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有做饭[男主]》glz三月三

83、深海6

　　宛卿整个人气质比初初到岛上沉着太多，温柔笑意，小心重新下水里去。

　　“啾啾~”

　　一群海豚在岸边争先恐后，也不怕搁浅。

　　“哗啦”

　　湖蓝色大鱼尾在海面上闪现，水中快速游动，隔开了海豚家族群，引得海豚间一时方寸大乱。

　　“啾~”有只小海豚见海中突然出现特殊唯一的人鱼，颇感惊奇，不但不因人鱼动作害怕散开，反而贴近了些。

　　蹭蹭~

　　陆俭顺着水流把它推开。

　　“啾啾~”小海豚委屈。

　　人鱼却已远了，直接到了此刻空旷的岸边，朝宛卿递一块儿肉。

　　又来了……

　　宛卿叹口气，接了生肉，皱着眉把整块肉一点点撕咬进嘴里。

　　吃了这么多次，还是难以下咽，全靠自我强迫。

　　差不多了……

　　浮岛郁郁葱葱，生灵孕育，生机勃勃，土地原因不乏异世界的影响，但已然于本世界有益。

　　再看任务对象，她变了许多，在她并未察觉的角落。

　　“宛卿。”

　　宛卿听到人鱼叫她。

　　宛卿把往身旁叶片上擦肉腥味儿的手收回来，疑惑抬头。

　　“下来。”人鱼语音干脆。

　　要是这场景放在小说中描述，绝对霸道总裁。

　　宛卿脑补得一时想笑。

　　奇怪的反应，人鱼歪头。

　　“好，这就下来。”每天必不可少打交道的就是大海，不管是被迫而习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宛卿对它没那么害怕了。

　　她提起长衫一角，从岸上直接滑下。

　　小水花。

　　大海裹身，似危险似安全。

　　身体在水中舒展，浮力带给人奇妙的畅想。

　　“什么事情？”人鱼此前从未主动唤她下水，宛卿抹去脸上水珠。

　　人鱼握住她的手腕，轻凉。

　　“怎么了？”宛卿有心思给还在周围的海豚招手，打招呼。

　　“唔~”

　　什么都没准备，女孩儿一瞬间被人鱼拉下深水，眼前一切朦胧暗下。

　　宛卿慌忙憋气，闭上眼睛，感受到人鱼带着她慢慢下潜。

　　“唔唔~”被人鱼握住的手不敢动，怕失了力直接迷失在广阔大海，另一只手使劲儿拍拍人鱼的方向，也不管拍到了哪里……她会被淹死的！

　　人鱼的行动轨迹没有半分迟疑，行进匀速。

　　“唔唔~”宛卿要炸了，美人鱼是终于露出了隐藏在美好下的面孔吗，他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

　　指尖在水中无落点地乱抓，身体绷得紧紧似困兽。

　　“宛卿。”陆俭一直看着她，水流带着他的声音到宛卿耳边。

　　“唔唔唔~”谋杀！救命！

　　宛卿憋气憋得意识都有些懵懵，在大海里多活了这么久，她还是要交代了。

　　“宛卿，睁开眼睛。”人鱼说出了除她名字外别的字。

　　“唔唔~”宛卿快晕了，她按着听到的话语睁开眼睛，思绪都没跟上。

　　暗蓝暗蓝，与海面上像是两个世界，还泛着深绿，水草幽幽，光线像油画。

　　发丝水中飘舞，鱼尾弧度柔柔，人鱼的身躯第一次完全展现在她面前，不同于水面上的半隐半现。

　　视觉震撼惊人。

　　宛卿忘记了自己的呼吸。

　　“咕噜~”再屏息凝神已来不及，她口唇鼻间浸入海水。按着往常经验，宛卿要剧烈前呛咳。

　　“咕噜……咕……唔？”没有预想中那样火辣辣的不适，她……她感觉自己与水仿佛融于一体，可以奇妙地呼吸。

　　“唔……我……”宛卿甚至发现自己可以在水中试着交流。

　　？

　　她变异了？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解释，她现在啥都没有，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好有道理。她什么时候变的？难道……难道之前被淹没的人类也变异了一直生活在海里？

　　宛卿为冲入脑海的想法骤然欣喜。

　　“啾~”

　　“嗷！”她撞到了什么东西。

　　窜过的海豚停留了几秒，离开了，给宛卿留下光滑的触感。

　　一只慢吞吞的海龟在下角慢慢爬行。

　　不规则的光照带来有层次的色影，光圈阴郁的美。

　　宛卿看都看不过来，应接不暇。

　　“我……我……”她一面四下观察，一面难掩激动，想和人鱼说些什么，一时啥都说不出口。

　　人鱼依然带着她去往未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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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

　　“哗啦~”

　　“呜~”

　　细语长鸣，浮岛上时闻其声，但远远不如在水下听闻这般震慑。

　　自身的变化先抛在一边，宛卿一边拉紧着人鱼，一边前后左右乱看，每一面，光线外的幽深，都不知潜伏着什么样的东西。

　　深入水中，淡下思维，愈觉自身渺小，随便来个什么超级大鱼，说不准不经意间把他们吞了都不会发现。

　　愈往下便愈暗。

　　长势极深的海草飘忽，有时杂乱无章，像怨鬼长发，像触手缠绕，看到碰见，一身的鸡皮疙瘩。

　　深重的阴影有时在头顶，有时在脚下，宛卿短暂的兴奋劲儿早没了，瑟瑟地。

　　“回去好不好？能不能回去？”宛卿不知道人鱼的目的，让她知觉自己新兴的能力？并不大用啊，她本身弱小，海里危险丛生。

　　人鱼一句话都不说，只安安静静带着她。

　　反身起伏，轻轻一跃，水流推力帮助宛卿坠入又一暗黑深渊，高岩在眼前过去，下方通道长长，微光顺畅。

　　光源越来越不见。

　　宛卿不知道自己是一直在下坠还是在侧行。

　　“嗡~”

　　“哗~”

　　黑了一阵，前方又现了幽光。

　　海树枝条张牙舞爪，粗壮林立，看不到别的生命的迹象，温度可快速感知地降低。

　　“呼~”宛卿吐出几圈泡泡。

　　她紧张。

　　大树形状狰狞，避开绕过，再侧一空。

　　向下一看，其下岩边枝杈阴影，有水波的纹路。

　　？

　　海中湖？

　　世上原来真有这样的景象？

　　这样看着，就像自己现在在陆地。

　　一路行来，没分毫解说，宛卿已无形中明了许多地理粗浅知识。

　　温度已寒。

　　人鱼尾鳞绮丽，领着宛卿从边沿飘飘然往下。

　　宛卿脚触到湿滑的草，触到形状不一的石子。水的辅助下，她浅浅一步，就滑过了好几米，前方有亮的反光。

　　是玻璃。

　　整面的玻璃墙，其内是宛卿再熟悉不过的街边小店面的场景，波纹颤颤，岛上那一遭，人鱼拖上去的冰柜，就在这里！

　　嘶~

　　好冷。

　　不知道这个地方被淹没时是什么样的场景，周边怎么会岩石垮裂，冰寒，玻璃墙内都凝有霜。

　　人鱼推了把宛卿的背，送她到玻璃墙侧的门口。

　　宛卿推推半开的门，压力下纹丝未动。她从开启的角落直接进去。

　　远方鲸的长鸣在回响，孤空。

　　面对眼前一切，灾难后的破败，水浸里的似乎如常，宛卿感到一阵荒唐。她像人类灭绝后新生的物种，千百年后在溯源考古。她与这些亲密又陌生。

　　多少次机缘巧合的必然才发明了电，多少回的上新与淘汰才得到店面里齐备的设备……

　　宛卿找到许多尚可使用的东西，翻出不少刀盘布料，还有防水物品，防水器械，手电筒。

　　她打开手电筒，强光驱散黑暗，水中有杂质，絮絮。

　　光往上一打，太远了，看不到海面。

　　宛卿腰上系着手电，带上些需要的东西，看着人鱼。

　　陆俭同她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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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裳在长枝上晾干，浮岛上搭起个简易小屋。

　　宛卿往屋里收拢了些归于自己的东西，找出一本色彩缤纷的菜谱来。它纸页湿湿黏着，摊到木架上晾着。

　　没错，宛卿感慨再多最终回归实际。衣食住行，民以食为天。够寂寞够空虚了，她需要美食抚慰心灵。

　　“哗啦~”

　　些或不见的人鱼从浮岛湖中冒出来。

　　“你回来啦~”宛卿招呼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凑了过去。

　　灾难开始至此一切，她离不得美人鱼。

　　宛卿自顾自把自己与人鱼的关系拉扯为相依为命，他们应该会这样互相陪伴很长很长时间……吧。

　　“哗啦~”人鱼推上来一个箱子。

　　宛卿拖过来，打开。

　　？

　　高中课本？

　　好多本书……宛卿翻看着，一脸懵逼。

　　“晾干，学习。”

　　人鱼吐出两个词。

　　？

　　宛卿人都傻了。

　　啥玩意儿？

　　看书学习？

　　这位人鱼，莫非您也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出身？您也奉行活到老，学到老的生活最终哲学？

　　宛卿不可以，宛卿非常不可以。

　　她成长道路从学霸到学渣，高中正是小说游戏堕落得厉害，她高中就没上过一节认真的课。

　　再勉勉强强大学毕业这么多年，许多东西全还给老师了。

　　现在要她学，没有名师辅导，有些科目她课本都看不明白。

　　“晾。”人鱼指示。

　　晾就晾。

　　宛卿仿若条件反射。

　　美人鱼行事总是这样出乎不意，她倒要看看这次究竟要干什么。

　　宛卿麻利地干活。

　　“吱吱吱~”蹦蹦跳跳的仓鼠抱着一撮泥土风风火火过境。

　　“啾啾~”

　　海豚群在岛的那一头召唤想亲近的人类。

　　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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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要下水的。

　　深海巨兽精华的细肉是最适宜同时快速的，帮助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完成转变。

　　宛卿成功了。

　　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