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缘》千年沧雨

3、第 3 章

　　第三章
　　“你醒来了。”我痛苦的睁开眼睛，我的头几乎要爆了，我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是辛夜。
　　“我怎么会在这?”我慢慢回想发生的一切，我不是快被尹游杀了吗？还有未，她晕倒了，不知现在怎样了？
　　“我看到你昏倒在我家门口。”辛夜微笑着说，但我发觉他好像在隐瞒些什么。
　　“在你门口？”我的头阵阵作痛，我刚才不是在教室吗？“只有我一个人吗？你还有没看到别人？”
　　“有，看到一个穿黑衣的男子抱着一个女的走了。”辛夜递给我一碗热粥，“小心烫。”
　　原来他并没有杀我，当我有这层意识后，我居然觉得很开心。我摇摇头，我绝对是疯了。
　　“你太虚弱了，怎说晕倒就晕倒。”辛夜略带责备的说。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嗯，那个，实在太感谢你了，我不想再打扰你了，我走了。”我想要站起来，但头又晕起来，整个人往前倾。在要和冰冷的地板接吻时，辛夜搂住了我的腰，稳住我向前的身子。
　　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我的脸不禁红了，忙挣扎着站起来。
　　他笑了笑：“都跟你说你太虚弱了，还逞能。我送你回家吧。”他披上他那白色的外套，往门口走去。
　　我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咚——”他突然停下来，我整个人撞上他的背。真是糗大了，我恨不得把自己给埋了。
　　辛夜显得很紧张，用手亲亲的揉我撞到的额头：“你怎了，撞到了吗？”我抬头，看着他充满关切的眼睛，想起了尹游。他们两个真是天壤之别，一个天使，一个魔鬼。
　　一路上，辛夜静静的和我并肩走着。他的话不多，但他却很体贴。和他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很安全。
　　“辛夜，你做我的哥哥好不好？”我不禁问他。
　　他的身子明显停滞了一下：“我不想。”
　　“也对，我们才认识不久，你对我也不了解，突然对你说这话也不太适合，你当我没说吧。”我觉得很尴尬。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他的眼睛看着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我居然觉得不忍心。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我家快到了，谢谢你。”我觉得气氛不对，匆匆想要离开。
　　突然，他拉住我的手，我转过头，他欲言又止，眼神很复杂，似乎掺杂着很多情感：“小心一点。”
　　我点了点头，朝我家的门走去。
　　我家的小老人早早在家中张罗开。我真是服了她，都五十几岁的人还是一副小孩样，居然在家中吊起了很多气球，很多彩带，把整个家搞得像幼儿园似的，每年都这样。我无奈的摇摇头，我的母亲究竟何时才能长大。记得我曾经问她，干嘛每年弄得这么幼稚。她不满地说：“幼稚，你怎么这么说话，你在我心中就是一个小屁孩，小屁孩就要有小屁孩的生日方式嘛。”
　　“我回来了。”我看着满屋的狼藉，再看看满屋子跑来跑去的母亲。
　　“回来了，快去洗手，然后吃饭，我给你做了好吃的炸虾，炸饺，炸鸡翅。”小老人兴奋的向我介绍她做的菜。
　　我看着她，整个人扑进她怀里，眼泪夺眶而出：“妈，我好爱你啊。”
　　“傻孩子，都几岁了，还这么肉麻，你羞不羞啊。”小妇人笑着说，眼睛中呈现出疲惫的神色。突然她的身子晃了一下，手摸着额头，仿佛很累似的。
　　“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歇一下就好了，这是老毛病了。”母亲慢慢的坐在沙发上，我发现她好像比昨天老了很多，眼睛写满憔悴。我的心顿时很难受，好像我不曾给她分担什么。
　　“妈，我来弄饭菜吧，你去睡一下吧。”
　　母亲点了点头，头靠在沙发上，慢慢的睡了。
　　我撸起袖子，叮当叮当的弄着盘碗，想给她做一碗长寿面，虽说今天我是寿星，但我想给母亲一份礼物。
　　我发现厨房中的味精没了，于是我冲出家门，去附近的超市买。
　　走进超市，我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熟悉的身影：“辛夜。”
　　他转过头，依然很绅士的微笑着，从他身边经过的女孩看了看他，脸红着低下头，羞答答的走开。
　　“你瞧你多受女孩欢迎啊。”我笑着说。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他的回答让我出乎意外，当我发觉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笑容一下子在我脸上凝固了。我下意识的想逃避他那捉摸不透的眼神，忙说：“我是来买味精的，那个，我要回去了，我妈还在等我。”
　　“我陪你去。”他再次拉住我的手，不容我拒绝的走在我前面。我只能跟在他后面，尽管觉得很尴尬。
　　“小心。”一辆消防车在我面前呼啸而过，辛夜及时把我拉了回来。我惊魂未定，觉得那消防车的声音特别刺耳，它把我的心搅得很乱。我捂着胸口，心中觉得很闷。
　　当我走到我家门口，那红色的消防车赫然出现在眼前，刺眼的火在八楼那一层熊熊燃烧着？不可能！我踉跄的跑过去，推开一群在看热闹的人，慌张的问消防员：“这是怎么回事？”
　　“802失火，一个中年妇女困在里面，我们正在全力抢救。”
　　“不！！！！”我一下子哭了，我母亲还困在里面，我该怎么办？我要救她！我像一个疯子般，冲向楼梯。辛夜及时阻止我，他用力的抱紧我：“你冷静点，火这么大，你上去根本帮不到什么忙。”
　　“你懂什么，她是我妈啊，我的妈啊，她说过要给我过生日的，还有，味精，她还要吃我做的面呢！我现在就上去做，她在等我。”我抓着辛夜，拼命的吼着，脑中一片空白，强迫自己把回忆定格在刚才和母亲分享快乐那美好的一刻。我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拼命的想要往楼上跑去：“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母亲，你听到了没。”
　　辛夜用力的抱紧我：“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辛夜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痛苦的看着我，仿佛是他失去了母亲，而不是我。
　　“轰——”一声巨响在八楼传来，火焰边的更放肆，一些砖头也被震了下来。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看着那狰狞的火焰肆虐的燃烧着，看着它这样无情的带走我的母亲。
　　警察局中，我像一个绝望的孩子一样，蜷缩蹲在椅子上，我的心还一直无法思考，母亲的笑脸还在我的脑中出现，她应该还在世上的，在我身边的，可是她怎么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妈！”我迫不及待的抬起头，却看到了辛夜。他把一杯热咖啡递到我手上，眼睛关切的看着我。
　　我默默地转过头，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是我害死我妈的，是我，肯定是我出门时忘了关煤气炉，是我害死我妈的。我妈不应该死，该死的是我！”我抓狂似的锤打着自己的头，恨不得自己马上就死去。
　　“你不要这样，这是注定的，不关你的事。”辛夜抓住我的手，轻轻地把我搂进怀里，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给了我一丝丝的安全感。
　　“不是你说的那样，是我害死我妈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坏。”我抽噎着，眼泪和鼻涕一起粘在辛夜那白色的衬衫上。
　　“谁是古小尹。”一个警察官问道。
　　“是我。”
　　“你把你妈死前的状况说一下。”
　　“是我害死我妈的，是我。”我拼命的指着自己，像疯了似的。
　　“不是，她因为她妈妈死了，情绪失控了，你应该勘查过现场，相信知道真相了吧。”辛夜忙阻止我，稳住我乱挥的手，向警察说道。
　　“其实，我们也不知起火的原因，我们对残骸进行勘查后，确定不是煤气爆炸引起的，但可以确定的是死者是被烧死的。”
　　“不！我妈没有死，你骗人。”我歇斯底里的吼着，捂住耳朵，不想听任何我母亲死有关的事。
　　那个警察显得很无奈，问辛夜：“她还有其他亲人吗？”
　　“有，我是她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