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椰子泡奶

4、第三章

　　燕矜在土匪寨子修养了数日，果真如大当家所言，朝廷的人没能找上门儿来。反倒是当初说要绑燕矜的二当家回来了。

　　听说燕矜跑下山当日，二当家听闻了些什么事，半夜也没了踪影。直到这天，二当家刚回寨还没落脚，抓着人就问，燕矜在哪里。那架势，凶狠地好像燕矜是他杀父仇人一般，让各土匪们人心惶惶。
　　燕矜正蹲在厨房里烧柴，远远听到声儿，想到是二当家那个讨厌鬼，随即便翻了个白眼，小声回：“在这儿呢……”

　　用燕矜的话来说，这个二当家就是神经兮兮的痴儿，做起事说句话都疯疯癫癫，没有顾忌。也就大当家宠他，惯出一身臭脾气，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皇子似的。

　　说句实话，二当家也不是真的疯子，只是行事过于乖张任性，脾气喜怒无常罢了。

　　以往常常招惹逗弄燕矜，甚至有一次把燕矜绑了往河里丢，幸亏大当家跑过来救下了燕矜。于是燕矜想起他就打抖嗦，二当家此人，恶劣至极。

　　燕矜回忆二当家劣迹斑斑的工夫，二当家已经踩着跨过门槛进了厨房。还没等燕矜起身抬头，就感觉耳朵一疼，随即忍受不住地跳起来。

　　“啊啊！放手！臭疯子！”燕矜用力拨开提着自己耳朵的那只手，拧着眉骂。

　　“好啊，胆敢骂我？小心爷把你头也给摘下来，当球耍。”二当家笑得很夸张，但眼底没有多少笑意。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么？”

　　“找我做甚？要钱找我爹去！去燕府要去吧！不不，去阴曹地府吧！给我爹磕几个头，说不定我爹仁心大发就扔你几个钱！”燕矜说着便跑，被二当家拽住了手臂，动弹不得。

　　“死了爹，轻松自在呵？”

　　“说什么鬼话，死疯子！你懂什么？”燕矜吃了一惊，瞳孔骤缩，眼角微红，喝道。

　　这二当家到底是土匪出身，力气大得出奇，单单一只手便擒住了燕矜的双手。燕矜用力踹了二当家几脚，知晓自己无法脱身，权当是出气。

　　二当家挨下这几脚，只是冷笑。从怀里掏出一根绳，粗暴野蛮地绑住了燕矜。燕矜叹，不愧是疯子，随身带绳子。

　　厨房外面有一颗大枇杷树，枝干遒劲，燕矜常常爬到树上看风景，或者为厨房里的下人“指点江山”。不过此时，燕矜正被吊在树上看风景，一点面子也没有。

　　即使脚尖绷直，也离地三余米，燕矜恐高，不敢动。只是闭着眼睛，嘴里骂骂咧咧口不择言。

　　“死疯子！活该没姑娘喜欢！你是不是不认得我啊！众人仰慕的堂堂燕府大少爷！随便绑人算什么本事？懦夫！莽夫！庸人！快放我下去！！！”

　　二当家不为所动，有棍子点着燕矜的脚用力晃了晃，燕矜乱叫。

　　“燕府？”二当家睁大眼睛，疑惑地念。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无常地把燕矜放了下来。

　　“干嘛？！”燕矜脚掌落了地，心却没落地。抬脚想跑，就被二当家从后踹了一脚，摔倒在地。

　　“听说朝廷在抓你，这么多天没人找来，是大哥在保你吧？”

　　燕矜趴在地上，疼得起不来，面容有些扭曲。

　　“交不出钱，就给我去见皇帝老儿！”二当家蹲下身，凑到燕矜耳边，恶毒地说。“可惜啊，你的头只值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