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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只jojo(重写大修) ...

  •   152

      梦见了很久之前的事。

      铁桶里燃起的篝火。
      机车边围绕的不良。

      而我把玩着头盔坐在高高的水泥管上审视着这群人。

      周身的世界没有声音也没有温度。
      是个无趣也没有任何意义的地方。

      存在于此,仅仅是因为自己是还活着的行尸走肉。

      直到有人闯入这里了。
      披星戴月,好似被关怀的神明。

      那是——

      哗啦。

      低沉婉转的潮水声将意识一瞬间从梦境里抽离。

      我睁开双眼,一转身正好与透过圆窗的阳光打了个照面。

      荡着涟漪的碧绿海面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烟波浩翰的汪洋恰好又掀起一股浪潮,“啪”的一声打在窗上。

      这里是印度洋。
      世界第三大洋。

      153

      离开新加坡已经是前几日的事。
      要说我们这只队伍有什么改变。

      一是有了让我滴酒不沾的共识。
      二是少了一位同行者。

      旅程变得越来越危险。
      安用自己的眼睛已经确认过,所以对回程没有半点抗拒。

      但是在登机之前。
      有些跳脱的小女孩还是以自己的方式,为这场短暂的旅行画上了延续。

      「东西我都带齐了!检查了三遍,没有什么遗漏!看!还买了这里的狮子玩偶!」
      「老妈?……回去后被禁足已经是可以直接预料的事情了呢,呃,虽然不太想面对老妈那张脸,但是实在也不该继续溜达啦。」
      「还有,等水手大叔他出院后记得要给我报喜讯。」
      「还、还有……你真的会来找我的吧。」

      「…安。」
      「怎、怎么了?」

      「话太多了。」
      「啰嗦!要你管!」

      那会,女孩气鼓鼓拎着包转身往检票通道跑了几步。
      但是没有走太远,她缓下步伐,表情绷紧着又折返了回来。

      「川濑。」
      「嗯?」
      「川濑。」
      「做什么。」
      女孩深吸一口气。
      「我…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旅程真的糟透了……」
      明明是在挤兑我,对方却像是受到了说不出的委屈那般眼圈通红,她一边平息着因为小跑后混乱的呼吸,一边紧紧盯着我,蓝色的眼眸扑闪了几下,再次向我强调。

      「真的,糟透了。」

      彼时,我并没有理解她究竟想说什么,又想做什么。

      直到被对方翘起小指主动勾住手。

      「所以,到时候你的旅程结束后,你可要好好地回……不对,是好好补偿我一场完美的旅行。喂,听见了吗?」太难看了,她维持着一张想笑却笑不出的脸,极为认真又任性地擅自做下了要求,「还要带着我最喜欢的宝物一起。」

      面对明目张胆给予了这样难度的家伙,我应该该打破她的幻想。

      张开嘴。
      然后说。

      ——好。

      好什么好。

      我面无表情地将脑袋磕在墙上,将手从衣兜里抽出。

      搁置在掌心的东西,只不过是一面再普通不过的镜子。小小凹面镜的反面是被氧化变色,拥有岁月厚重美感的青铜花纹。

      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根本就是哪里找找就可以买个一模一样的地摊货……这下可真是麻烦。

      战斗起来迟早会碎掉吧。

      “呀嚯!川濑~一起吃早饭吗?”

      愉快在叩门声后的音色一听就欢快极了,直接把我从思绪里揪出来,重新给铜镜缠上白绫。

      “就来。”我礼貌答着,同时跨步扭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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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往印度的轮船属实有条漫长的航线。

      用过早餐后,我捏着擦嘴的纸巾在娱乐室留了步——虽然船上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如果除开最受船员欢迎的聚众赌博这点的话。

      真是让人开心呢,大人的世界。

      “哪里开心了?!!”
      像是怨妇那样惊叫出声的中年大叔在输掉的那一刻就捂住心脏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不要耍赖啊,先生。”我将手里的皇家同花顺平摊在桌面上,指了指他手里的赌资,“愿赌要服输。”

      “不、不可能,号称赌神的我居然会输给这种小姑娘。”

      把递至桌前的零食拆开,我毫无慈悲地看着呈现失意体前屈的人吃了起来。

      啊啊,一把年龄的水手已经开始在因为变得不娱乐的娱乐活动而痛哭了。

      我感叹地翘腿坐好,乔瑟夫爷爷刚巧顺着旁边的扶梯爬了上来,自然地从我面前的零食堆里选了包薯片。

      “他怎么了?把棺材本输了?”老者对落泪猛男指指点点。

      我平静道:“那棺材本您正吃着呢。”
      乔瑟夫:“……”

      刚刚拆开薯片便豪迈往自己嘴里倒了半包的人以一种奇妙的表情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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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
      输了棺材本的人还是快乐了起来——虽然是以乔瑟夫爷爷许诺事后会派人邮寄零食为前提。

      之前哭哭啼啼的水手现在脸都要笑烂了。

      男人心,回形针。

      我抱着自己争取来的胜利成果,跟着乔瑟夫爷爷走到了喝咖啡的休闲区,在一旁占卜师新奇的目光下坐了下来。

      阿布德尔:“川濑小姐,原来很擅长赌博吗?”
      我:“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这话是实话,毕竟我对自己有没有玩过赌博没什么记忆,但是玩得时候脑子里却会有相关的知识和技巧冒出。

      考虑到这样回答可能没什么实感,我想了想,抬手指向坐在右手边单人桌的红发少年。

      “充其量也就是能让花京院同学这种没多少赌博常识的人输到□□的程度。”

      “咳——”

      正在吃樱桃蛋糕的人突然抬袖掩唇咳嗽了起来,动静之猛烈让本来还叼着可乐吸管的波鲁纳雷夫连忙跳起来给他顺了顺气。

      “喂喂,川濑就是说笑而已,放轻松,放轻松。”
      “…咳咳…嗯,我知道。”呛到面色发泛红的少年连连摆了摆手,眼神微妙地看了我一眼,“就是…没想到被人小看了呢。”

      总觉得花京院一瞬间好像起了斗争心,我目不斜视地思考了两秒,接着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选择去柜台那要了杯热可可。

      乔瑟夫爷爷同样靠在这里等他的加冰可乐,在碰上我的视线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川濑。”

      没等我想明白他想问什么,脖子便已经一把被对方伸手勾了过去。

      “就是关于上次力量的事情。”他努力掩住自己说话的音量,一脸快点如实招来的意味,“那时候你到底去哪里了。”

      早在还前两天的火车上我就被围追堵截过。这问题,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第一次问过了。

      对此,我了然地点了点头。

      “啊,海鸥真可爱。拔掉毛烧烤也一定很好吃。”
      “你对可爱的判定就是能吃吗——不对,别给我转移话题啊!”被我用手一瞬间引开的视线的人蒙地反应了过来,在我耳边大声叫道。

      “对食材的话题我从来都是真心话。”我捂着耳朵扭过头,“还有,您太吵了。”

      “哈?你是承太郎吗?!”他手掌反落在柜台上拍了拍。

      这边的动静已经完全称不上密谈了,我看见周围的人把视线投落过来,而波鲁纳雷夫若有所思的样子格外惹人注意。

      因为在他下一秒就变了脸色。

      “承太——啊——!!对噢!承太郎!!”

      波鲁纳雷夫双手抱头,在旁人的侧目下发出近乎算得上是悲鸣叫声,十指抓着自己的面部皮肤,痛心地盯着刚刚被他放在桌上的一把生锈的钥匙。

      之前被安抚过的花京院现在转过头,虽然我看得出他满脸都是困惑,但是他还是贴心地攀住了波鲁纳雷夫的肩头,安抚问道:“怎么了?”

      被问话的人怏怏然苦着一张脸,“我好像把承太郎反锁在房里了。”
      “……”探头看过来的阿布德尔沉默了一秒,“那个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是来得及,不过他起床气很重的。”我探着头申明道。

      波鲁纳雷夫:“……”
      波鲁纳雷夫:“…那个,川濑。”

      “十盒巧克力。”我面不改色地伸出手,对方立马一改刚才痛心疾首的表情,笑嘻嘻地把钥匙递了过来,“噢!帮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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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的合宿间很快就到了,我本想着开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事实证明,这是个力气活。

      咚。

      被一脚踹开的门在巨响中光荣跨入报废范围,我丢掉压根锈得不能用的钥匙,顺着竹节梯下爬,正盯着之后落脚的位置,余光就暼见了倚在窗边的承太郎。

      因为地形原因矮我几个头的人抬眼看过来,露在帽檐外的半边脸恰巧被窗口挤出的两三缕金线轻柔勾勒,恰到好处的中和了那份冷硬。

      引起我注意的是他如今正在做的事,手捧着一本青色薄书的人看起来悠闲又平缓,就像是处于图书馆里进行研究的学者,而绝非置身时有风浪的客轮乘客。

      这幅光景其实在过去见过不少,但是唯独这一次,有些说不上的陌生——比起前些日子的17岁的高中生,如今的他已经隐隐有未来的一些影子。

      我松开握着扶梯的手,放弃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和制约,选择在离地还有一米高时后跳下去。

      这点高度对我而言不在话下,不过没等我准备落地卸力,纵身一跳的身体在中途被接住。

      腰间被一双大手牢牢握住,仅仅是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兑对方发热的手掌微微收力的细微动作,以至于我不得挑着眉拍了拍他的手臂。

      承太郎将我放回地上,却没有移开视线。与我对视的碧绿眼瞳藏在浓密的睫羽之下,蕴酿着让人看不懂的一些东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仿佛刚刚神色微变甩下书籍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来做什么?”

      传入耳道中的男声没有什么火气,但是也绝对称不上温和。

      “别在意。”不过光是这样说可能没有什么效果,于是想了想我继续开口:“陪你睡觉而已。”

      承太郎:“………”

      承太郎单手插兜,突然朝前跨了一步,我从他的表情转变读到了一闪而逝的嘲弄。

      “JOJO?”

      出声之时,承太郎已经弯腰缩短身高上的差距,靠近的魁梧身型更为此刻增添了些许压迫感,我甚至有种被他全部遮掩藏匿起来的错觉。或许意识到我略微想要后退的步伐,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终是停在眼前。

      “怎么?”他下颚扬了扬,伸至眼前的手指勾动着,将我的视线引向床的所在地,“不陪|睡吗?”

      我:“……”

      我花了一秒的时间考虑了下现状,接着点点头脱掉了鞋袜。

      论恶趣味的程度,空条承太郎向来是与我不相上下。

      ——说睡当然就睡。

      承太郎负责睡床。
      而我负责睡他。

      我的脑袋靠在一双结实且不失肉感的大腿上,而被当做人肉枕头的对象靠坐在床榻间,在察觉到我反复调整合适的姿势时,从喉间低低发出不悦的哼声。他蹙着眉打量了我几眼,接着选择把目光落在纸页上。

      而从我的角度,除了露在他掌外的大白鲨书封外,便只能看见那双干净又颇具力道的手指因为翻阅的动作而起伏。我很快便看腻了没有内容的封壳,转而把视线挪至他沉寂下来的眸眼间。

      已经逐渐把注意力转移的黑衣少年一旦安静下来,既有其独有的刚柔并济,又有几分外人难以窥见的惬意。

      说起来,我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尽管以前该说是常态,但是这段时间下却有点恍若隔世的错觉,甚至看这家伙都顺眼了起来了。

      这真可怕。我浅浅打了个哈欠,把刚才的思考直接打散,在这放松的气氛之下,感受着眼帘逐渐变沉起来。

      “…喂。”能感觉到覆在自己脑袋上的那只手推了推,我忍不住凭着最后一点直觉握住了它。

      “别动。”我闭上眼,“就睡一会。”

      承太郎:“……”

      157

      ……
      ……

      噼啪——

      在昏暗无光的视野里突然燃起了明亮的火光。

      「老大,有人来了。」

      我盯着在废弃铁桶里燃烧的篝火,在听见那声音又拔高叫了我几次后,这才回眸看了一直在最近处嘀嘀咕咕的人。
      身体在下一秒站起,我抬腿踢开蹲在水泥管上还没来得及让路的飞机头,环视了一遍周身的环境——这里明显是处荒废的施工空地——果然有些不对。

      零零散散大约有二十多人正在拿着钢管、球棍等武器,正呲牙咧嘴朝几米开外侵入者警告。这一幕我太过熟悉,还能隐约能想起接下来的发展,但是却没法明确想起来在什么时候发生过。

      被警戒的对象,明显是位好学生,甚至就连到这里,也仍然穿着格格不入的国中校服。他目不斜视地迈步走过来,冷峻色调的诘襟服几乎要与夜空融为一体,零星点缀在外套上的金制纽扣更是夺目,明明是随处可见的统一学校制服,却衬得他别有一番气势。

      作为生人,他的出现让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站在后方处有一个黄毛举着砖块企图先发难,被我直接一水管击碎了他的武器。

      「我让你们动手了?」我勾起唇角,视线所及之处的人群不约而同的一颤,沉默了几秒后,有个红毛连忙站出来替同伴解释:「对不起,这家伙今天喝了酒…脑袋不清,请您——咿!」

      被我拎着领子把下巴撞到水管上的黄毛努力让自己不会丢脸地哭出来。

      「要喝酒就别玩机车,要玩机车就给我把酒戒了。」我眼帘一抬,将冰冷的铁管收了回来,「我好像——说过很多次了吧?」

      「十分抱歉川濑老大!!我会跟着这家伙去敬老院做工三个月!!请您监督!!!」连对视也不敢,红毛闭上眼,一边视死如归大声喊道,一边压着黄毛的脑袋频频弯腰。

      我一言不发地看向其他人,他们接二连三地惶恐避开我的目光,没等我彻底想好怎么收拾为首几个坏规矩的,闯入者便已经通畅无阻沿着他们让出的道路来到我的眼前,他微微仰起头,印着篝火的眼眸格外安静。

      尚是国中生的空条承太郎还是个好学生,他启唇叫住我的姓氏,仿佛没有看到周身的这些人,倒像是以往在邻里间碰见那样平静,尾音略微上扬的同时,对我伸出手:「老妈让你今晚过来。」

      「………你们今天都先给我滚回家。」我把水管往身后一丢,满面笑容地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在看见自己停在外面那辆银色的机车时,把手放进了兜里。

      一阵超速操作后,我穿戴整洁地叩开空条家的门。

      「哇,太棒了,小阳果然也想我了是吗!我都还没来得及让承太郎叫你呢~」
      「………」

      事实证明,空条承太郎是个骗子,我对此心知肚明,他也懒得掩饰,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每次都会准确踩着聚会的点,以荷莉的名义将我叫走,偏偏这招还该死地对我管用。

      「老妈想见你。」
      「………」

      「今天家里做了草莓大福。」
      「………」

      到后期就更嚣张了。
      他直接穿过人群,气定神闲朝我远远比了个口型。

      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欺人太甚了。

      我盯着双手插兜再次出现的烦人对象,抬手抛去一罐啤酒。

      ——来打个赌吧。JOJO。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158

      我面无表情从睡梦中睁开眼。

      因为疲乏而不断张合的视野中,看见起身挥出的一拳被受袭者拦下。

      承太郎眉梢微挑,捏着我拳头的掌心却没有用力。

      “你搞什么。”
      “梦见了以前的事。”我平静道:“没忍住。”

      “嚯?”对方神色间凝聚着淡淡的疑惑。

      “我输了你。”
      “…我可不记得有被你抵押出去的经历。”

      噢,没关系。
      口误了而已。

      我扶着额,在确认过当事人情绪十分冷静后,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这才开了口:“是你企图骑机车带醉倒的我回去,结果在半路上把我从车上颠下去那件事。”

      “……”承太郎搁下书,表情在被我捉住时产生了些许变动,他的视线在相握的地方停留一瞬,转而绿眸轻瞥向我,“你这家伙就想不起什么好事。”

      “你怎么知道不是好事?”
      “如果是指那作为赔偿的三个月午餐,对你而言是好事。”

      我:“……”
      好了,这个人果然还是很讨厌。

      “不过。”话锋一转,视野里的人微收下颚,深看了我一眼,“老妈那会很高兴,对于你会回来这件事。”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又——
      “我也一样。”
      “那时候。”

      …………………………?

      等我回过神来,努力包裹着他的手掌的指尖已经收紧了有一段时间,哪怕我一度想要用力想要牢牢扣严他的手,也依然无可避免因为骨骼上的差距作罢。

      但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刚说坦荡到几乎能被称为爆炸的发言,正主却只是撇了一下帽檐的方向,像只是说了今天天气不错那样的平静。

      “你,吃错药了?”我认真开口问道。

      承太郎:“……”

      这家伙起初没有表情,可我托着腮吐露出最后几个字眼时,那张脸瞬间上演了由阳转阴的变化。

      十秒之后。
      我被白金之星拎出门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8只jojo(重写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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