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炮灰真难当》白凉曼辞

47、生意

　　一大早，云沧带着账本和散容去了金街的绸庄。
　　云沧喝茶的功夫，店长就拿来了最近的账本，算是进销存，云沧简单的翻了翻，问道：“丁管家不是也过来了？”
　　店长点头：“来了，现在和齐老在聊进货的事。”
　　云沧抬头，问道：“齐老是谁？”
　　店长接过云沧手中的账本，解释道：“是东头的齐老板，我们的布料全是从他那进来的，这不赶上月初，进货的日子。”
　　云沧不明所以：“我如果没看错，账本上可未曾提过‘进货’一事，况且云家自己的染坊呢？”
　　店长面露难色，不仅想果然如同丁管家所言，大小姐刚接触生意，许多事不清楚，于是说道：“大小姐有所不知，云家坊好些年就已经停工了，现在全是从齐老那里拿货。”
　　云沧皱眉：“为何停工？”
　　店长摇摇头，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一会丁管家来了还是您亲自问吧。”
　　店长说完准备退下，刚巧丁管家回来，于是说道：“丁管家您回来了，大小姐正有事要问你。”
　　丁管家看向云沧，问道：“小姐何事？”
　　云沧笑道：“我就是好奇为什么染坊停工了。”
　　丁管家一愣，面上带着些惋惜，叹口气：“大小姐有所不知，三年前发生涝灾，山上发生了山洪，仓库里的材料，布匹全都发霉，大雨足足下了两三个月，染坊一直没法开工，为了解决燃眉之急，后来遇见了齐老板，再后来布匹后来都是从他那进的。”
　　云沧表示了解，又问道：“那为何天气好转后，没有整顿反而弃了？”
　　丁管家摇摇头，苦笑道：“哎，那时候齐老板一直猛抬价，我们的货一直不能准时，答应了他的请求，他又要连续五年，五年啊，都要从他那里拿货，这不还有两年。”
　　云沧心想，这是卖缺呢，还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云沧接着问：“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个账本我有些不懂，丁管家给我看看呗。”
　　“好好好，大小姐不懂得尽管问。”
　　云沧笑道：“那麻烦先生了。”
　　云沧对于好几户买家赊欠很是不解，问道：“这么些年了，这账还收不收的回了？”
　　丁管家为难的摇摇头，一五一十的说道：“这几家都是老生意伙伴，不好直接说，这些陈年旧事的，人估计已经不在京城了，就算去了也是人去楼空。”
　　云沧心里还是有数的，对于丁管家的回答还算满意，这可是一个大窟窿呀，这要是高利贷早就利滚利赚大发了，感情他们这放高利贷的一分钱也收不回，还不停补钱。
　　云沧最后，说道：“好，我差不多明白了，丁管家，有空去会一会齐老板。”
　　丁管家一愣，笑着点点头。
　　接着一整天，云沧都是从这个绸庄跑到那个绸庄，从环境到账本到户源客源，足足逛了大半，在丁管家的劝说下，云沧带着些许倦意回去了，不过累是累了点，但是云沧的兴奋大于劳累，大有摩拳擦掌的意思。
　　云沧进了府让散容先回去，又说道：“明天继续。”
　　散容小肉脸皱成了一团，云沧冲她摆摆手，说道：“先歇着，明天跟着本小姐继续。”
　　看着散容朝常好园走去，云沧笑了笑，散容这小秘书还真不错，眼力见好，人又勤奋。云沧还要有事和云韩式聊聊。
　　云长弘还没回来，天黑的快，屋里已经张灯，云沧敲了敲门。
　　云韩式现在有些嗜睡，毕竟怀着孕，吃食和脾气都大有改变，听见敲门声，声音还是中气十足的说道：“进来。”
　　云沧撇撇嘴，推开门，说道：“哎呀呀，老佛爷打扰您了？”
　　云韩式见到云沧面上一喜，倒是不在意她的话，有些惊异，问道：“你怎么来了，你可是不轻易来找我。”
　　云沧坐到云韩式身边，问道：“我对管账的事有些不懂，来问问。”
　　云韩式眼一瞥，“之前让你好好学，偏不听，这到谈婚论嫁了，你倒是勤奋了。”
　　云沧反驳道：“我那还不是天天得去上课，哪有时间？”
　　云韩式接着炮轰：“是，整天在茶楼喝茶有时间，去看戏有时间，出去玩有时间。”
　　“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云沧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不和她争辩，不过要给她生个代沟这么大的弟弟或者妹妹，她还真有点不适应。
　　云韩式接着问：“散容都和你说了吧，这几家你可有心仪的？”
　　云沧叹气，怒道：“还让不让我问了？我走了。”
　　云韩式见她不耐烦，立刻拽住她，只好问道：“问，你问，你问。”
　　“娘亲，京城的绸庄都是丁管家拿着牌子？”
　　云韩式点点头，说道：“我手里多是玉器首饰的铺子，云家本来只有是钱庄和玉器铺子，绸庄的生意也是慢慢做起来的，现在是丁管家管着，可有问题？”
　　云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问题我还来问你。”
　　云韩氏皱眉：“绸庄的生意一直很好，我看账本也没太大问题，有几家是不太好，但是也无关紧要。”
　　云沧看着云韩氏，无奈道：“娘，你心是真大，你不要认为几家玉器铺子和几个钱庄就后顾无忧了，我送过来的账本你看了吗？”
　　云韩氏点点头。
　　云沧接着说道：“这些年你打理的这些生意，不会看不出来吧？”
　　云韩氏点点头。
　　云沧说道：“现在玉器生意大不如前，你没发现好些钱庄也正在兴起来，利钱也比我们家的高，收入的大部分，现在，逐渐依赖绸庄，是吗？”
　　云韩氏点点头，想说什么，云沧接着问道：“绸庄，现在的所有的资源，也就是整个流程，全是管家丁在管理，娘，很危险的。”
　　云沧说的气势汹汹，把云韩氏说的一愣一愣的，要是以前云韩氏说不定还能争上几句，云沧看向云韩氏时，居然看到了泪花，云沧表情缓和了许多，声音也不那么强势，笑道：“娘，你不用这么感动，真的……”
　　云韩氏委屈的留下了两行清泪，哭诉道：“你居然凶我，沧沧你没良心~~~”
　　云沧当场石化，扶额，孕妇孕妇。
　　云沧：“我说正事呢。”
　　云韩氏摇头：“什么正事？你这么和我说话，行了，长大了翅膀硬了……”
　　云沧起身，说道：“娘那你歇着，不过我可能会有些大动作，我可是通知过你了。”
　　云韩氏激动的起身，说道：“沧沧，丁管家是我的心腹，你大可放心。”
　　“我知道，啧，怎么和你说呢，”云沧认真的看向云韩氏，说，“你太信任他了，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云韩氏愣了片刻，摸了摸眼泪，说道：“随你吧，但是，管家丁不好对付，毕竟也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
　　云沧点点头，说道：“行了，知道了，你无缘无故哭什么？”
　　云韩氏的情绪也渐渐平复，拿手帕擦了擦眼眶，“现在只要稍微怠慢，我就一股气儿。”
　　云沧扶着云韩氏坐下，看着云韩氏保养的姣好的面庞，因为刚刚还脸色泛红，还挺心疼，说道：“你别这么大气性，经常出去走走，也别光闷着。”
　　云韩氏点点头，问道：“你不生我气吧？”
　　云沧摇摇头，又说：“不气，但是你别在乱发脾气。”
　　云韩氏点点头，说：“你舅舅来信了，你又多了个侄女，过两天百日宴，你和你哥和父亲去一趟。”
　　云沧：“哦，那我先回去。”
　　云韩氏：“等等，太保家的长子我看着不错，你——，你也别再提不嫁这话了，让我少费点心神。”
　　云沧无奈的往外走，到门口，关门伸进头说道：“你现在就别费神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云沧“嘭”的关上门，往常好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