点人话吧。
　　她思考了一下，我要先想一下，再安排工作。
　　某个总说，好，下午我们要去甲方开会，小凌一起。
　　我的亲娘，当天去开会的项目就是我后来接手的项目，他这样问她，我不知道是出何考虑，还是我的记忆混乱了。
　　这是我和她第一次出去，某个总开车，我和她坐在后面，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话，刚开始真的有点尬，有点平淡，脑壳抠烂，我都不会想到我会喜欢她呀。
　　她从头到尾，从头发丝丝到脚都不是我喜欢的样子，矮胖矮胖性格有点急躁不善言辞穿搭完全不在我的点上的小姑娘，这个评价前半段也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后来知道她真实年龄的我还是有点惊讶，这个总比我大六岁，看起跟我差不多大。
　　我们到的时候离开会时间还有段距离，正值中午，没有吃饭，就一起去吃饭，他们走在前面，某个总一直用坏坏的语气和程总说，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程总不耐烦了就说，你请我吃饭还差不多。
　　我当时就想这两人是在唱那出，面试的时候某个总说程总是他带出来的，如果真的是一顿饭还是应该要请的，这两人都很抠门。
　　我吃饭前本来以为我们是三个人面面相觑，沉默是金的把饭吃完，结果某个总要吃米线，程总看了价格觉得贵选择旁边的快餐，转身就走过去了，都不给老子选择的时候，真的人矮直接钻进吃饭的人堆了，我不可能和某个总一起吃饭吧，我走向了快餐，周围人山人海，闹哄哄，选了最便宜的儿童套餐，自助取票的时候又和程总相遇，这命运的相遇注定了我们吃饭时命运般的沉默。
　　我们在自助取票处相遇时已经说了全部的话。
　　我：我找不到取票码了
　　她：在微信公众号参看
　　我翻了翻：还是没有
　　她（这人是傻子，老子选择沉默）：......。实际上她换了个方向默默看手机。
　　我左翻翻右翻翻终于找到了：你去占座，我去拿餐，你把你的号给我。
　　她听了找了一个刚刚吃完的位置坐下。
　　当我把两份餐端过来的时候，我们开始了沉默。
　　如果我当时明白沉默是今晚的康桥的含义，我应该当天选择果断和这家公司说再见，老实说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回忆录似的的小说。
　　毋容置疑，我们都是硬着头皮吃完饭的，周围热闹吃饭咀嚼声音，说话声音，各种饭菜的味道，还是能缓解一下我们之间的尴尬。
　　我当时完全没有看出她喜欢女生，一丝一毫地不轨之心都没有，我们适合穿得整整齐齐坐得端端正正地一起探讨人生哲学。
　　现在证明，我挽不了手的女人绝对是有问题的，喜欢女生跑不脱！
　　（我应该出租我的基达，造福姐妹们！）

　　我就是在这样不安和焦虑中度过了轻松的一天，我从来没有上过入职当天一个字都不写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